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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7章

作者:今婳
微博那边被人封了嘴,沒有透露出是哪位花了大价钱包年。

  谢音楼本能地想到了傅容与身上,怕在谢忱岸面前露了破绽,故作也不知情的样子,之后想起时就刷一下微博,都能看见孟诗蕊那边买通稿刚压下某個黑歷史热搜,又会冒一條新的来把她公开处刑。

  看微博热闹的同时,谢音楼沒忘记周先生的那单旗袍生意。

  她有個习惯,一旦专心栽进设计旗袍的世界裡,就直接失联般,谁也别想找,外界一万條消息都跟她毫不相干,等忙完再說。

  为了选料,谢音楼独自回到了沥城的旗袍店。

  白色院墙上的蔷薇花最近病恹恹的,汤阮正拿着木桶浇水,窗户被半开着,风微微刮进来,吹起了谢音楼摆在案桌上的草稿纸一角。

  旗袍初稿的设计图,几乎是快完工了。

  她坐在椅子上,手指翻看着周先生的妻子资料。

  别的不提,這份资料厚厚的一叠,对妻子习惯如数家珍,條條清楚记录在册。

  谢音楼视线往下滑,停留在资料的照片上。

  是一张标准的戏曲美人脸,很年轻,旁边备注着三個字:「云清梨」

  她设计旗袍,灵感来源于书籍跟藏品外,還有一部分是会参考客人的形象气质,甚至是经历来融入刺绣图案元素,就好比见旗袍如同见真人。

  谢音楼看完這些资料,還去網上搜索了這位周太太。

  作为昆曲演员,在圈内甚至是小有名气,却沒想到连她的访谈照片都很难找到,搜了半天,顶多找到一张舞台演员合影。

  合影的最边上,云清梨穿着昆曲戏服,怀裡還捧着一束白嫩的丁香花。

  半天后,谢音楼将初稿收尾,给周先生那边发了過去。

  接下来等客户過眼一遍即可,忙了這些天,谢音楼伸了個懒腰,手指揉了揉快僵的后脖,走到窗边对汤阮說:“我們今晚吃火锅吧。”

  汤阮立刻放下水桶,朝她比划哑语:“鱼汤火锅?我要吃十斤牛肉片……還要加一份船家苕粉……”

  自从店铺生意好转,伙食也肉眼可见跟着上来了。

  谢音楼让汤阮从柜台抽屉拿钱去买食材,她看店铺,等天已经黒透了,小庭院裡亮起暖黄的灯光,两人就在露天搭個地方,摆了满满一桌的火锅料。

  谁知還沒开动,谢音楼就先收到了旗袍初稿的回音。

  不過這次是周太太云清梨亲自加她的微信,发了一句话過来:“我不喜歡丁香花。”

  谢音楼拿手机坐直了身,略感到奇怪。

  旁边汤阮涮火锅,见她表情不对,比划了几下:“怎么啦?”

  “怪了……周太太不喜歡丁香花,为什么周先生却說她喜歡?”谢音楼初稿画了半周,因为客户给的信息不对就這样报废,她沒生气,垂着眼睫毛又看了一遍云清梨的消息。

  汤阮比划說:“会不会是周先生喜歡?”

  也不失這种可能,谢音楼慢慢想着,指尖无意间点开朋友圈时,正好看见云清梨发了一條演出成功的舞台照,怀裡捧着的依旧是包装精致的丁香花。

  在原本干净的留言下,她看见了傅容与的头像点了個赞。

  谢音楼笑了,這世界真是小到走三步,都能碰到熟人啊。

  ……

  她让汤阮先吃火锅,懒绵绵的起身离开梨花木椅,走到了蔷薇白墙旁边,拨通了傅容与的语音电话。

  這還是两人前段時間在酒店厮混完,第一次联系上。

  男人的嗓音透着低静传来,唤了她声:“……音楼”

  谢音楼忍不住揉揉耳尖,听着怪别扭的,都不知道他何时自己改了称呼,不喊她谢小姐了,出神半响后,听他问:“你应该不是想我了,是有事找。”

  “啊,怎么就不能是日思夜想着你了呢。”谢音楼抬头看着蔷薇花旁边的路灯,光晕是柔柔的月光黄,看久了晃眼,垂下浓翘的眼睫后,又說:“傅总听的开心嗎?”

  傅容与配合她低笑,显而易见要真如她說的,就不会玩失踪這么久。

  只是沒有挑破,从喉咙间溢出的嗓音转瞬压低了一度:“我也日思夜想你,听的开心嗎?。”

  谢音楼猝不及防被他這句重击到了心间,真是奇了怪,竟然会被平平无奇的几個字给惹得心跳加速。她又无声地抬头盯着路灯看,游神地想這难道就是世间痴男怨女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的暧昧情愫?

  她不太懂,刻意去忽略這股异样感受,提起正事:“你是不是认识云清梨?”

  傅容与沒有跟她藏着掖着:“嗯。”

  “你知道云清梨的喜好嗎?”谢音楼有了丁香花的教训,這会儿未必会信周先生给的那一叠厚厚的资料,她這样问,反倒是让傅容与沉默了很久。

  久到都以为是挂了,才听见男人缓慢地說:“我与云清梨的合法丈夫——周序之是多年好友。”

  谢音楼很快反应過来,开口就问:“所以周序之会慕名而来找我设计旗袍,慕的是你名字?”

  “怎会,谢小姐比我出名。”

  傅容与间接性了否认,彼此在电话静了一瞬,谢音楼满脑子想的是,两人這顶多算□□上有了点纠缠不清的关系,下了酒店那张床,就跟划清界限沒什么区别。

  要是弄的人尽皆知,可就不好收场了。

  估计傅容与也是這样跟她心意相通的,谢音楼沒在纠结這点,自然地哄起了男人:“傅容与,你帮我打听一下云清梨的喜好,行不行?”

  或许她自己都沒发现,那声调,透着稚气的引诱。

  傅容与沒有拒绝,商人本性,也不忘跟她讨個好处:“你拿什么犒劳我?”

  谢音楼语顿片刻,心想這男人的便宜不好占,面上温柔的說:“傅总,求人办事要是扯到床上去,怕不妥吧?”

  傅容与的嗓音远了些,应该是端茶抿了口,低沉的嗓音略清晰传来:“在床上咬我手臂时,可沒见你這么生疏的一口一個傅总,换個称呼,我才能心甘情愿为你效劳不是?”

  就這?

  谢音楼稍侧過脸笑:“那叫你傅香香好了。”

  电话那头的傅容与不知是被這個称呼幼稚到,還是震惊到沒了聊下去欲望。

  谢音楼不自知地攥紧了手机,感觉电话打久了有点发烫,不等傅容与承不承认這個称呼,她都叫出口了:“拜托了傅香香……”

  說完,便把电话挂断。

  谢音楼能想象到傅容与此刻表情,唇边轻弯,沒忍住笑出声。

  汤阮捧着碗過来,微睁着圆圆眼睛,比划问:“小老板你跟谁打电话……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么?”

  谢音楼轻轻咳了两声,故意說:“你比划什么?我看不懂。”

  汤阮瞬间垮着脸,小老板又装文盲了。

  ……

  泗城,檀宫会所包厢内。

  傅容与坐在真皮沙发上,打完电话,修长冷白的手就拿着手机陷入了沉思般,直到侧過俊美的脸庞,问了旁人一句:“云清梨喜歡什么?”

  裴烈被他搞得,烟都差点烫到手:“我怎么知道老周那狗东西的女人喜歡什么。”

  对面的裴妆翻了個白眼给自家哥哥,帮忙接過话:“清梨還能喜歡什么啊,喜歡周哥啊。”

  這不是他们圈内众所周知的事么,包厢裡的几位相熟好友见傅容与突然這样问,另一個姓赵的,跟着似笑非笑调侃道:“容与……你不会是想要挖墙脚吧?”

  裴烈来劲了:“這么刺激嗎?别說出去啊……我觉得从清纯校花到豪门怨妇真的只需要一個周序之就好,也不知道云清梨好好個昆曲美人,怎么就不听劝要结婚。”

  傅容与神色淡定,对好友的私人感情沒什么兴趣。

  他看向在场唯一的女性裴妆,薄唇轻扯问:“你知道云清梨喜歡什么么?”

  壁灯的光影是在傅容与這边,将他俊美的脸庞轮廓衬得如同玉雕般精致,裴妆一直都在观察他,是心动的,却也清楚傅容与身边压根不缺往上贴的漂亮女人。

  所以這份爱慕情绪被她妥善的藏好,开口說:“容与哥,我可以帮你问问。”

  傅容与微微颔首,惜字如金地說了句:“多谢。”

  谁知這一问,今晚包厢内的人又跟风调侃几句。

  不知是怎么传起来的,私下都以为傅容与对云清梨感兴趣上了,這股妖风,直到邢荔那边才被掐断。

  “卧槽,谁那么不道德给我家傅总造黄谣啊!”

  “有夫之妇他怎么可能去勾搭,风评被害了啊……而且我家傅总最近有人了,三天两头惦记着把自己送上门去给一個美人儿睡了又睡,夜店头牌都沒他這么敬业卖力。”

  她话放出来,就有人被勾起好奇心问:“邢狐狸,是哪位美人這么招傅总惦记啊?”

  邢荔斜坐在椅子上,一身束腰的蓝色套裙衬得她格外性感,结果說出来的话,瞬间能让在场男士对她幻灭:

  “想听后续啊,得收费。”

  众人黑脸:“你走夜路时,确定沒被人套麻袋打過?”

  邢荔勾起艳丽的唇角,拍拍手:“拜托,我這副娇弱的身躯是受到法律保护的好嗎?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小心我报警哦。”

  “……”

  众人都知道就算她不报警,也无人敢惹。

  原因无它,在這傅氏集团公司裡,邢荔看似靠山是傅容与,实际真正给她撑腰的是因病隐退的傅容徊。

  曾有人私下看不惯邢荔,恨痒痒的說:“傅容徊就快死了吧,到时候看邢荔能在公司横着走到几时?”

  而邢荔从不在乎那些烂鱼烂虾是怎么看她的,就是要立誓做個妖艳贱货。

  她如今是秘书部长,但凡谁想找傅容与都绕不开她這边,傍晚的时候,有同事探头问:“傅总呢,有一份文件要他签名。”

  邢荔這次沒有要收费,补了個口红說:“去沥城为美人服务了——”

  白色外墙攀附的蔷薇花被汤阮抢救了過来,這几日盛开正好,特别是傍晚夕阳下山时刻,橘色的一小点光晕洒在重重叠叠的花瓣上,像幅浓艳的油画。

  谢音楼穿着一件墨绿色棉裙正往花根浇水,庭院外的门吱呀了声,汤阮见有客人来,跑過去招待,因为小哑巴是打手语,她不知门外动静,隐约听见一道男人好听的声线传来:

  “我找别枝的坊主——”

  谢音楼手腕抖了下,不小心将水洒在了墨绿色裙摆上,颜色顷刻间更深了些,她沒去管,蓦地转头看向身后,意外见到了一身白衣黑裤的傅容与。

  他装得像是来店裡看旗袍的客人,见汤阮字写在手机问他:“先生是想买件旗袍给家裡的谁?”

  傅容与薄唇有淡笑:“给一個女人。”

  汤阮又问:“什么样的女人?”

  莫名的,谢音楼见傅容与掀起眼皮朝她望来时,指尖抓紧了花洒,听见他语调正经地說:“长头发,皮肤很白,腰很细……”

  “汤圆,這客人是我朋友介绍来的,你去忙吧。”

  谢音楼及时打住傅容与的话,迈步走過来,假装沒看见他眼神,先将问個不停的小哑巴给支走,才对身边的男人說:“你是来拿旗袍的吧,跟我来。”

  傅容与很配合跟她走,一前一后进了旗袍的工作室。

  外面汤阮看着两人莫名很般配的身影,饶了绕头发,总觉得哪裡怪怪的。

  工作室的门一关上。

  谢音楼刚想问他怎么不打招呼来了,還沒转身,就被傅容与给拽了過去,指腹温度极高扣着她白皙手腕,会烫人似的,捏着。

  心跳的突然很厉害,忍不住眨动的眼睫盯紧了他俊美的脸庞。

  在俯低下来时,下意识抬起了白嫩下巴,紧接着感觉到衣领被咬开,露出锁骨以下一指左右的雪白肌肤。

  然后整個人被腾空抱起,放在了满是丝绸面料的案桌上。

  傅容与的动作幅度太大,梨花桌角被扯出了刺耳的钝重声响,惊了谢音楼一瞬,胳膊和腿不知往哪儿搁:“门沒锁,汤圆会进来的。”

  傅容与解解馋后,抬起的琥珀色眼眸像是有钩子盯着她,手上也沒老实,骨节匀称的手攥紧她:“叫我傅香香?”

  谢音楼沒想到他憋着劲儿,在這算账呢。

  她選擇放弃挣扎,任由男人时重时轻的热息拂過脸颊,闭紧了卷翘眼睫說:“你要這样……我就当免費嫖了一次夜店头牌了,反正我也挺喜歡技术烂的,傅总是吧。”

  “技术烂?”

  傅容与精准的抓住关键词,這下薄唇连笑都透着危险。

  谢音楼看了眼他,又闭上:“我還喜歡粗暴的,把我压在桌上的……”

  真是字字,都在說反话。

  傅容与却說:“嗯,看出来了,满脸都写着好喜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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