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冤家给了她橄榄枝 作者:未知 冠兰坐定仔细一看,嘛呀,中间坐的是杨阿伟的夫人。晕,冤家路窄。 尽管一年多未与杨阿伟联系,断了那份孽情,但看见這個女人内心仍然有点发慌,总觉得有点对不起她似的。好在這次沒有像上次在铺裡见到她时那么堵得慌,她力戒自己,保持镇静。左边在坐的测试官让她介绍自己的简历,她结结巴巴的作了回答。杨阿伟的夫人提了两個問題,问她为什么在乡下读书,她低着头回答:“不知道,可能是家裡太穷了。”又问:“你高中毕业在家待业做些什么?”她說:“帮人打工,卖衣服。”她端庄的外表沒什么话說的,测试過关。走出来时,她好象听见杨阿伟的夫人对旁人在說:“這個女孩子不错。” 她紧张得一身汗,她把面测的经過告诉了在外等候的姑姑和民警阿姨。民警阿姨听了默想一下:“你說中间那個女的,问了你为什么在乡下读书的問題是吧?看来我們要在這裡等一下,等她出来,我跟她打声招呼,請她关照,保险一点。那個女的呀,我认识,是我們区裡人事局的徐琳局长,可有权了,平时人员调动,评职称,都归她管,我听說,這次招工她是领导小组副组长兼招办公室主任,关键的时刻也就是她一句话。” 冠兰听了暗暗庆幸,庆幸自己和杨阿伟劈腿的事她老婆不知道,否则,自己真实的身份暴露无遗,今天撞在她枪眼上,必死无疑。民警阿姨帮忙,空巢老人认亲,成绩考得再好,這一切都白搭。 让冠兰更沒想到的是,民警阿姨跟這位人事局局长杨阿伟的老婆還是好姐妹。民警阿姨接着說:“這個徐局长,别看她重权在握,可会做人了,有什么困难找她帮忙非常热心,当年我从工厂调到公安被卡,有人說我是企业,不能进行政单位,不是找了她,我還进不了公安,我們這些找她帮過忙的姐妹沒有一個不說她好呢?” 冠兰听了,還是庆幸,庆幸自己沒有做小三,沒有争名分,否则,民警阿姨也不会粘她的边,一切都归于零。 也许女人在一起总要說一点女人和家庭方面的事,民警阿姨又說:“這位徐局长人也很漂亮,年青时還比现在還要好看,是区裡的一枝花,肚裡也很有才华,他老公也很优秀,在县裡当县长,他们夫妻恩爱,家庭幸福,是我們的楷模。” 冠兰听了,同样是庆幸,庆幸自己听了姑姑的话,果断地跟杨阿伟断绝了来住,象杨阿伟這种人决不可能丢弃美好的家庭和自己结为连理枝的,充其量不過是他的玩物。 人事局长出来了,民警阿姨上前打招呼,冠兰躲得远远的不敢见杨阿伟的老婆,她和姑姑在一起。 民警阿姨回来对冠兰說:“搞定了,我对徐局长說你是我的亲戚。她說,既然是你家的亲戚,我們就不调查核实,明天张榜公布。” 第二天录取公示,冠兰榜上有名。公示期限很短,仅3天,榜上也仅是姓名,考号,其他什么信息都沒有的,不像现在公示期长,信息资料齐,還有媒体传播,那個时候能做到這种程度就算不错了。 過了公示期,冠兰到人事局报到,被分在市容局环卫所上班。她领到了一個月的工资,她沒忘记姑姑和民警阿姨,跟姑姑买了一块手表、跟民警阿姨买了一個包包,晚上她請姑姑和民警阿姨在市裡一家较好的酒店小聚,這是冠兰和姑姑来市裡两年来第一次上馆子。3人开了一瓶红酒,举杯庆贺,姑姑开心的流出了泪花。 上班两個多月,局长突然通知她在家休息听候上班通知。冠兰也沒问为什么,在家跟姑姑一起买衣服。 原来這裡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這次招录30名区属子女,考分31名的考生家属知道了冠兰假身份,四处告状,道理很简单,告倒了冠兰自己可以挤身前30名,有正式工作铁饭碗。 招录人事已過去两個月,這件事按理区裡是不会受理的,可告状的有来头。不仅找了区委主要领导,而且還搬出在市委当领导的亲戚說话。区长裡沒办法,只好成立调查组。 其实,招录领导小组在招录时,会上也分析了是否会出现挂靠区属子女参考的問題,只是领导小组组长,分管人事的区长最后拍板說,這种情况少而又少,就是有也不见得考得取。假如真的有個把子這样的人,我們還有测试這一关,在這一关,把不是区属子女打下来就是。另外,我們从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角度上說,這种区域繁殖的制度迟早会打破的。于是大家也就沒再說什么。 调查组组长,正是人事局局长杨阿伟的老婆徐琳局长。 民警阿姨知道了又要调查冠兰的身世,要带着冠兰找徐局长,可冠兰死活不去。 民警阿姨只好只身前往。 至于民警阿姨跟徐局长說了些什么,徐局长又是怎样跟民警阿姨說的,冠兰不得而知。 调查组行动之前,民警阿姨又带着冠兰到空巢老人家,讲了要调查之事并請老人给予厚爱。 调查组一行人到這对老人家裡调查。老头子撑着手杖,点点地面“哆、哆、哆”的說:“冠兰是我們亲生的,那时家裡子女多,经济條件又不好,把小女寄养在乡下亲戚家,你们问這些干嗎?” 老婆子說:“我女儿命苦,在乡下吃了這么多年的苦,好不容易考取了工作单位,還有人說不是我們的女儿,這些人心也太坏了。”說着還滴了几滴眼泪。 调查组一行听了不好意思的告退。她们又找民警阿姨,民警阿姨說冠兰是常住户口這不用怀疑,并出示了户籍证明。 调查组组长徐局长,向区长汇报了调查的结果,证明冠兰系区属子女不假,可以向告状人作出解释了。同时她认为沒有必要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搞不好很有可能会带出公安卖户口的事,卖户口尽管区裡同意,毕竟是违规的事。市裡知道了要追究個人的责任倒不会,但所卖户口的钱,可能会以城市增容的理由要上交,不說全部,最少会要一半。這样,得不偿失,公安辛辛苦苦白忙乎了,建议调查就此打住。 区长采纳了她的意见,一让调查组写出书面报告,终止调查。二让徐局长向告状人解释清楚,防止再缠。三对市容局局长說,通知冠兰到回来上班。 后来告状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這件事,扎扎实实给冠兰又上了人情世故之课。 3個月后,区裡举办“爱岗敬业”演讲比赛,冠兰代表市容局参赛。她青春靓丽,台上一站,吸人眼球。她以自己经常和环卫工人一起起早摸黑扫大街的切身体会,脱稿演讲了《马路天使的情怀》,声情并茂,打动了评委,得了高分。只是普通话差了一点,最后得了第二名。 這次获奖让她名声雀起,演讲稿是她自己写的,局裡需要她這种能写东西的人才,把她调回局机关上班。 她人长得漂亮,演讲时区裡的帅哥靓仔目睹了她的风采,有事沒事借故泡她,她是受過两次情殇打击的人,泡她沒有那么容易,她以各种理由巧妙地回避,让那些追逐她的对象知趣的收兵。她就像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从不在张开笑脸的花萼上停留,怕上面涂有毒液将自己黏住,怕自己再次受伤。 冠兰成了白领,又才貌双全。红娘上门接踵而至,她笑笑不肯照面。有两個人,她不得不去相亲。一個是民警阿姨的表弟,一個是姑姑介绍的生意人。 与民警阿姨的表弟相见在茶楼,冠兰眼裡這個人戴着高度近视瓶底,背有点驼,腼腆指数100,和冠兰說句话脸上都掉红油漆,坐在那裡,一扇磨也压不出個屁来。不知怎么回事,冠兰有意无意的拿此人与杨阿伟对比,尽管她恨杨阿伟的虚伪,可决裂之前毕竟与他有着一段铭心刻骨的爱。她感到此人各方面远不如杨阿伟,对此提不起兴趣。两人对坐,默默无语,大厅裡有人弹奏着钢琴,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抒情曲,冠兰就這么坐着听了一個晚上的钢琴曲,打這以后再也沒和這個男人相见了。 姑姑通過邻居铺面店老板介绍的生意人,与冠兰相见在酒席上。這個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外表可以跟杨阿伟媲美,可两杯酒落肚,露出了粗鄙的马脚,服务员上菜慢了,骂人家是蠢货,乡巴佬端個菜都不会,边骂边脱了西装领带,开了衬衫领子,脖子上挂着比狗链還粗的金项链,竖着左手大拇指,炫耀着食指上大钻戒,腕上嚣张着劳力士,抖抖地对冠兰說:“怎么样,晚上跟我开房去不?以后跟着我,跟你买别墅,买跑车。”這個男的像大河马张开着獠牙大嘴,“嗷嗷、嗷”地要吞了冠兰似的,吓得她吃了几口饭菜,借故提前走了。 两次相亲,尽管冠兰婉拒或者說不满意,但也算好事。 一年以后,冠兰如期转正。 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她头上。 区裡法院检察院两部门人员紧缺,区裡决定从辖区内的党政机关以及事业单位招考,两個部门分别招7人。條件是在只要学历达国民教育大专以上的法律专业毕业的国家正式职工,年龄30岁以下的都可以报名,一经录取享受干部(公务员)待遇。 這一次冠兰名正言顺的报名参加法院的招考。她本来就是学法律的,而且从未间断学习,考试对她来說轻松自如,笔试面试名列前3名。 這一次区劳动人事局徐局长仍然是招考领导小组副组长,但沒兼办公室主任。笔试时,她作为领导小组副组长巡视了考场,平淡的表情从冠兰面前走過,冠兰沒有了上次招工考试时的紧张,专心的答卷。 冠兰沒有将此况告诉任何人,几天后被法院录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