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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道门

作者:星沉入大海
自从离兮被修意放开,又過了半月余。

  在一天深夜,修意紧闭的双眸,才缓缓张开。

  他听着离兮吹的笛音,竟然笑了。

  這声音,自从他放她出怀抱开始,就一刻也不听的响彻在他耳边。

  他虽不修习音律,但這曲子他很熟悉。

  是安魂。

  静心调息,很有助于修仙者修炼。

  闻光之前修为差一点晋升,所以就求着离兮给他吹一遍。

  离兮当时只是摇摇头道:“不吹,太麻烦!這曲子要想达到效果,可不能简化!你知道,我讨厌麻烦的!再說,修炼必须要一步一脚印!”

  闻光最后只能悻悻地闭了嘴。

  可曲子,竟沒日沒夜的在他耳畔响了半月余。

  他在黑暗中,向着声源处看去。

  圆月悬于高空,繁星漫天闪烁。

  只见那人一身赤色罗裙,手握白玉笛,背对着他坐于窗沿上。

  月光散落在她周身。

  那光就像是自她体内发出一般,她像是落入凡尘得仙子,美好又一尘不染。

  不,仙子都比不上她半分。

  他从床上挣扎着站起来,身上的骨头好像第一天认识一般,彼此都不太合目。

  酸痛敢并未让他停住脚步。

  窗边坐着的人吹的太入神,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個人。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心心念念了数日,整天盼其醒来的人。

  修意轻轻碰了碰离兮的肩膀,离兮才如梦初醒般停了吹笛子的动作。

  她有些不自然的放下白玉笛,這已经是她保持這個动作的第十八天了。

  這十八天裡,她就像一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的重复着那曲子。

  无论闻光怎么說,說什么,她都不曾动過。

  离兮甩了甩僵的不像样子的手臂,回過头,透過月光看向身后的人,喉咙裡一片干涩。

  她声音沙哑的问:“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面前人不說话,也沒有动作,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两人就這样,一动不动的对视着。

  好半晌,修意突然从背后将离兮从窗台上抱下来,动作极轻。

  像是怕饶了怀裡人的清梦,又或是他自己的。

  修意:“我沒事了,你该休息了。”

  他声音同样的沙哑,又带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空气中流转。

  离兮被修意放到床上后,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原本从东海上回来后,她内力几乎消耗殆尽。

  虽在修意怀裡躺了五天,可也沒来得及调理,只顾着着急身侧的人的状况。

  后来从怀裡出来后,又沒日沒夜的吹了十八天笛子。

  现在,终于可以安心了。

  离兮从那日后,也昏睡了三天。

  這三天,修意和闻光一直在床边守着,动都未动。

  偶尔闻光拿出法器,也想为离兮演奏安魂的,但他每次刚拉起二胡,床上的人就眉头紧锁,一副嫌弃的表情。

  试了两次后,就放弃了挣扎。

  离兮在第四天,晨曦的光透過轩窗微弱的洒在床榻边时,终于张开了眼睛。

  闻光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修意双腿盘坐于虚空中,双手捏着印记,合着眼修炼。

  她逆着光,看着悬坐于床边的人看。

  她想问,为什么替她承受了那一道原本属于她的天雷。

  可她不敢。

  她怕她只是苍生中的一员。

  从何时开始,這個人于她而言,变得不一样了呢?

  或许是从他替她承了天谴的时候开始。

  或许是从问他心裡除了修炼還有沒有其他别的什么的时候开始。

  或许是从他說出修炼太忙,沒有朋友的时候开始。

  又或许她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开始了。

  他于她而言,就像是磁铁的另一极,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這個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安静的立于她的身侧,她就很安心,很满足。

  可他,心系苍生,也只有苍生。

  而她,并不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個。

  离兮喉咙了一片苦涩,一路苦到了心裡。

  最后在心裡汇成了一片无名的苦海。

  她深陷其中,挣脱不出,也看不到两岸。

  他明明就坐在眼前,可为什么感觉又那么远。

  最终,她嘴唇蠕动了几下,一個字也沒有问出口。

  门外传来沙沙的脚步声,听着应该是闻光的。

  离兮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在人进来的前一秒,合上了眼。

  离兮在床上赖到了日上三竿才幽幽的睁开眼。

  见她睁眼,修意立刻递了杯温茶過去。

  离兮是渴坏了,之前不停不休的吹笛子的时候還沒觉得。

  這昏睡了几天一醒来,嗓子就好像在冒烟,难受的要命。

  接连着喝了两杯茶,還是不過瘾。

  最后她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拿過修意手中的茶壶,壶嘴直接对着那樱红小嘴倒了起来。

  整整一壶温茶下肚,她才觉得喉咙不那么干了。

  将茶壶又递了回去才哑着嗓音问道:“鲛人那边怎么办。”

  修意俯身去拿离兮手中的茶盏,顺带着将茶壶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一切都归置好后,才缓声道:“回趟东海,下地宫找线索。”

  修意和闻光随意陪离兮吃了口午饭,三人就朝着西海赶去。

  西海上恢复了往日的安静与祥和。

  可地宫裡,却是另一片景象。

  宫殿已经坍塌了大半,到处都是残垣断壁。

  议事厅早就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木制的桌椅早已变成了满地的木刺和碎屑。

  墙壁上還能看得到轻微的打斗的痕迹。

  修意和离兮四处搜了個遍,最后在议事厅汇合后,却迟迟不见闻光归来。

  离兮双手环胸的抱着白玉笛,盯着闻光刚离开的方向,努努嘴。

  吐槽的话都到嘴边了,就见他抱了只乌龟,沉着步子向二人走来。

  到了近处,他才稳稳的把乌龟放到地上一处還算是干净的地方,双手撑住膝盖,大口的喘着气。

  离兮一脸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就差把废物二字写上去了。

  闻光缓過来后,抬头就见自己的姐姐用看废物的表情,嫌弃的看着自己。

  他从鼻腔中哼了一声道:“這龟爷爷看着不大,可重的很。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人搬過来的。要是等他自己爬過来,估计都要明年了。”

  离兮在脑海中脑补了一下闻光慢慢跟在龟爷爷后面走的样子,還真有点诙谐。

  修意盯着乌龟瞧了两眼,先离兮一步问道:“這龟有什么特别的么?”爷爷两個字险些脱口而出。

  闻光沒等回答,地上的乌龟倒是开了口,语速倒是正常的說:“我修炼了万年了,原本已经幻化人形了,但前些日子受了伤,又遭雷电劈了那么久,就又变回了真身。”

  离兮看着乌龟的嘴巴一张一合,就很想笑。

  但是,她忍住了。

  毕竟,這一族的鲛人還不知去向,不知死活。

  不過也难怪自己会受天雷,這修为的龟爷爷龟祖爷爷都被自己吹活了,一道天雷算是轻的了。

  修意:“那您可知道這鲛人一族的去向?”

  乌龟叹了口气道:“被一仙门抓走了。”

  三人听到仙门,皆皱起了眉头。

  修意眉头皱的最深,眉心都拧成了一個川字。

  下山历练时,师父只告诉自己怎么除恶了,可這作恶的仙门

  闻光:“龟爷爷,那您知道是哪门哪派么?”

  乌龟眼睛极不明显的动了动,似乎是很认真的在回忆,不一会才又开口說道:“這還真不知,不過,他们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腰间统一佩戴了一块玉,形状我有些记不得了。当时情况紧急,看的不真切。”

  修仙之人,還戴佩饰的门派,可真是,独那一家。

  “天道门。”

  三人几乎异口同声的說出口。

  天道门也算是历经百世的仙门世家,原本也是门徒遍地,福泽齐天的仙门。

  可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中,掌门同几個长老一起神陨于那场旷世大战中。

  现任掌门天涯子,因为资历深,人缘又不错,很快就推举成了新任掌门。

  只是這天涯子,资历虽深,但能力不足。

  修仙已近两千年,境界始终停在碎虚期,据說還是中期。

  连大乘的门都還沒看见。

  迈入大乘的修仙之人便会被称为半仙,因为只一步之遥,便可渡劫成仙。

  当然,有些修仙之人,修炼到头也只是半仙。

  整個天道门這千年间,也沒出现任何一個境界能突破至大乘的。

  据說门中曾经有一长老,是很有希望迈入那大乘期的。

  可在晋升的途中,突然走火入魔,坠入魔道,随后被掌门亲手诛杀。

  仙门中,若沒有一個半仙之躯坐镇,是很难吸引修仙之人去那裡修习的。

  不過好在天道门,也是百世仙门,维持了几百年后,掌门修炼還是迟迟沒有进展。

  慢慢的,去那修习的人便越来越少,天道门也开始沒落。

  离兮会知道天道门完全是因为他的名字。

  可笑的天道二字,让她在听到的时候,就记在了心裡。

  不過好好的仙门,怎么会突然向一個仙缘奇佳的种族发难呢。

  三人离开时,离兮故意慢悠悠的走在最后。

  她看着地上的龟祖宗,将白玉笛别在身前的月白腰封中,用力地搓了搓手,然后

  她用尽了全身气力去抱地上的龟祖宗,可那祖宗却是纹丝未动,就像是镶在地上的一般。

  最后還对着龟祖宗行了作揖道:“得罪了。”

  才快步赶上已经离开了的二人。

  离兮心道:看来這弟弟不是废物,是有点傻。這么沉,不会使用仙法?啧啧啧,怎么一個肚子裡出来的,差這么多呢。

  也对,差的也不止這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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