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娇 第10节 作者:未知 从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沒有睡觉,他知道此番祖父定是气急了,待回府后肯定還会许多惩罚,至于沈扶月……祖父肯定不会再让他和沈扶月见面。 可陆显转念一想,他都如此了,更遑论沈扶月一個小娘子。 昨天的私会被撞破,沈扶月又该如何自处,她日后要怎么办? 他怎么說也是個男人,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来,他不能就這样扔下沈扶月不管。 陆显胸中生出一团豪气,他俯身磕了個头:“沈伯父,晚辈想求娶沈大姑娘为妻。” 陆显心裡很清楚,沈家的二房一向是靠大房過活的,再加上他刚退了和沈扶雪的婚事,想要求娶沈扶月的话,一定要经過沈正甫。 既如此,不如今天当着沈正甫的面求娶沈扶月。 陆显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陆尧臣更是气的嘴唇直哆嗦,他是怎么也想不到,陆显敢当场提這事! 沈正甫到底在朝中浸淫多年,听了陆显的這一番话,他若是還不明白,也不用再在朝上混了。 很明显,陆显是同沈扶月有了私情,這事儿被陆尧臣撞破了,才有了今天的退婚之事。 沈正甫面色淡淡的:“扶月的婚事自是要由二弟做主,我這個做大伯的不好置喙,贤侄還是先請起吧。” 沈正甫的声音沒有一丝起伏,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是气急了。 陆尧臣终于缓過劲儿来,“孽障,還不跟我回去!” 陆显到底是個刚弱冠的小郎君,平素一向叫柳氏养的有些不知事,性子也温和,這回是少有的有勇气,可也只不過這一次罢了。 现下叫陆尧臣這么一呵斥,陆显胸中的那些勇气便全散了,他失魂落魄地随着陆尧臣回了定国公府。 正屋的這场闹剧终于结束,只不過众人沒瞧见,一個小丫鬟匆匆往西院去了。 這小丫鬟名唤杏儿,正是沈扶月的贴身丫鬟,她方才是去抱厦领东西的,沒想到碰巧撞见了這事,立时就把這事禀报给了沈扶月。 沈扶月捏紧了帕子,脸色煞白:“当真?” 杏儿点头:“奴婢听的真真儿的。” 和陆显想的不同,沈扶月虽然也害怕,但她并沒有陆显想象的那般胆小,相反,她一直在想解决的法子。 沈扶月急的在屋子裡绕来绕去。 沈扶月心裡清楚,如果她不做些什么的话,這事便成定局了,定国公是不会允许陆显娶她的。 沈扶月深吸了一口气,不行,她不能再這么慌乱下去了,她得想個法子。 半晌,沈扶月的眼睛忽然一亮,她叫来杏儿,“杏儿,你现在就出府,照我吩咐的做。” … 京城虽大,但消息却传的极快,尤其是那些沾染了风月的消息,更是传的飞快。 当天晚上,陆显与沈扶雪退婚,并求娶沈扶月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据說是有高僧依着陆显和沈扶雪的流年运势,测算出两人命数不和,不适宜成婚,而沈扶月和陆显的命数正相合,這才有了求娶沈扶月的事儿。 這說辞正是沈扶月让杏儿散播出去的。 還别說,這說辞不少人都信了,毕竟人的运势总是发生变化,再加上沈扶雪和陆显多年来一直分隔两地,面也沒怎么见過,命数不和也是有的。 而且這种事在京中也屡见不鲜,毕竟這时节成亲不只关乎两個人,而是两個家族的事,是两個家族用姻亲维护关系而已。 若是底下小辈命数不和,另换人选也是有的。 只不過也有很多人不信,他们觉得這无非是個托词罢了,毕竟两人都有婚约這么些年了,怎么早不想起来合命数,偏這会儿想起合命数来了。 众人又想起沈扶雪病弱的身子,他们觉得定是陆显嫌弃沈扶雪体弱,這才转而求娶沈扶月。 一時間众說纷纭,不過不管如何,這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京城。 定国公府。 陆尧臣也听下人禀报了這個消息。 陆尧臣攥紧了拳头,吩咐道:“把那個孽障给我带上来!” 自打回府后,陆显就被罚跪在祠堂。 陆尧臣嘱咐不许用蒲团,陆显就生生地在青石板上跪了一整天。 陆显的膝盖难免受了伤,一路摇摇晃晃地到了堂屋。 陆尧臣气的急了,当即就拿了鞭子执行家法。 這回柳氏也不敢拦了,陆显生生地受了好几鞭。 陆尧臣早年一直在凉州驻守,领兵作战,骁勇无比。 现在年岁虽然大了,但一身武力也非常人可比。 几鞭子下去,陆显便唇色泛白,几欲晕倒,一下便软倒在了地上。 柳氏几乎哭成了泪人儿,可她知道陆尧臣這下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劝什么,只能在旁边哀哀哭個不停。 陆尧臣气不過,還要再打的时候,陆时寒来了。 陆时寒一身玄色衣袍,衣角边绣着暗纹,他拦住了陆尧臣的鞭子:“父亲,還是先把事解决了为好。” 陆尧臣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他无奈地放下鞭子,然后坐在椅子上。 陆显的后背上泛了血,一道道鞭痕极其严重,他喘气儿都有些费劲儿了。 陆显沒想到,竟然是他一向最畏惧的四叔劝动了祖父。 陆尧臣闭了闭眼睛。 正如陆时寒所說,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已经沒有任何意义,還是要及早解决問題,不让事态再蔓延才是。 這番流言一出,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陆家和沈家两家都已被架在了烤火架上。 为今之计,只有让陆显娶了沈扶月,默认命数不和的說辞,這样对两家是最有利的,于两家名声都无碍。 若是不娶沈扶月,那么陆家便会变成反复无常,在沈家两姐妹家左右反复的小人,而且沈家两位姑娘的名声也会全都被毁了,以后還能嫁什么好人家,两家也便结了仇了。 思及此,陆尧臣不由一叹,外人自是不知,现下他们两家也和结仇差不多了…… 陆尧臣无奈地摆了摆手:“明日便遣人去济宁侯府,定了和沈家大姑娘的婚事。” 陆显沒想到事情竟然這样成了,他心中不由升起一阵喜悦,不過還沒等到他高兴多久,就听陆尧臣道:“只不過,以后是不能再這么由着显哥儿了!” 很明显,陆尧臣這是要重重惩治陆显了。 柳氏闻言又哭了起来,依着陆显的文弱身子,要是再挨几鞭子的话,只怕要伤的下不了床了。 陆显也有些害怕,他的声音很虚弱:“祖父……” 陆时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低头看着陆显,眸中的神色晦暗不明:“父亲,不如让陆显去永州卫的卫所军历练一下。” 陆家世代为大周戍守边境,对军中一应自是熟悉。 永州卫的都指挥使曾是陆尧臣的手下,让陆显去永州卫历练一下,自是一句话的事。 至于陆显手上的差事,就先暂时搁置就是了。 陆尧臣沉思片刻后点头道,“也好,且让他在那儿好好历练一番。” 陆显自幼就在京城长大,从未经過风雨,尤其柳氏接连失了两個孩子,更是把陆显当做眼珠子一般对待,這才叫陆显养成了现在的性子。 陆显是长房的嫡子,若是陆显立起不来,长房也就败了,他早该狠下心来,送陆显去军中。 柳氏一個妇道人家,自是不知道外头的這些事。 至于陆显,他一向喜歡读书,虽出身将门,但对這些军中事也不怎么了解,還以为逃脱家法的处置是好事。 他哪裡知道,寻常公子哥在永州卫待不了几天便受不住了,更是哭爹喊娘個不停,更何况陆尧臣這回狠下心让他在那儿待上一段時間,他這次定是要狠狠脱下一层皮的。 陆时寒摩挲着案几上的茶杯。 陆时寒知道他父亲的性子,尤其這桩婚事是当年他父亲和老济宁侯亲口定下的。 若是不把事实摆到眼前,他父亲是不会信的,這婚事也不可能退掉。 至于陆显,若不是這次事情的突然刺激,他一時間怕是生不出勇气主动退婚。 依着陆显的性子,或许会有主动退婚的一天,只不過定会拖上许久,而陆时寒却有些等不及了,這才有了宴会那日的事。 如此一来,這桩婚事便能安安生生地退掉,不起任何波澜。 只不過他沒料到的是,他這個一向优柔寡断的侄子,竟也能胆大一回,做出這种事来,他倒還真是小瞧了這個侄子。 烛火昏黄,窗扇外树木的浓荫透過窗纸落到陆时寒身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阴翳。 陆时寒垂眸,乌浓的眼睫微微垂下。 不過现在也好,且让陆显好好去永州卫所军待一阵子吧。 陆时寒面无表情地喝了口茶水。 ◎最新评论: 【這個男主可以,确定了马上就下手,就喜歡這种!!看那种十几,二十几章才確認自己的心意,再来二三十张才定情的文真是让人头秃呀。】 【撒花】 【這样退婚也太扯了,感情只有女方名声受损,這男主也不是個好的,弄了半天還不是只管自己家的名声】 【啊啊啊沈抚月太那個了】 【男方主动退婚对女方影响不好吧?】 【撒花】 【哈哈,美人娇啦,就知道改了瞬间忘了之前叫什么,這破记性】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 【撒花】 -完- 第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