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她有種被勾引了的感覺,殊不知白雲駒也是這樣。
夏幽有一張美豔的濃顏臉,身材是沙漏型,這已經讓很多女人羨慕了,偏偏她皮膚還細膩白皙,會穿衣打扮,談吐也很優雅。她是很多小男生喜歡的御姐美人,可一經撩撥,又會露出小女生的嬌羞,試問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以前和那些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只有身體能得到滿足,精神上是很空虛的。除非把那些女人當做夏幽,他才能爽到。
可能是因爲小時候撞見白懷山和女人,他開竅得早,小學六年級就開始用手,一直到高中都沒有膩煩,反而更加渴望女人的身體。
出國之後,他就如脫繮野馬,一發不可收拾,也想過自己這樣做是否對不起夏幽,可生理需求和愛情在他看來是兩碼事,只要他愛夏幽就好了。他上那些女人,又不代表他愛她們,解決生理需求而已,就像餓了要喫飯一樣簡單。
“叮咚——”
清脆的門鈴聲讓白雲駒回過神來,夏幽也如驚弓之鳥般掙脫出來,規規矩矩地坐好。
“我去開門。”
白雲駒喫掉藍莓,臨走前揉了把夏幽的腦袋,結果手上被打了一下,也不怎麼疼,跟小貓撓癢癢似的。
打開門,看到外面站着的女人,白雲駒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陰陰地盯着她們。
“你怎麼來了?”
周荷抱着孩子,冷笑一聲,“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這孩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憑什麼喫喝拉撒都要她照顧?自從她生完孩子後,身材走樣,胸部下垂,皮膚髮黃沒有彈性,本想好好休息健身爭取恢復到從前的樣子,可這孩子不是哭鬧就是生病,她晚上睡不好,白天也不能休息,整個人衰老得像四十多歲的,現在連鏡子都不敢照。
而白雲駒呢,依舊風流成性,一連好幾天都不回家,對孩子也是不聞不問。前幾天孩子發燒,她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被掛斷,最後終於接了,卻得來一句“不要再煩我了”,之後便把她拉黑。
要不是逼問他的助理,都不知道他躲到這麼偏僻的地方金屋藏嬌,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淨隨了白懷山的劣性,快三十多歲的人還不着家,就知道玩女人。
見白雲駒要關門,周荷立馬伸腿進去,把門卡得死死的,然後握住門邊,用力打開門,把孩子扔他懷裏,惡狠狠道:“這孩子以後我不管了!你和那個女人去管吧!”
“你發什麼瘋!”白雲駒把孩子扔回去,算定了她心疼孩子,不敢鬆手,動作隨意得像是扔一袋垃圾,“當初是你執意要生這個孩子,我從來沒有說要!你憑什麼扔給我!”
更何況夏幽還在家裏,憑空多出一個孩子,要他怎麼解釋?
“可他也是你的孩子啊!”周荷委屈得紅了眼眶,淚水搖搖欲墜,“白雲駒,你到底有沒有心啊!你知不知道我生這個孩子的時候差點死了!你……”
“我讓你生了嗎!”白雲駒低吼道。
周荷的眼淚停在臉上,如夢初醒一般,模糊的淚眼裏多了幾分清明,卻帶着一絲瘋狂與猙獰。
她用袖子擦掉眼淚,“對,是我執意要生這個孩子,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活該,我現在就帶着他去死,以後再也不給你添麻煩!”
她說完就抱着孩子去撞牆,被白雲駒一把扯回來按在門框上,“你他媽要死也給我滾遠點死!”
看着這兩個面目猙獰的大人互相吼叫,孩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尖銳的哭聲不停撞擊耳膜,音量一陣比一陣強,白雲駒頭痛欲裂,想捂住他的嘴巴,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雲駒,這孩子是你的?”
想不到白雲駒這樣一個遊刃有餘的男人,竟也會在夏幽的質問下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甚至都不敢轉回身去面對夏幽。
周荷雖心如刀絞,此時卻也能大笑出聲:“是啊,這不就是我和他的孩子嗎!”難怪白雲駒不回家,原來和夏幽搞到一起了。
抱着孩子走到夏幽跟前,周荷擡着下巴,目光裏帶着毫不掩飾的鄙夷,“白景譯這才進去多久,你就急着找下家了?好馬還不吃回頭草!更何況是白雲駒這樣的爛草,夏幽你眼睛瞎了是不是?”
周荷的惡言惡語,她一句都沒有聽進去,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看着那個啼哭的孩子,試圖在他的眉眼間找出幾分白雲駒的影子,同時又希望千萬不能找到。白雲駒那麼愛她,怎麼會和她的好朋友周荷有一個孩子?這太荒唐了,她不能接受。
“你給我滾出去!”白雲駒跟瘋了似的,掐住周荷的脖子甩到門外面,咬牙切齒地瞪着她,怒吼道:“帶着你的孩子滾!以後不許出現在我面前!”
周荷被甩的跌坐到地上,屁股和腰疼得不行。自從生完孩子,她的體格就變得特別差,平時站久了都會腰痠腿軟,更別說讓白雲駒這個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推到地上了,腰疼得她簡直站不起來。
白雲駒不會憐香惜玉,冷眼旁觀周荷一邊抱孩子一邊掙扎着要起來,姿態狼狽得像條胖泥鰍,簡直髒了他的眼,乾脆摔上了門。
現在家裏只剩下他和夏幽,很安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想去牽夏幽的手,可指尖還沒有觸碰到她的皮膚就被躲開了,他失落地垂下眸子,默默收回了手。
“你冷靜一下。”夏幽有種要窒息的感覺,擡起頭深深地吸了口氣,朝臥室走去,“我也冷靜一下。”
◇
晚上沒有喫飯,白雲駒在外面敲了無數次門,她都當做沒聽到,用被子矇住腦袋,眼睛閉得緊緊的。要是真能睡着就好了,睡着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跟死了一樣。
透過窗戶看到天邊的一縷殘陽,那是今天最後的光明,她現在所處的位置上已是一片黑夜。髮鬢和枕頭溼乎乎的,她眨了下眼睛,淚水順着眼角滑落。枕頭更溼了。
她以爲自己會崩潰,會絕望得要死,可現在卻異常冷靜,很快就接受了事實。而在她接受的同時,腦海裏又浮現出一些新的東西。她深知這些都不是新的,而是她最爲熟悉的,那些丟失的記憶。
難怪這幾天跟做夢似的,總覺得不真實,現在她終於知道是因爲忘記了白景譯,所以纔會恍然如夢。
在這場漫長的夢裏,她投入了真感情,好像真的回到了從前,以至於她現在都很心痛,就因爲白雲駒和周荷有一個孩子,其實這件事她早就知道了,可現在卻很難過,眼淚一直忍不住往下掉,同時又特別想看到白景譯。
可是要她從白景譯和白雲駒當中選一個,她是真的不知道該選誰,那種感覺就像被未來和過去拉住了,她寸步難行,想抓住未來,又不想放棄過去。
這種感覺就跟電子失戀差不多,等睡一覺,過幾天就好了,到時候她就能徹底放下白雲駒,迴歸正軌。
◇
會議結束,股東們紛紛離開,只剩下白景譯,夏楓和阮鬱還坐在會議桌前,誰都沒有起身。
白景譯整理好文件,把黑色水筆重重地拍在桌上,整個人往後一靠,視線落到對面的阮鬱身上,譏諷道:“藍姍爲你辦事差點丟了命,你倒是不慌不忙把自己摘乾淨了,罪都扔給別人。”
“你這話說得好奇怪。”阮鬱漫不經心地撫摸着紙張邊緣,手上塗的指甲油鮮紅似血,紙張都好像變成了閃着寒光的刀刃,“藍姍小時候就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整日瘋瘋癲癲的,我一把年紀管不住她,誰知道她去廢棄醫院裏撿了這樣的東西回來,竟然還要害你的父親。”
白景譯冷笑道:“難道不是你指使的?她一向最聽你的話。”
“她可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阮鬱低頭微笑,玻璃桌面倒映出她眼裏的得意。
白景譯垂下眸子,臉色越發陰沉。本想借放射物泄露這件事讓阮鬱再也翻不了身,沒想到她都推到了藍姍身上。藍姍也不知道那是放射性物質,所謂不知者無罪,她反而成了受害者。最後藍姍會得到一筆賠償金,阮鬱也什麼事都沒有,那個廢棄醫院卻背了黑鍋。
“人在做,天在看。”白景譯冷聲道。
阮鬱笑了一聲,“確實是這樣的,就像你母親壞事做多了,所以纔會不得好死。”
白景譯拿着文件的手微微握緊,眼神陰鷙地瞪向阮鬱,扯出一個森冷的笑容,一字一頓道:“她的下場,也會是你的下場。”說完便站起身來,把座椅用力推進會議桌裏,大步離開了。
夏楓摘掉鼻樑上的眼鏡,閉上眼睛揉了揉眉心,“藍姍怎麼說也是你女兒,你這樣做未免太對不起她。”
“誰告訴你,藍姍是我的女兒了?”阮鬱拿出一根菸放到嘴裏咬住,用打火機點燃菸頭,輕輕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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