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哭丧 作者:未知 “老马!” 我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把我一個人扔在街上,還好意思问我。 “小丫头。” 老马十分高兴,挥着手說:“我按你說的方法,赌到现在,赢了三十几万。老本回来了,還多赚了十几万。” 一边說,一边笑個不停。 好单纯的小马面啊。 七爷一看,问:“老马,你還认识她呢?” “那可不,我們那可是老相识了,当时在鬼.......” 老马正想說当时在鬼市卖尸体,又一想到那尸体现在還下落不明,幸好上面沒有追查,他才保住了饭碗,就住口了。 說了句:“沒啥,沒啥。” 七爷看了他一眼。 虽然是一個眼神,但让老马感觉一阵恶寒。 正想說话,觉得嘴裡发苦。 七爷听了,說:“這是上面的人在叫你回去了,你快回去吧。” 我看了一下周围,說:“我怎么回去呀。” “跟我来。” 七爷一把拎起我,来到牌楼的护城河边,一脚给我踹下去了。 我呛水,一下醒過来了。 自己還睡在双桂堂的厢房裡,怀香居士,江追云,都在。 屋裡還多了一個,穿白衣服的女子,仙气飘飘的,一见我躺在床上,指着我,问:“江追云,她是谁?” 江追云一听,回道:“都說了,叫我陆大师。” “你.....” 女子的语气一下软了,說:“老爷子過生日,你都不回去,就是来找她的么?” 江追云点点头。 女子眼圈红了,說:“你怎么這样,你明知道,這次爷爷過生日,要說我們的事,你還把我一個人,扔下走了。” 我一听,這语调似曾相识啊。 一看,哟,這不是在鬼市的时候,和外公争那具尸体的,坤道的女孩子么? 江追云一看我醒了,一把拉起我。 问:“事情都问明白了?” “嗯。” 我点点头:“我們快......唔......什么东西......哇好苦..............” 嘴裡吐出一個东西,是去地府前江追云放进到我嘴裡的,我一下吐出来,问:“這什么呀?” “黄莲。” 江追云說:“你去了下面,要有东西才能把你引回来,黄莲味道最苦,其苦味贯穿阴阳两界,苦也会把你苦醒。” 我一听,想打死他。 這时,怀香居士說:“小月儿,你知道了原因,是什么啊?” 我忙把立俭的话又說了一遍。 我說:“木白把立俭的尸体弄走了,要找到尸体,用尸体引木白提前出现,不然到了七月十四中元节,那可麻烦了。” 怀香居士一听,也觉得是這样。 她說:“我知道,寺庙后面的竹林裡,有個洞,可以去看一下立俭的尸体,在不在那儿?” 我点点头,正想让她带路。 “老大!” 一個浑厚的声音响起。 跟着,进来两個人,一看,是熊伟和林渊。 “林渊。” 我一看,十分欣喜,跑過去拉住他的手,說:“你怎么来了?” “老大。” 熊伟急性子,忙說:“我們在江城,给你打电话沒人接,发微信也不回,我們都担心,找了你好多天,就找到這儿来了。” “你们怎么知道我住這啊?” “嘿嘿。” 熊伟一挠头,說:“你忘了,我爸是干啥的了。” “对奥,你爸是公安局局长。” 我拉着林渊,十分高兴,說:“我回家這段時間太忙了,主要是事关外婆,走的时候,也沒来得及跟你說,对不起啊。” 林渊一脸宠溺,說:“沒事,反正现在都见到你了,我們刚才去你家了,看到外婆精神還可以,发生什么事了?” 我十分简洁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林渊一听,說:“那我們快去找尸体吧。” 怀香居士就在前面带路。 江追云黑着個脸,一下抢在前面走了。這人,不知道为什么又生气了,可真喜怒无常,白衣女子一看,忙追了上去。 林渊刚才进来,沒注意到江追云。 一看他出去了,问:“月楼,你怎么,和他在一路啊?” “意外,意外。” 我說:“在邻市的时候,他還帮過我的忙呢,不過一桩换一桩,我也帮他一個忙,互相帮助也沒啥。” 林渊一听,才放心了。 拉上我,跟上了怀香居士的步伐。 熊伟一個人在后面,一看林渊拉着我跑了,十分无奈的喊了句:“老大,林渊,你两倒是等等我啊,哎...不带這么虐狗的....” 說完,屁颠屁颠的跟了上来。 不一会,到了后面的竹林,竹林深处十分阴森,原本在八月的天气,一下给了我們十一月的感受。 那一蓬竹子根的下面,有一個腰粗的洞。 怀香居士說:“這個洞,不是寺裡的地窖,以前有過一些恐怖传闻,也沒人敢下去,我偶然一次路過,才发现的。不知道尸体在不在裡面?” 江追云一听,一下丢进去一把寻龙石。 那些石头到了洞裡,一下变成一些白色的小老鼠,口中发出“吱吱”的声儿,直往洞的深处钻。 不一会,抬出来一具腐烂的尸体。 “错了。” 我一看,說:“立俭的尸体,肯定還是保存完好的,木白打算让他起死回生呢。” 刚說完,另一批小老鼠又拉出一具尸体。這一具,比刚才腐烂的更严重。 過了一会,已经拉出五六具尸体了。 江追云一看,十分不开心,在小老鼠身上洒了一些白色的粉末,小老鼠闻了闻,又成群结队的钻进洞裡了。 我知道,那是符咒混合成的尸粉。 加了立俭的生辰八字,寻龙鼠闻了,能准备的找到這個人,或者,裡面有沒有這個人。 现在,小老鼠又钻进去了,說明立俭還是在裡面的。 果然,一個小时后,立俭的尸身被拖了出来。 “哇,老大!” 熊伟一看,說:“這真的是死人嗎,样子跟活人沒什么差别嘛。” 木白是狐仙,自然驻颜有术。 “奥。” 熊伟又看了一眼地上,說:“怎么有這么多死人,怎么来的?” 江追云說:“废什么话,塞回去就是了。” 說完,一個手印,寻龙鼠又忙活起起来,把那些尸体一個一個拉回洞裡。 跟着,江追云拿出一個尼龙口袋,把立俭和尚的尸体往口袋裡一塞,口袋就缩成一小团,江追云把它往熊伟怀裡一丢,說:“背着。” “..........” 熊伟一脸懵比,干啥让他背啊。 懵比的同时,又有点兴奋,這可是一具死了二十年,還眉目如画,栩栩如生的尸体,想想還真有点小激动呢。 “回吧。” 江追云臭着一张脸,先走了。 我连忙跟怀香居士告了辞,带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村子了。 外婆一看,又来了三個人,吩咐舅妈做饭,把舅妈忙的脚板都沾不上地了。 舅舅问我情况。 我忙把从落阴到找尸体的事情从头到尾說了一遍。 舅舅說:“你外婆過世后,能不能烧出舍利子,她自己都不知道,那狐狸又怎么知道,一定是有人告诉它,引它来我們家生事的。” “有可能。” 我說:“但是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讨论這個。我們弄走了立俭的尸体,不出意外,今天晚上,狐仙就会找上门来,還是做好准备吧。” 舅舅点点头。 過了一個多小时,饭好了。 吃饭的时候,外婆一看林渊和熊伟,說:“嗯,怎么又多了俩個小伙子,月楼啊,你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我忙說:“熊伟和林渊,都是我大学同学。” 李岐山一听,指着林渊說:“看见了吧,這個才是你正牌孙女婿。” “要你多嘴。” 外婆一脸冷漠,扶了一下眼镜儿,說:“我就喜歡追云這类型的。” “外婆。” 白衣女子一听,连忙說:“我跟追云,都........” 沒說完,就准备去挽江追云的手,被江追云一個冷冰冰的眼神吓回去了,江追云今天十分奇怪,从寺裡回来后一句话也沒說。 外婆一听,看了一眼白衣女子,說:“小姑娘长的好标志,叫什么名字呀。” “上官揽月。” 女子兰唇轻启,声音如昆山玉碎,芙蓉泣露,令人听了为之一动。 “揽月啊。” 外婆說:“跟我們家月楼一样,名字裡都有一個月字。到了這裡,就好好玩儿几天,乡下沒什么好的,风景還不错,這件事完了,你们好好去看看。” “谢谢外婆。” 上官揽月回答十分乖巧。 吃完饭,舅舅就在在院子裡布起了阵法,李岐山也掐掐算算的,江追云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帮忙,上官揽月也跟着他忙活。 我自然也不敢怠慢。 到了后半夜,空气凉了下来。 突然,一阵淅淅沥沥的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声音虚无缥缈,却又实实在在的响在每個人的耳朵裡。 本来,大家都已经等的昏昏欲睡了。 一听這哭声,顿时为之一震,打起了精神,我往窗外一看,顿时吓尿了。 只见,原本空当当的院子,不知什么时候,跪了一地的“人”,仔细一看,那些人都穿着僧衣,带着佛珠。 脸上,還有长长的绒毛,和一对尖尖的耳朵。 這分明就是狐狸。 为首的,有三只白狐狸,都穿了僧衣,打了一盏哭丧幡。 “呜呜呜......” 那淅淅沥沥的哭声又响起来,一边哭一边說:“還我.....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