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 古代吸血鬼if線番外1
血族必須得靠吸人血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對百姓造成一定的威脅,朝廷經過慎重考慮,特地成立了殺血司,專門捕殺血族。
賀歲安好巧不巧胎穿成了一個血族,別無選擇。
血族。
就是現代所說的吸血鬼。
這裏的血族十八歲之前跟正常人一樣喫喝拉撒,能很好隱匿在人羣中,不被人發覺;十八歲之後就必須吸人血,否則活不下去。
昨天,她剛過完十八歲的生辰,也意味着從今往後要吸人血才能活下去,不然只能等死。
可膽小如鼠,還是胎穿過來,有現代人思想的賀歲安怎敢?
生養賀歲安的血族父母在一個月前就讓她出來自力更生了,因爲他們會老會死,不能護賀歲安一輩子,她一定得學會生存之道。
血族除了要靠吸血來維持自己的生命外,其他的都跟正常人差不多,他們的壽命亦是如此。
前提是定期有人血喝。
一般來說,血族的戰鬥力比較強,但賀歲安是個例外。
她覺得自己興許是血族中最慫的那一個,看同類吸人血都會害怕,恨不得躲遠遠的那種,至於戰鬥力,應該還不如普通人。
此刻,賀歲安站在街巷角落,仰頭望夜空,感到茫然。
現在,她是對血有渴望了,很餓,像十八歲之前那樣喫東西已經無法緩解了,無論往肚子裏塞多少喫的,強烈的飢餓感也還在。
好餓啊。
今晚就是太餓了,忍不住出來找東西喫,這才發現喫不飽。
當真要吸血方可?
賀歲安蹲下來抱住膝蓋。
她依然過不了心裏那一道坎,竭力壓下飢餓感。
夜色下,賀歲安一身紅色裙子很顯眼,垂在腦後的絲絛順着腰間落下,一張小臉不大,帶着不少軟乎乎的肉,身形卻纖瘦。
不施粉黛的皮膚被昏暗的光線映照着,更顯潤白,她咬住脣,以輕微的疼痛來壓抑着餓意。
寒冬季節,雪花紛飛。
賀歲安是血族,不怕冷,但她要僞裝成正常人,白天出門時會穿得嚴嚴實實,只不過今晚出門太急,只穿了條單薄的齊胸襦裙。
忽然,外面的街上傳來一陣異常雜亂的腳步聲。
賀歲安探出小腦袋偷看。
原來是一個血族在深夜吸人血來續命時被殺血司的人看見,被他們追捕着,正慌亂逃竄。
過了十八歲的血族一到晚上便會露出兩顆尖牙,吸血能立刻恢復,減少被捕的可能。強忍着不吸血,只能等天亮才能恢復如初。
不過,血族不吸血的時間上限是三日,超過時限會死。
賀歲安忍了有一天一夜。
她也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眼下唯有見一步走一步。
街上,那個吸人血的血族被殺血司的人
抓住了,當場擊殺,濺了一地血,將落到青石板道的雪花染紅,場面頗爲觸目驚心。
賀歲安縮成一團。
不僅是殺血司的人會殺血族,普通老百姓見到血族也會費盡心思殺了,畢竟對他們有威脅。
但由於普通老百姓和血族的實力有着懸殊,他們遇見血族先會選擇逃,防止被血族吸血,再找殺血司的人過來滅掉血族。
殺血司的人全是朝廷精挑細選出來的,能與血族對抗。
身爲血族的她自然是不敢主動招惹殺血司的人,平日裏遇到了也會避開的,此時也不例外。
只見殺血司的人熟練處理掉血族的屍體,帶隊離開了。
賀歲安想偷溜回去。
來到長安後,這些日子都住在一家偏僻、被廢棄的院子裏。
她觀察街上很久,確認沒人再踏出去,結果剛走到中間便遇到了人。賀歲安忙不迭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防對方看見兩顆尖牙。
有一名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跑來,一不留神跌倒在賀歲安面前,扯住她的裙裾,不停喊着:“救救我,小姑娘救救我。”
賀歲安下意識伸手去扯回自己的裙裾,中年男子卻嚇一跳。
他看見了她的尖牙。
血族!
此人是血族!長安有不少人就是被血族吸乾血而死的。
中年男子想掉頭跑,卻發現無路可退,前有以吸人血爲生的血族,後還有一個要向他索命的少年,如何逃得掉,他已心如死灰。
賀歲安見中年男子渾身顫抖,像是要昏厥過去般。她好心想告訴他,自己是不會吸他血的。
不等賀歲安開口,一根天蠶絲纏上了中年男子的脖頸。
中年男子大驚失色,求饒道:我錯了,我不該見錢眼開,妄圖下毒殺了你,再偷走你身上的蠱去賣,求你饒我一命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蠱在江湖上可以賣個好價錢,尤其是上等好蠱。
經常倒賣蠱的中年男子前幾日一見到少年帶在身上的蠱,就看出是上等好蠱,財迷心竅的他下了黑手,誰知對方居然是煉蠱人。
他還以爲是喜歡玩蠱,卻又什麼也不諳世事的小公子。
反正中年男子如今要多後悔就有多後悔,招惹上來自苗疆天水寨的煉蠱人,簡直自尋死路。
中年男子還在磕頭認錯。
可天蠶絲繼續收緊,勒得他兩眼翻白,頓時喘不過氣。
轉眼間,首身分離。
天蠶絲絞斷了他的脖頸。
目睹這一幕的賀歲安挪不動腿了,人一害怕是真走不動,她擡眸看向一步一步走來的少年。
他一身靛青色衣衫,銀飾在月下折射着銀光,腰間蹀躞帶掛有骨笛,有幾縷披散着的長髮落在胸膛前,其中有數條細小的辮子。
有幾條顏色不一的蛇緊跟在他腳邊,看得駭人。
賀歲安忘記重新捂住自己的嘴巴,兩顆小小的雪白尖牙露在外面,配上她的表情顯得有點呆愣
,毫無半分血族殺伐果決的風範。
雖說她極其害怕這種場面,但也能分辨是非,從中年男子的求饒言語可知,是他先有害人之心,今日纔會落得如此下場的。
祁不硯目光落到她的臉,再落到她的小尖牙上。
賀歲安意識到他正在看自己的小尖牙,此人肯定發現了她是血族。他那麼厲害,不用去請殺血司的人都能殺掉她這個血族。
轉身逃走?
賀歲安腦海裏冒出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否決了。
她掃了一眼祁不硯蹀躞帶以下的長腿,再低頭看自己的。不如學中年男子那樣求饒……賀歲安看着中年男子的屍體,又放棄了。
祁不硯忽朝她走過來。
賀歲安後退一步。
她退無可退了,帶着哭腔道:“我是血族沒錯,可我從來沒吸過人的血,一個也沒,你不要殺我或把我交給殺血司,好不好。”
祁不硯走到賀歲安身前了,她屏住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喘。
可屬於祁不硯的氣息還是傳入了賀歲安的鼻腔裏,血族對人血有很強的識別能力,隔着皮膚也能聞得到,他的血非常特殊。
在血族聞來是極香的。
所以他的血對已經忍了一天一夜沒吸血的她來說很有吸引力。
賀歲安不由吞了吞口水。
恨不得立刻按住人吸血,理智和實力卻告訴她絕對不行。
下一刻,賀歲安見祁不硯擡起手,以爲他是要動手了,不自覺抓住他,磕磕絆絆道:“別、別殺我,我發誓,剛纔絕無虛言。”
人之所以要滅掉血族,就是因爲血族會吸人血。
她掌心微涼,抓住的是祁不硯的手腕,他腕間的蝴蝶銀鏈被抓得晃動不止,發出叮噹聲。
祁不硯緩緩擡起另一隻手,取下剛剛悄無聲息地飛爬到賀歲安肩上、又召不回來的白蠱,繼而垂眸看還緊抓着自己的她。
他的確能看出她是血族。
那兩顆小尖牙很是明顯,只要不是眼瞎都可以看得到。
可她是不是血族與他何干呢,祁不硯並不打算多管閒事,除非有人要和他做交易,顯而易見的,他們之間沒有交易牽扯。
祁不硯取完白蠱,轉身就想走。賀歲安也發現他不是想殺自己,鬆開手,接着低聲道歉。
有宵禁的長安大街沒什麼人,在街上走着的只有他們。
祁不硯走了幾步,停下。
他看向地上的影子。
有一道影子始終保持幾步的距離跟着他,祁不硯回頭看。
賀歲安立刻站住,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血族的天性令她聞到他這種特殊血液就不受控制跟上去了,腳不聽使喚,沒辦法。
祁不硯輕輕一笑,卻叫人毛骨悚然:“你跟着我幹什麼?”
想吸你的血。
賀歲安心中如此說道。
倒也不是她真心想吸他的血,說到底還是血族的天性作祟,賀歲安支
吾其詞道:“你是我見過第一個不想殺血族的人。”
他笑問:“然後呢。”
賀歲安終究還是如實道:“其實是你的血很香,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跟着你。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也傷害不了你……”
說到後面,聲音漸低。
祁不硯聽完這句話,沒再理她,也找了家荒廢的宅子住下。
她只敢不遠不近跟着。
祁不硯一進宅子便躺下了,天氣很冷,體內的天蠶蠱使他嗜睡,他也不怕那個血族會做些什麼,因爲知道她沒亂來的實力。
更何況祁不硯身邊時刻有三條蛇守着,即使他睡着也極少會出意外,於是一躺下便睡了。
可能是祁不硯的血太香,也引來了附近的其他血族。
四個血族一起爬牆進來,步步靠近,紅蛇、黑蛇、銀蛇很有默契,分開對付他們,紅蛇對付兩個,它們只需要對付一個。
賀歲安不想祁不硯出事,因爲她發現只要聞他的血,不用吸都會有點點飽腹感,不知以後能不能借此來擺脫必須得吸血才能活。
她不想每隔三天便吸一次人血,卻也想好好活下去。
這是賀歲安的心願。
又有一個血族偷爬進來,他徑直地撲向祁不硯。
事實上,祁不硯還留存着一些意識,對現在發生的事瞭如指掌,手指微動,正要放出毒蠱,賀歲安跑了過來,擋在他身前。
祁不硯暫時不動了,莫名想看看她要做些什麼。
沒能得逞的血族擰眉。
他嗤笑道:“不過是一個小血族,竟也敢跟我爭食?”
賀歲安沒什麼底氣道:“他是我先找到的,血族有規矩,不能搶奪別人先找到的食物。”
這個血族才懶得受這些規矩,惡狠狠地走過來,要掀翻她。賀歲安隨手拿起一塊木頭砸他,砸得太使勁,差點把自己給晃倒了。
這應是她做過最大膽的事了,賀歲安手腳微顫。
趁血族被砸得停下腳步,賀歲安想抱起祁不硯走,可她實在是抱不動,他的骨骼較重。
賀歲安一擡眼,對上他纖秀白皙的脖頸,靠得太近,血味彷彿能隔着一層薄薄的皮膚傳出來。
剛滿十八歲的她面對這等血,根本不能剋制住血族的天性。
賀歲安咬了上去。
毫無徵兆的。
恰好咬中了他的喉結。
少年幾乎是立即睜開了雙眼,垂在身側的五指收攏,指尖微微泛着白:“嗯……你。”
賀歲安還在吸他的血,舌尖舔舐過喉結周圍,捲走血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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