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神性
我盯着眼前的黑暗不住的往前走,等我再被胖墩拦住的时候,已经走出去了百米远。
“你跑那么快,你认识路嗎?”胖墩上气不接下气,“动动脑子吧大哥!”
“往丁末的方向走。”
我笃定道,“不会有错,既然用我的方法能推断出墓穴的位置,那么往丁末继续走就能找到具体位置。”
我的方向感与生俱来强到离谱,就算把我双眼全部蒙上,我也能闭着眼准确走到每一处方位上。
见我如此坚定,胖墩也沒有再怀疑,老老实实的在我身后跟着。
他這人最好的一点就是从不墨迹,我也最喜歡他這一点。
谷底的空气有些稀薄,加上那么久的下降多少使我有点精疲力尽,走走停停半個小时左右,我面前终于出现了一扇宏伟无比的通天石门。
這门上的门钉每一颗都雕刻成了一尊神像的样子,每一尊都如人头般大小,精细无比宛如工艺品,而门两旁则屹立着两尊手持打神鞭的怒目金刚像。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他们在盯着我的错觉。
“怎么进去?”
我试着用手推了推石门。
果然纹丝不动,在如此宏伟的通天巨门面前,我渺小的宛如一只蝼蚁。
胖墩在這会也嬉笑不起来了,开始认真思索:“這地方为什么会有门?虽然有的墓室的确会设有可以开关的门,但那种门一般都很容易打开,据說为了方便死者复活后离开才那么建造的這個……就算裡面的主儿死而复生了,也逃不出去吧。”
逃出去嗎……
之前发现過几個墓主人狂热修仙的小墓,裡面的设计确实是有可以打开的大门,除去一個因为年久失修坏了之外,剩下的几個,机关之巧妙让我們文化局一群大佬现在還在趴着仔细研究。
這裡会不会也有机关?
之前那個假墓穴的门是怎么开的来着?
我一边回忆着,一边低头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
当时我是在门前按到了哪個机关,然后直接就打开了大门,這裡会不会有同款?
见我在忙活,胖墩自己也哼着小曲去近距离观察门钉:“呦,這尊做工不错,能扣下来嗎?”
這时,我也找到了机关所在处。
還是门前两三米的位置,一处很大的可以凹陷进去的机关,凹陷的弧度非常轻微,要不是我观察力敏锐估计都错過了。
只不過……怎么触发了机关,這门不开呢?
正当我纳闷之时,胖墩那边突然传来“咔嗒”一声。
我跟他都愣住了,胖墩手裡捧着一尊完整的神像看着我,干巴巴的道:“我是不是要坐牢了?”
要不要坐牢先不說,這他奶奶的又触发什么机关了?
我條件反射的跳起来想跑,而随着一声闷响和机关缓缓转动的繁琐细碎的声响,大门就在我們眼前打开了。
我和胖墩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這才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往门缝裡挤。
“這修仙的主儿真小气。”胖墩嘴裡嘀咕着,“你看看,這才开多大條门缝,是不欢迎咱们进去嗎?”
“我哪知道?”我心裡隐隐有個很荒唐的猜测,“等一会进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墓志铭吧,我感觉我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說着,我把胖墩手裡的石像拿来看了看。
還是一尊拈花神像,只不過這個小像上的细节要更多,可以清晰的看到小像头上的各类首饰,以及身上罗裙的花纹刺绣。
挤进门内不肖走多远,就见一束光亮破天而入,投在一尊神女像上。
那神女像估测有個五六十米高,我們站在下面只能拼命仰头去看,還会被露来的一缕阳光刺痛了眼睛。
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這裡到处都是纵横交错的树根,无数生满青苔的树根缠绕在神女像上,好似准备谋害神女的邪物,但神女也只是静静的拈花托瓶而立,精致的面庞隐藏在阳光裡看不真切。
“我勒個乖乖。”
胖墩瞠目结舌,“這是墓室啊,還是大型邪教现场啊。”
“龙盘山,祥水之局……龙气之始在眼,上去吧,估计棺椁在上面。”我一边說着,一边四处看有沒有可以攀爬的地方。
果然被我找到了,在靠近石壁的地方,有人为修建的石梯,可以绕着爬上去,最后到达最顶端的神女像头部附近。
“得嘞,有棺材就行。”
胖墩嘿嘿笑着大步跑上石梯,“還以为白来了一趟,差点想把這鬼地方给炸了,幸好沒有白来,嘿嘿。”
我沒有說话,一边慢悠悠的爬着台阶,一边观察此处。
這裡可以說是我下墓以来见過最光亮的一处了,這裡很简陋,除了神女像之外,到处都是叫不出来的植被。
陷在光芒和時間的绿色中,神女像似乎真的蒙上了一层神的光辉。
当然只是假象而已。
我只是眼睛太久沒见光,猛地见到這么好的阳光有点每反应過来罢了。
爬着爬着,前面的胖墩突然停住了,僵在原地低声道:“诶诶,大少爷,你說……尖头的蛇有毒嗎?”
“有啊。”
我想也不想的回答。
“那要是黑白花纹的尖头蛇呢?”
“沒见過,不過据說颜色越花,毒性越大,问這個做什么?”
“胖爷面前有一條白娘子,還在冲爷吐信子嘿,你瞧瞧?”
我顿时起了一身白毛汗:“你說什么?”
胖墩沒有再多說,而是小心翼翼的侧开让我看。
就见碧绿碧绿的藤蔓中间,一條通体雪白生着黑色花纹的小蛇就在那裡竖着上半身,褐色的头部正在一点点的吐着深紫的信子。
我咽了口唾沫:“這白娘子……颜色挺花哈……”
胖墩呵呵:“别贫了,你拿刀沒有,快点!我不想下一世再被报恩!”
我哪有再贫,赶紧伸手去摸包裡的七棱刺,這一摸不当紧,被我直接抓到了一條冰凉滑腻的东西,還不等我反应,一股刺痛已经顺着手背蔓延至全身。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