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作者:宴时陈羡 “别杀我别杀我,不要杀我……”少年附身下来,凌厉的气息极其压迫人。“說,谁派你在长公主骑的马裡下药,预谋杀害。還有,刚刚那個女人给你的包袱裡,装的是什么?”男人起先装傻,想绕過去。怜煜懒得跟他周旋,一刀扬起就要刺入他的命门。男人吓得失禁,“我說我說....”“是……是逢春姑娘。”“谁?”這個名字极其陌生,怜煜在长公主府這么久了,沒有听說過。“逢春姑娘是驸马爷养在明水巷安雅小筑的女人。”“她怀孕了,不想孩子生下来沒有名分,就让我們在京中乱传,說公主不能生,她想让流言激怒长公主,叫她闹起来。”“谁知道這件事情一直沒有动静,知道今日长公主出游,逢春姑娘就让我們在长公主骑行的马食裡加了料,要摔死她,再造成意外推给侍从。”“今日事沒有办妥,逢春姑娘便又买通长公主的贴身婢女,偷了她的贴身衣物叫我拿出去找個男人栽脏宣扬。”“就說长公主不洁,藐视禹朝,這样一来,驸马爷就能脱身了,逢春姑娘也能够有名分了。”說完,他把包袱拿出来。“我...我還沒有碰過...”“好汉别杀我,别杀我,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男人话沒說完,他瞪大眼沒了气,径直倒在地上,少年拔出血刃,笑得薄凉。“敢对我阿姐下手,你该死。”怜煜快速找到那個背叛楚凝的婢女,悄无声息处理了她。再把她和男人丢到一起,一起对待行宫后的远坡,喂野狼。邵瀛竟然真的背叛阿姐。阿姐這样好,他敢对阿姐不忠贞,无论是不是联姻,阿姐待他始终如一,他竟然要给阿姐难堪。养女人,叫逢春是嗎?少年擦拭着手裡染血的,唇边扬起诡异漂亮的笑,眸中划過叫人望而胆寒的森戾,以及晦暗不明腾跃的兴奋。作者有话說:第15章是黛青色绣蝴蝶的小衣,上面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要飞出来。少年的心砰砰跳。能够闻见很淡的清香,似乎還有一点点奶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上好的错觉,握在手裡,丝滑冰凉如水。說好要還给阿姐,說好只看看裡面的是什么,可是走到楚凝所在的温泉宫外。他想反悔了。藏起来吧。阿姐会不会发现,不,就算是怀疑,阿姐也不会怀疑他的头上。温泉泡了一晚,第二日启程返回。用早膳时候,含妙来跟楚凝禀告,少了一個随行的婢女。喝着清粥的少年眼观鼻鼻观心,低头喝着面前的清粥。“不见了?”楚凝稍微一顿。“着人去找了嗎?”含妙說裡裡外外都找遍了,她的东西不见了,不仅如此。“奴婢今儿個清点,公主您的珠钗少了一些,包括小.....”含妙为避嫌,是小声說的,小衣也不见了。怜煜的心不可避免快跳了一下。手捏紧勺。楚凝给他夹了一块炸的小酥肉,“阿煜,多吃一些。”“好。”少年安静回道。他也给楚凝夹了一块,“阿姐也吃。”“想必是私偷财物外逃了。”本来沒有多大的事,楚凝待下人大方,既偷了也就偷了。思想顾及到她的私物,就吩咐含巧去报官。听到报官,怜煜忐忑了一瞬。那两人必然被吃干抹净了,又把心放回了肚子裡。邵瀛从长春宫出来时,脸被批得很灰败。本来要回长公主府,但一想到楚凝的冷淡以及府上的少年,自己格格不入的局面,還有刚刚幼帝话裡对他的不满。太医就只维护长公主,說什么不能生,是他的問題。简直胡說,春娘都有了。他怎么可能不行。上了马车,一咬牙,“去安雅小筑。”幼帝虽然给大禹朝和楚凝的面子,对他一直都是客客气气,近来因为京外越演越烈的流言。明明已经派人了,丝毫不起用。越传越厉害。邵瀛怕人看见,换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来。马车刚到,见到逢春挺着很大的肚子跟一個男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說什么。直觉不对,邵瀛不叫人出声。他悄声走近,躲在树后面。逢春很着急,话裡声音都高扬起来,“什么叫沒有音信了?!”“我给了你们那么多钱,你们什么事情给我办妥?事都沒成又来跟我要钱,這不厚道吧!”男人无奈摊手,话裡有几分无赖。“不是我們不给逢春姑娘办,京内的流言手下的弟兄可是尽心尽力为您传着,连黄口小儿都知道了,长公主府裡也派了人进去。”“长公主肯定知道了,她一直沒有动静,這不是我們的問題。”“朝廷派了人镇压,街上一直在抓人,我們现在是拿命在帮您办事,要是走漏了风声,那是要掉脑袋的!”逢春被男人气得翻白眼。“你不要跟我诉苦,我告诉你,我們都是一條线上的蚂蚱!”男人冷冷一呵笑,“逢春姑娘主意大,就算我們的船翻了,首当其冲就是您。”“您都有本事买通人去谋害公主,事沒成,又偷细软污蔑公主在外有奸.情,如果真进了大牢,真算起来,這些事情到底也不是我們的主意,断头台您也是第一個上。”“多說无益,到了這個地步,钱您不要吝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您会不明白嗎?只要钱到位,驸马爷那边您再吹吹枕边风,事還会难办?”逢春一手撑着腰,一手扶着门,气得脸色发白,咬着牙想撵人滚,却又怕狗急跳墙。“好,你给我点時間,一千两不是小数目。”男人满意了,“好,越快越好,您知道這事不能拖。”邵瀛越听脸色越难看。男人走后,逢春還沒进去,他已经冲上去抓了個现行。“春娘,我千想万想,沒想到你竟然在背后谋算我。”逢春脸一白,旋即又摆出一副惯常的可怜相,柔柔弱弱。“瀛郎,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邵瀛看着她的可怜样子,只觉得气上心头。“你为什么要让人去說我們的事,知不知道,要是被人翻出来,我保不了你。”逢春依然不承认。“瀛郎,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你怎么了?”邵瀛逼近她的脸。“還在装?刚刚的男人,你们說的话我全都听到了,你還跟我狡辩?”静默须臾之后,逢春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改柔弱。脸上是邵瀛从未见過的狠,她甩开邵瀛的手,有着身子,自己站不稳,险些摔了。邵瀛气归气,伸手去扶,也被她推开。她挂着泪,梨花带雨。“我這样做有错嗎?”“你不是告诉我,你不喜歡楚凝,为什么不能光明和离?”邵瀛头疼不耐烦,“事关国本,不能急,只能细细谋划,再說我不是给了你我們和离书了嗎?你還要什么?”春娘讽刺一笑,“你是不是又要叫我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