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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专业考试

作者:未知
萧舒夏本来想留下来陪杨景行考试,可儿子和丈夫都反对,于是十二号早上就和杨程义一起回家了。 一個寒假沒见,同学们有点想念呢,都在教室裡聊天,女生们可以趁這时候炫耀一下自己浑身上下,男生则打来闹去。 晚自习的时候,照例要换同桌,调座位。陶萌和杨景行都沒动作,也沒问彼此的意见。班主任照旧要训话,然后在全班同学的沉默注视下自己艰难的在教室后面贴上“拼搏”两個大字,還有高考倒计时牌子。 做完這些,江老师還有话要說:“大家都知道,杨景行過两天就要去音乐学院进行专业考试了。上個学期,他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努力就肯定有收获,他的专业课是从零开始,取得了非常优秀的成绩,文化课不但沒落后,還有很大进步。同学们,我建议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去听杨景行同学弹一首钢琴曲,分享他的收获,也给他加油,好不好?” 同学们当然都說好,于是一班人去琴房。其实班主任是想通過這种方法给杨景行预热,免得他考试时候紧张,尽管胡以晴怀疑杨景行不懂紧张为何物。 同学们围站在钢琴周围,杨景行坐下,說:“谢谢大家,我就弹贝多芬《悲怆奏鸣曲》的第三乐章,我觉得這首曲子充满了力量和自信,就像我們班的同学一样。”看看,和班长坐了一個学期,被同化了。 c小调,四四拍,快板。全曲两百多個小节,杨景行弹得很认真,也很好。五分钟结束后,江老师带头鼓掌,同学们热烈的跟上。 看反响還不错,江老师說明天晚上继续,后天晚上也一样,直到十六号杨景行去考试。 然后同学们和老师就回教室去了,留下杨景行一個人,弹奏一下为考试准备的曲子,以防万一的看看考试资料。 胡以晴也来了,叮嘱杨景行這两天一定要好好休息。胡以晴還告诉杨景行,自己上学期的教学论文素材就是他。 星期一,有好多同学六点多就进教室自习了,真是努力。一天观察下来,杨景行居然還是认真的上文化课,這真叫人不解。 下午上课前,陶萌问杨景行:“你父母還在浦海嗎?” “回家了。” “不陪你考试啊?”陶萌有点吃惊。 杨景行不满:“你看我還像個小孩子么?” “你昨天真的弹得很好。”陶萌现在才表扬,“今天晚上就七点吧,我通知他们。” 杨景行又贱:“其实我想你只通知自己呢。” 陶萌懒得一般见识。 放学后,陶萌快步走上讲台:“大家等一下,吃了晚饭后,七点到琴房集合,就這样,谢谢。” 邵磊喊:“可不可以不去,打球。” 陶萌停下脚步,皱眉:“不行,這是集体活动。” 說是七点,任初雨六点半就到了,比杨景行沒迟一会,還有几個女生也来得比较早。陶萌比较准时,說:“我点下名。” 杨景行笑:“算了。” 陶萌也就作罢,感觉是太认真了点。 今晚弹的還是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第三乐章。同学们勉强喜歡,但是任初雨更希望的是:“弹两首歌嘛。” 其他人表示支持。陶萌出主意:“就弹《灌篮高手》。” 好吧,杨景行就把《直到世界尽头》弹了一遍。弹完了才发现同学们之前的和昨天的掌声都是假的,现在才是真的!任初雨拍手都好自豪的样子,连蒋箐都大方的意思了两下。 同学们意犹未尽,但胡以晴不干了:“同学们去自习吧,明天晚上再来,杨景行要准备考试了。” 星期二,二月十四号,情人节,天气晴朗,学校裡暗流涌动,似乎高三都有一些事情发生。课间,杨景行在发短信,任初雨突然从前面吓他:“节日快乐!” 杨景行哭丧着脸:“你讽刺我!” 任初雨笑着问:“给谁发短信呢?” 杨景行說:“光棍兄弟。” 任初雨說:“我想点歌。” 杨景行大方:“点吧,只要是我会的。” “雨的印记,会嗎?” “沒問題。” 任初雨满足的走后,陶萌就教训起来:“马上考试了,還点歌!” 杨景行說:“過节嘛。” 陶萌问:“你给每個人点一首!?” 杨景行不怕:“行,你点什么?” 陶萌一下认真了,想了一下:“爱情故事。” 杨景行为难:“不会呢,你唱一下。” “不会算了!”陶萌才不上当。 還是晚上七点,琴房集合。 杨景行越来越装:“今天弹两首节日歌,向被十八條這座大山压住的全体同学致敬,希望明年這时候,大家都能在理想的大学校园裡,送玫瑰捧玫瑰。” 同学们起哄,胡以晴也跟着笑。可杨景行一开始弹,琴房就马上安静了,弹的真是《爱情故事》。编曲這事,他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真的是挺爱情挺忧伤的曲子,可怜這些花季少年少女,可恶的十八條。陶萌和杨景行目光接触,赏了他一丝微笑。 十五号晚上,在胡以晴的建议下,杨景行把准备的考试曲目给同学们弹了一遍,就沒啥人喜歡了。明天,杨景行就要奔赴音乐学院了,同学们都给他加油打气一下了才离开。 八点半的时候,陶萌又来了,问杨景行:“你明天早上就直接過去是不是?”其实明天才是报名的第一天,十八号才开始考试,但是很多人都太重视,就给杨景行這么安排着了。 陶萌又问:“东西都带好沒?学生证,身份证,照片。” 杨景行笑:“谢谢,放心吧。” 陶萌点点头,看了胡以晴一眼,又对杨景行說:“祝你考试顺利。” 杨景行奇怪:“我怎么觉得有点紧张了。” 陶萌责怪:“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弹那么好,把平时的自信都拿出来。” 杨景行点头:“嗯!” “那我走了。” 星期四上午,杨景行就和胡以晴到了音乐学院,领了表,报了名。真是好多的人哦,大家的表情让气氛挺紧张的。 杨景行收到喻昕婷的短信:祝考试顺利。 杨景行回信:你也是,报名了嗎?沒看见你。 好久沒收到回信,杨景行就打個电话過去问问,可半天都沒人接,打第二次干脆是被拒接了。等了半個小时后,杨景行再打,還是沒人接,于是他就打给耿西东。 “……她手受伤了。”耿西东好半天憋出這一句。 杨景行都不能陪胡以晴吃午饭了,赶到小琴房,发现有五個人在安慰喻昕婷。喻昕婷红肿的双眼一看见杨景行就又泪花闪闪了,嘴唇几颤:“对不起……” 杨景行挤进去,不由分手把喻昕婷藏在背后的右手拿了出来,发现她的无名指前段裹着纱布,厚厚一团。 杨景行问:“伤重嗎?” 一個女生像是痛在自己身上一样說:“指甲都乌黑了,肿得……” 杨景行问:“還疼嗎?” 喻昕婷哭出声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地上扔了好多的夏威夷果跟核桃。 一個男生出主意:“打麻药,說不定還能弹。” 杨景行又问:“什么时候弄的?” 耿西东帮忙回答:“昨天晚上。” 另一個男生說:“我們早上看她沒出门才知道。” “還沒报名?快去报名啊!”杨景行也挺着急的。 都這样了,還报啥名啊!其他人都不說话。喻昕婷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杨景行握紧喻昕婷的手臂,用力說:“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参加考试,一点要!” 那個女生說:“是呀,還是考一下吧。” 喻昕婷摇头,眼泪都甩飞出来了。 杨景行尽量温柔点:“你的信心呢!难道這样信心就沒了?那么多努力就白费了!”他边說边在别人房间裡乱翻一气,把喻昕婷的包包找到,還找到了已经准备得整整齐齐的报考资料,给她挂在肩膀上,大声說:“站起来!” 喻昕婷站起来,哭哭怕怕的看着杨景行。 也不知道杨景行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简直是命令:“我們现在马上去报名,我們陪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附和,簇拥着喻昕婷出门。一路上喻昕婷打了几次退堂鼓,都被杨景行强拉着往前走。 在别人诧异的目光办完报名手续,杨景行安排:“耿西东,你陪她再去一次医院,好好看看,尽量把纱布拆了,实在不行就打点麻药。” 耿西东点点头。 杨景行又问喻昕婷:“還疼嗎?” 喻昕婷瘪嘴:“不能碰。” “先去医院。”杨景行把自己的所有现金都掏了出来,递给耿西东:“一千六,回头還我。快去吧,看完了在琴房等我。” 送走喻昕婷他们,杨景行就去买了一沓谱纸,然后就近去那种沒床的琴房,付了二十四小时的租金,预订了几顿饭,就忙活开了。 杨景行下午六点的时候接到耿西东的电话,說他们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医生說沒有特效药能治這种伤,而且要半個月才能好。弹琴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打上麻药,手指的灵敏度也会大大降低。 杨景行叮嘱耿西东:“你好好安慰她,让她放松。” 耿西东急了:“你以为我不想安慰!” 杨景行說:“那你就照顾好她。” 从十六号中午到十七号中午,杨景行房间裡琴声不断,别人還认为這临时抱佛脚也太疯狂了,弹得错音一大堆,是不是太紧张了。 十七号下午一点,杨景行出现在喻昕婷他们的琴房,给喻昕婷带来了她所准备的考试曲目的新版本。两首练习曲,一首赋格,一首奏鸣曲,一首大型乐曲,全部做出来了,指法都标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指法裡,都沒有要用右手的无名指的。改动真的很大,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做這种蠢事。 杨景行看看喻昕婷的手指,沒之前那么厚的纱布了,所以能看见裡面情况,是挺糟糕的,指肚肿了起来,指甲盖乌黑了一大半。十指连心啊,都不知道這姑娘疼成什么样了,亏她還忍了一晚上才让别人发现。 杨景行轻轻放下喻昕婷的手,說:“你要坚强!” 喻昕婷点点头。 杨景行把厚厚的手稿放在了谱架上,說:“弹弹看。” 喻昕婷看看那手稿,铅笔画的,虽然能看出许多擦改的痕迹,但還是干净整洁。她又看看杨景行,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和呼吸,面对钢琴抬起手来。第一键下去,泪花又闪出来了。 虽然改动的只是右手部分,虽然杨景行的有些方法很精妙,但是练习了半年的曲子突然变成這样,還少了一個手指,喻昕婷真的弹得艰难,边看谱子還要边看杨景行标注的指法。 杨景行帮忙翻谱子,等喻昕婷弹了肖邦的练习曲后就问:“感觉怎么样?” 喻昕婷沒有說话,那么专注的看着谱子,又开始弹下一页的李斯特了。于是杨景行也就继续翻谱子。 就這样,大家都沉默着,听喻昕婷弹了半個多小时,把杨景行的手稿弹完了。手稿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曲子结束了,空白的纸上写着:努力就沒有失败,加油。 還是那個短头发的女生先說话:“挺好的。”看杨景行:“真的!” 這裡也都算小行家了,能听出来這些新曲子确实不赖。如果你不是天天听原版,就根本不会发现什么不协和的地方。杨景行昨天晚上可是灵感泉涌。 喻昕婷突然站起来,对大家說:“谢谢你们,你们忙去吧,我要练习了。” 杨景行点头:“行,晚上一起吃饭。” 喻昕婷那還有脸吃,摇头:“你们吃吧,我不饿。” 耿西东說:“我给你带。” 喻昕婷点头:“谢谢。” 出门来,大家互相认识一下。短发女生问杨景行:“你和小婷什么时候认识的?” 杨景行說:“两年了。” 耿西东都忍不住笑了。另一個男生也知情:“确实两年,去年腊月到现在。” 短发女生感叹:“确实都喜歡她……什么时候看都在笑,就上午,哭得把我吓死了。” 杨景行又给李迎珍打电话,說了喻昕婷的事,他請求,基于這种特殊情况,能不能允许喻昕婷不背谱。 李迎珍挺来气的:“你先管好自己吧!她這么不小心,還弹什么琴。” 杨景行說情:“她真的挺不容易,您也听過,其实弹得很不错。” “那也叫不错!你给我說什么都沒用,考场上见真章!” 杨景行還在死皮赖脸:“我就觉得她是個人才。” 李迎珍不客气:“你是看人家女孩好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這個年纪,连你也一样!” 晚上,杨景行和耿西东一起吃饭,给喻昕婷打包了一份盖浇饭和一個汤,耿西东還不肯要杨景行掏钱。 两人還在喻昕婷门外听了好久,杨景行听出许多問題来,但是对于一個伤了手的女孩子来說,這些問題已经不是問題了。 喻昕婷饿了一天了,又不好意思让两個男生看着自己馋嘴,就要赶他们出去,也沒忘记对杨景行說:“钱,我考试完了還你。”现在医院可是很黑哦。 杨景行說:“明天考场见,晚上早点休息。” “你要走了?” 杨景行点头:“我也要早点休息。”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杨景行出门后又回头:“笑一個。”他自己是笑得出来。 喻昕婷瘪着嘴挤出两個酒窝,好难看。 十八号,浦海音乐学院二零零六年本科招生专业考试正式开始。杨景行今天要考三门。上午是乐理和旋律写作,下午是歌曲写作。他父母老师朋友的电话接了十几個,胡以晴還赶到现场来了,张楚佳也来看热闹,真是夸张。 八点多的时候和喻昕婷他们碰個头,喻昕婷抱着杨景行的手稿,头发梳扎得很整齐,穿着看好的短羽绒服和牛仔裤,還有靴子,就是指头上的纱布扎眼。 杨景行還多管闲事:“记得先给老师道歉。” 喻昕婷点点头。 杨景行又自吹自擂:“其他的就沒問題了,相信我,這么好的谱子,瞎弹都行。” 喻昕婷說:“我会好好弹的。” 回头张楚佳就向胡以晴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我早說了,他就是個奇葩,多方面的。” 胡以晴只关心考试:“稳定发挥就行了,稳中求胜。” 张楚佳還在忧国忧民:“我們学校要出奇葩咯!” 作曲系的先笔试,但是钢琴系的就要先弹琴了。考生的入场顺序是随机打乱了的,算是能防止舞弊,不過沒有实行拉幕考。這也是喻昕婷的运气,不然老师教授们就看不见她的人怎么样,只会听琴弹得如何了。 喻昕婷顺序比较靠前,第十個进考场。监考的老师们都吓了一跳,這家伙,還有抱着谱子进浦海音乐学院钢琴系考场的考生啊! 李迎珍也在,看着喻昕婷。喻昕婷先鞠了一躬,正准备开口說杨景行教的那些话,李迎珍先问了:“你的手怎么回事?” “对不起,老师,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喻昕婷的睫毛一颤一颤的。面前六個权威专家大家坐成一排,還有压力啊! 另一個老师问:“伤了!?還能弹嗎?” “能!” “怎么還带着谱子?要求背谱的!” “对不起,老师,我的手是大前天受伤的,所以曲子是新练的。” “再怎么新练的也要背谱啊。” 李迎珍问:“你练的什么?” 喻昕婷垂着头,看着手中的手稿解释:“是我朋友帮我改编的……” 咦,這下五個教授老师倒是稀奇了,伤着手来弹琴和改编李斯特肖邦的人让他们一下全撞上了啊! 那就听吧!让老师们吃惊的是,李迎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喻昕婷身边,要她坐下,并拿過她手中的手稿看,而且一看就认出来了,果然是那小子的杰作。 李迎珍把谱子在琴上放好,对喻昕婷說:“别紧张,好好弹。” 李迎珍大教授居然帮考生翻谱。果然啊,不拉幕就有黑幕!可是喻昕婷开始弹以后,他们就沒思考黑幕的事情了,因为喻昕婷的演奏和乐曲本身都超出他们的想象。 一共半個小多时,喻昕婷弹到狂二的时候,老师们看见泪珠从她的圆眼睛溢出,在白皙的脸庞上滑落。虽然她手指上的白纱布和钢琴黑键形成强烈反差,但是沒人会听出来她是少了一只手指的。似乎喻昕婷自己也沒這個意识,一直那么投入,都被自己感动得落泪了。 李迎珍边翻谱边点头,脸上的诡异笑容让她的同事匪夷所思。喻昕婷弹完后,李迎珍回到座位上。改提问了,李迎珍沒先开口。 于是其他老师先来,都是一些沒什么难度的問題。问一下对作品的理解啊,对作品的结构分析啊。 李迎珍也终于问:“你对你自己今天的演奏满意嗎?” 喻昕婷說:“满意!” “你觉得你今天弹的匈牙利狂想曲二号和原版有什么不同嗎?” 喻昕婷想了好一会,最后還答非所问:“以前每一次弹琴,我都是当做练习,但今天不是。” 几個老师互相看看,似乎都沒什么问的了,李迎珍就說:“好了,你可以走了。” 有個老师突然叫:“等一下,你說你這曲子,谁帮你改编的?” 喻昕婷似乎不想回答:“我的朋友,也是考生,考作曲系的。” “什么名字?” 喻昕婷犹豫了一下:“……杨景行。” 果然!有人瞟李迎珍一眼。多管闲事的老师连忙說:“弹得不错,你走吧……好好养伤。” 喻昕婷鞠躬,离开。 耿西东他们问喻昕婷感觉怎么样,喻昕婷說完全不知道。杨景行這家伙,两個小时的乐理考试,半個多小时就交卷了。他沒问喻昕婷感觉怎么样,只說:“好好休息,后天還有。” 钢琴系后天就是复试了,考乐理的。钢琴系考生能进复试的只有三分之一。进了复试,落榜的只有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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