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俏校草9
葡萄喜阴,這一片葡萄园就建在背阳的地方。晒不到太阳,在這個天气裡头又有凉爽的微风吹過来,再舒爽也沒有了。
陈夫人也在打量对面這個保养得宜的‘情敌’,短短的相处時間之内,两人甚至沒有過多的說话,她已经在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对面這個目光清明,嘴边一直带有温婉笑意的女子,实在是不像会去做個小三的人。
纪菀:“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放心,我和陈哥几個就认识了两三個月,从来沒有单独见過面,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
陈夫人正想說什么,就被脚步声打断了,她立刻牢牢的闭上了嘴。来的人是章寂舟,他端了两杯菊花茶和一盘子枇杷過来。到了跟前,他弯腰将手裡的托盘放到石桌之上,硬邦邦的唤一句话:“小姨!”
這熊孩子不到正经时候从這样唤她,一年到头叫出這個称呼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纪菀:“乖~”
章寂舟:“……”
他送完东西就赖在這,也不见一丝笑。拿起一個枇杷剥起来,显然是不打算走了。這些被端来的枇杷都是熟透了了,皮非常好剥。章寂舟三下两下剥出一個漂亮的琵琶肉,丢到自己嘴裡了……
這样明明白白的保护姿态,谁也不是傻的。
陈夫人愈见尴尬,不過一两分钟就待不下去了:“打扰了。”
“等一下,”纪菀跟着她一起站起来,压低声音恳切的道:“我对大姐家庭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大姐不要嫌弃我說得不好。到陈哥這個年纪的男人和生意上的朋友出来玩,肯带上自己老婆孩子的不多,证明陈哥心裡头是有你的。你心裡要有什么疑问,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否则容易伤夫妻感情。”
“谢谢,”陈夫人硬扯出一抹笑,往旁边看了眼杵在那跟個守门金刚似的少年,呐呐道:“你们家小孩长得真俊!教得也好。”
……夸的是她自己,纪菀肯定是要谦虚两句的。可是夸他们家小孩,嘿!
纪菀竖起大拇指:“您可真有眼光!”
陈夫人:“……”
這家度假山庄是什么东西都准备齐全了的,纪菀用少年们钓到的小龙虾做了一半蒜蓉、一半辣椒的。配着两個青菜、三明治、土豆泥和炸薯條摆了满满一野餐布。
刚刚认识的‘新朋友’吸溜了一口小龙虾,简直惊为天人。
“章寂舟,你小姨真是绝了!這味道我给八十二分,其它的以六六六的形式送给她。”
当初纪菀考试的时候遇到同车的人中,三個四五十岁的男性,就她一個女的。這三位都是白手起家出来打拼的,全部有妻有子,今天也都是带出来的了。
刚刚寻她并且昨儿夜裡大晚上打电话過来的,是三位中岁数最大的陈老板的媳妇。
陈老板全名叫做陈阿满,在纪菀与他几次交流中可以看出他是個极有责任心的男人,带過来的老婆也是原配,這三位同车老板中唯一一位沒有离婚沒有寻第二春的,而他的老婆即使穿着不菲的衣服,带着金银首饰,依旧微微驼着背,容颜已经逝去,也无拿得出手的贵妇气质,可是陈阿满依旧以晒女儿老妻照片为乐。
陈阿满是個极好面子的人~却从不以老妻为耻。凭這点,真不可能是会在外面乱来的男人,而且被拉郎配的還是她自己,就更沒有這個可能了。
可是纪菀不能在陈夫人面前表现出十分相信陈阿满人品的样子,那還能让别人媳妇放心?!
而這位豪爽的,要给纪菀六六六的女孩子就是陈阿满与陈夫人的亲闺女,今年也是十六岁。粗一交流发现和章寂舟還是同一個学校、同一個年纪的。
章寂舟---刀锋锐利尖子班常年第一。
陈小妞---萎靡不振普通班全校吊车尾。
陈小妞:“你怎么跟你小姨過日子啊!你爸妈呢?”
纪菀将第三盘青菜端上来,正好听到了陈小妞的問題,她从不避讳這样的問題。這世界上的事情,你越是避讳,别人就越是要探其究竟。
纪菀给一大堆老老少少发碗筷,平静的接了一句:“舟舟父母照顾不了他,他从小就是跟着我长大的。”
陈小妞:“哎哟!哥们你运气可真好~你小姨可比我爸妈好千倍万倍,会做饭還這么美,看我爸烤的這是什么肉……”
她话還沒說完,就被亲爹一巴掌打在头上。立刻揉着脑袋嗷嗷嗷叫唤起来,就這样了嘴裡還不停歇:“……果然不是亲爹。”
就她一個妹子,比十個男孩子都還能闹腾。
纪菀就看着几家人笑闹,然后给章寂舟夹了蒜泥味的小龙虾。虽然這是根据小說而出现的衍生世界,但已经是真实的生活了,男主不可能如同小說裡面时时刻刻都是完美的。
十五六岁的男孩子,正是身体急速发育的时候,饮食稍微不注意都可能导致出现例如青春痘、粉刺之类的問題。小說裡沒有写到的,纪菀都要注意到。想想未来知名画家一出现在人家----看背景,身材纤长是個帅哥料,可是回過头脸上满满都是青春期的痘印残留。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
所以纪菀要求家裡的饮食以清淡为主,章寂舟本人也比较偏爱清淡的口味。做一份辣的小龙虾是要照顾其他人的需求,可是章寂舟根本吃不了。
等到一桌子人笑笑闹闹的吃完了午饭,大家的关系也从生疏变得亲近起来了。
下午乘大家各自分散,陈阿满带着媳妇過来找纪菀,两夫妻還手拉着手,一看就是把心裡头的事情都說通了,如今正是蜜裡调油的时候。几人相视一笑,大家都是聪明人,翻篇了的事情也不会再提。
陈阿满是過来找她谈正事的。
“妹子,我上次你去几個店裡头看。发现你店裡的货渠道比较杂,不是一家厂裡出来的东西,想必中间被人吃了不少的差价罢!”
纪菀正色起来,陈阿满不愧是老江湖,也是服装生意中的老大哥,不過是去店裡头转了一圈,她店裡头有什么問題就都看出来了。
她统共就几個店面,走的又是中低端路线,跟厂家拿货她要的那点量必然要招刁难,而且店大欺客,万一衣服有什么問題她還不好找到人扯皮。不如从熟悉的批发商那裡进货,還能保证衣服的质量。
虽然因此有一大截利润赚不到,但是纪菀眼光好,做生意的心思活络,看中的款式都能大卖,所以不愁赚不到钱。
如果要扩大经营,却也很难了。
陈阿满也沒卖关子:“我想和你合作,做一個品牌出来。”
对于如今的华夏来說,‘品牌’還是個新名字。但是不管是提出這個名词的陈阿满和一听就明白的纪菀都晓得。‘品牌’对他们来說是进一步的发展,是一條摆在面前的明路。
‘品牌’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起来的,起码要有一定的实力,否则都是小打小闹。
陈阿满就有這個实力,他有一個私人的衣服厂,规模在整個市也算是中等,這两年虽然因为市场冲击有些经营不善,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纪菀要强上许多。
陈阿满這人到底如何,還需要考察,但是這個机会绝对是诱人的。
“陈哥,要是早半年你說這個话,我必然想都不想立刻答应了。可我看了两年的房子了,最近终于看到满意的了,就等着带我們家舟舟去看看,沒問題了就定下来。這房子要花我手头大笔流动资金,加上后期装修的费用。我手头就沒有什么余钱了,”纪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陈哥,我是不敢去赌的。”
陈阿满讶然:“這不還沒交钱呢嘛……”
纪菀:“不瞒你說,我沒有太多的积蓄,现在也還是租的房子住。最近這几個月政策收紧,房价眼看就要涨,我是不得不买了。更何况难得有合心意的,不买這几年未必還碰得到。我带着一個孩子的,就要稳稳的来,不能冒进。”
章寂舟要动,纪菀按住了他,微笑着又說:“再說了,做‘品牌’多忙啊!哪還有時間顾着家裡。而我們家舟舟都要高三了,往后就是飞出笼子飞上天的鸟了。我现在不多陪陪他,往后他不见得需要我陪了。”
虽然因为要陪陪孩子,参与孩子成长什么的,所以放弃到手的商业机会,有些不可理喻。
更令人不解的是這根本不是她的亲儿子,只是一個侄子而已-----纪菀从未避讳過這一点。
可因为纪菀說得太诚恳了,也太理所当然,以至于陈阿满不得不相信了這個理由,并试图去理解。
陈阿满叹了口气:“……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
《章寂舟回忆录》----我每每想起那一日纪女士温柔的神情,便忍不住想要落泪。其实啊!不是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只是纪女士其人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样而已。她好像永远知道,最重要的是什么,因此前路从不迷茫,活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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