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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阴观

作者:未知
马子名一走,地上的冥币就被带起一阵风。 身后的最后一個碗也“咔”一下碎了,這是沒吃完還打包的节奏啊。 一听身后沒动静了,熊伟立马就活跃起来。 拍拍胸口大声說道:“妈呀妈呀,差点吓尿我了。第一次和鬼這么近距离接触,虽然沒看到,但光听他說话就他妈好冷。” 我白了他一眼,說:“你還和鬼零距离接触過,你冷是因为你只穿了一條裤衩。” 熊伟一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說:“出来的时候热,在家光着身子习惯了,嘿嘿,对了月楼,现在咋办?” 我眉头一皱。 刚在马子名說,他被埋在树根地下,很可能就是黄茜家裡那些树。我应该先进去看看,就叫熊伟去他奶奶家拿了一把铲子。 在进黄茜家之前,我给熊军打了一個电话,說了一下這裡的情况。 熊军一听,就說:“好好好,我马上派些人過来。” 我和熊伟就等黄茜屋裡灯熄了,爬墙进去了。還好姐从小生活在山裡,爬墙上树什么的,简直是小菜一碟。 一落地,熊伟就表示对我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我一把拿過铲子,告诉熊伟不要乱走,今晚沒有月光,院子裡很黑,熊伟不像我有阴眼,万一看不到撞在树上,屋裡一下就听到了。 院子裡,杨树被风吹着发出“瓜达,瓜达”的声音。 我挑了一点树下的泥土,轻声說:“果然有古怪。” “怎么了,怎么了?” 熊伟也赶紧凑過来, 我将铲子伸进土裡,用力一掀,這裡的土质十分松软,我有连挖几下,刨出一個小坑。 那小裡,是一截白色的手骨。 我连忙又刨了几下,想把另外的部分也刨出来。 谁知這一刨,却刨不到头了,那手骨头好像特别长,一直向前延伸,来到了门口的大黄葛树下面。 我惊呆了,一個人的手骨怎么会有這么长。 仔细一看,原来是接的。 很多人的手骨接在一起,从院中心的一棵杨树开始,一直延伸到门口。 我刚要看看另外的树下,却听到熊伟喊:“月楼,過来一下。” 我一過去,又看到另一番景象。 另外那些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熊伟挖开了,树下有的是手骨,有的是腿骨,有的是肋骨,都长长,埋在地下,经過原种所有的树,延伸向黄葛树。 “走,我們去看看黄葛树下是什么?” 我一把拉起熊伟,来到黄葛树下就开始挖起来。 不一会,刨出一個坑。 一阵恶臭迎面扑来。 我看呆了,這坑裡面,居然整整齐齐地,摆放着数不清的人头。 在最底下的,早就腐烂的不成样子了,成了骷髅。而上面的,看起来似乎還沒死多久,有的面容還是新鲜的。 而在最上面的那连個人头,看上去有些眼熟。 我去,那不是老太太和她的孙子嗎? 往下刨一刨,马子名的人头也在。 我一阵恶心,熊伟却看不到下面的东西,只一個劲的问:“怎么了?怎么了?下面是什么?” 說完,就要拿手机照一下。 我一把抢過手机,說:“還是别看了,看了你要吓尿。” 熊伟却偏不信,非要打开手电往坑裡照一下,這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他吓得叫了一声,我忙捂住他的嘴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身后一個冷冷的声音传来:“既然你们看见了,也都别走了。” 回头一看,說话的正是黄茜。 黄茜一身黑色民族风服饰,手裡還拿着一把电视裡出现過的西凉圆月弯刀。那刀发着熠熠寒光,十分渗人。 黄茜就是用這把刀,一刀刀割下坑裡的這些人头。 “小女娃,上午你說,你外公张元一。” 我点点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外公就是张元一。 黄茜一听,冷哼了一声,不屑的說:“张元一一直以来,打压我們阴山一门,根本不给我們留一丝活路,今天我杀了他外孙女,拿你祭我的阴观,以后阴观成了,让张元一也见识下,我阴山一门法术。” 我一听纳闷了,怎么這么多和外公有仇的。 我面上沒显露什么,问了一句:“你是阴山的人?” 黄茜点头称是。 阴山一派,我是知道的。它是玄门中最诡异的一派,其法重阴,其法诸如锁魂,炼阴,引魂,调魂等。 其法一贯在坟地,污秽之地修行,借用坟地,尸骨,人血等阴性能量进行修行。 也就是說,修阴山,沒有污秽也要创造污秽。 這個人头大坑,就是黄茜创造的。 熊伟把我一拉,就要跑。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院子裡的柳树全都无风自动,竖起来高高飞在天上,然后飞速冲過来,像是听人指挥一样,缠住我我和熊伟。 黄茜几步走過来,說:“正好,我這個阴观還差两個人头,你们乖乖把头伸過来,当我的阴将吧。” “完了完了,這回要死在這裡了。” 熊伟一看那把圆月弯刀,吓的直看我。 我看了一眼他的面相,說:“你今天眉宇间命星发亮,死不了。” 黄茜举刀就砍。 我一看,忙說:“等会,在死之前,我有几個問題。” 黄茜一副看你也玩不了什么花样的口气說:“死人的要求沒有理由拒绝,你问吧。” 我說:“你为什么杀马子名呢?就因为他打你嗎?老太太就不說了,還有你儿子呢,你连你自己的儿子也放在阴观上嗎?” 黄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恨恨的說:“马子名打我,不是一次两次了,我都忍了他了,過分的是,他一直心心念念想同意拆迁。他不知道,這房子不仅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還有這些,你看看這些。” 她指了指黄葛树說:“這些都是我的心血啊。” 我现在知道了,黄茜为什么不让拆房子,一旦拆迁,她杀人埋尸的事就会被知道,而且她最在意的,是黄葛树上的阴观。 “至于儿子。” 黄茜嘴角一扯:“他是我身身上的肉,也就是我自己,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死都死了,为我的阴观尽一份力,也是应该的。” “啊呸!” 熊伟早就想骂人了,一听到這话就按耐不住,骂道:“天底下沒见過你這么当妈的,一副蛇蝎心肠。” 黄茜不怒反笑:“說什么也沒用了,起来,我的阴观。” 說完,手印一指,黄葛树立刻无光自亮了。 我們回头一看,顿时惊呆了。 那树茂盛的枝叶已经分开,露出上面的枝干,那些枝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一截截白骨,上面挂着更多的人头。 书上說,阴观是阴山的修炼法门之一,需要四百四十個人的骨头搭建,還要用這些人的血肉滋养阴基。阴观一成,黄茜要做什么基本挡不住。 她手一挥,手起刀落。 我闭上眼睛,刀却沒有落在我的脖子上,一道红光一下向她扑過去,把她制在地上,跟着一個糯糯的声音响起:“不许欺负我姐姐。” 一开眼,就看到小小的萌萌踩在黄茜身上。 黄茜一看萌萌,愤愤的說:“麻衣一门一直倨傲,张元一也自命清高,還不是假正经,纵容自己的外孙女养這等鬼物。” “你不知道别乱說。” 我一听黄茜污蔑外公,忙說:“萌萌是我們捡的。” “少装蒜了。” 她把头一昂,說:“自古以来,哪個玄门道派不炼鬼养鬼,就连正一龙门那样的大派别,私下裡也偷偷炼鬼呢。” 說的像她见過一样。 我沒理她,用五帝钱割开了身上的柳條,又把熊军放下来。 這时候,熊军带人到了,一看到這些,吓的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一挥手,就叫人把地上的黄茜套上小银镯。 黄茜早就被萌萌打出内伤,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沒有。警察拉着她走,谁知一走到门口,就听见“咦”的一声。 跑去一看,一個空空的小银镯掉在地上。 掉在地上的,還有黄茜出来时候穿的那身黑色的民族风服饰。 “尸解之法?” 熊伟一看,一知半解的问。 我把那衣服一提,說:“差不多,這叫金蝉脱壳,是阴山一個逃命的法子,和西游记裡白骨夫人用的法子一样,只不過沒那高级,她飞不上天去,還在這附近躲着。” 熊伟一听,立刻叫手下去搜了。 熊军說:“月楼啊,這一院子的尸体,又是一桩事情,不知道這些都是什么人” 我心裡十個大白眼,還想让我去抓凶手怎么地。 熊军說:“爸,這些人头裡面,除了马子名一家三口,其余的都看不清楚是谁了,怎么查啊?還是要把人抓住。” 熊军点点头,又问我怎么办。 我說:“這院中的杨树柳树黄葛树什么都,全都很邪性了,黄茜种的,是一個养阴观的阵法,還是挖了,免得以后害人。” 熊军立刻叫人挖树, 那些树一挖,立刻伤筋动骨,从树根树干流出猩红的液体。尤其是那根黄葛树,血都流进旁边的脏水河裡了。 那几天下雨,把河水冲得很清澈。 這血一下去,幸好是晚上,要是白天,又得引起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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