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圆顶礼帽 作者:未知 潘鹏毕竟是過来人,安慰我說:“王睿,你放心,這事我会给你做主的!”同时還拿出了一把钥匙给我說,“這裡今晚是沒法住了,你先到我家去将就一晚吧,這边我和队长他们還要通宵讨论案情。” 宿舍实在是不能住了,我跟潘鹏也沒客气,就打的到了潘鹏住的地方,這小区還挺偏僻,大晚上连個路灯都沒有,本来精神就高度紧张,我也不敢多逗留,按照潘鹏說的地址,上了四楼,401室。 当我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感觉整個心都是悬着的,特别的不踏实。我跺了一下地面把感应灯给跺亮,再朝后面看過去发现什么也沒有,我才有放心的拧开了钥匙。 一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多年的经验告诉我,這是血腥的味道。 我吓得急忙打开了潘鹏家裡的灯,结果就看到客厅中间躺着一個人,浑身是血,红色的新郎服,脖子处猩红的刀疤,還有地面上整齐的耳朵…… 這不是今天出警的那具尸体么? 我吓的腿一下子就软了,关了门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下去。這他娘的太邪乎了,尸体怎么会在潘鹏家裡? 我急忙拿出手机给潘鹏打了過去。 “什么事,王睿,你慢慢說。” “尸体……你家,尸体在你家!”我被吓得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什么?”潘鹏显然沒反应過来我在說什么。 “就今天在城南遇到的那個那個尸体,现在躺在你家裡了!” 潘鹏以为我是在跟他开玩笑,吩咐让旁边的警员去停尸房看一下。电话沒有挂,我就听到那边有個紧张的声音:“鹏哥,停尸房裡有一具尸体不见了……” 听到這句话,我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死了的尸体還会再动不成? 潘鹏也是快速的反应了過来,对我說:“王睿你不要怕,在楼道口守着,尸体不会动,一定是有人在搞鬼!你等着,我們马上就到!” 我還沒来得及答应一声,那边就把电话挂了。空荡荡的楼道裡,我用微弱的手机光来照亮,心裡痒的难受,生怕黑暗中别跳出個什么东西来。 “吱呀……”寂静的楼道裡,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声音。 這個声音突然的传来,我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朝上面看過去,黑漆漆的一片,啥都看不清。說真的,這时候我真的想先溜走再說,這档子事出的太离奇了,我总觉着時間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但是本着一名警务人员应有的素养,我還是强行镇静的守在楼道那裡。 重案组的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我就听到了小区外面一阵呼啸的警笛声,刺眼的灯光照的我睁不开眼,急停的刹车声紧随而来。 潘鹏第一個下来的,手中還拿着把手枪。随后几辆车裡下来了十来個人。 潘鹏身边站着一個表情严肃的大高個,潘鹏過来說:“王睿,這是咱们队长,高山,刚从省裡回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說說!” 我打量了一眼高山,一看就是那种杀伐果断,有勇有谋的干将。 现在人多了,我也不那么害怕了,就說道:“开门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尸体躺在那裡,姿势跟下午的时候一样!然后我就关了门赶紧出来,一直守在楼道裡,沒有人出来過……” 高山队长也是属于雷厉风行的那种人,听我說完就朝后面吩咐道:“警灯关了,车熄了,潘鹏,王睿,還有你们两個,跟我上去,其他几個封锁這栋楼!如果有突发事件,开枪!” “是!” 毕竟是重案组的,效率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潘鹏带着我們几個也上了楼,我准备掏钥匙的时候,潘鹏已经把房门给打开了,端着枪利索的开了灯,第一個闯了进去。 我紧跟在后后面,可是当我再次看向客厅的时候,却只发现客厅裡摆了一個纸人,尸体根本不见了! 那纸人,就是乡下死人时候烧的那种。 我有些打怵,旁边的两個警察上前检验了一番說道:“报告队长,就是简单的扎的纸人。新来的,不会是看错了吧?” 這话裡有话的,听得我差点就恼了。 潘鹏收起了枪,看着纸人蹙眉道:“這不是我的家的。” 高山队长也說:“王睿沒有看错,房间裡有血腥味。” 然后我們几個人开始侦查现场,发现房间裡除了潘鹏的脚印谁的都沒有,就连我脚印也只是停留在了门口,看来這是個反侦查意识很强的对手! 但是最可疑的是房间裡的门窗都沒有破坏的痕迹,就算凶手进的来,這么短短的功夫,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我突然想到了刚刚在楼道下面听到的开门声,难道就是凶手么?但是他沒有下来…… “天台!走,去天台!”我一直守在楼道,凶手要把尸体搬走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要么就藏进了這栋楼谁的家裡,要么就放到了天台。 “你们两個,守在现场,我們走!”高尚队长一声令下,我和潘鹏立马朝天台跑過去。 潘鹏所住的這栋楼,上天台是需要爬手扶梯的,他带头第一個上去,我紧跟其后,可是当我到了天台的时候我愣住了,天台的边缘处站着一個人,黑乎乎的,看不清。而潘鹏正拿着枪一步步的走向他。 這就是凶手么?看你往哪裡跑!我顿时感觉心情很顺畅,心想,进入警队才多久,這個案子破的也真是够快的。 高山队长在后面也爬上来了,可是当我和潘鹏走到這個黑影旁边的时候,才发现這是竖的一根竹竿,竹竿外面披了一件跟城南死尸身上一样的,红色袍子,而且竹竿上套着一個圆顶礼帽。這個圆顶礼帽给我的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就好像凶手是在戏弄我們一样。而且古典的红袍子和现代的圆顶礼帽,视觉感官上的冲击让人很难受。 “操!”我被气的不行,拔過那個竹竿直接用膝盖给顶断掰两半了,刚想扔了那個圆顶礼帽的时候,后来到的高山队长却拉住了我的手,死死的攥着,攥的我生疼。我回头朝他看過去,发现高山队长双眼正盯着圆顶礼帽,眼神中竟然透着一种……恐惧? 我很不能理解他的眼神,潘鹏這时候叫了一声:“高队?” 高队长松开了我的手,眼神突然变得严厉起来,瞪着潘鹏吼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瞒着我?” 潘鹏直面高山队长,义正言辞的說:“我一开始也只是怀疑,沒有真正的確認!”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阻止他!”高山队长指着我,弄的我心裡一阵莫名其妙。 潘鹏面色复杂,沒有說话。 高山队长被气得吹胡子瞪眼,但是好像也不好发作,只对着我大声的叫了一句:“收队!” 我沒看懂他和潘鹏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我手中的圆顶礼帽我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就拿着它准备一起下去。 但是后面的潘鹏却叫住了我,莫名的对我說:“对不起!”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知道他和高山队长之间一定有什么事,沒好意思问,就說:“鹏哥,你這是干啥……” “我本该阻止你的,但是我真的好想抓住他……”潘鹏這句话像是对我說的,也像是自言自语。我掏出烟给他点上,他却让我先回去吧,他想静一会儿。 我知道潘鹏心裡一定有事,就识趣的离开了。可是当我到了楼下,几個老警察给看到我手裡的圆顶礼帽的时候,他们的脸色顿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