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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5:不可說的存在,祖魔恐惧(求月票)

作者:徍男
赵无羁以萌头术推演诸般手段化解建木厄难,却见种种结局浮现,皆是不可解的凄惨画面。 即便是强行将那段建木根须收入第一壶天空间。 最终也会引得壶天空间被那诡异道韵侵蚀崩塌,连带着整個内景秘境都要化为虚无。 “以我如今的修为,结合七十二地煞术,几乎都不可化解建木的這场厄难,這世间還有何人可解?” 他眉头深锁,双眸中倒映着建木断裂处翻涌的劫浊气息,忽觉灵台清明,福至心灵。 解铃還须系铃人! 既然己力不行,便借力打力,行张真人的太极之道。 “若是能以圆满阴阳珠为引,招来堕落天道.效仿当初以天道对付祖魔的举措,兴许.” 他眸光骤亮,一個大胆的猜想在脑海中如惊雷炸响,“借天道劫浊之力,消磨這诡异道韵,或许可破此建木的死局!” 他神识扫過那纠缠在建木的恐怖道韵。 但见黑线虽仍在缓缓蚕食建木生机,却明显在冀州鼎玄黄之气、建木道韵与劫浊的三重消磨下黯淡了许多。 经历了如此多年的消磨,這恐怖道韵显然也不复当年全盛之威,甚至可能都远不如曾经金霖子在世之时。 因此,若是能再引来更强横的天道之力驱除. 赵无羁思忖间,眸中银辉流转,倏然掐诀。 “嗡!!” 嫁梦术的银辉如天河倾泻,在识海内凝成实质的梦境长河。 萌头术的推演银丝如蛛網交织,将万千未来可能尽数映照而出。 “九鼎归位!” 梦境中,他一声道喝如惊雷炸响。 但见八道青铜虹光自他袖中裂空而出,与结界内的冀州鼎构成九宫阵势。 鼎身《山海经》异兽图纹次第亮起。 青州鼎夔龙纹游走,喷薄五岳紫气。 扬州鼎弱水三千,化作锁魔长链。 梁州鼎山岳虚影,镇压八荒六合。 雍州鼎阴阳轮转,演化生死玄机。 九鼎共鸣的刹那,中枢之鼎冀州鼎突然睁开赤红火睛,九道玄黄之气如天柱贯通天地。 建木根须上的劫浊气息顿时沸腾,与九鼎气运交织成璀璨光網,竟将那些蠕动黑线逼退三寸! “還不够” 梦境继续推演,赵无羁剑指蓦地轻点眉心,内景秘境中那株九叶剑草幼苗无风自动。 叶尖垂落的露珠突然迸发刺目清光,一缕浑沌剑气如开天辟地的光芒爆发。 “哗啦啦!” 虚空登时如画卷般被无形剑气撕裂,通天剑草虚影贯穿梦境而来。 每一片剑叶都垂落星河剑气,与九鼎道纹完美契合,在恐怖道韵表面斩出蛛網状裂痕。 他的识海之中,阴阳珠疯狂轮转,吸收了青州鼎所化的雷晶以及阴髓之后,纷纷圆满。 而后黑白二气化作遮天太极道图。 顿时天穹开裂,滚滚劫浊如天河倒悬。 那是被阴阳珠吸引而来的天道天谴! “嗤嗤嗤!” 劫浊洪流与剑草混沌气、九鼎玄黄光碰撞的刹那,恐怖道韵如雪遇骄阳。 那些侵蚀万古的黑线竟发出刺耳尖啸,在三种至强力量的消磨下寸寸瓦解。 建木断裂处,更是绽放出久违的翠芒,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萌发 然而就在此刻,异变陡生! “轰咔!!” 九重天深处突然探出缠绕劫浊的锁链,如饥渴的魔蟒,竟同时缠住赵无羁四肢脖颈,将他拽向天穹裂缝。 他顿时施展截道道韵抵御,斩向锁链,却见劫浊中浮现无数扭曲人脸。 赫然是历代被天道侵蚀控制的化神道君。 這些面孔狞笑着撕咬他的元神,拖拽之力顿时暴增十倍。 “砰!” 最后一瞬,他唯有眼睁睁看着九鼎道纹黯淡,剑草虚影溃散。 预知推演登时宣告失败。 “這堕落天道” 赵无羁眸光微黯,双手术法崩溃,眉头深皱。 這次的结果,虽是比先前预知的形神俱灭的结果好上许多,却仍是功亏一篑。 他凝视着结界内那截千丈根须,心下了然:“若此难题,若是轻易可解,当年合道境的金霖子前辈,或是其他化神道君寻得此处时,便该已是化解了” “看来以我自身之力,還无法助建木化解這场厄难。” 思绪电转间。 一道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赫然正是苍云子! 這位三十年前便凝结道印突破化神的九州第一人,如今道法通玄。 甚至如他一般,已是快要触摸到“一剑成界”的剑道至高之境。 更重要的是,对方所悟“承天载物”道韵,最擅承载化解外力。 “若是有苍云子道友相助.” 赵无羁眼中精芒乍现。 以苍云子的道韵为盾,当可为他争取到化解天道攻势的关键时机。 不過,此举凶险万分,换作旁人,他确实要顾虑对方是否愿意涉险。 但既是苍云子。 “仙圣宗這么多年来,都是匡扶天地的表率,乃正道执牛耳者.” 他嘴角泛起一丝笃定的笑意。 以這位九州第一人的胸襟,是断不会拒绝這等关乎建木存续、天地气运的大事。 這份担当,也正是苍云子能稳坐九州第一人多年的根本。 他当即再度掐诀,将苍云子纳入梦境中一起推演,萌头术配合嫁梦术同时施展。 “嗡!!” 随着嫁梦术的银光如水波荡漾,无数预知画面再度在眼前闪烁。 這次推演的结果明显好转。 最终虽是苍云子道袍染血、九山法相尽碎,他自己也是七窍溢血,截道金芒黯淡,那千丈建木根须更是在天道之力与恐怖道韵的碰撞中崩裂大半. 但最终的预知画面裡。 残余的百丈根须虽缠绕着浑浊劫气,却再无那诡异道韵的侵蚀痕迹。 “成了!” 赵无羁眸光骤亮。 那些纠缠建木的劫浊业力,对旁人或许是剧毒。 但对他這融汇天道气息与血剑神环的截道道韵而言,却是绝佳大补! 他当即不再迟疑,神识如潮水般自地底涌出,瞬息横跨中州万裡山河,直抵仙圣宗内。 “苍云子宗主,速来助我!” 与此同时,河外列州,九幽深渊最底层。 六大祖魔盘踞的祭坛突然剧烈震颤,粘稠魔液如沸水般翻涌。 “嗯?” 祭坛外,贪魔的千张巨口同时停止吞吐魔息,金钱纹路的复眼骤然收缩。 嗔魔才恢复的两只猩红魔瞳骤然齐齐迸发血焰,在虚空中交织成‘嗔怒业火咒’的实质咒焰。 祭坛深处,处于封禁之中的痴魔浑浊的魔躯表面浮现万千张扭曲人脸,更有怨憎恶三魔的封禁锁链在深处哗啦作响。 六股源自上古的恐怖魔念,此刻竟然同时感应到了天地间冥冥中那股极其微妙变化。 “天地的气运,在波动” 贪魔双眸浮现出诡异的贪婪色泽,每片金钱纹鳞甲都映照出人世间不同的贪婪场景。 它们這种自众生恶念中诞生的祖魔,对天地间正邪之气的消长最为敏感。 此刻分明察觉到,有股极其浩瀚堂皇的正道之力,正在天地间酝酿,如同黎明前刺破黑暗的第一缕天光,让它们感到极其不适,反感。 “這股气息.是建木!” 嗔魔的胸腔之内,那颗如火焰般跳动的魔心突然暴怒,发出难以置信的嘶吼。 “难道是中州地脉深处的那截根须.要复苏了?” “不可能!!” 贪魔的千足死死扣住岩壁,一对复眼中金光剧烈闪烁:“绝对不可能!那根须被那位存在的恐怖道韵消磨压制,那位存在可是来自” 它說到最后,突然噤声,连魔念都为之凝固。 仿佛即便相隔上万年,提及那恐怖道韵背后的存在,仍令天不怕地不怕的它都本能的战栗。 但无论如何,有那位存在的道韵消磨,建木又岂能复苏? “二位哥哥,你们可莫要忘了变数。” 祭坛深处,痴魔发出一阵痴痴的笑声:“.那個变数的存在.就可能形成颠覆,将诸多不肯能实现的事情,纷纷实现。” “是那個小子夺走了黄裳的大禹九鼎拥有阴阳珠的变数那小子甚至還得到了那该死的九叶剑草的认可” 祭坛内,怨魔的锁链突然绷直,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别忘了還有七十二地煞术” 憎魔腐朽的躯壳在祭坛封禁中震颤,嘶声道:“斡旋造化妙用无穷一些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兴许七十二地煞术就能办到。” “不错。” “很有可能。” 六大祖魔的魔念在深渊中激烈碰撞,引得九幽岩壁轰然震颤。 它们想起那個屡次打破常理的变数。 若這世上還有人能化解那道韵.定然会是他。 “赵!无!羁!!” 贪魔的魔念如雷霆在九幽内炸响。 它百足疯狂撕扯祭坛岩壁:“若是真的让建木复苏那么天地灵气,都可能在未来进一步复苏,末法劫云都有可能因此消散。 众生苦难消弭,我們六大祖魔赖以生存的恶念本源都会枯竭。 届时” “吼!” 嗔魔六只猩红魔瞳突然怒睁,“慌什么!只要那位不可言說的存在還在這天地末法就永无终结!” “二哥說得不错。况且,建木就算复苏以如今的天地灵气” 痴魔呆滞的笑声在祭坛回荡:“建木也根本恢复不到昔日的三成威能.” “最多.让末法来得慢些.” 怨魔冷哼:“现在最要紧的.是拿下這個变数!” “唯有夺了他的阴阳珠”恶魔在祭坛深处咆哮:“才能破了我們的困局!” “难!” 憎魔愁叹道:“如今九幽魔君已死.缺少這個使者,我們的大部分力量,连九幽都出不去” “未必!” 贪魔的复眼中金光剧烈闪烁:“莫忘了我們六大祖魔的根本力量.” 它身上的鳞甲上金钱纹路亮起,映照出众生贪婪之相:“贪嗔痴怨憎恶.” “只要人性還有這六种劣根我們就永远有机会!” “大哥所言不错!” 怨魔从祭坛内传出沙哑魔音:“若能引动强者对那变数赵无羁的怨恨兴许就能让变数再生变数,给本魔可趁之机!” “别痴心妄想了!” 嗔魔六只猩红魔瞳骤然怒睁,“能被我們影响的废物還无法应付那变数!而能对付他的强者.也根本不受我們的力量操控!” “除非.” 憎魔冷笑道,“他自己找死招惹恐怖存在.本魔的憎恶道种,才能生根发芽!” “這次他欲挽救建木!或许也是我們的机会。” 恶魔阴毒道,“那不可言說的存在,若是察觉到這個变数的存在.” 它的魔音突然颤抖,仿佛提及某個禁忌。 “住口!” 贪魔的金钱纹复眼疯狂闪烁,眼神中充满忌惮,“若是你胆敢引动那等存在的怒火最先灭亡的很可能反而是我們!” 深渊骤然死寂。 连最狂暴的嗔魔都缩回血焰,六只魔瞳仅剩的三只齐齐闭合。 提及那個存在,连六大祖魔都本能的战栗,似在恐惧. 与此同时。 地脉极深处,气运结界外。 赵无羁与闻讯赶来的苍云子凌空而立,二人衣袂在灼热气浪中猎猎作响。 结界内气运构成的玄黄之气翻涌,将两人的面庞映得忽明忽暗。 “沒想到” 苍云子神色凝重,雪白长眉微颤,凝视着结界内那截千丈根须。 建木纹理间纠缠的森然道韵如附骨之疽,令他眉心承天载物的道印都为之轻颤。 “远古时代贯通三界、承载仙庭的神木,竟是并未彻底毁灭,而是還剩下這一段根须,只可惜.竟是受困于此。” 赵无羁平静道,“若是再拖延数百载乃至上千年,這段根须,怕是也要化作劫灰了。” 结界内,那恐怖道韵似活物般蠕动,将建木根须腐蚀得滋滋作响。 苍云子道袍无风自动,双眸灵光如月华垂落:“這道韵阴邪诡谲,历经万载不散. 只怕在远古时期能打出此等道韵之人,比如今的六大祖魔還要恐怖很多,若是并未陨落” 赵无羁缓缓摇头:“天地末法轮回,這等存在,若是并未陨落,也必然早已不在此界了。 可能已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否则這段建木根须,也根本存活不到现在” 苍云子闻言白眉微扬,宽袖间水云剑纹流转,倏然豪气大涨,朗声笑道:“赵道友尽管放手施为!贫道修行千载,還未曾真正领教過天道之威。 当年在剑仙山上观九叶剑草斩天,今日倒要效仿先贤一次,试试天道天谴的手段。” 他一步踏出,化神道印在眉心熠熠生辉,衣袂猎猎如大旗翻卷,“若能救此建木残躯,纵是直面天谴又何妨?” “好!” 赵无羁眸光骤凝,不再多言,仰头看向头顶厚实的地壳,蓦地并指掐诀。 “嗖嗖嗖!” 衣袖中的第一壶天空间内,阴煞泉眼沸腾,六枚幽光流转的阴髓破水而出,如幽冥星辰般沒入他眉心识海。 “轰!” 第六阴珠剧烈震颤,登时便有磅礴阴煞如九幽洪流冲刷四肢百骸。 赵无羁的皮肤表面顿时浮现蛛網般的黑纹。 滚滚业力化作实质黑焰,从他的七窍喷涌而出,宛如在无边长夜点燃了通天烽火,直贯九霄! 這动静,便似在死寂的湖水中投入了血腥的饵料,瞬间惊醒了沉睡的猎手。 “轰隆隆!” 九重天外,浑浊的劫云骤然翻涌,如怒海狂涛般咆哮震颤。 云雾之后,一道庞大到难以想象的模糊轮廓缓缓蠕动,仿佛自万古混沌中苏醒。 一只……横亘天地的独瞳! 浑浊、冰冷、布满蜈蚣般的狰狞疤痕,虹膜深处流淌着粘稠的金色脓血。 這目光跨越无尽时空,俯瞰而下,瞬息锁定了那道熟悉的业力气息。 苍云子神色骤变,猛地抬头,承天载物道印在眉心疯狂闪烁,仿佛感应到某种超越想象的恐怖存在。 “這是.” 他一身道袍瞬间被冷汗浸透,化神期的灵觉让他比赵无羁更清晰地感知到,九重天外那道浑浊目光的苏醒! “轰!!” 无形的天道威压如山崩海啸,轰然降临! 虚空震颤,法则哀鸣。 似有无形的枷锁自九霄垂落,要将世间一切逆天者碾为齑粉。 地底深处,赵无羁浑身骨骼爆出不堪重负的脆响,元神如坠冰窖。 仿佛下一瞬就要在這道目光下崩解湮灭。 “嗡!” 他识海深处,第七阴珠骤然绽放幽光,彻底解锁。 曾经就已点亮却陷入沉寂的两种地煞术,如星辰般……再度点亮。 “来吧!” 赵无羁眸光骤厉,一声低喝如惊雷炸响,身形化作一道璀璨流光,悍然穿破洞开的气运结界罅隙。 瞬息逼近那截缠绕着诡异道韵的建木根须。 “轰!!” 建木根须上,那沉积万古的天道劫浊霎时如感应到天道垂眸的锁定,如滚油泼雪,似沸水浇冰,霎时沸腾! 以身入局! 胜天半子! 赵无羁衣袍猎猎,周身灵光暴涨,元神之光化作的神轮在脑后如烈阳轮转,截道真意凝成实质锋芒。 他竟不退反进,迎着漫天劫浊。 一指点向建木根须最深处那蠕动如活物的森然黑线。 要彻底清除這纠缠万载的附骨之疽,便要转移天道集中在他身上的注意力。 指化术! 他的截道道韵在指尖凝成一点璀璨金芒。 体内翻腾的滔天业力,被强行截取,化作一條狰狞黑龙缠绕指间。 指化术催动到极致,那黑龙般的业力竟被硬生生压缩成米粒大小的漆黑光点,随着他一指点出。 精准沒入建木根须深处那道蠕动如活物的森然黑线。 “嗤!!” 黑线骤然扭曲膨胀,赵无羁体内截取的业力与那诡异道韵激烈碰撞,竟在虚空炸开万千道腥臭的血色电弧。 “滋滋滋” 恐怖道韵如活物般蠕动,将血色电弧迅速湮灭吞噬。 但就在這一刻,九重天外的浑浊独目骤然暴睁! “成了!” 赵无羁一声低喝,大袖一甩,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进入壶天空间之内暂避。 原地只余一缕业力残焰,被随后垂落的劫浊锁链绞成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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