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蛇魔女被煮死在水槽裡·贰拾贰 契约
子弹被膛线扭曲,呼啸着朝着看不见的地方飞去,然后沒入水中一般,不见踪影。
“别打了,子弹快用完了。”
Moko的右手按在Mode的手上,后者那握着枪的手正微微颤抖,Moko看着子弹消失的位置——那一片如波浪的涟漪正在逐渐褪去。
“【守则】是经過各国的对魔女事件机构共同讨论而成的……更何况,在我們【瓷】之中守则,還经過了【最初】的確認……所以,在這裡的应该不是作为【魔女】的修谱诺斯,至少不是【梦魔女修谱诺斯】。”Moko說道,“你应该记得吧?”
“……当初理论我都是勉强過的。”Mode叹了口气,把火铳递给了Moko,“不過你說這点我知道,第三章第一條,一個【魔女的箱庭】只存在一個【魔女】,第三章第五條,【魔女】在通常情况下无法离开【魔女的箱庭】,修谱诺斯也不能够违背這些规则。”
“火铳你拿着吧,我现在用不了。”Moko并沒有收下火铳。
所以……修谱诺斯……這和【蛇】有关系嗎?在這裡的修谱诺斯不是【魔女】,他是包子手中那把鹤翅刀召唤出来的产物,刚才修谱诺斯說過,二分之一的灵魂,這应该就是他出现在這裡的原因,那么……他還說了什么?
——无法杀死一個‘已死之人’。
修谱诺斯已经死了?【魔女】已经死了?
這個猜测让Moko的心不由得停跳了一瞬间。
包子的那两把鹤翅刀……這是【魔女的收藏】,已经可以肯定了,那么,這两把鹤翅刀应该就是来自于修谱诺斯,包子并沒有說過這些……不,阿疯她们应该知道,毕竟【魔女的收藏】這种东西,只靠自己肯定瞒不住。
那么,现在這是遭到了【污染】?還是說,修谱诺斯的意志已经降临到了這把鹤翅刀上?但是這样,也不应该能够干涉到這個程度……
“Moko,你有头绪了嗎?”Mode看着四周,询问道。
在另一個自己消失之后,這箱庭之中的镜湖恢复了宁静,亦或者說,寂静。
“沒有头绪,正是因为沒有头绪,所以我才难办。”
Moko看向Mode,叹息一声:“你知道嗎?Mode,若是沒有修谱诺斯,我們现在应该已经离开這裡了,沒有人会受伤,沒有人会陷入无法挽回的地步,但是很显然,這次的事情已经超出我們自身能力的范围了。”
Moko的嘴角,一滴鲜血顺着脸颊向上流动,,朝着那已经沾染了殷红的发卡流去。
“Moko,你已经用過【狐之狡黠】了。”Mode似乎意识到了Moko正在做什么,她赶忙說道,“你不能够再……”
Moko摇了摇头:“我有别的選擇嗎?有别的方法能够尝试嗎?還是說,你愿意就這么离开?”
Mode沒有回答。
那一滴血颤巍巍地流到发卡旁,然后猛然坠入其中,使那本已经被染色的洁白发卡显得更加深邃。
同一时后,一道无形的双眼睁开,平静地注视Moko的身影。
源自于【狐】的污染,正悄悄降临。
Mode的右手抬起了些许:“Moko……冷静一些,千万不要過度……”
“除了【双生梦】以外,修谱诺斯的权能出现在這裡并不是【事实】……”Moko刚說出這几個字,便半跪在地上——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按住了她的肩膀,那本已经包扎的伤口也溢出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物。
“你在直接干涉【魔女】!Moko!”Mode冲上前,捂住了Moko那流着血的手臂,她另一只手捂住Moko的嘴巴,并不想让剩下的语言脱离Moko的嘴,“你疯了……反噬的【污染】会直接摧毁你的神志!”
“……”
Moko沒有說话,她宛若失去了所有力气,整個人瘫在了Mode的怀中。
她看着天空,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洛基】拒绝了我……她并不认为這個方法有用……”
過了许久,Moko才說出這一句话,在那之后,再无声响。
·
“包子,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可以帮你传达。”
修谱诺斯问道。
“……你還沒有赢。”
包子說道。
修谱诺斯露出一道微笑,他用着最后的耐心对名为包子的少年露出微笑:“如果在我的箱庭,我說不定還能凝固你的灵魂到你的梦境之中……不過现在……”
“哈……哈……”包子闭上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蛇】。”他說道。
修谱诺斯的笑容凝固了。
·
“哦~你找我有事嗎?”
【蛇】问道。
不知什么时候,绿色长发的少女已经站在了两人的身旁,她握着那黑色的伞,脸上依旧带着那熟悉的笑容。
“哎呀呀……你的状态不是很好呢,包子同学,让我看看……嗯?你的灵魂,怎么少了一半啊……這样子可做不了一個健康的人啊……”
【蛇】的伞尖点在空中,黑色的小皮鞋敲击着地面,她右手握着伞,用左手提起裙摆,对着包子微微躬身,丝毫沒有理会身旁那面色逐渐难看的稚嫩少年。
“……魁札尔科亚特尔。”修谱诺斯几乎是咬牙切齿般說出這几個字,他一扫脸上的温和,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愤怒的情绪,“你想干什么?”
“阿拉……這不是修谱诺斯嗎?怎么了,看你這样子……你好像死了啊,谁干的?”【蛇】笑盈盈地问道,“难不成是……【最初】?”
“這不关你的事。”修谱诺斯說道,“這個人我要用。”
“但是很抱歉啊~修谱诺斯,你口中的這個人,似乎找我有事哦?”【蛇】站在包子的身旁,她蹲下身,樱桃小嘴凑到包子的耳畔呼出一口气,“怎么啦?答应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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