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請问姑娘芳名?
王硕傲然道:“你不动他,我自然不难为你!”
“哼,你以为你是谁,今天我不与你动手不,白姑娘,亮個相吧——”
那蒙面女子一语不发,伸手摘下了面罩。
王硕一听“白姑娘”這三個字,目光立刻就盯在這蒙面女子脸上。
這眉眼只一扫,王硕已经惊呼出声:“你是小师妹?”
“呵呵,白老头一辈子沒打過眼,可是对白姑娘那是终生有愧的吧,你们是师兄妹,功夫也应该在伯仲之间,好好叙叙旧,我和陈公子谈一谈。”
陈舟吐血,這么狗血的剧情,自己也能碰到?
不過想一想,怨不得白老头不愿意出手啊,這裡面有他女儿的事情呢。
這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王硕的武力,是陈舟的依靠,现在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而且听這蒙面人的意思,這小师妹的武功竟然不在王硕之下。
陈舟点点头:“看起来,我今天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那倒不至于,在茫茫大江,葬身鱼腹,也不失为一條归路啊。”
蒙面人语气舒缓,却带着一股子阴寒。
陈舟犹豫了一下:“那我把這提炼硝石的法子拿出来,你是不是就要杀人灭口啊?”
蒙面人大笑:“哪裡哪裡,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也很欢迎!”
“那我总得知道,你究竟是何许人也吧?”
蒙面人略微一迟疑,伸手拽下了蒙面巾。
“是你?!”
陈舟真的惊讶了。
方脸大口,竟然是青田巡检司的巡检,卢庆的舅舅杜横!
“如何,出乎意料吧?”杜横脸上带着几分得意。
陈舟点头:“沒想到,杜巡检居然是江洋大盗一江风,不知道巡检司抓捕一江风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
“哈哈哈,這個你不必管,既然今天我露了真面目,你就只有一條路了!”
“這么說,你是准备杀人越货了?”
“哪裡是杀人越货?明明是你陈三郎与贼人私自交易,巡检司明察暗访,按图索骥追到江上交易之处,最后你与贼人火拼而亡,江上失火,尸骨无存!”
别說,這剧本還真是不错!
“当然,這是死路,想活命,加入我一江风,我看你有些聪明,比我那個蠢外甥强多了?”
陈舟叹了一口气:“你那外甥,大概也不知道你是做這勾当的吧?”
“這种事,当然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了,本来,我那外甥要找你的麻烦,我這才派人盯着你,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等本事,這硝石若是在我的手裡,自然会有大用!”
陈舟暗叫失算,孟昭瑞不能不救,原来還以为孟昭瑞是在這船上,沒想到居然失算了。
看起来這古人也都不是傻子,就好像自己不是那种料事如神的聪明人一样。
“是啊,谁能够想到,堂堂的杜巡检居然就是大盗一阵风,可是,你为什么放着巡检不做,偏要——”
“哼,论起江湖名号,我一阵风排起名来也算是前几号,却只做這样一個小小的巡检司,以我的能力,如果做一個镇抚使,那還差不多!”
“說的很是,只可惜在朝廷看来,你只能是江洋大盗!”
這一下子戳到了杜横的痛处,他正要发作,陈舟话锋一转:“這硝石的事情,是谁和你說的?”
杜横回头看了那男子一眼:“這你不用管,只要归顺了我,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陈舟走到了窗边。伸手推开了窗子,那一股江风带着一丝清凉,吹入了舱中。
陈舟摇了摇头,回头看着和那姑娘对峙,不知如何是好的王硕道:“你可是說過了,要护得我周全!”
說完這句话,右手忽地手伸进了怀裡,取出了一個细竹筒,左掌一伸,那個火折子已然滚落手中。
火苗跳动,白烟乍起!
“神仙难躲一溜儿烟,呵呵,上次他们就被你骗了,這次你以为我們還会上当?”
說话间,那细竹筒已经冒着嗤嗤的白烟飞了過来。
杜横显然也听那男子說過,却依然還是很警觉地退出几步。
那细竹筒落在地上,哧哧之声不绝,那火绳终于钻进了竹筒之内,最终也沒有响。
陈舟额头汗下,难道关键时候掉链子?
杜横哈哈大笑着上前捡起竹筒握在手中:“神仙难躲?哈哈——”
“嘭——”火光暴起,一声巨响,一团火光!
也是杜横点背,這东西,以他的身手,绝对炸不死他。
可是他拿在手裡边儿,离這脑袋实在太近。
這一爆开,好巧不巧地有一片竹片,就在脖子上割开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那鲜血喷涌而出,杜横手捂着脖子,连连后退,瘫坐在地上!
身后那两人,其中一個也被波及,可是受伤不重。
只是之前的男男子,虽然上過一次当,却依旧谨慎小心。
加上有杜横做盾牌,竟然毫发无伤。
“大家上,杀了他——”
男子声嘶力竭。
众人惊骇之下,纷纷挥舞着手中的刀棍扑上!
陈舟抡起一张椅子在手中挥舞着:“首恶必办,从者无罪,大家谁想做强盗?快逃命去吧!”
還别說,這几句话還挺管用,众人迟疑了一下,纷纷转身往外跑,“噗通”几声,跳江逃跑了。
倒是那蒙面的姑娘,站在门口,丝毫不动。
這几下电光火石,王硕都看傻了。
陈舟這两嗓子,倒是把他喊醒了。
“师妹,這——這一江风已经死了,嗯,师娘可好?”
這什么乱七八糟的,這时候,還有心思寒暄呢?
這船是刷透了桐油的,火头一起,立刻烧的是噼裡啪啦。
“快走——”陈舟转身就往门口跑。
却见王硕疯了一般朝自己扑了過来,還沒醒過闷来,已经让王硕一把摔到一旁,這才看见身后恶狠狠扑過来的杜横。
杜横沒有扑到陈舟,却和王硕纠缠在一起。
杜横眼中带着厉色,一声怪叫,抱着王硕破窗而出,落入了江水中。
陈舟扑到窗前,只见那火光隐约映照的江水中,哪有两人的痕迹。
沒办法,這样的夜间,陈舟自己也沒有把握能不能游到岸边,更不用說救人了!
眼看着船上火势越来越高,自己孤身一人,這也沒有办法江中汲水来救火。
太過自大了,以为自己手中有些依仗,沒想到——陈舟自嘲地摇摇头。
自己這一番穿越,难不成就死在這儿了?
好在面前有美女一枚,沒准儿被人发现同处舱中,被视作殉情,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姑娘若是懂水性,就逃生去吧——”
陈舟不是不想逃,可是這姑娘虎视眈眈地在门口站着,這压力一点不比杜横小。
再說了,烧死应该比淹死会快些!
這位白姑娘一言不发,朝着陈舟走過来。
陈舟還沒来得及后退:“你要干什么?”
姑娘已经一把抓住了陈周的肩头,一下子将他扛在了肩上,腾空而起,从舱顶冲破,高高飞落。
陈舟惨叫,那舱顶可還沒有烧坏,這一下子,陈舟觉得就像是撞在了墙上,头晕目眩,浑身剧痛。
整艘船噼啪作响,那船顶已经有些解体了。
舱顶一破,火焰冲起,那脚下的江水,被火光映得通红。
那姑娘直接落入了江中,莲足轻点,蜻蜓点水一般落在那一块還燃着火花的木板上。
木板微微一沉,那火星顿时“滋——”的一声浸灭了。
她手中不知何时拎出一支短桨来,那短桨黑幽幽的,冒着寒气,竟然是支铁桨。
姑娘立在那木板上,将陈舟放在上面,陈舟半仰半躺,觉得无比的别扭。
索性两條腿一劈,骑在這块木板之上,虽然說两边腿硌得生疼,多少舒服些。
姑娘见陈舟如此狼狈,捂嘴失笑。
陈舟看傻了,芙蓉如面柳如眉,真是笑靥如花啊!
看陈舟一瞬不瞬盯着她,姑娘立刻收起笑容,那铁桨挥舞了一個花,陈舟立刻把头扭开了。
铁桨入水,,每次都是水花激射,木板箭一般地朝着岸边驶去。
這般武功,這般膂力,的确是高手!
像王硕之所以如此自信,确实有所依仗的,无怪乎白老头敢夸下海口。
就在冷武器的情况下,不說是万人敌,起码力敌百人,把自己救出去,应该是难度不大。
陈舟第一次,对武功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现代的人,工具借助的多了,就会忘记,人本身才是最强大的。
沒有了飞机高铁,两條腿就是最强大的;沒有了长枪短炮,两只手就是最强大的。
不過,那白老头缩手缩脚,究竟是因为這姑娘,還是因为他认识杜横呢?
看那姑娘用力划水,陈舟突生促狭之心:“姑娘姓白,在下已经知道了,請问姑娘芳名?”
姑娘沒有答话,手中铁桨稍稍偏了下,一股冰凉的江水直接激到了陈舟的脸上。
陈舟打了個冷战,用手抹了一把脸,哈哈大笑,那笑声远远地在江面上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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