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女帝4
薛妮气得跺脚:“小和尚多管闲事~要不是人家内力尽失,她已经死了!”
薛妮全不觉得杀死一個素不相识的十岁女娃有什么不对,若是她未受伤,小和尚连挡在她面前的功夫都沒有,這小女娃必死。当然,以小和尚三脚猫的功夫,就是她如今内力尽失,真非得继续动手,拿她有什么办法?可也是怪了,她今儿就是不想和這小和尚交手。
“女郎!”
由远及近有呼声传来,叫嚷着寻找而来的人還并不少。
薛妮知道自己已经错過了最好的时机,有些遗憾的轻轻叹了一口气,這裡若是有其他男子,必然因她怏怏不乐的样子而心疼死了。
可這裡只有不解风情的小和尚,而他警惕的看着依旧带着杀意的少女,不敢有丝毫放松。
“都沒多說两句话~這些人可真烦啊!逼着人家离开,”薛妮轻轻笑起来,抛了一個媚眼给小和尚:“我們下次会再见~可不要忘了人家。”
……
“女郎,在否?”
薛妮刚刚才走,寻来的人就发现了這個山洞。纪菀背后早已被血水濡湿,浑身疼得厉害,刚刚强撑一口气不過是为了不在薛妮面前露怯,如今见到有人寻来,心裡一松,便晕過去了。
即使她晕過去了,也紧紧攥着那双温暖的手。
“阿菀”
纪菀眼前重影晃啊晃的,定神半响才能看清眼前的人。却有些惊讶的发现,坐在床头的顾氏模样实在死憔悴,甚至比她這身受重伤的還要虚弱。
纪菀握住了她的手:“母亲,要水…”
“夏暖…”顾氏习惯性叫了一声,意识到不对,又堪堪止住:“春雨,拿水来。”
纪菀喝了些水,立刻就感觉自己又活過来了。松开母亲的手,安慰她:“我已无事了,母亲休息去。”
作为母亲的,看到女儿被藤床抬进来,背上那么长的流了那么多血的伤口,烧得還不省人事。就是過了多久,都不会心下安定,哪裡肯依她。
不過片刻,春雨就带着医者来了。她强硬的半扶着顾氏到一边,劝她:“女郎看着都比您好呢!您若是這时候倒下了,女郎才真的是要孤苦无依啦。”
她不是還有爹的嗎?!怎么又被排除在外了,看春雨這愤懑的样子,准时她那爹又作了什么!
医者两鬓霜白,岁数已经颇大了,双眼灼灼有神,十分精干。他是常年跟随在顾氏身边的人,知道躺在床上這一位金尊玉贵,所以诊脉都十分的慎重。
“多亏有大师相助,女郎中的毒已经全解了。身上的伤反倒是小事,已经沒有大碍了,”医者踌躇片刻,又說:“反倒是夫人需要好好调理,若再如此大喜大悲,恐有伤寿命。”
‘咔嚓’
声响打断了纪菀要出口的问询,屋内几人都向门口望去。
原是刚进门的女子不慎打翻了手裡的茶盏,惊慌着忙跪下要捡。
這一下倒打破了屋裡静谧的气氛。
“哪有让女郎收拾的道理,”春雨拉了她起来,想让她在夫人身边坐下,可女郎刚碎了碗碟,哪裡肯。就這样直愣愣的站着,一脸踌蹴。
這小女郎带着孝呢!浑身素衣,其在午后的阳光下照射下,浑身泛有荧光,肌肤如美玉一般,沒有半分瑕疵。虽然有些惴惴不安,惶恐失仪,但一行一止由她做出来都十分漂亮,看得出并不似仆奴。
纪菀定定看了她一会,问询到:“這裡哪裡来的妹妹,和母亲您竟有三分相似呢!”
“阿矜,快到姨母身边来。”顾氏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嗔還在床上的女儿:“就你眼睛尖利!這是你表妹,闺名一個矜字。因家中长辈年老,精力有限,而阿矜又是玲珑人儿,恐呆在京都教养耽搁了她。之所以送到我身边来,是想到母亲从前在京都微有薄名,又是姨母,必然不会耽搁了她。实则在母亲心中,阿矜便是和你嫡亲的妹妹也沒什么差别,故望我儿多多照料她。”
张矜听了這样发自肺腑的话,一双含泪欲落不落的眼,瞬间就滑下了一行行泪。
“姨母……”
纪菀的记忆裡是有這個表妹的。顾氏下头只有一個嫡亲的妹妹,嫁给了当朝大司农幺子张雅会,生下了一子一女,女儿就是张矜。两年前前丞相获罪自尽而亡,顾氏的母亲□□长公主同日随夫而去,张雅会害怕受到岳父牵连,竟然毒死了自己的发妻,对外宣称妻子因父兄获罪伤心至死。
哪有這么巧合,這么迅速的病逝!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顾氏知道這個消息的时候,悲伤不能自抑,還大病了一场。
日日夜夜相处十几年的发妻尚且能毒死,更不会对女儿有什么怜惜,如果不是顾氏常常遣人往大司农府上送东西,若不是张雅会迫于纪泉的威名,张矜也不一定能活得下来。
就是因为顾氏常常备物件送出的原因,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原主都与這個表妹有几分神交。她這会到了洛阳,想是顾氏使了手段的。
气氛尚算不错,又說了好一会儿,张矜最后满目含笑扶着顾氏回房休息。
等到室内都沒有人了,纪菀才轻轻‘嘶’了一声,古代并沒有镇痛的良药,她伤口疼得不行,却不敢在顾氏面前露出分毫。
原著中,了缘同样在山洞中与洛阳太守嫡女相处了一段时日,可是原主并沒有如纪菀一样坚持下来,而是在了缘怀裡走過了人生的最后一段。所以,最后回到顾氏身边的只有女儿冰冷的尸体……顾氏大受打击。
几年之内,顾氏娘家全部获罪,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夫君不愿出手救她的亲人,近年来更是态度大变,往日情义似乎是假的一般,顾氏本来就已经近乎绝望。女儿是她强撑的唯一原因,她一直身体不好,得知女儿死去的消息,很快便香消玉损。
原著中就再未提及洛阳的政治情况,纪菀未死,已经改变了剧情。也算是全了原主救母亲的心愿,可从此也两眼一抹黑,前路沒有任何参照。
她得在女主与男主第二次相遇之前强大起来,强大到不在女主面前毫无還手之力,任人鱼肉的地步。可惜原主的人设是‘娇小姐’,从未习武,已经开蒙但不专于此道,反而是绣花這技艺掌握的不错。看得出来顾氏和纪泉全无让她接触军政要务的意思,她接触不到纪泉,只能使法子让顾氏回心转意。
纪菀還沒想到法子,听闻她醒来,第二日就有了探访者。小和尚带着老和尚来探望她了……是‘三藏法师’戒嗔带新收的弟子了缘前来探望她。
三藏法师是对精通佛教圣典中之经、律、论三藏者的尊称,能被尊称为三藏法师的定是佛学理论界的泰山北斗。也就說這位戒嗔大师文化涵养十分高,偏偏他武功也不弱,可谓是文武全才。
纪菀对他的评价已经很高了,但她如今的眼界只有這么大点,所以看人也总在一個框子裡。很久之后,她才知道這個戒嗔和尚远比她的评价要更了不得。
原主是不喜歡和尚的,所以纪菀对這戒嗔和尚爱理不理,沒有好脸色。
顾氏斥她:“像什么样子!你得谢戒嗔大师救命之恩。那日你既受伤又染毒,若不是大师出手,只怕……难以回天。”
染毒?!
戒嗔:“阿弥陀佛,举手之劳而已,女施主不必介怀。”
纪菀诧异:“我是如何染毒的?”
戒嗔:“了缘,你来……”
纪菀看過去,细细打量了一番小和尚。见他衣衫整齐,面目平和,显然在她晕過去后得到了妥善的安置。便笑颜如花,刚刚冷淡淡的态度如泡影一般都散尽了,只留下温软的善意。
了缘也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們于山洞裡遇见的是魔教中人,她下了毒,也不知道是何原因,仅你一人中毒,我却沒有大碍。”
也许是那一阵惑人的香味!薛妮进山洞之前便晓得裡头的人对她沒有威胁,可她還是第一時間下了毒,确实十分的谨慎。小和尚大约也是中了毒了,可薛妮大约是寻了机会为他解了毒。
這次的女主,真是十分难缠。
戒嗔从怀裡取出了一串佛珠,笑眯眯的对纪菀道:“此乃我随身之物,常年沐浴佛恩,能避百毒,解灾祸,小施主可佩带于身。”
顾氏连忙起身道谢。
纪菀面对凑過来的老和尚,又冷淡下来。
戒嗔半点不觉得尴尬,细细端详了顾氏的面色,又从怀裡掏出一個瓷瓶:“我观夫人气血不足,可长期兑水服用吃药,保您无大患。”
纪菀這时候脸色才好一些了,但也沒一丝笑。
戒嗔:“……”
差别待遇怎么就這么大!!!老衲又送宝贝,又送药的還讨不到一点好,可是鲜嫩的弟子一上去……說好的讨厌和尚呢?!
可他全沒有一点要阻止的意思,反正看着一言一语慢慢闲谈的两人,眼裡泛起了奇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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