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龙化水
七八岁那年還干過一件混账事,那就是抱了個尸娃娃进了教室。
当时老师同学都吓懵了,我也因为此事中了尸邪,天天看见那個尸娃娃,這事儿不仅害了我,還连我的铁哥们胖墩一并也给害了。
我爹背着我到处求医无果,要不是村子裡那個给人算命看相的李瞎子,我和胖墩当时估计就真的嗝了個屁的了。
李瞎子以九龙化水之法,救了我和胖墩之后,沒有要金也沒有要银,舔着脸的要我和胖墩做他徒弟。
我爹当时是不允的說他们這行当裡有個什么五弊三缺之劫,后来在李瞎子“我既然收了他们定有助他们避過劫数之法”的保证下,我和胖墩就成了李瞎子的徒弟。
我师父李瞎子其实是很厉害的,在他救我和胖墩之前,我們都是瞧不起他的。认为他们這行当的也就是骗吃骗喝的主而已。
直到我拜了他为师,才知道這老头的厉害,算命看相,九龙化水這些于他而言真不過是小术数而已,捏個三山诀那就跟喝水一样的简单。
這些都不是我师父李瞎子最厉害的,我师父最厉害的還是他的寻龙分经之术,這寻龙分经的风水术数可真是倾注了他半生心血。
我师父在我和胖墩身上倾注了巨大的期冀,也把這寻龙分经的术数全都教给了我和胖墩。
我学起這寻龙分经之术来,只觉得神秘而博大精深,越学越想学,所以后来掌握的也就比较多一些全面一些。
我铁哥们胖墩,就比较喜歡那些算命看相,九龙化水的小术数,于這寻龙分经就是不求甚解的一個状态。
我师父爱徒心切,宠着他的心性,教了他一個“占星”方面的“七政四余”,這個就真的厉害了。
我和胖墩一边跟着师父李瞎子学本事,一边上学,得他和父母教诲我和胖墩都双双考上了大学。
毕业后我分到乡裡的文物局做了一個监理秘书长兼书记,胖墩凭借着家裡关系和不缺钱的家底子,分到了市局,還是一個二把手。
可是這家伙嫌這嫌那的,在市局沒干上多久就辞了职,趁着风口和家裡雄厚的资本支持在省城裡头开了一家叫做“小胖古玩城”的商会。沒多久他這個商会就做大了去了。
我听說他是准备要上市!這小子隔三差五给我打电话。除了两弟兄人聊些闲话之外,這小子說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這個秘书长要不就别干了,去给他干工资我来开。
最近我還真就给胖墩打了個电话,不過不是谈工作的事儿,我想着我們两弟兄都出来這么长的時間了,要不抽個時間回去看看父母和师父。
胖墩一個劲儿的在电话裡给我說着他很忙,但這家伙還是抽出来時間开着他的大奔与我一起回了村子裡。
到村子门口胖墩舔着脸的对我說道:“怎么着咱兄弟两這也算是衣锦還乡了,待会儿胖爷我就载着你在村裡多溜达几圈。”
我看着胖墩說道:“村裡谁不知道你有钱,就别瞎得瑟了。”
胖墩還是载着我在村裡溜达了好几圈,那是真的让他给装足了,還遇到小时候的“学霸”赵登来。
這小子当年可是坏得很,一篇“我的村长父亲”就“抢走”了我和胖墩都喜歡的班花赵佳佳。
我看着胖墩在赵登来的破碗裡放了两张红红的百元大钞。不禁感慨起来,這世事真的是风云变幻吶,当年被老师說成一无是处的我和胖墩如今都有了自己的事业,走上了社会的正轨。
而被老师看作是得意门生的赵登来却是混成了這样。
后来,喜歡打扮抹口红瞎玩的赵佳佳成了一個安分的母亲。安分的女才子林欣怡毕业后却天天泡在夜店酒吧,来個大哥就赶紧的张开了腿。
胖墩缓缓地关上了车窗,而我唏嘘之余车裡却是响起了一首“雪花飘飘……”,我实在沒忍住,不厚道的笑了。
探望了父母之后,我和胖墩开车来到了师父李瞎子的土院子裡,這土院子裡就一间青瓦老土房,看着都要塌了。
我和胖墩提出来花钱给他修修,老头不允许,总是对我和胖墩說道:“修来作甚?将来留给你们两個?你们两個哪個缺地方住?”
老头這话确实把我和胖墩都给问住了,胖墩自不必說,而我虽然沒有胖墩有钱,家裡還是有個二层小楼的,加上单位又给我分了個四室二厅,我觉着够住了。
从车上把给师父买的礼品都大包小包的拿了下来,胖墩提着手裡的东西快步朝着屋子裡走去:“师父,小胖子和平安都回来看您了勒?”
我也赶紧的跟上了胖墩的脚步,走到屋子裡一看,有些阴暗的屋子裡人影都沒有一個,那锅碗裡都生长了霉。
胖墩看着這般景象,手裡的礼品“啪”的一声就掉在了地上,大声的哭喊起来道:“师父啊您老人家怎么就這样去了。死前也不通知徒弟们回来看看给您扶個棺送個孝啥的。”
我钻进师父睡觉的地方看了看,屋瓦上牵了不少的蜘蛛網,床上却什么都沒有,要真是老头一個人死屋裡,尸骨总该留下来几根。
我对胖墩說道:“差不多行了,老头应该是去什么地方了,而且看样子去的時間也有些长了。”
胖墩瞬间就止住了他那破嗓子对我說道:“你真是沒得点良心啊,怎么說老头也是师长,你就一点反应都沒有。”
我查看着屋子裡的情况嘴裡对胖墩說道:“我学不来你们经商的八面玲珑那一套。要哭也得看见老头真死了才哭。”
胖墩对我說道:“按理說老头要是出远门的话,应该会给咱们說一声或者捎個信啥的啊。就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谁知道他是生是死?”
我对胖子說道:“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我這不是在找嗎?”
胖墩有些疑惑的问我道:“找什么?”
我摇了摇头对他說道:“都說你脑袋精明,我看就是他们瞎說的。你都說了师父应该给我們捎個信啥的,我想也是。只是可能事出突然,师父沒来得及,既然是這样他一定会给我們留下些东西来。”
胖墩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說道:“对对对!找!”
我和胖墩在這屋子裡一通的翻找,就差把地皮给它掀了,除了找到几只老鼠,還有角落裡看见一條拇指粗一般大小的青蛇之外,一无所获。
我和胖墩坐在师父的床上,互相琢磨這老头能去哪裡,后来实在想不出啥来,胖墩索性从床上下来。嘴裡对我說道:“這样子瞎琢磨還不如找個邻居问问。”
我觉得是這個理,刚一挪动却是听见了床底下一声轻响,胖墩這时候急忙给我說了一声:“别动!”
我看着他這副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的样子,故意动了几下嘴裡道:“這床不就是要塌嗎,一张床你胖爷有這個本钱重新买一张。”
胖墩却是神神秘秘的对我做了一個噤声的手势,突然间趴到了床底下去,我看着他這像是個球塞都塞不进去的景象嘴裡道:“胖子,你搞什么?”
胖子沒有回我的话,在床底下哼哼唧唧的,好半晌之后他方才从传递下钻了出来。
他身体比别人肥胖许多,平日裡虽也灵活,但是在這床底下狭窄的空间裡做這“趴着”的姿态实在是很费劲的。爬起来的时候整個人脸都憋得通红了,身上也沾满灰,脸上也有些。
我却是顾不得细瞧胖墩這有些狼狈的模样,胖墩好像也顾不得這些。我的目光此时重点還是落在了胖墩手裡一個有些老旧的长匣子上。
我指着胖墩手裡這长匣子道:“床底拿的?”
胖墩擦拭着這长匣子之上的灰尘对我說道:“你不都看见了嗎?”
這床底我可是看了不下三遍,啥时候有這东西了?我弯腰到床边低头往床底下望去,总算是明白了。
老头這床有玄机啊,竟然藏有一個小机关,刚刚要不是胖墩下床触动了這個机关,那還真发现不了這匣子。
我回過头来时,发现胖墩已经把這长匣子擦拭干净了,我伸手到他面前道:“打开看看,老头在裡面藏了啥东西。”
胖墩却是往后一缩对我說道:“這可是胖爷我找到的,我跟你說沒你份。”
我看着胖墩這副小心眼样沒好气的道:“這是老头的东西,就算是分家产也有我的一半。”
胖墩不干了,我只好道:“行!是你的,我不就是想看看老头在裡面藏了啥了嘛?”
胖墩看着我確認道:“你說了啊我的?”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胖墩方才把這长匣子放到我面前来对我說道:“平安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啊,這可是乾隆爷时期的釉彩剑匣。”
我看着這釉彩剑匣对他說道:“能值几個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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