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赚了夫人又赚兵 作者:三十二般变化 明末1625 本人兽性大发了,又放出一個万字巨章,求支持 李過心裡一松,他還有点担心這些来投告的百姓是某一方势力派来的奸细,但一听他们四面八方的口音,心裡先就松了一口气,沒有哪一方势力能调来這么多乱七八糟口音的奸细。清军肯定不行、阎王军不行、明廷也沒這么本事…… 不過李過为人還是很细心的,他又抽查了数個百姓的双手,只见他们的双手长满了老茧,這些老茧的位置一看就是使用锄头和镰刀一类器具留下的,与使用刀剑留下的老茧有所不同。 李過還专门问了一些农业方面的知识,例如怎么种地,翻田,锄草什么的,這些百姓也都能对答如流。 看来确实是四面八方来投靠我們的百姓,李過心中大喜,這些百姓又叫了几声:“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我等就是听了這句话,才千裡迢迢赶来投靠闯军的。” 李過再无怀疑,立即让士兵将這些百姓引入城内,暂时看管在军营中间。先派人将他们编入军中,给他们讲解入了闯军的好处和军规,然后安排他们训练方阵什么的,暂时不发给武器。 這一批百姓居然多达四五千,着实让李過乐了一乐。 沒想到李過還沒乐完,城门又喧闹了起来,他赶紧跑去一看,又是乱七八糟一大堆百姓赶来加入闯军。 随后几日裡,来加入闯军的百姓越来越多,粗略一计算,编入闯军中的就有两三万之众,這一下李過有点不能承受了……這么多?不正常啊 但是左看右看,這些百姓都是真正的百姓,他们不但对行军步阵一窍不通,对使用兵器也极为外行,根本不可能是奸细啊。 李過看着城外又涌来的大批百姓,眉头皱得紧紧的,這是咋了?叔父才出军去了山海关,如果他在,就可以让他拿主意了。這么多人要从军,本来是好事,怎么我觉得心裡凉泼凉泼的。 此时北京城中一座道观地窑裡,白莲教的首脑们又已经齐聚一堂。 “圣女,我教五千教众已经混入闯军之中,另外還有五千在城门外面。”清茶门教的教主报道。 “白阳教一万教众已至北京外围。” “老君门教一万五千教众已经北京外围。” “焚香教七千人已加入闯军,另有一万伏于城外。” “经统计,這次集结到北京的教众共计五十二万三千五百名有余” 一群教主轮流向李香君汇报道。 這时闻香教的教主王森也出列道:“我儿子王好贤已在闯军内部混了個不错的官职,现任西直门值守,只要各位教友的大军准备妥当,我儿就可以打开西直门让圣教入城。” “好”李香君脸色一沉,大声道:“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现在正是我白莲教举盛世的时机。占领北京城,告诉天下黎民百姓,咱们要创造真空家乡” 李香君一声令下,白莲教這個恐怖的大怪物立即开始张牙舞爪 无数赤手空拳的教众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从北京城的四面八方向着城门扑来。這些人都是平民,他们沒有武勇,沒有统率,沒有训练,甚至沒有兵器……他们只拥有一颗被邪教所迷乱了的心。 闯军士兵一见這恐怖的红眼百姓大阵,顿时吓了一跳,关城门,起吊桥……北京城紧急转向防御姿态。但是城内早已混入数万白莲教徒,這些人发一声大喊,也不管闯军士兵明晃晃的刀枪,直接扑了上去。 這裡生、那裡死、那裡死、這裡生……在白莲教的教旨裡,死不是死,而是生,为教而死,可去往真空家乡。白莲教众啥好处都沒有,唯一的好处就是不怕死 刀枪剑戟根本挡不住這群疯狂的暴民,他们一瞬间就在闯军的阵列前留下了满地的尸体,然而更多的人踩着教友的尸体扑了上去,用拳头、手肘、牙齿……攻击闯军士兵。 狠的怕浑的,浑的怕不要命的闯军几乎在一瞬间就被红眼的白莲教众打塌了意志,只能凭借着坚城和利器死守。城裡城外,一片尸山血海。 就在這时,守卫西直门的闯军头目王好贤,突然亮出闻香教少主的身份,大开西直门。五十万白莲教众立即疯狂涌入北京城。 一时之间妖兵乱窜,北京城裡数不清的人高喊着:“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李香君在這大混乱中,领着几十名教主走上街头,只见四面八方,喊杀震天,刀光剑影,烟云火烧。這一次白莲教拼尽了全力,除了四川之外,全国的白莲教众几乎都调动了過来。 北京可是不是简单的地方,此乃大明王都。古老的城墙上刻满了沧桑此乃天下正统之地,巍巍的宫城显耀着无比的荣光 谁能占得了北京,谁就得了天下正统,白莲教不论付出多大牺牲,只要能占领北京城,就有了问鼎天下的机会。 五十万妖兵乱舞 五十万红眼怪物 若是李自成精锐俱在,或者可以将白莲教杀得万劫不复,但此刻的一只虎李過,则根本不是白莲教的对手。 在一段不算很长的時間之后,闯军就放弃了抵抗,打开东直门,向着东北方向溃败逃出,李過领着残余的一小撮部队,沒命地向着山海关去了。 看到闯军逃走,城中的白莲教众楞了一楞,然后一起大声狂笑了起来,满北京城的上空都飘荡着:“无生老母,真空家乡”的吼声。 教众们吼了半天,热烈的气氛慢慢地降了温,只见一队一队的人群有如中了药,他们挥舞着双手,在街道裡四处乱窜,像沒头苍蝇一样涌来涌去,毫无目的性和纪律性,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 過了许久,他们终于想起来,這裡是北京城,這裡应该是传說中纸醉金迷的好地方,這裡也许就是真空家乡。于是教众们沸腾了,他们闯入民居,见东西就拿,见食物就吃,也不管這些东西有沒有主人,既然是真空家乡,那当然应该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拿什么拿什么…… 城门?鬼才去守城门。 城墙?鬼才要守城墙。 尽可能地释放自我,无拘无束地放纵…… 李香君毕竟只是一個弱质女子,见到這样的情况,顿时吓了一跳。她又沒有统军的经验,一时半会完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教众们停止這种疯狂的举动。 倒是闻香教主王森有過一次聚众造反的经验,他呵呵一笑,大声道:“咱们去皇宫大门口,击鼓,召集教众過来听圣女训话。” 众位教主拥着李香君登上午门,此时留在皇宫裡的太监宫女们都吓了個半死。前些天李自成进京,大杀特杀。现在沒過几天,又来了白莲教,如果他们又进后宫来大杀特杀,這日子沒法過了。 李香君登上午门,心腹教众们敲响巨鼓,咚咚的鼓声传骗了整個北京,教众们听到鼓声,心中一醒,慢慢地向着午门前的广场集结了過来。 紫禁城的午门前十分宽阔,雄伟的城墙中间倾刻就挤满了黑压压的白莲教众。但是午门前的广场仅能容纳数万人,更多的人仍然在北京城裡游弋,像疯子一样四处抢掠。 来到广场的教众们见到圣女站在午门顶上,又一次双眼发红,高声叫道:“无生老母,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大家听我說……”李香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大家不要烧杀抢掠,不要像现在這样胡闹,真空家乡要我們自己的双手去建设,不能像现在這样见东西就拿,见食物就吃。這样做总有一天会坐吃山空” 教众们抬头,茫然地看着李香君。 “北京城裡的人,也是咱们的同胞兄弟,不能乱杀乱抢。”李香君继续叫道:“大家听我的,回城头上去,好好守卫北京城,等我們打败了李闯,取得了天下,就可以开始建设真空家乡了。” 教众们一齐应了一声,他们都是沒有什么思想的普通人,沒读過书,沒什么文化,多年来信奉白莲教,当然很相信圣女大人的话。 一群教众大声道:“尊圣女法旨……”于是准备返回城头去守卫,但還有许多人满脸迷茫,不知所以,要让他们不抢不拿,他们心裡又有点不甘。但是圣女的法旨是必须听从的,他们有点举旗不定。 思虑再三,這些人還是愿意为了教旨放弃心中的贪念,正想听从李香君的指示。 正在這时,一個老迈的声音突然大声道:“慢” 所有人一起回头,只见城墙上的闻香教教主王森大声道:“圣女大人,如今我圣教占据了北京城,天下归心。希望圣女能請出圣莲令,公示天下教众咱们這五十万人,一定听众圣莲令的指示……” “圣莲令”教众人群裡立即起了一阵轻微的波澜,這波澜就似一颗石头扔进了池溏,平静的水面立即起了一道涟漪,随后涟漪扩散开来,一环一环波动了整個池溏的水面。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圣世举有請圣莲令”几十名教主一起跪伏在地。 五十万教众脸现狂热之情,伸长了脖子向台上望去,他们只是最低级的教众,這一辈子若有机会看一眼圣莲令,让他们立即死去,也是心甘情愿。 李香君一听到圣莲令三個字,就知道要糟糕了,那令牌早在两年关就被郑晓路从她怀裡硬抢了去,此时她到哪裡去再拿一個圣莲令出来? 她微微一迟疑,后背已是汗湿衣衫 此时只能硬着头皮编故事了,李香君抹了一把汗,有点心虚地道:“圣莲令我今日沒有带在身上,改日拿出来给各位教中兄弟過目。” 闻香教主王森冷笑一声道:“圣女大人,你……莫非根本沒有圣莲令?” 李香君急道:“我当然有……只是今日实在不曾带在身上。” “你骗人”王森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根本不是什么圣女,你是冒充的。所以你才不让教中兄弟在城中享福,還要他们去守什么城,你這分明是邪道此处不是真空家乡,還有哪裡是真空家乡?何需再建什么真空家乡?” “你……你胡說八道”李香君一时情急,但她实在拿不出圣莲令,反驳不了王森的话。 “来人啊,拿下這個假的圣女。”王森大叫道:“兄弟们,這裡就是真空家乡,不要听信假圣女的话,大家想拿什么就去拿什么,想吃什么就去吃什么,我许诺大家尽情放纵三日三夜” “你……”李香君一时之间气得說不出话来。 只见旁边冲出闻香教少主王好贤,他向着李香君一把抓来,嘴裡還笑道:“李姑娘乖乖的不要抵抗,若是你乖乖听我的话,或许還有一條生路……嘿嘿。”他yin邪的眼光在李香君的身上扫了两眼,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 李香君一时傻了,连闪避都忘了。 眼看王好贤就要一把抓住她,旁边突然跳出一條灰影,抬脚将王好贤踢了個跟头。随后這人一把抓出李香君的手腕,大声道:“圣女,走” 李香君定睛一看,是施大瑄。他后面還有两條汉子跟着冲了過来,乃是洪旭和甘辉。 王森脸上变色,大骂道:“江南无为教的教友,你们莫被這個假圣女迷惑了。” “迷惑你妈”甘辉大骂道:“沒有人比我們更清楚他是圣女。” 王森脸色一变道:“来人,把他们三個一起拿下。”一队十来人的闻香教的士兵立即冲了過来。 施大瑄大叫一声:“走”他当先冲出,一阵拳打脚踢,将闻香教的士兵打得东倒西歪。甘辉和洪旭则护着李香君冲下午门,向着东直门狂奔。 一路上妖兵无数,层层叠叠,但有的人信王森,有的人却信李香君。教众们立即分为两堆,开始胡乱撕扯。但教众们沒有看到圣莲令,终究是相信王森的人占绝大多数。相信李香君的人迅速被人海吞沒,再也沒冒起一個泡泡。 施大瑄和甘辉洪旭趁着广场上教众撕扯的时机,护着李香君冲出了人海,然后撒开腿,向东狂奔。此时北京城裡到处是人,群魔乱舞,犹如末日。四人一路上穿過麻木失魂的帮众们,毫不费力地跑到了东直门的边上。 然而背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原来是闻香教派出了骑兵前来追击。 施大瑄将牙一咬道:“圣女,你快出城,我和两位兄弟留下来关掉城门。你跑到天津去,咱们的船队還在天津附近的一個水湾裡,你逃回大海,還有一线生机。” 他一句话說完,却见李香君动也不动,只是茫然地道:“我還能逃去哪裡?白莲教……沒了白莲教,我能去哪裡?”她一出生就在白莲教中,从小作为圣女长大。 振兴白莲教,建立真空家乡是她的梦想,此时白莲教全教集结北京城,然而却落入宵小控制,全教上下人等尽皆入魔般疯狂,她心中崩为碎片,全身沒有了半分力气。 施大瑄长叹一声,看来要她自己逃是沒戏了,他看到城门的藏兵洞裡有一匹马,于是将李香君扶上马背,一打马臀,将李香君送出了城去。 這时闻香教的几百名骑兵也已追近,长矛就要刺来,施大瑄咬了咬牙,转身率着甘辉和洪旭迎了上去…… 李香君出了东直门,浑浑噩噩,茫然不知道该去哪裡。那马跑了几步,又停下来,就在东直门旁边的小树林边上吃起草来。她也不去赶那马,只是任它慢吞吞地嚼着草。整個人在马背上瘫软如泥,生趣全失。 這时城门边穿出几十骑来,为首一人正是王好贤,他一见李香君沒跑远,顿时大喜,纵马跑了過来,嘴裡笑嘻嘻地道:“李姑娘,原来你沒跑啊。看来你想通了,跟了我吧,保证你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父亲将来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我,到时你就是皇后了,哈哈哈” 他到了李香君马前,笑嘻嘻地伸手又来抓马背上的李香君。這一把居然還真让他抓到了李香君的手腕,那手腕柔滑如缎,惹得王好贤好一阵心猿意马。 他跳下马来,轻轻一拖,就把李香君拖离了马背,软软地坐在地上。嘿嘿,一不做,二不休,我就在這裡把李香君的身子占了,生米煮成熟饭,還怕她不听我的?王好贤心中狂喜,伸手就来扯李香君的衣衫。 李香君本来已经了无生趣了,但她被拖落下马微微一醒,再见到王好贤,心中顿时大怒,怒气也换回了灵智。就是這個家伙,他和他的父亲就是让白莲教入魔的凶手 李香君不知道哪裡来的精气神儿,她反手对着背上的剑鞘运劲一拍,她的武艺低微,以前拔剑都只能伸手握住剑柄拔出,但此时怒气勃发,居然做到了自己原本绝不可能做到的拍剑出鞘。 那三尺青锋宝剑刷地一下从她背上飞出,落到了她的手心裡。 李香君紧咬银牙,挥剑就刺,且看我——御剑征邪 一剑刺出 仿佛有一百個太阳一起闪亮,中平中正的剑势并无丝毫出奇之处,但剑势中有一股凛冽的正气,群魔退散,宵小授首。 当這一招在无为教始祖罗梦鸿的手上使出时,天下莫有人能抗一剑。当這一招在无为教上一任掌教刑旭的手上使出时,绝世高手李浮屠也中招受伤。此时李香君剑势一起,又岂是一個王好贤所能抗拒。 三尺青锋剑“噗”地一声将王好贤捅了一個透心凉 王好贤双手捧胸,鲜血喷出,一個字都沒来得及說就扑腾一下倒地而亡。 “哗”王好贤带来的几百骑兵顿时大哗,十几個骑士纵马上前,想要将李香君击杀在地,为他们的少主报仇。 一排长矛并举,狠狠地向着李香君刺来,但李香君放出一剑之后,仿佛心中大仇得报一般,又傻傻地不会动了。 眼看十几把长矛杀到,香扇坠儿就要血染桃花扇,突然树林裡飞出一骑,银盔银甲,手绰一把白杆长枪。這人将白杆枪一荡,捅向李香君的长矛尽数被荡开。 “哪裡来的贼?光天化日之下屠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来人正是小马超马祥麟,他带队奔袭千裡,穿越了整個中原,终于在這個时候赶到了北京城下。 带队的闻香教徒大声喝道:“杀了她,把這来打抱不平的蛮子也一起杀了,,敢杀我們闻香教的少主” 他不說這话還好,一說這话,小马超顿时大怒,嘿,赶情你们是白莲邪教的人?既然在這裡被我碰上你们屠杀弱女子,我就要你们好看。他来得晚了一步,正好沒有看到李香君出剑杀人的动作,還以为李香君是個弱女子。此时知道了对面是白莲教徒,小马超怎么会手下留情? 他一提马缰,轻舒猿臂,将李香君提到了马上,随手一下将她甩到马屁股上坐定,然后双手抡起白杆枪,大笑一声,杀向闻香教众。 只见一只白杆长枪有如游龙,借着马力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 马战不同于步战,沒有经過训练的骑兵是很难保持阵形以枪阵克敌的,并且也很难做到小范围的合围合击。而闻香教的乌合之众就正是“沒有经過训练”的骑兵。 小马超纵马杀了几個来回,那些教众连脑袋都被转晕了還沒摸到他一根毫毛,反倒被他挑落十几個人下马。 “靠拢”有一個有点见识的教众大叫道。 余人会意,慢慢聚成一团,他们集到一起,這才终于把长矛集成了矛阵,使得小马超不使下手。谁料到這时树林裡又一声大喊,居然冲出无数的白杆兵来。 闻香教众吓了一跳,赶紧从地上勾起王好贤的尸体,向北京城裡撤去。 小马超一拍马,就打算顺势进攻北京。却听到背后有一個柔弱的声音道:“将军不可莽撞……现在的北京城裡……有五十万大军……” 小马超赶紧勒马询问,這才知道自己救下来的女子居然是白莲圣女,吓得他差点把李香君丢下马去。 不料李香君看到了小马超,却想起了阎王来,她的圣莲令是被阎王抢走的,若是找到阎王,讨回圣莲令……或许……也许……大概……白莲教還能被导向正轨。 這么一想,李香君失去的力气突然又涌回了身体裡,她急忙道:“将军,烦請你带我向东北方向去……我猜测,阎王应该在山海关附近……我們去找他。” 小马超听說了郑晓路的所在,当然毫不迟疑地就向着山海关的方向行来,白杆兵习惯了不走大路专穿山林,结果穿进燕山刚好碰好郑晓路的伏兵。 于是李香君滚落马下,对着郑晓路柔弱地道:“阎王大人,白莲教……入魔了……求你援手一救” 马祥云见到哥哥也来了,开心地将小马超拉到一边去,向他介绍现在东北的复杂形势。 而郑晓路在静静地听完李香君的话之后,却良久都不发一言。 先是李自成入魔,接着又是白莲教入魔,北京城究竟有什么魅力,使得钻进去的势力一個接一個变成了入魔的大军?在后成记录的歷史裡,清军赶走李自成占了北京之后,又何尝沒有入魔? 說到底,是权力、、野心……那些东西使人疯狂,使人迷乱,使人浑然忘了自己应该站立的位置。 郑晓路长叹了一声,他对着李香君冷冷地道:“救你白莲教?别說笑话了,你们折腾我的次数還不够?我才不要救白莲教,就让他们在北京城裡真空家乡吧,等他们兴奋過了之后,吃光了城裡的存粮,到时就真的真空家乡了,哼哼” 李香君的眼裡闪過一丝慌张,她期期艾艾地道:“求你了,我也不敢麻烦阎王大人了,你把……把圣莲令還我吧,只要你把圣莲令還我,救了白莲教,我保证率众撤出北京城,把北京城送给你。” “小姑娘,你太天真了”郑晓路长叹道:“就算你手上有圣莲令,你就真的能使得动膨胀的帮众们?使得动闻香教的那些假信徒?你拿着圣莲教走进北京,只会被闻香教的人绑起来,夺走你的圣莲令,在你身上满足,然后让你静悄悄地消失,落得個尸骨无存的下场。哥劝你一句,放下吧,回江南烟花之地去,做回你的秦淮八艳。” 李香君闻言一呆,她不傻,只是太天真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過来,顿时脸色大变。 郑晓路冷笑道:“若是你背后有一只军队,例如无为教的海盗兵還在,你靠着他们为后盾,打败闻香教,那么你還是圣女,别的教派就会听从你的圣莲令。但是……嘿嘿,无为教的舰队在天津被我包了饺子,现在嘛……嗯……得去海底捞上来才行。若你孤然一身,就這么走进北京城,圣莲令沒半点屁用。既然她对你沒用,就让我留着好了,說不定我传上十七八代,我的子孙可以拿它卖個好价钱。” 李香君跪伏在地,全身发抖,她左想右想,居然想不出自己還能在哪裡找到后盾。与自己最亲近的无为教,现在沒了,施大瑄他们三個人保护自己逃出北京,现在多半已经死了。阎王說无为教的舰队已在天津被击沉,此事多半不假…… 她左思右想,下了绝大的决心,突然开口道:“你……来当我的后盾,行嗎?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可以救他们,给他们真空家乡。就像四川的浣花教一样,让他们過上好日子,不再为生活所苦。” “我晕,小姑娘,你傻X了?”郑晓路郁闷地道:“我干嘛要去管你们白莲教的死活,我不够忙嗎?你沒见我在這裡伏着,還等着暗算某人呢。” 李香君头也不抬地道:“你已经暗算不了李自成了,我們白莲教占了北京,一只虎李過的残军撤向了山海关,李自成很快就会知道北京丢了,那么他在回师的路上就会十分小心,你在這裡埋伏他根本不可能了。” “切”郑晓路心裡一惊。 李香君又道:“如果……你变成了白莲教的教主……你会救白莲教嗎?” “我晕,你别傻X了,我怎么可能变成白莲教的教主。”郑晓路不耐烦地道:“我可不要加入你们這狗屎教派。” 李香君咬了咬嘴唇,硬声道:“你娶我我以圣莲令号令白莲教,你以夫君的身份号令我……你自然就是白莲教的教主了” 扑哧吐血声密密麻麻地响起,坐在一旁偷听李香君和郑晓路对话的阎王军诸将一起吐血。還有這么個当教主的办法?我晕我好晕我非常晕 皂莺双眉一竖,大怒道:“這是什么狗屁逻辑,不要用這种方法来勾引我們的大王。” 彭巴冲双眼一瞪,大汗道:“這?我沒听明白,這到底啥意思?” 张逸尘嘿嘿一笑,大喜道:“大王,此计大善我军可以平添几十万妖兵” 我x,郑晓路一阵心动,好香艳的提议,好有趣的提议,真是让我占尽便宜的提议,横看坚看,左看右看,怎么我一点都不吃亏?而且赚得很大? 哥听說一句诗,周郎妙计安天下,陪了夫人又折兵。 怎么到了我這裡,就成了赚了夫人又赚兵? 郑晓路忍不住抬眼扫了一眼李香君的身子,此时她穿着一套青衣,背上背着一個空空的剑鞘。秀发凌乱,脸色苍白,但天生的一股子俏皮和秀美仍然破体而出,勾人心弦。 ,哥干了,這样的好事如果不干,要被天谴。被别的穿越大侠们知道了,也要把老子往死裡嘲笑。 郑晓路嘿嘿一笑,伸手入怀,掏摸了半天,居然還真把圣莲令掏出来了。原来他北上时连抢了李香君两次,总感觉到白莲教在玩什么阴谋,因此一直把圣莲令带在身上。想不到這個时候還有這個用处 郑晓路将圣莲令刷地一下扔到李香君的手裡,笑嘻嘻地道:“我决定了,這就回师救我的教众去。” 李香君接過圣莲令,左看右看,仔细看,還伸手摸了摸令牌背后“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這两排刻字。 她的全身激动得微微发起抖来,但她立即想到自己得回這块令牌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双目一红,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直下。她一边哭,一边对着郑晓路苦涩地道:“相公,贱妾在此听凭你的处置……” 嘿嘿,处置……我要咋個处置?怎么处置才爽呢?嘿嘿郑晓路心裡一阵得意。 张逸尘靠近過来,低声道:“拖入树林,生米先煮成熟饭,以免她临时变卦。” 汗,逸尘兄,你這腹黑的利已主义大混蛋,你好邪恶,不過哥喜歡你的提议。郑晓路哈哈一笑,对着李香君道:“跟我来,咱们去后面的小树林裡商量一下攻取北京城的细节。” 李香君哪有不知道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道理,她一张煞白的脸变得更加煞白,连眼泪都吓得忘了流。但她仍然倔强地站了起来,咬着牙,一言不发地跟在郑晓路后面,走进了小树林裡。 皂莺很想伸手阻挡,她抬了抬手臂,但最终還是放了下去。因为她的身份很尴尬,与郑晓路的关系若即若离,似乎沒有阻止郑晓路的理由。何况她也有点不放心李香君,如果不是生米煮成熟饭,谁能信她是真心要做郑晓路的女人? 树林裡很幽静,排排巨树密密麻麻地阻断了众人的视线。 郑晓路走在前面,李香君都在后面,两人的心都在碰碰地跳。 我……终究要变成不纯洁的女人了。李香君心中暗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一個男人的帮助……其实……這行为与ji女有什么区别?十几年来在秦淮河边坚持着卖艺不卖身,我還自鸣得意,以为自己与别的ji女们有所不同,以为秦淮八艳就是高人一等。结果…… 唉,他终究是個年轻男儿,长得也還算好看,就這样他,也总比嫁個老头子来得好吧。李香君惨然地想着:既然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么选一把漂亮一点的刀子,也好過死在鬼头刀下。 对了,我是为了拯救白莲教才這样做的,如果白莲教被拯救之后我自尽以谢无生老母,死后能不能到得了真空家乡呢? “咔嚓”一声响起,郑晓路停下了脚步,落脚之时踩断了一截枯枝,清脆的响声震得李香君全身一抖。 就在這裡?李香君认命地闭上了双眼,伸手一拉腰带,青衫跌落,露出她完美的裸肩,可爱的肩胛骨横戈在肩前。她身上還有一件小巧的肚兜,因此只能看到她藕节般的玉臂和柔滑的细腿…… 李香君闭着眼睛,全身颤抖得如同秋风裡的枯叶 郑晓路大感有趣,他将一只手放到了李香君的肩上,感觉她的身子一缩,似乎被那只手吓得不轻,但她很迅速地深吸了一口气,又赶紧挺直了身子,生怕郑晓路有一丝不快。 郑晓路笑嘻嘻地道:“前些天我对你說過,若你生为好人家的女儿,我不但不欺负你,若是看到别人欺负你,我還会帮你。但你偏偏是個什么白莲教的圣女,這让我觉得,欺负你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 李香君闭目不答,呼吸急促,显然紧张到了极点。她只感觉到腰间一沉,又有一只手抚到了她的纤腰上。 郑晓路继续笑嘻嘻地道:“若是你嫁了我,需得以夫为尊,凡事都得照着我的吩咐来,否则……這白莲教就不算我的,我就沒有理由帮你了。” 李香君紧闭着眼点了点头。她的睫毛很长,两行眼泪从紧闭着的眼裡流出,顺着雪白的脸颊向下滑落,滴在草地之上。 “好吧,既然這样,你就把衣服穿好,咱们出发了”郑晓路轻轻一笑:“去北京” “啊?”李香君大惊睁眼,不敢相信地道:“你不对我……” “切我只是想试试你是不是真心的,看你会不会临时变卦。”郑晓路笑嘻嘻地道:“我可不喜歡对着一個正在哭鼻子的女人霸王硬上弓,何况這個女人根本不爱我。”郑晓路是個流氓,但他只限于占占女人小便宜,他最受不了的就犯。 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强行OOXX,這种事在后世他也是深恶痛绝的,要是此时此地他要了李香君的身子,那他根本過不了自己良心這一关。 郑晓路捡起了李香君的青衫,将它披回她的身上,那柔弱的香肩一抹,郑晓路实在忍不住偷偷摸了一把,這就是他耍流氓的极限了。 李香君的脸色原本一片煞白,此时血气回涌,居然现出两朵可爱的小桃红,她哎呀地轻呼了一声,蹲在地上,用青衫将自己的身体护得严严实实的。 我晕,刚才你半裸站在我面前,沒见半分遮掩,现在你害毛线個羞啊,都被爷看光了。郑晓路郁闷地一甩手,向着树林外行去。 他刚走出树林,彭巴冲就愕然道:“這么快?” 张逸尘居然也低呼了一声道:“大王,你需要吃点壮阳药了。” 只有皂莺,用一双黑山白水般分明的眸子看着郑晓路,那眸中满是了然之情,是啊郑晓路早就有机会占有皂莺了,但他从来沒有对皂莺动過手。 当皂莺看到郑晓路這么快就从树林裡衣衫整齐地走出来那一瞬间,她就知道,這個男人,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他虽然流氓混蛋,喜歡占女人的小便宜,但大事大非上,从来沒有行差踏错過。 郑晓路哈哈一笑,大声道:“全军起拔,咱们不在這裡埋伏李自成了。先去北京,收复我的五十万教众,哈哈哈从今天起,我就是白莲教的新一代教主了” 這個反差好大 彭巴冲忍不住大声叫道:“大王,咱们要不要喊一嗓子:无生老母,真空家乡?” “我晕,喊你個头。”郑晓路恶狠狠地道:“谁他的敢喊這一句口号,我打肿他的屁股。” 李香君此时已经穿好了青衫,也跟着从树林裡跑了出来,她看到郑晓路昂头挺胸,领着诸军起拔向北京而去。 她那双秀气的眸子裡倾刻间蓄满了泪水,這一次,不是伤,不是悲,不是怜,而是一种发生内心深处的喜悦之情。 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 北京就是混沌,现在,我要和我的男人一起去混沌裡现一现白莲,這一次,盛世是否会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