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七爷 作者:未知 老马一听,說:“有一本本子,是专门记录僧人生死的,和尚下来,又是名寺裡的,肯定好找,我给你查查。” “好哇。” 我赶忙說:“多谢马哥。” “不過。” 马面眼睛一转,說:“你得帮我一個忙。” “什么忙?” 我就知道,阴间沒有白吃的早中晚餐,忙问。 老马一脸羞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說:“嘿嘿。我不好說,你猜一下。” 猜你大爷! 我一听,直接给他看起了面相。 老马的鼻子,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還和以前一样发红。 一個存不住钱又漏财的面相。 加上,老马长了一双招风耳。书上說過:耳大招风,败家祖宗。不用說,這老马最近,肯定又漏财了。 我說:“马哥,又缺钱花了。” “哎呀,被你发现了。” 他一脸无奈,說:“最近,不晓得哪個王八蛋,开了個赌场,大家都去玩儿,我就去了一下,不仅二十万沒了,内裤都差点输出去了。” 我一脸黑线。 老马還在碎碎念:“你马哥本来都穷,原本指望,用這钱........” 我說:“马哥,我這回下来,沒带钱。這样,你先去帮我查,等我回去了,一定给你烧一大筐金砖。怎么样?” “我不。” 老马一脸的傲娇:“我现在就要钱。” “好好好。” 我赶忙打断他,问:“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输的钱,我给你算一卦。” 老马马上给我讲了一下全過程。 我拿出五帝钱,占了一卦:离之大過。体卦为离火,被兑金所克,但有震巽木生体卦,還有救。 我說:“這样,马哥,你去买一套绿色的运动服穿上。” 他一听,說:“都当了鬼了,谁還做运动,运动服神马的,自然也沒有。” “那树叶总有吧。” 我看了一下四周,在一棵树面前摘了四片树叶,放进他兜裡。问:“马哥,我能帮你赢钱,你相信我不?” 老马点点头,說:“你是老张的外孙女,老张的本事我知道,我相信你。” “那好。” 我說:“现在两点,等三点的时候,你从东门进赌场,到七点洗手不干,记住,一定按我說的時間开始和结束。保你回本。” “真的。” 老马一听,十分高兴,說:“我要是回了本,一定好好谢谢你。” 說完,扬长而去。 一看老马欢天喜地的背影,我觉得我也是够奇葩的,在這教鬼赌钱。 等会儿。 尼玛就這样,把我一個人扔這儿了? 正想找一個地方等,一群人列着队,十分整齐的走過来,他们都穿着,古时候侍卫的服饰,中间抬了一辆大轿子。 一前一后,都有人举着两块镀金的牌匾,上书:回避,肃静。 不用說,肯定是地府哪位大佬路過。 不一会,那支队伍已经到我面前了,一看到我,队伍一下就停了,最前面的一個侍卫,指了我一下,說:“那小鬼,快让开。” 我還沒反应過来。 這时候,一個人過来,拉着我跪到了一边。 “七爷。” 我一看,喊了他一声。 那侍卫看了七爷一眼,不满的說:“七爷,這是你的人?” “新来的,不懂规矩。” 七爷說:“還請担待一下,快上路吧,不要惊动了轿子裡那位。” “是谁這么大胆,敢挡本王的轿子。” 怕什么来什么。 說话间,一道声音已经从四面八方响起,那声音十分有磁性,极具穿透力,又不知来自什么地方,只是听语气,是轿子裡的人。 只淡淡的一句,气势却压的人大气的不敢出。 沒人敢說话。 只感觉,有什么在看我。 正想抬头。 七爷拽了我一下,說:“别动,要是被上头发现,你是個活人,你就完了。” “老七。” 轿子裡的人又出声了,說:“這是你带的人?上了编制沒有?” “還沒有。” 七爷毕恭毕敬,回答:“最近刚挑选的,這不,最近忙那個事,還沒来及办手续。” “那好。” 轿中人說:“也不用上编制了,你也知道出了那個事,现在选公务员,要挑守规矩的,她這么不谨慎,就让她回去吧。” 哇,幸好我不是阴间公务员,這是一言不合就炒鱿鱼的节奏啊。 七爷一听,正中下怀。 他說:“都听您的。” “嗯。” 轿子裡的人满意的哼了一声,叫侍卫抬着走了,他一走,街上又闹起来了。 “七爷,您.....” 我正想问他,为什么帮我,他却先开口,问:“說吧,上這儿干什么来了?” “我..........” 咦,我不是叫老马帮我找立俭的么。 于是,我委屈的說了一下,我下来找人,又被老马无情的扔在大街上的事。 “智障。” 七爷一听,白了我一眼,說:“跟我来吧。” 說完,转身就走。 我连忙跟了上去,不一会,来到一座办公大楼前。 這楼高耸入云,周围還有一些衬托它的建筑设计,好比巴黎卢浮宫的院内,贝聿铭设计的玻璃金字塔。 天空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黑云,时不时還有闪电,在云裡穿梭。 配合办公大楼,灰蓝色玻璃身的设计,加上附近,一條汹涌澎拜的血河,阴森恐怖,夹杂一丝冷艳,十分符合阴间的气质。 大门上,挂着四個大字:出生入死。 “這是阎王殿。” 七爷看我一脸懵比的样子,直接给我解释說:“這裡,是冥界大佬们办公的地方。一般鬼死了也要到這裡办手续。” 說完,走了进去。 我看了一下,走廊上全是房间,每個都挂一块牌子,写了不同的科室。 七爷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坐在桌前。 他打开电脑,在键盘上点了几下,看了我一眼。 我忙說:“我找的人叫立俭。” 不一会,立俭前世今生的资料都出来了,還有照片,写着前世今生做過什么,生于何年,死于何月。 七爷一看,說:“他還沒有投胎。” “为啥啊?他不是死了二十几年了么?” 我一听,十分好奇。 他說:“你以为,投胎容易?一是投胎的鬼都排着队,還沒轮到他。二是,上面写着他尸身未腐,不能投胎。” “啊?” 我說:“和尚死后,都是在庙裡的焚尸安葬,上回在庙裡,還看到過立俭的骨灰盒呢。对了,他现在在哪,我去问一下。” 七爷說:“這和尚,运气還不错,现在在地藏王菩萨那裡听经。走,我带你去找他。” 說走就走。 不一会,来到一座莲花式样的建筑前。 正好,一大批听经的和尚,从裡面走出去,七爷上去拦住一個人,叫了声:“立俭。” 立俭一看,问:“七爷,你有事?” 我忙上去,把狐仙的事說了一遍。 立俭听完,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說:“我就知道,它太执著了,想让我起死回生。” “怎么回事?” 我忙问。 他說:“我以前,在寺裡当和尚的时候,捡到過一只小狐狸,取名木白,木白是狐仙一族的显贵,因为狐族权利的争斗,受了伤才落到山上,正好被我捡到了,也是一段缘分。” 接下来,就是狗血剧情的人狐情深了。 “但后来。” 他說:“李详进寺,偷走贝叶经,将我打死。李详的修为在我之上,又不知道练的哪家的邪门歪道,功夫十分毒,我不是对手。” “所以,木白眼睁睁看你被害死?” 立俭点点头。 我一听,明白了。 那种看到至爱之人,死在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又說:“木白当时,也沒有恢复。后来,只能把我尸身冰封,找机会让我起死回生。” 难怪,七爷說他尸身未腐烂。 我說:“让你起死回生是一回事,但它为什么找上我外婆。难道,是想和妖怪一样,攫取人的寿命嗎?” 立俭一听,问:“你刚才說,你外婆是供奉仙家的?” 我点点头。 他說:“供奉仙家的人,一般都是终生吃斋,而且你外婆的這种情况更特殊,修行一生,死后,尸身能烧出舍利子,木白在寺裡住過,知道舍利子能让人起死回生。” “所以,狐仙上外婆身就是想害死外婆,拿舍利子。” 立俭合掌,念道:“阿弥陀佛,罪過,罪過。” 說完,飘然而去了。 “我去。” 我一看,說:“他這是什么意思呀?” 七爷淡淡的扫了我一眼,說:“你還沒看出来,他不鸟你,让你自己的事自己搞定,怎么,你還想让他帮你去劝狐狸啊?” 什么人呐這是。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說:“算了,好歹知道,狐狸为什么缠着外婆了。” “嗯。” 七爷說:“你先回去再想办法,别在這裡呆久了。下来也不带個保命灯的符,或者烧個公文什么的,你這叫无证下阴,呆久了会变智障的。” 我也想啊。 可我還沒来得及做什么,就被江追云那個王八蛋送下来了。 “走吧,我送你出去。” 我点点头,跟在七爷身后,不一会,经過一处山,我问:“那是什么山呀,那么高,又那么阴森?” “那是幽冥背阴山,山后面是十八层地狱。” 我一听,打了個寒颤。 那不是有好多鬼,一想,紧紧跟上了七爷。 又走了一会,终于到来时的街上了,街口那個牌楼,给我印象十分深刻。 “走吧。” 七爷一挥手,示意我离开。 我跟他道了谢,刚想走,听见一個声音叫我:“小丫头,小丫头,你在這儿啊,可找到你了,你跑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