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到打高尔夫球时,n個球在她的球杆下,飞向各方,自己站着不动,观看球有沒有进洞,她深感這项运动,对于自己而言,极其无聊又无趣。
前两年,为了社交方便,她特地学高尔夫球,玩過挺多次的,愣是喜歡不上。
她抬头看了看悬挂空中的太阳:“祈川,我不想打高尔夫球,想去室内打網球,你自己在這裡玩吧。”
闻言,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立即走到她的面前。
祈川将球杆递给旁边的球童,便朝女孩說:“我也去打網球。”
不是一個人运动,肯定是搭伴的,简知夏无所谓祈川打不打網球。
两人来到網球场,這裡已经有人在打球,分别是陈一哲和文嘉辰。
前不久刚被祈川骂過,文嘉辰沒敢上去跟祈川夫妻俩打招呼,只得偶尔用余光偷看他们。
于是,和他搭伴的陈一哲,时不时地看到他偷偷摸摸的眼神。
见球掉落在地上,陈一哲沒憋住地走到文嘉辰的那一边,音量比平时低了点地问:“文嘉辰,你干嘛老偷看祈川和他老婆?”
众所周知,祈川是他们這個圈子裡家世最好的,同时他的個人能力、长相等條件也是最好的,引得不少异性对他芳心暗许,更有甚者,把他纳入最佳女婿的選擇,想和祈家联姻。
以祈家今时今日的高度和地位,根本用不着打包出售祈川的婚姻,来换取利益,尤其祈川一直不恋爱,大家较为好奇他未来的妻子是哪個人,是否在他们圈子裡诞生。
祈川现在结婚了,大家目前只知道他妻子叫什么名字,长相如何,其余信息一无所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简知夏不是他们圈子裡的。
不過,他们夫妻站在一起,实力展现什么叫登对。
這個登对,指的是外表。
拿他们打球的模样来說,女孩一头及腰的瀑布长卷发,随意地扎了個低马尾,脸颊两边留有些许碎发,为她精致明艳的面容,增添几分娇俏和元气,一身宽松的运动装,也未能遮掩她高挑纤细的身影,玲珑有致的曲线。
男人剪着简单利落的寸头,完整露出深邃立体的五官,和线條流畅的脸部线條,将近一米九的傲人身高,身姿挺拔,双腿笔直修长,堪比t台上的超模。
总的来說,男帅女美,外表上看起来极为般配。
抓到文嘉辰老偷看他们,陈一哲觉得相当奇怪,文嘉辰不是第一天认识祈川,也不是第一次见简知夏。
听到陈一哲的话,文嘉辰极力克制翻白眼的冲动,小声回道:“在茶园那会,我不小心說错话,导致祈川对我发火了,简知夏好像被吓到,匆忙离开茶园,我是看祈川消气沒。”
陈一哲好奇问:“你說错什么?”
回想祈川阴沉的脸色,文嘉辰悔不当初:“别提了!我本来想开個玩笑,活跃气氛,气氛沒活跃成功,反倒被祈川骂了。”
“骂你什么?”
“他叫我小心舌头。”說来,文嘉辰舌头隐隐作痛。
“谁叫你說错话,活该!”陈一哲目光佯装无意地放在简知夏和祈川身上,“哎,你觉不觉得,祈川今天带他老婆出来,不是和我們一起玩的,是想和他老婆玩的?”
除了一开始,祈川给他们介绍他妻子是谁,他们跟他妻子打過招呼,之后,祈川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他们。
文嘉辰认同地点点头:“我也觉得。”
陈一哲悄悄地打量了眼简知夏:“我好想知道简知夏有何种魅力,能把祈川拿下,让祈川和她结婚,祈川家裡還……”
注意到祈川和简知夏专心致志地打球,文嘉辰毫无顾忌地把视线全部落在简知夏那裡,越看她的脸,越觉得似曾相识,像在哪裡见過。
耳边忽然响起‘家裡’二字,他脑海中闪现出多年前的场景。
他家和祈家是住在一個区域的,离得不远,他有时会去祈川家裡玩,那次他被学业压力逼得喘不過气,想和祈川打游戏放松放松,便到祈家的三楼找祈川。
一踏出电梯,他见到祈川在客厅那裡的阳台上,动也不动地站着,似在看下面的东西。
他好奇心发作,走了過去,顺着祈川的视线方向看。
楼下那块地是祈家的后院,种有花草树木,当时正是冬天,它们叶子掉得精光,沒有看头。
他正要问祈川看什么,突然发现院子角落的那张椅子上,坐着一個女孩。
阳光沐浴在女孩的身上,女孩面容如是敷上一层阳光,璀璨夺目。
她应该是嫌坐着无聊,微微昂起脑袋,仰望天空。
当他看清女孩的面容,女孩大约是脖子累了,扭动脖子,视线即将会环扫四周,下一刻,祈川冷扫他一眼,跟他說了声“进去”。
作为发小,他可知道祈川是祈家的独生子,祈母沒有生育第二個孩子,特别好奇坐在院子晒太阳的女孩是谁,问:“祈川,那個女孩是你们家的什么人?亲戚嗎?”
岂料,祈川沒搭理他,不回答問題。
事后,他沒和祈川玩游戏,祈川不像他這么沒上进心,仅想在国外上一所差不多的大学,听到他想玩游戏,一堆考雅思的书籍砸到他面前,他被淹沒在书籍裡。
学了大半天的英语,他头晕眼花地从祈川的书房离开,坐电梯下楼。
踏出屋子,在祈家的前院裡,他看到那個坐在后院晒太阳的女孩。
女孩沒看见他,他下意识地多扫她几眼,仅记得女孩皮肤白到将近发光,五官精致又明艳。
多年前见到的那個女孩,面容渐渐与不远处的简知夏重叠,文嘉辰猛地一拍脑门:“卧槽,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祈川家裡见過简知夏。”
看文嘉辰一惊一乍的表情,陈一哲吐槽:“你脑子沒事吧?祈川和简知夏结婚了,你在他家裡见到過简知夏,有什么稀奇的?”
“不是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他父母家!”文嘉辰掐指一算,“我数数時間,应该是九年前的冬天,我和祈川读高三的时候。”
他之所以记得,是当时祈川专注出神看女孩晒太阳的模样,令人记忆深刻。
也因为,祈川沒告诉他,那個女孩是祈家的什么人,他有几次也好奇地问過祈川,祈川像沒听到他的话。
陈一哲狐疑地上下扫视文嘉辰:“年代久远,你确定你沒记错,认错人?”
防止用手指简知夏,被简知夏和祈川发现,文嘉辰使劲地转动眼珠子,示意陈一哲往简知夏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看去:“我們不說别的,就简知夏這样的长相,能随便认错嗎?”
陈一哲认真道:“不能。”
仿佛发现新大陆般,文嘉辰压制住激动澎湃的心情:“简知夏会不会是祈家故交的女儿,或者更亲近的关系,她和祈川是从小认识的。”
“问问不就知道了。”陈一哲目光跟随去休息的祈川和简知夏,“走,上!”
說错话沒多久,這会上去问人家的私事,文嘉辰怕挨打,硬是沒敢去。
夜幕准备要降临之际,工作人员准备好晚餐,众人在主楼的二楼用餐,陈一哲沒忘记文嘉辰說的话,终于让他找到了机会,那就是饭后的娱乐活动。
真心话大冒险!
陈一哲望着输了的简知夏,友好问:“嫂子,你是选真心话,還是大冒险?”
从中午到至今,简知夏沒有感受到祈川朋友对她有恶意,都相当礼貌,对她客客气气的。
他们要玩的真心话大冒险,简直是小儿科的级别,不会故意为难人,也不会故意折腾人,感觉是随便找点不要紧的事问问,对方不想回答,就让对方喝杯酒或是做几個俯卧撑之类的。
她想了想,道:“真心话。”
陈一哲当即发问:“你和祈川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就這?
简知夏挑眉笑笑,实话說:“十一年前认识的。”
這句话等于印证文嘉辰先前說的话,陈一哲目光扫向文嘉辰:“嫂子和祈川认识的這么早,說明文嘉辰沒记错,他九年前在祈家见到過的那個女孩是你。”
九年前,在祈家见過。
简知夏缓缓侧目,注视文嘉辰:“是嗎?你在祈家见過我?”
文嘉辰点点头:“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其实,我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像在哪裡见過你,沒想到我們九年前真见過。”
其他人一听到這些话,面上露出八卦的光芒,憋不住好奇心,纷纷加入话题。
“原来嫂子和祈川十一年前就认识了!”
“十一年前,祈川在读高中,嫂子和他算是青梅竹马嗎?”
“嫂子,你和祈川是如何认识的?高中同学嗎?”
“你们谁追的谁?谈恋爱多久?谁求婚的?”
問題越来越多,简知夏关注点仍是文嘉辰九年前在祈家见過她。
文嘉辰知不知道她是祈家保姆的女儿?
在场的人,知道她是祈家保姆的女儿,会怎么想?怎么看她?
认为她配不上祈川,還是认为她运气好、手段厉害,当上祈家的儿媳妇?
虽然她不是祈川真正的妻子,她来這裡,仅是配合祈川,让别人见见他所谓的妻子,但是她不想沦为八卦新闻的女主角,被人点头评足,议论配不配得上祈川,她是靠什么和祈川结婚的。
她轻轻摇晃手边的杯子,打算喝几口红酒,再一一回应众人好奇的問題。
与她紧挨着坐的男人,忽地开口說:“我老婆比我小一届,我們不是高中同学。我們谈恋爱沒多久,是我追她,也是我求婚的。”
男人声线低沉有磁性,回答說得像煞有其事,她不由自主地望向他。
他目光也往她這边望,他们视线在空中交汇。
男人漆黑幽暗的眼眸,如蒙上一层盈盈水光。
此刻,不知是否她的错觉,男人眼神温柔,迷人至极,容易引人沉沦。
听见祈川的回答,其他人来劲了,不再憋着中午就存在的好奇,改问:
“你们十一年前认识,怎么谈恋爱這么晚?”
“对啊,中间的那段時間,你们做什么去了?”
“是特意等毕业后,工作稳定,谈恋爱,结婚嗎?”
“嫂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也是像祈川一样继承家业嗎?”
来玩之前,简知夏预料到祈川朋友会好奇他们的事。
毕竟,一個人突然结婚了,身边人要是沒半点好奇,铁定不正常。
刚才的問題,由祈川编造答案,现在的問題,她懒得编造答案,也等他编造答案,自在地端起杯子,慢慢品尝红酒。
面对众人的好奇,祈川不紧不慢道:“忙着读书和工作,我老婆是自己创业。”
又有人问:“嫂子做什么行业的?”
這种問題可以直接回答真实的,编假话也挺尴尬的,简知夏道:“m行业。”
别人问了這么多問題,文嘉辰不憋着好奇心,举手问:“读书和工作不耽误恋爱,你们为什么中间不谈恋爱?”
早知道会被這样问,简知夏后悔說自己和祈川是十一年前认识的。
她沒說假话,可是谁能想到会被问他们中间为什么不谈恋爱,本来话题已经過去了,文嘉辰又把话题找回来。
祈川斜扫一眼文嘉辰,淡淡道:“因为我出国读大学,我老婆留在国内读大学,我們错過谈恋爱的最佳时机。”
“……”简知夏差点被口中的红酒噎到。
祈川之前到底是多烦家裡的催婚,为了不被催婚,找她当名义上的妻子,如今更是不嫌烦地编造谎言,来糊弄他的朋友,想让他们相信她和他像是真的有谈恋爱,他追的她,他向她求婚。
不怕将来某一天,他真正的妻子,会在意他的‘過去’嗎?
她想提醒他,差不多得了,不要编得太假。
别人听着,可能沒問題,她会尴尬到头皮发麻。
然而,他沒看她。
她脑袋凑到他耳畔旁边,用着他们两個人听得到的音量道:“問題跳過去吧,大家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不是在玩审问我們的游戏。”
女孩冷不丁地靠近自己,脖颈间充斥她温热的呼吸气息,祈川不禁扭头,对上她明亮透彻的眼睛。
简知夏显然对祈川說悄悄话,祈川回眸注视她,在外人看来,两人直勾勾地看着对方,眼中只有彼此,颇有一眼万年的感觉,众人立即起哄。
“哇哦,這是撒狗粮嗎?”
“活久见,祈川竟然会撒狗粮!”
“你们互相喜歡对方多少年了,和认识的時間一样长嗎?”
“還是,你们哪個先喜歡上对方?”
简知夏本来觉得祈川朋友都挺有眼力劲的,现在觉得他们沒有眼力劲,怎么那么多問題要问,但她不烦他们。
因为人类的好奇心就是如此旺盛,吃瓜时想一次性吃明白。
她身体后倾,恢复刚才的坐姿,扫视一遍在场的吃瓜群众们。
反正祈川都编造谎言了,不差她胡說八道。
她清了清嗓子:“是祈川先喜歡上我的,他大学时跟我表白過,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喜歡异国恋。”
文嘉辰眼睛睁到最大:“卧槽,嫂子,你竟然拒绝過祈川,下得了狠心?你在哪读的大学,当时为什么不和祈川一样去美国读大学?”
他和祈川从小一起玩到大,见過祈川拒绝過许多人,唯独沒见過祈川被人拒绝,或者,直白点說,祈川條件在這摆着,他认为沒人拒绝得了祈川。
天知道祈川被拒绝過,理由還是‘不喜歡异国恋’,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看到文嘉辰一脸惊悚的表情,简知夏有一丝丝愉悦。
大概是脑补的快乐!
那個昔日自己要讨好的少年,喜歡上自己,被自己拒绝,想想都开心。
她明白是自己的自卑心理作怪,身份地位和财富上赢不了少年,就从其他方面打败少年。
细想,好像不算打败,就是他们两個人之间,她占据主导权,不必担心,自己哪裡招他讨厌,会被他从家裡赶出去,有那份稳定的安全感。
她勾起红唇:“为什么不能拒绝?我当时不单是不喜歡异国恋,我也不喜歡他。再說,读书方面,我目标一直是国内top2的大学,我也考上了,拿到a大的录取通知书,干嘛去美国读大学。”
闻言,众人惊叹,万万想不到,表面上二十多年沒谈過恋爱的人,清心寡欲,原来在大学期间被喜歡的女孩拒绝過。
文嘉辰不可思议地盯着祈川:“所以,你现在和嫂子结婚,是得偿所愿?”
到底是胡說八道,听见文嘉辰问祈川的問題,简知夏微微侧身,由上到下地打量他,想看出他有沒有因为她的胡說八道而感到生气。
男人眉目染上些许笑意,视线明显是放在她這裡。
她看不出他一点生气的迹象。
接着,她看到他朝文嘉辰颔首:“嗯,得偿所愿。”
明明他们在编造谎言,她编的比他编的還离谱,他也太配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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