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媒体
小丑疯狂的笑声，在银行大厅内回荡。
就在银行外的詹姆斯·戈登局长，也听到了這张狂的笑声。
裡面发生什么了？
所有的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人知道。
笑声渐渐平息。
小丑扶着肚子，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
李明浩，芭芭拉，那個被捅了一刀的白人老头，地上所有還沒有死去的人质，都看着這個脸上画着油彩的家伙。
虽然這個家伙看起来真的很滑稽，就像马戏团裡搞笑的丑角。
但沒有人敢轻视這個“丑角”。
大家的眼神中，都带着恐惧。
小丑笑够了，揉着肚子，說道：“哈哈哈，笑死我了，這是我今天，不，這辈子以来听過的笑话当中，第二有趣的笑话。”
“小家伙，你很有趣，你也很有天分。就這個笑话，值得加5分。”
“5比3，你值得5分，你赢了。”
說完，小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空，眯了眯眼，似乎在看远方的一個黑点。
李明浩顺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凭借自己加强過的身体素质，也沒有看见什么东西。
“哈哈哈哈哈哈，哥谭，真是太有趣了。”
說完最后一句。
小丑钱也沒拿。
那辆闯进银行的公交车也沒有开。
他对着门外扔出一枚手雷。
“卧倒！”
戈登局长急忙下达了指令，刚刚在门口找到掩体的哥谭警察们也连忙躲了起来，生怕自己被威力巨大的斯塔克手雷波及。
但這次沒有发生预想中的爆炸。
只是一阵烟雾飘起。
小丑就這么消失在了大街上。
所有人都愣住了，還是戈登局长最先反应過来，大喊一声：“赶快叫救护车，进去救人！”
话音未落。
戈登局长就一马当先，冲了进去。
其他人這才反应過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一阵子后，才三三两两冲进了银行大厅，生怕中了什么陷阱。
进去后，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地的伤员，有口气的還在呻吟，沒气的一动不动。
最明显的，则是一個黄皮肤的少年，站在大厅一侧，還搀扶着一個姑娘。
“芭芭拉！”戈登局长大吼了一声，就冲向了李明浩，“芭芭拉，你沒事吧！”
芭芭拉看见了自己的父亲，說道：“沒事的，吧，明……李明浩他救了我，我沒事。”
李明浩看着眼前，清瘦，戴着一副黑色镜框的中年男子，马上就意识到了，這一定是芭芭拉的父亲，哥谭“常任”警察局长詹姆斯·戈登了。
“您就是戈登局长么？芭芭拉和我提起過……”
戈登局长先是赶紧检查了一下闺女的状况，確認了自己的女儿身上沒有什么外伤，看起来只是被吓到了，這才松了口气。
李明浩总觉得，局长先生好像還在检查，自己女儿身上的衣服是不是完整？
不不不，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小丑只是有随机杀人的习惯，不太会骚扰女性。
可能戈登局长面对小丑的经验還不丰富，所以会有這样的担心。等他以后见小丑多了，就知道了。
稍顷。
戈登局长一脸严肃地看着李明浩。
不知怎么，李明浩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怒意。
咋了這是？
自己也沒得罪他吧？
我還救了他女儿呢。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芭芭拉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看着戈登局长，說了声：“爸。”
戈登局长默不作声，看着李明浩，张口說道：“你說你忘了那個唐裔男孩的。”
這话明显是在问芭芭拉。
芭芭拉脸一红：“爸！”
李明浩一头雾水，這是在干嘛呢？
戈登局长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李明浩，满脸严肃：“你是李明浩？”
“啊，是我。”
“你救了我的女儿。”
“這是我应该做的。”
【来自詹姆斯·戈登的感谢+5点，当前感谢值25点】
提示音响起。
李明浩一愣。
倒不是因为這個感谢值来的有点迟……而是，相比起這個男人在哥谭世界的名声，這一点感谢值的数量，有点太少了。
救了你的女儿，你的感谢值竟然只有這么低的么。
戈登局长你是不是太注重工作了，导致对家人的关注不够啊。
李明浩忍不住在内心吐槽着。
戈登局长接着看向了李明浩，說道：“作为芭芭拉的父亲，我非常感激您的付出。但同时，作为一個女儿的父亲，我非常看不起您的行为。”
嗯？
李明浩听的一愣一愣的。
這都是啥啊，有什么关系么？
芭芭拉则在旁边跺了跺脚：“爸！你别說了！”
戈登局长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你闭嘴。”
芭芭拉哼了一声，转头不去看自己的父亲。
但眼角在悄悄看着李明浩。
戈登局长把這些都看在眼裡，怒火中烧，又强行压下自己的不满，对着李明浩說道：“李明浩先生……”
“戈登局长，我還沒成年，要不你叫我同学吧。”
“李先生。”戈登局长依然坚持自己的称呼，似乎在拉长李明浩和芭芭拉之间的距离，“您难道不觉得，趁一個女孩年纪還小的时候，就故意吊着她，欺骗她的感情，是一件很沒有道德行为嗎？”
芭芭拉生气了：“爸！不是你想的那样！”
戈登局长的声音也变大了：“你妈妈离开家之前，最不放心的只有你，我怎么能看着你被人骗！”
“我哪裡被人骗了！我只是感谢！感谢！”
“哪個感谢是把一個男的名字天天在纸上写来写去，哪個感谢是晚上做梦還念叨着！還是一個只见過一面的人！”
“我……”
芭芭拉一时语塞。
李明浩听的一愣一愣的。
有這事？
我记忆裡怎么完全不知道的？
戈登局长喘了口气，继续說道：“我還好奇，你为什么在家天天问我《孤儿补助法案》的事情，我還以为你真的只是做社会实践。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来韦恩储蓄银行了？”
“爸！”
芭芭拉似乎是脸上挂不住了，转過身急匆匆地走开。
一下沒站稳，還打了個趔趄。
戈登局长想上前扶一下，却被芭芭拉一把甩开：“不要烦我！”
留下戈登局长在原地站着。
其它警员也不敢来上前打扰。
李明浩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戈登局长啊，您是不是所有精力都放在热爱工作上了，哪能這么和女儿打交道。
戈登局长回過头来看了李明浩：“李先生，再次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但希望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這不是警察局长的想法，這是一位父亲的想法。”
李明浩挠了挠头：“戈登局长，其实……”
“嗯？”
“其实我和芭芭拉不熟。”“啊？”
看着戈登局长有些怀疑的神色，李明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碎片，发现在正主的记忆裡，从来就沒有芭芭拉的什么深刻印象。
原来正主的心思全在学习和打工上。
对于芭芭拉，正主只觉得，這個不知道从哪裡冒出的小姑娘有些烦，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
哪怕今天，在银行，芭芭拉第一眼看见李明浩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李明浩生气，觉得芭芭拉在跟踪他。
這样一個人，怎么可能去欺骗少女感情嘛。
所以，面对护女心切的戈登局长，李明浩拍着胸脯說道：“我敢和您发誓，在今天之前，我和芭芭拉根本沒打過任何交道，我和她根本不熟，您說的什么欺骗感情，一定是误会！”
戈登局长的脸色有些放缓：“真的么？”
李明浩点点头，伸出两只手指并拢：“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从沒有骚扰過芭芭拉小姐。”
嗯，今天以前，的确如此。
至于以后？
交朋友的事情，能算骚扰么？
詹姆斯·戈登的一颗心這才放了下来：“好的，感谢您对哥谭市的贡献，我代表哥谭警察局感谢你。”
【来自詹姆斯·戈登的感谢+20点，当前感谢值45点】
提示音陡然响起。
吓了李明浩一跳。
20点！
這還是目前以来，李明浩受到的单独感谢值中最大的一笔！
不過，你這到底是感谢我为哥谭市的贡献，還是感谢我和你女儿沒关系呢？
“先生，谢谢你。”
一阵颤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明浩回头看去，是那位白人老头。
他正躺在担架上，在被运往医院之前，固执地表示要先来看一看這位年轻人。
“小伙子，你是叫明浩是吧？”
“是的，老先生。”对這位老人，李明浩的印象非常深刻。甚至說，在整個银行抢劫案的過程中，只有這位老人，赢得了李明浩的尊重。
老人喘了口气，說道：“太好了，虽然你是少数族裔，但想到美利坚有你這样的人，我就相信，当年史蒂夫队长的牺牲是有意义的。”
虽然我不认同我是美利坚人。
但老人家您的夸赞我知道了。
别看老人家身手好，胆气壮，看人的眼光更是出奇地好嘛！
老人家又說道：“最开始看你在银行傻乎乎地喊什么‘除你武器’、’黑暗之神‘的时候，我還以为，這又是一個傻子呢。”
……老人家，身体不好就赶紧去医院躺着，别在這浪费体力了。
“不管怎么說，也不知道你怎么拦下的那個劫匪，但還是谢谢你啊小伙子，有空来华盛顿，我带你去看队长的纪念馆。”
【来自老兵拉夫的感谢+10点，当前感谢值55点】
嘿，有感谢值。
“一定一定！”李明浩热切地回应了老爷子的问候。
但接下来，整個银行的人质，竟然沒有人再提供感谢值了。
对。
一個都沒有。
李明浩都奇了怪了，虽然自己忙活了半天，忙上忙下，也不是为了救你们，而是为了救自己和芭芭拉。
但也不至于一点感谢都捞不到吧？
虽然也有一些人对自己表示了感谢。
但从系统沒有提示就能看出来，這些人都不是真心的，只是走走過场而已。
简直了。
而在韦恩储蓄银行的上空。
有一架战机，高高地停在云端，沒有下落。
“老爷，真的不下去了么？”
蝙蝠侠沉吟道：“不必了，劫匪已经消失了，蝙蝠就沒必要在白天出现了。”
“可是老爷，那個年轻人很有趣，你真的不想见一见么？”
蝙蝠侠道：“不用。”
“那我還要不要收集他的资料。”
蝙蝠侠說道：“那是当然的。”
“好的老爷。”耳机中阿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想笑。
蝙蝠侠不得不对自己的管家說道：“阿福，我只是……”
“保护哥谭，了解每一個潜在风险，是的老爷，您說的很对。但我觉得，如果一個冒着生命危险阻拦劫匪的年轻人也是风险，那哥谭也许沒得救了。”
蝙蝠侠：“有我在，哥谭不会有事。”
“我倒是希望，能有更多這样的年轻人来帮一帮你，我也不用担心蝙蝠侠后继无人了。”
蝙蝠侠：“……”
“這样，我只用担心韦恩家族后继无人就行，和哥谭相比，這只是小問題。”
蝙蝠侠愣了愣神。
沒有說话。
启动战机，向蝙蝠洞飞了回去。
他现在要马上调查那個叫李明浩的年轻人。
而在银行内。
打扫完现场的戈登局长，又走回了李明浩身边。
他对這個小伙子的印象，从最开始的很差，到逐渐改观，到后来他发现李明浩在主动帮助警察救人的时候，已经对李明浩沒什么太大恶意了。
只是想起芭芭拉在初中的时候，就念叨着一個唐裔男孩到现在，依然会有些怀疑李明浩对芭芭拉做過什么而已。
這只是一個父亲的基本担心。
“李。”戈登局长和李明浩打了個招呼，“怎么，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是不是累了？”
李明浩摇了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
李明浩說道：“我总觉得，這些被我……被救了的哥谭市民，好像不是很感谢我。”
“甚至，有些人很恶毒，似乎在责怪我怎么沒有干掉劫匪，让他受伤了。”
唉，還是個小伙子嘛，還是喜歡名声的。
這样的小伙子，应该不至于多坏。
戈登局长叹息了一声：“沒有，這只是少数情况，大多数人都是感谢你的。你沒看，他们都对你說谢谢了么？我相信他们是真心感谢你的。”
不，他们沒有。
李明浩摇了摇头。
一点感谢值都沒有，怎么会是真心感谢。
接着，戈登局长指了指银行内部的那台电视屏幕。
也许是因为屏幕位置比较偏远，竟然沒有過大损害，依然在播放节目。
主持人依然在赞美哥谭是全美最佳宜居城市。
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戈登局长指了指那台电视，說道：“很多时候，人们的思想都会被媒体影响的。要不要我安排人给你做一個专访，到时候，你就会得到大家的感谢了。”
李明浩连忙摇头：“不行不行。”
“怎么，還害羞啊？”
“不是，這也太傻了，谁会为了這個去电视上出风头啊，万一我被罪犯盯上了怎么办？”
李明浩是想要感谢值。
但也不是這么要的啊。
在哥谭可不敢当好人，更不敢当一個有名的好人。
戈登局长也笑了：“我和你开玩笑的，哈哈，我可沒本事操控媒体，這是那些愚蠢的有钱人干的事。”
就在這個时候。
电视画面一闪。
“Breakingnews！重大新闻！”
画面切到了一個演播室，一個记者满脸激动地对着摄像头，语无伦次地說着话。
“就在刚刚，在纽约這场机器人恐怖袭击事件中，有一個人站出来表示对此负责！让我們看一看现场画面！”
接着，画面上出现了一個留着小胡子的男人。
他面对一大堆媒体，然后淡淡地說了一句话。
“是的，我就是钢铁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