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黄豆小宫女找我
白翎羽听了我的话,恍若未闻,只是過来揉了揉我的头发,亲昵一般的动作。
他說:“嗯,我知的。”
他這样淡然的语气,更是让我心中一触。
难不成,我要一辈子被铁链锁着嗎?
我想到這裡,心更加累了。
我才不要這样一辈子出不了门!
吃不了街边的油炸虾,无法与人亲近。
那得是一段多么无聊又枯燥的人生啊!
這真是太恐怖了!
我退了几步,动容地看着他。
他在笑。
那幽深的黑眸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他。
其实也恐怖地像张开獠牙的恶魔……
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好像窗口蝴蝶扇动翅膀的动作,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恍若就在耳边。
我有时在想,白翎羽后宫佳丽也不少,各個风格派,或清新淡雅,或娇艳柔媚,怎会一直抓着我不放?
嗯……
我此时看着白翎羽。
或许我有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吧?
不不不。
我怎么会有這样让人一直绑着不放手的魔力。
這到底是为什么,其实我也想问问。
“白翎羽,你为什么喜歡我?”我恍然开了口,回過神来发现那人竟然站在我的面前。
他将我揉进怀裡,這样让铁链又开始散发出碰撞的声响。
冷的刺进人的骨子裡去。
我靠着那铿锵有力心跳的胸膛,舒服的布料上有着浅浅的奥凸不平的花纹。
它们是那么美丽。
這個宫殿裡的人们啊,都在为一個信仰而活着。
白翎羽是后宫女人的信仰,是天下百姓的心脏,是朝堂之上群臣的信仰。
却独独非我眼中的仰慕。
他捧起我的脸,眼中的笑意越发地深了:“因为……你是洛笙歌啊。”
“洛笙歌已经死了,我早就跟你說過的。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不信你去查查,洛笙歌何时学会了剪裁衣服,做這样一件人模。她怎会下厨房,做你从未吃過的食物,怎会不喜歡吃鱼呢……?”我說着說完,越发地激动。连带着眉头也皱了起来,眼裡的泪珠打着转,要看下一秒就要掉下来一般。
“但是洛笙歌依旧是喜歡吃糖葫芦的呢。”白翎羽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所有。
好好好,你都对!
我不想再争论了,但是我不会就此认命的!
白翎羽陪了我吃晚饭,外面的阳光已经落下了。
那宫灯上绘着蔓蔓青萝,一個小姑娘盘坐在地上,喜滋滋吃着糖葫芦。
真是一副天真烂漫的画啊!
第二天我就让人拿下去砸了!
我不需要她的過往,却让她一直影响着我的现在。
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
晚上白翎羽抱着我和衣而睡。
我问他:“我的孩子要有父亲。”
“我做他的父亲。”白翎羽从后面揉进了我的腰,說话的时候喷的热气全都吐在我的耳朵上。让我耳弧有些痒痒的,却并非那么难耐。
“我要让他知道他的生生父亲。”我再次說道。
“若你想,我便可以是他的生生父亲。”
“這不可能。”我厉声回道,“若你是他父亲,他便是嫡子。我不可以如此自私让他与你皇室混搅了血液,也不可以让他一直蒙在鼓裡,故而心生仇恨。”
后面的人沒有再說话。
我沉默了半晌,還是开了口說道:“白翎羽,你就放我走吧!”心裡有点忐忑,我吞了口水,喉咙一咕噜,又道了声:“求你了……”
白翎羽沒有再回答我,我动了动,后面的人下意识地抱得我更紧。
耳边是他沉稳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我后面的人是真睡着了還是假睡着了。
如此,我也沒有办法再說些什么。只得闭眼,往事却如同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我越不想去触碰的东西,越在黑夜裡如潮水般在我脑海裡翻滚。
仿佛早就被我置之脑后,就快要遗忘的细胞就在此刻突然活跃了起来。
就這样,黑夜愈加静了。
在着深深宫院之中,风经過长廊的声音都是那样巧妙。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深夜裡,谁香甜入梦,谁又是孤枕难眠?
恐怕在這偌大后宫之中,最睡不着的,便是那個为了查怜美人而连降数级的司马明月了吧。
她過得不好,我就好了。
想到這裡,心中所有的不满仿佛一下子烟消云散。
所有的心塞全都疏通,连呼吸都通畅了许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的内心也变得如此小心眼起来?我竟然会开始庆幸司马明月的不幸?
后来我转念一想,反正我又不是圣母白莲花。对于一個屡次陷害我的女人,我又何必心忧于她?
如此想着倒让我释怀不少。
睡意朦胧,我几乎要合着眼睛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耳边突然传来白翎羽倔强地說:“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我以为他醒了,這句话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白翎羽……”
“白翎羽?”
见那人良久未回应我,我才发现那人原来說的不過是睡深了的梦话。
一時間,心裡更加五味杂陈……
第二天等我起时,白翎羽早就去上早朝了。
我洗了個澡,换了身干爽的衣服。
身上還残留着花瓣的香气,难得的好闻。
等所有人都禀退出去了,我再次坐在刚换的软垫上晒着太阳。
但是我用的,吃的,无一不是宫中最好的最新的,层层检查后才拿来给我使用的。
這样一路开绿灯的特权与怜美人完全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本是只得让女人心中虚荣的事,我却一点都不开心起来。
拿着史书翻看的我头大,谁规定的记载史书上必须用文言文的。
文的我直接想骂娘!
肚子越发的凸现,我觉得自己就心中就越来越浮躁。
几乎想那小人扎!
我跑到折叠齐整的被子旁把枕头抱到了软垫上硬是挥舞着拳头借着发泄。
如果能画個白翎羽的脸那就更好了!
說干就干!
我立即起了身,刚要喊草草過来给我磨墨,沒曾想那丫头竟然特别知我心意地過来了
倒不是给我磨墨来的,她在门口朝我服了一礼,问询道:“娘娘,门口跑来一個小姑娘,哭哭啼啼地吵着要见您。奴婢问询了她的身份,是尚衣局下面的,您看……”
“她叫什么?”
“好像是叫‘黄豆’来着。”
黄豆?
那個拉着我去绣衣司的傻乎乎的小姑娘?
她来找我做什么?
心裡虽然奇怪,我依然点了一下头:“去請她进来吧。”
草草正转身。
“還有。”
“娘娘還有什么吩咐?”
“等会儿你让她就看见我便是,顺道去准备些清水来,给我磨墨。”
“是。”
草草应声下去不就,那個穿着粉衣,头戴黄花的小姑娘便走进来了。
她低着头,跪下行了個规矩的礼。像做错事般的孩子般低着头,对我說道:“奴婢黄豆,参见皇后娘娘。”
“有什么事嗎?”我靠在软椅上,懒洋洋地问道。
“求娘娘救救绿意姐姐!”黄豆說着便给我嗑了個响头。
我一听,立即起了身過去正要扶她。却忘了我身上铁链太短的尿性,因为太過用力,力是相对的。我被那铁链一下子往后拉地差点跌倒,幸好本宫是個正直的人。
硬是挥舞着我的小手臂,安然淡定地坐在了地上,急忙說道:“你快起来,抬起头来跟我說话。我又不是会吃人的老虎,那么怕我做什么?”
反正我现在只是一個徒有虚名的皇后,对外人称不称“本宫”二字也沒有什么打不了的了。
黄豆這個姑娘给我的印象一向是傻乎乎,憨直直的。如果我在她面前端架子,估摸着她话能不能說全都是個問題。
黄豆似乎也觉得我语气很……亲和?
于是乎,她起了身。
還沒起全,发现我坐在地上,要低着头跟我說话
這样也不太妥,便跪坐着。
她婴儿肥的脸蛋有些可爱,眼睛跟白翎若一样都是圆眼。
睁着眼睛,眨巴眨巴着很是招人喜歡。
我看她不像来时那样紧张了,這才轻和地问道:“此次你来找我,所谓何事?绿意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回禀娘娘的话,绿意姐姐她被红苕姐姐关进慎刑司裡去了……”說着,黄豆眼角又溢出了眼泪,模样让人着实心疼。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草草在這個进来了,我示意她那帕子给黄豆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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