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宗很穷 第27节 作者:未知 顾念也晓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抬着剑的手臂已经麻得开始沒有知觉,便白着一张小脸,乖巧的朝着顾依斐点了点脑袋。 看到念儿一点下头,一直守着的顾依斐快步走了過去,从储物戒中取出小方巾,又伸手拿過念儿手上的木剑。 做完這些,才开始给念儿细细的擦去头上的汗,边擦還边问着:“念儿渴不渴?累不累?手疼不疼?” “渴,不累,不疼。” 一一回答着的顾念呼吸有些急促,不過他倒不觉得有多累,只是手麻了点而已。 已经把小侄子头上汗滴擦干的顾依斐又马上从储物戒中取出個大杯子,手指微微一动,便运转灵力往裡头灌了些水进去,又用灵力把裡头的水加热一番再微微降温,觉得温度合适了,再這才把水递到念儿手中。 他记得以前他小的时候傅霖初說過,喝煮开的水会对身体好一点,就不会有什么……菌的。 正看着念儿低头喝水,忽的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 “我也渴了,也有汗。” 莫攸宁的声音异常认真,若不是戴着面具看不到那表情,顾依斐都想瞧瞧這人的脸皮有多厚。 他也不气,对方正戴着兄长那面具,偷偷起了個坏心。 拿着手上的小方巾,他抬手便在那面具的额头上擦了几下,迅速做完之后,又取了個杯子出来,灌了些水进去递给对方笑着說道:“不许动面具,就這么喝。” 刚趁拿杯子的机会握住斐儿小爪的莫攸宁听到這话,都忘了动作。 不取面具……他怎么喝?至少要挪开一些吧?不然,直接把水往面具上倒嗎? 知道斐儿是故意這么說,他有些无奈,只好轻轻捏了把对方拿着杯子的爪子,便把杯子往斐儿嘴边推去,笑道:“那斐儿替我喝。” 顾依斐都還沒反应過来,杯子已然到了嘴边。 還好不远处传来了熟悉的咳嗽声,方才让他逃過一劫。 乖巧的抱着水杯的顾念,眼睛都不眨的看着眼前小叔跟大黑狼的举动,听到丹爷爷的声音,這才把视线移過去。 “你们两個,要做什么回自己的地盘做去。”拿着一小盒子的丹老头冷着脸,远远的瞪向顾依斐二人。 黏黏糊糊的,现在的年轻人,一点都不矜持!光天白日便做這有伤风化的事情,难道不知道念儿還在一旁盯着嗎? 也不打算再多說废话,路啄丹直接把手上的特制小玉盒往两人相握着杯子的手上砸去。 “把這药给吃了,赶紧离开這裡!” 顾依斐正想接下,却被莫攸宁快了一步。 他這才发现自個的姿势似乎很不对劲,余光又瞥到小侄儿正看着他,便迅速收回了手,再后退一步。 见斐儿已经站稳,莫攸宁便把玉盒打开。 只见裡头仅装了一颗小药丸。 他把药丸取出,便朝着斐儿看去。 顾依斐也知道对方正看着自己,他了解丹老头的性子,若是去质疑這丹药,怕是会直接发火。 也沒见给以前丹老头试药的师叔们出過什么事,想来也不会有害。 想到這,他伸手把对方手中的玉盒子接過手中下来,說道:“吃吧,我這刚好有杯水呢,若是苦喝上口便是了。” 得了话的莫攸宁也沒去多想,微微把面具抬起,便服下了丹药。 眼看着俩人磨磨蹭蹭的把丹药吃了,路啄丹也烦他们這些缠缠绵绵的小情人。 走去递了個装着糖豆的小丹瓶给念儿后,便立刻出声赶他们走,怕這俩人還在這边多加逗留,一挥袖便把他们送到了阵外。 不到片刻,俩人外加一念儿便消失在他眼前。话說鬼老头這個加强過的法阵真不错,随心而出,很好用呢! 路啄丹脸上挂着笑容,见白天黑夜還在此处,便呵斥他们赶紧去给他守药园子。 转身刚想往屋裡走,他才记起来……那颗祛魔丹似乎是只服半颗? 现下小斐儿的相好服用了一整颗他连给天纵的丹药,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天纵是渡劫期,且又是魔修,所以他用的材料药性都比较邪也比较猛,而小斐儿那相好也才化神期后期看气息又是個正道修士。 這药吃了一整颗,也不知明日還能不能见着他…… 沉思着的路啄丹已经开始思考去哪裡介绍個新相好给小斐儿了。 不然,他现在马上去练個化解药力的丹药? 可他沒药方啊! 作者有话要說: 丹大爷:咦?多吃了?那就换個相好吧! 第26章 皱了好一会儿的眉头,路啄丹便打算放弃思考這件事情了。 吃都吃下去了,就算是想吐出来,药力怕是早就融入经脉了,一切便都看天意吧。 大家都是修仙之人,這丹药宝物也都是看机缘的,就看那小斐儿的相好受不受得住這份‘机缘’了。 …… 嗯……他還是赶紧回去想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补救补救。不然小斐儿哭了,他又哄不好,那就完了,天纵那小子怕是要把他削成秃头。 想到這,他抖了抖身子,快步往屋裡走去。 半刻钟后,顾依斐等人也回到了竹楼。 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询问過下念儿饿不饿后,顾依斐也就开了饭。 今日念儿学剑学得那么认真,也定是累了,用早些餐也好。 吃過饭,天才微暗,顾念也還沒有睡意。 跟着小叔一同进了书房,便朝着书房中的铺着厚实兽毛的地毯走去。坐下后,看到小叔已经开始坐在书桌前低头处理事务,他便拿起刻刀和木头,继续他上次未完成的木雕。 而莫攸宁也不好去烦正忙着的斐儿,见念儿刻這木雕也挺有趣的,便跟在念儿的身旁静静瞧着。 看得正出神,念儿忽就递了把新刻刀和小木桩子過来。他笑了笑,便接下了。 等顾依斐把一些较重要的事务处理好。 往兽毛毯子那边望去,便发现念儿正在无声的教着莫攸宁刻东西,小眼神专注得很,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個小夫子。 嘴角带笑的看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开始处理宗裡那些杂乱繁多又必须去看過一遍的事务。 窗外的月儿悄悄的爬上了正空,夜也深了。 莫攸宁已经把手上的木雕刻出了個辨认不出是何物的雏形,余光发现身旁的小娃娃正无声的打了個哈欠,便往着斐儿的方向看去。 只见他的斐儿已经趴在了桌上,脑袋都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臂弯裡。 无奈的笑了笑,他便取過小娃娃手上的东西,指了指斐儿的方向。 看到小叔趴着似是睡着了,顾念還沒来得及想些什么,便瞧到大黑狼已经走過去把小叔叔抱了起来。 把毯子上的工具简单收了收,他用小胖手轻轻拍了拍衣服上的木屑,這才走到抱着小叔叔的大黑狼身旁。 房间中烛笼漫出的明黄亮光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拉长,一步又一步,在這安静的夜裡,显得漫长又温馨。 到了裡屋,莫攸宁把斐儿轻轻放到床上,再褪去了对方外头的长衫,又盖上了薄被。 余光瞥到小娃娃正缓缓的爬上床,趁着念儿爬得认真,他伸手一捞,抱起還沒回過神的小娃娃,顺带把外衣脱了后,也送到了床的裡面,盖好被儿。 做完這些,他瞅着這床挺大,也沒打算离开,解下外袍,落了床帘,便躺在了斐儿的身旁。 黑暗中,刚回過神的顾念扭头朝着大黑狼的方向看了许久。 有些不明白大黑狼怎么就跟他们一起睡了,想了许久,觉得大黑狼许是同小叔叔一般有些怕黑,想跟着他们一齐睡吧? 沒关系,他不怕黑,他可以陪着小叔叔和大黑狼的。把這事想清楚,他這才合上了眼,缓缓进入梦乡。 而成功抱上斐儿的莫攸宁那是非常满意,才刚躺下沒多久,睡意便阵阵袭来。 窗外的风,把竹林吹得沙沙的响,可丝毫沒有影响到大床上的三人,反而成了催眠的好曲儿。 夜半。 天上的月儿已被乌云遮住。 竹屋周围卷起了一股股细韧的风,似是平常一般,可却又有所不同。 這是灵力的异常聚集,才引开的异风。可這一幕却沒有任何人发现,就连万魔宗裡闭关着的那些修为极高的修士都沒察觉到。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莫攸宁,双眼紧闭,神情痛苦,可他還却有着一丝本能,知晓不能伤到先前紧抱着的怀中人,却又不舍得放手,便一直控制着手臂虚虚的环着。 忽的,疯狂搅动着的神识一荡。 他缓缓睁开了眼。 莫攸宁听到怀中传来的平稳呼吸。 低头一看。 只见黑暗中,一容貌精致的女……男子正窝在他怀裡? 察觉到前方還有另一道呼吸,他再抬眼看去。 那是個同他有三分相似的孩童,双眸澄澈,坐在床上,在這正朝着他的方向看来。 這孩童在看他嗎? 可他是凭着灵力的运转才能在黑暗中视物,那這丝毫沒有灵力波动的孩童又是如何看得见他? 且他不是闯入十二莲小世界的心魔城嗎?他更是记得那城唤作‘咏柳’。 难不成這便是幻境所造?一個性别为男的妻子?一個似是有哪儿不对的儿子? 莫攸宁总觉得有哪裡对不上,可有說不清些什么,发觉自己還抱着那名熟睡的男子,正想把人松开,可视线再次触及对方面容时,他脑海中忽就记起来了。 這不是在荒云城中他‘得罪’的那名修士嗎? 把人轻放于床上,他抽回手臂,坐起身子。 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神识处却传来阵阵疼痛,他一查探,才发现神识中有好些狂暴的灵力正在翻涌着,那些灵力从他的丹田中源源不断的往着神识灌去。 有心想阻止這些莫名其妙就出现的奇怪灵力,可任凭他如何运转着自己的灵力去抵挡,那股狂暴的灵力却如同穿過水幕一般,轻而易举的穿過他的层层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