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黄土高坡上的爱
此时我为了证实這個鬼還到底在不在網吧裡,就将张宇将电脑再重启下。电脑重启了后恢复正常,多试了几次也都沒事。
老板为了心裡踏实,就多留了我們一個晚上,說要等到明天晚上還不闹的话,那鬼就是真的沒有了,到时候再给我們钱。
前前后后一共耽搁了5天了,我們還是沒能拿到钱,工作之前也只是請了三天假,如今超了期限,就给公司领导打了個电话补假,估计回去又得挨批评加罚钱。
希望這個老板不要太抠门,不然得不偿失。次日等了一晚上,一切平安,老板這才擦了一把汗道:“多谢大师了,今晚上再玩一晚上,明天一早我用车送你们回去。這次多亏了你们,以后来我這上網对你们两個永远免費!
我們两個自然是十分欢喜,老板又道:“還好前几日沒有人往這台电脑跟前坐,要是坐的话,估计得多死几個人。也得多感谢大师你啊,正巧那晚上有人坐這台机子,你恰好在,不然那個小伙子也会死。人死的越多,我這生意就沒法做。”
老板說了许多感激的话,让我自信心暴增,最后给了我們5千块钱作为酬谢,還算可以,对我們目前来說不算很多但也不少了。
我們高高兴兴的拿了钱,回去的路上张宇要跟我五五分账,我本来不答应,最多只想四六,但他說以后冒险去拿生命开玩笑的事情都是他去干,我便欣然答应了。
张宇又跟我提起专门以這個为生的想法,我感觉目前沒有太多的人脉,而且我的技术還不成熟,便不敢贸然行动,就将這個想法暂时压了下来。
回去后好好休息,醒来后张宇跟我說了一件事情,让我們才刚回来上班后又不得不再去請假。
事情是這样的:张宇他们村子裡有個人前几年的时候死了老婆,這個人本来就憨厚,有点傻,加上受了這打击,从此后就变得跟神经病差不多,也有点像中邪。
张宇說既然我懂得這些,就請我去看看,不過這次肯定不会挣什么钱,他们村子的人很穷!
我說道:“钱不重要,既然是你同村的,跟你关系又不错,這個忙怎么着我也会帮,就是怕我学艺不精,万一沒治好,再给人弄得更严重了就不好了!“
张宇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别担心,对自己有点信心,治不好我們也不会怪你,乡下人就是個淳朴,他们肯定会感激你的。”
我們搭公共汽车坐了两個小时,到了镇上,张宇找到熟人借了一辆骡子平板车,我們就坐在平板车上,一路颠簸的又走了5個多小时,才到张宇他们村。
沿路上,尽是荒凉的景象,萧瑟的秋风吹着這片贫瘠的土地,让人心裡觉得十分的悲凉。我此时又开始伤春悲秋起来。
也许是我出生在秋天,对秋天有着特别的感情,每当這個季节,就特别的让人怀念,心裡总有一股說不出来的莫名感觉,似是相思却又不是,似是乡情也又不是!
路上,张宇跟我說起這次让我看的人名字叫田狗蛋,狗蛋是大名,他父母都沒念過书,都是很老实巴交的农民,生他的时候赶上闹饥荒,实在难生养,听村裡的老人說给娃起名起的贱些好生养,便就给他起了這個名字。
狗蛋生下来人就憨厚老实,還有点口吃,村裡的人都欺负他。他们那個年代超過24岁沒结婚的基本上是一辈子都跟婚姻无缘了,而狗蛋就是過了24還沒结婚。
好在狗蛋天生有一副好嗓子,而且他只有在唱歌的时候才不结巴,狗蛋28岁那年在山坡上唱山歌,隔壁村子有一個哑巴姑娘从這裡经過,听到狗蛋唱歌听的入了迷,从此后就喜歡上了狗蛋。
那哑巴姑娘叫槐花,也就是后来的狗蛋的媳妇。槐花那时候才刚满20,她家人已经给她物色好了对象,不過還沒见面,幸好是见的晚,又碰巧让她听到狗蛋唱歌,這才成就了狗蛋的姻缘。
我脑海中此时浮现出一副美丽的景象,憨厚耿直的少年和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层峦耸翠、鸟语花香的山间对歌,彼此情投意合,那画面太美!我闭上眼睛细细的幻想着。
不過槐花是哑巴,对歌是不能了,但狗蛋一個人唱,只唱给槐花一個人听,也是個美好的爱情故事!
想到這裡我不禁发问:“那槐花是怎么死的?”张宇道:“前年夏天的时候有一天突然下起大雨,山体滑坡,槐花当时在山裡采药,失足跌到山崖下就死了。”
“意外?這……這可真是天妒有情人!”我不禁有些恼怒!
张宇叹了口气道:“我也是這么觉得,我們村村长的儿子玩弄女人,早该天打雷劈了,可這孙子一直活得好好的!”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骸骨!哎,不提這些煞风景的事了,你再跟我說說狗蛋和槐花的事情,槐花漂亮嗎?”
“谈不上漂亮,就是眉清目秀的看着挺顺眼,可惜就是個哑巴,槐花的父母开始也不同意和狗蛋的婚事,强迫着槐花和事先說好的那家人相了次亲。那家人本来不介意槐花是個哑巴,后来听到了一些槐花和狗蛋的事情,村裡总有些小人爱說闲话,說他们两個才见了两次面后就在山坡上亲嘴,于是整個村子裡再沒人敢娶槐花,槐花也就背上了荡妇的名号,狗蛋這才能和槐花成亲!”
我一听更怒,說道:“什么人敢這么胡說,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头!”张宇道:“谁知道呢,一传十十传百,根本就找不到源头的人。”
一路上,听着张宇讲述這段令人惋惜的姻缘,倒不觉得路途颠簸、身体疲累,可是心裡越来越觉得堵得慌!
不幸,似乎总是眷顾着穷苦的人!
不知不觉,五個小时過去了,来到了张宇的村子裡,经過一個高高的土坡时,听到了一阵高亢雄壮的歌声,歌曲十分的熟悉,是《黄土高坡》
出生在80年代的人自小就是听着這首歌长大的,而且我的家乡在山西,和陕西临近,也是属于黄土高坡,生长在這個环境下的人对這首歌有着特殊的情怀。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過,
不管是西北风,還是东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我家住在黄土高坡,日头从坡上刮過,
照着我窑洞晒着我的胳膊,還有我的牛跟着我。
唱到這裡,我看到远处一头牛在悠闲地吃着荒草,却不见那唱歌的人。张宇听到這歌声后激动的道:“就是狗蛋,唱歌的就是狗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狗蛋的歌声果然好听,高亢嘹亮、雄壮霸气,這比原唱的女人声音要好听多了,唱出来的是西北大汉的粗犷民风。
這首歌要换成狗蛋是原唱,估计会更火。
张宇将骡子车停下来,朝着高坡上大喊狗蛋。狗蛋听到声音走到坡边,用憨厚的笑容說道:“是……小……小宇,不上班嗎?”
“回来看你啊,你刚才应该這么唱,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轶可,都是我的哥我的哥!”张宇打趣着道。
狗蛋傻笑着道:“词……词不对!”
我仰头看到狗蛋的面容,大约36岁左右,比我們要大十来岁,皮肤黝黑黝黑,身子虎背熊腰,典型的西北大汉。
“狗蛋,你的牛跑了!”张宇指着那已经走远的牛大喊,狗蛋這才注意到,急忙就追了過去。张宇将骡子车先送回自己家,然后领着我朝狗蛋家走去。
三间破窑洞,窗户是用白纸糊的,這裡就是狗蛋的家。呼啸的西北风将那薄弱的白纸吹的裂开了不少,寒风便就肆虐的往這個并不温暖的家裡钻。
见到此情此景,我喉头有些更咽,這么贫穷的家裡,還要遭受這么不幸的打击,老天爷到底是要折磨這一家人到什么时候?
走进窑洞,张宇对狗蛋的父母說明我們此次的来意。一对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顿时老泪纵横,嘴裡不停的說谢谢。
老人家也不忙着就问我們怎么给他儿子治病,而是先张罗着做饭。我們无法推辞,也不能推辞,如果推辞,会显得是我們看不起這么贫穷的人家,嫌人家的饭寒酸。
家裡养了几只老母鸡是下蛋用的,给狗蛋刚满五岁的女儿补营养,老人家杀了一只老母鸡,又去隔壁家借了两斤猪肉。
我于心不忍,从兜裡拿出500块钱偷偷的塞到炕上的被子裡。张宇见状,低声道:“别塞的太多了,200就够,多了他们会起疑心,他们家人心都善,肯定不会收,少的话他们可能会认为是忘记了,能蒙混過关。”
张宇从兜裡掏出200块钱,再将我那钱拿出来,300块钱抽出来還给我,然后将那一共是400块钱叠成小方块,塞到饭桌的桌腿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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