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第1节 作者:未知 ? 民国旧式原配[穿越] 作者: 小胖柑 简介: 秦瑜穿到民国,成了甬城富商宋家的大少奶奶。 丈夫宋舒彦留洋归来被迫成亲,连红盖头都沒掀就去了上海。 生怕儿子被外头的野狐狸勾了魂的婆婆,让秦瑜去上海找宋舒彦,早早为宋家生下长孙。 秦瑜:上海是要去的,找男人生孩子就算了。 傅嘉树受好友宋舒彦托付去安置他那可能還裹着小脚的乡下妻子,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女郎明媚动人,婷婷袅娜。他告诫自己,朋友妻不得有非分之想。 再见那位女郎,她已经成了铭泰洋行新来的经理,气度娴雅,妙语连珠。 令他惊讶的是好友居然对秦小姐也一见钟情,好友慨叹:“秦小姐精通外语,又能聊莎士比亚和雪莱,這样的女子才是我的梦中情人。” 宋舒彦不知道秦小姐就是他弃之如敝履的发妻? 宋舒彦疯狂追求秦瑜,怎奈丽人对他不假辞色。 傅嘉树提醒他:“秦小姐這般出色,怎肯屈就做小?” 宋舒彦恍然大悟,谢過傅嘉树,立马通知家人并登报申明与妻子离婚。 恢复单身的他,捧着玫瑰去找秦瑜,沒想到遇到了傅嘉树。 傅嘉树指着报纸上的离婚公告:“你们已经离婚了!” 宋舒彦:“???” 【追妻火葬场,追不回,男主茶,撬好友墙角。】 2022.3.23第一版,2022.7.23第二版 內容标签: 穿越时空 民国旧影 爽文 年代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瑜(秦雅韵)、傅嘉树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绿茶男主撬好友墙角 立意:生活独立,靠自己创造 vip强推奖章:汽车行业高管秦瑜穿到民国,成了被留洋归来丈夫嫌弃的乡下原配。秦瑜离开乡间来到大上海,在那個混乱的世道,重新寻找人生的方向。从而遇到自己志同道合,携手共度的伴侣,一起开创事业。這是一篇女性群像文,有被抛弃而从泥潭爬起的陈六小姐,也有从包身工成长为服装设计师的妮儿,和在后宅生活了半辈子决定脱离封建压迫的宋太太。情节跌宕起伏,语言幽默风趣,笑中带泪,讲述了一個发生在二十年代的十裡洋场的悲欢离合的故事。 第1章 三月底的宁波,前几天倒春寒,冷得让人瑟瑟发抖,這两日天气一下热了起来,像是跳過了春日直接进入初夏。 這种天气,显然高领长袄穿上身就会热煞人,翻出去年的春装,对宋家大宅的女眷来說,又觉着旧了,不时兴了。 沒衣裳穿了,各位女眷才想起今年家裡的两位住家裁缝是怎么一回事?春装怎么還沒赶出来? 宋家三姨太第一個耐不住性子,急匆匆地去找裁缝,老爷快回来了,旗袍都沒着落,她到时候穿什么去见老爷? 三姨太走在廊檐下,碰见宋家的大少奶奶带着丫鬟走過来。 這位大少奶奶一张鹅蛋脸,杏眸流光,水色潋滟,肌肤白裡透红,不用胭脂已经如這院裡的灼灼盛开的三春桃花。 這样貌,饶是三姨太当年混迹梨园,也沒见几個有她這般容色的。偏偏這等花容月貌,神仙姿色,却是個沒福气的,成亲当天大少爷连房门都沒进,连夜跑去上海。 還沒等她慨叹完,对方已经对她微微低头,叫一声:“三妈。” 三姨太此刻已经把目光从大少奶奶的脸上移到了大少奶奶的裙子上了,大少奶奶身上的這套袄裙,看似素淡的颜色,却在阳光和背光处有不一样的光泽,而裙子下摆上的提花纹样更是精细巧妙。 她又见跟着大少奶奶的丫头手裡捧着的不晓得是衣衫還是裙子,那面料,那绣工,哪怕是她跟老爷在上海住了十来年,也是难得见到的。 三姨太盯着丫鬟手裡的裙子挪不开眼:“大少奶奶,這是在忙什么呢?” “让李裁缝改了两條裙子過来取。三妈,也是去找裁缝?”秦瑜见三姨太红眼病又要犯了,只怕是下一句要问她讨要面料了,她浅浅一笑,“三妈,您忙!我先回去了。” 三姨太见這对主仆走得飞快,翻了個白眼:“果然是破落户,小家子气!還真怕别人眼红她那点子东西?活该男人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秦瑜带着丫鬟走进自己住的院子,上了楼,在起居室的穿衣镜前试這几條新改的裙子。 此刻镜子裡的她,身上一件白色的西洋衬衫,下身是一條长度到小腿肚的酒红色马面裙,马面裙前面门幅绣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 丫鬟在边上拍手說:“从来沒想過绣花裙穿起来能這样时髦。” 马面裙上辈子還被某個傲慢的品牌抄了去呢!怎么可能不时髦?說它不时髦的,那肯定是沒穿对。 只是长度到脚背的裙子,在這個年代是象征着封建守旧。秦瑜舍不得好东西浪费了,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让宋家的裁缝把裙子给改了。 看着镜子裡的裙子,原主的這些衣裙,每一件都是美得让人惊叹,放在百年后都应该进博物馆。 百年后啊!秦瑜有些黯然,作为一個二十一世纪的职业女性,她怎么都沒想到会大风天被广告牌砸了后,穿成一個民国封建家庭的大少奶奶,名叫秦雅韵的女子。 原主是湖州丝绸富商的独女,只因早年丧父,家中商铺产业多数落入大伯手裡,不過母女俩守着乡间的几百亩田地的租子,日子過得也算富足。 外头世道很乱,大伯本就不是個经营的料,十来年下来,居然把她父亲攒下的产业败了十之七八。如今脑子动到了乡间的孤儿寡母身上,认定了老二定然是给母女留下了一大笔的财产。這姑娘若是嫁出去,這些钱财可不就落在外人手裡。 不幸的是,秦母胸口有了好几年的硬块开始疼痛,找了大夫来看,說看不好。又去了趟上海,西洋医生也說是癌症,治不好的。 秦母想着自己时日无多,一旦自己過世,女儿年幼,恐怕到时候被大房血吸了個干净,本来女儿也已经十九了,一直沒有成亲,是因为自幼定亲宋家大少爷去美国留学,所以将两個孩子的婚期推迟了,若是再加上三年守孝,在這個虎狼窝裡,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秦母拍了电报给亲家老爷,說了自己的难处,想要让孩子早日完婚,哪怕是女婿不在国内,也让宋家把女儿接走。 宋家夫妇接到电报,亲自登门探望秦母,也是运气好,宋家大少爷已经踏上归国之路,還有两個月就能回来。 宋家老爷拍板,提前几日接新娘過去,宋家大少爷回家之日,立刻拜堂成亲。 秦母当时也沒细想为什么要這么仓促,为什么宋家大少爷不過来接亲?只是想着能早一天是一天,看着女儿上花轿,她就是死了也很合眼了。 秦母欢欢喜喜把家裡上好的水田尽数给卖了,兑换成了金條,存进了钱庄,把存单放进了女儿的嫁妆箱子。 湖州盛产丝绸,秦家在秦父手裡蒸蒸日上,秦小姐的嫁妆裡,各色珍稀绸缎无数,這位秦小姐出嫁,嫁妆用了两條大船,這些明面儿上的嫁妆,秦家大房看了眼睛都要滴血了,只是碍于宋家高门大户,他们也不敢得罪。 他们不知道的是秦母還私底下交给秦小姐一個匣子,裡面另有好几张黄金的存单,足足有一万多两。 秦小姐虽然担心母亲的身子,却也知道母亲都是为了自己好,带着万般牵挂上了花轿。 两日后,宋家老爷在上海码头接了儿子,就往回赶。 宋家少爷回来见到的是宾客满堂,张灯结彩,吹吹打打,他连一二三四都沒闹清楚,就被换了衣衫,推出来拜堂成亲。 新郎不情不愿地拜了堂,将新娘送入了洞房。 红烛高烧,新娘盖着红盖头坐在床上,等着新郎挑盖头,新郎却沒有踏入房间,秦小姐新婚之夜枯坐到了鸡鸣,新婚夫妻连個面都沒见過。 后来听下人說,当晚大少爷和老爷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之前大少爷写過信,說现在是新时代了,他是不会要一桩旧式婚姻的。老爷却认为要言而有信,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老爷能强压着大少爷成亲,却不能硬逼着大少爷洞房,最后大少爷连夜去了上海。 秦小姐只能一個人给公婆敬了茶,成了宋家有名无实的大少奶奶,至此郁郁寡欢。 就這么過了两個月,湖州来电报,太太病危。宋家派人陪着秦小姐回娘家,秦母见女儿一個人回来,心头担忧,一再问女婿为什么沒来?秦小姐只能說夫婿忙碌生意,等两天就来。她拍电报求宋舒彦来一趟湖州,哪怕假装一下,至少让她母亲能放心而去。 可惜,到秦母咽气都沒见這個女婿,不知道因病瘦得,所以眼皮合拢不了,還是确实有放心不下的事,总之秦小姐一次一次哭求母亲闭眼,到盖棺秦母都沒闭上眼。 大伯一家因为母亲厚嫁她,所以母亲的葬礼十分俭薄,见她夫婿不来,更是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秦小姐在娘家守過七七四十九天,這四十九天在娘家這些日子過得极其艰难,更是为自己担忧,夫婿连面都不愿见她,她還能有什么未来? 大约是硬撑這么多日子,也是丧母之后伤心過度,秦小姐从娘家归来的当晚就高烧了起来,這一烧,秦瑜就穿了過来。 秦小姐的遭遇秦瑜也說不上什么,只能說是时代造就的悲剧。 秦瑜试過裙子,刚换上原来那身规规矩矩的袄裙,外头一個佣人进来:“少奶奶,大太太請您過去。” “好。我马上過来!” 秦瑜穿過月洞门出了她所住的院子,往大太太所在的正屋去,宋家老宅有六七十年的歷史了,上辈子秦瑜就来参观過這栋百年宅院,惊叹它的奢华,就是這回廊上的石雕花窗都精美绝伦,正在欣赏花窗的秦瑜听见几個女人的声音。 “我說今年春装怎么会沒做好,原来两個裁缝是为了改大少奶奶那些裙子啊!她那些裙子布料多金贵?改一條可比重新做一件還难。两個裁缝都为她忙活了,咱们的這些破衣烂衫就顾不上了。”這是三姨太的声音。 秦瑜不過是让裁缝把几條马面裙白色裙腰改用跟裙体同色或者其他色布料重新做裙腰,或是把原本到脚背的裙子改成到小腿肚的长度。若說是靠手工,這也算是费点儿工夫,现在有缝纫机改個长度,重新做個腰头,三條裙子,别說有两個裁缝,還有两個丫鬟打下手,就是一個人一整天也是绰绰有余。 把春装拖大半個月,怪到她头上,這两個裁缝還真是会找借口。 可谁叫自己是被大少爷嫌弃的大少奶奶呢?得罪她,总比得罪生了三個少爷的三姨太好。 秦瑜透過花窗,看见三姨太和二姨太站在一起嚼舌根。 三姨三十多了,身姿依旧苗條,一双丹凤眼翻了個白眼,樱桃小嘴儿一张:“二姐,她改什么裙子?改了一堆裙子,穿给谁看?大少爷会正眼瞧她一眼嗎?” 二姨太则是一张圆脸,看上去最是和气:“三妹,你要知道胳膊拧不過大腿,咱们终究是姨太太,儿子也低人一等。唉!” 這一声叹仿佛有天大的不公,三姨太立马感同身受:“可不就是嗎?大少爷十五岁去留洋,二少爷十五岁去乡下收租,大少爷从小定亲,秦家就算是落魄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還有這么多嫁妆。二少爷呢?就娶個教书先生的姑娘。一样是儿子,怎么就這么不公?” 二姨太一脸委屈:“谁叫他们托生在我們肚子裡呢?” 這话說的?秦瑜是见過二少爷的,二少爷肥头大耳生得十分有福相。只是听下人们說,這位二少爷沒有读书的天分,别說送外国,就是送火星,读不出来不依旧是读不出来? 秦瑜见她们戏演得差不多了,进门走上回廊:“二妈,三妈。” 二姨太和三姨太见到她,面面相觑,二姨太立刻问:“大少奶奶什么时候来的呀?” 秦瑜是個老实人:“在三妈說裁缝的时候。” 那就是全然被听了去了?二姨太脸上堆笑:“大少奶奶,我們不過是闲磕牙,您也别把這事儿当真。” 三姨太见二姨太這种谨小慎微的德行,心裡就不舒服:“大少奶奶嫁妆丰厚,想要裙子用布料新做就好,何必拿旧衣去改呢?你這旧裙子一改,耗费了裁缝不少時間,少不得底下的佣人說三道四,提你家中败落的事,這一提你家裡败落了,又会說起大少爷,不是徒给人留口舌?” 這位三姨太仗着宋老爷带在身边十几年,颇有上辈子一部电视剧裡那位雪姨的风范,作得一手好妖。秦瑜穿過来之前,原主可沒少受她的气,受了气,還不敢跟婆婆說,毕竟婆婆只是一個不得宠的正室,只能自己消化。 “三妈,我可不愿跟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置气,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烂船尚有三斤钉我這些裙子就是烂船上那三斤的钉。有人取笑我家败落,他们能不能想想自己可有那一艘烂船?” 秦瑜压根就沒想在宋家待多久,凭什么要把這么個姨太太当长辈看?原主满脑袋的贤妻良母思想,才会让這些人搓圆搓扁。她可不会给那两個裁缝背锅。 被大少奶奶暗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三姨太气得发抖,刚好二少奶奶挺着肚子過来,她立马笑着說:“我們二少奶奶的肚儿尖尖,看起来肯定要为老爷添长孙了,不晓得老爷回来会如何欢喜呢!” 二少爷出自二姨太的肚子,比大少爷小两岁,大少爷留洋,二少爷在家,到了年纪先成了亲,二少奶奶前年生了個女儿,這不又怀上了。不仅如此,爬上二少爷床的丫头,也已经有了身子,眼瞅着二姨太這裡马上子孙满堂了。 二姨太干笑:“要让老爷开心,還得是大少奶奶怀上才好。” “两個在一间房裡,要有孩子很容易。要是一個在南一個再北,那就是想想而已了。”三姨太笑得妖娆,跟二姨太說,“二姐真是福气,有了一個孙女,马上要有一個孙子了。” 要是换做原主,早就该气得眼泪出来了,可惜秦瑜這個新世纪的人,她会为了生孩子烦恼? “你们站在外头吵吵嚷嚷干什么?”堂屋大门口,宋家大太太一身褐色香云纱的袍子,手裡拿着一串碧绿通透的佛珠沉着脸,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