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113章
景长霁从头到尾一句话沒說,结果就直接解决了一個潜在跟他抢人的人?虽說他并不担心卫殷真的会如何,但這么快……也是他沒想到的。
更何况,這位三公主竟然是看上他了?
景长霁一脸复杂,以至于听到曹相开口时看了過去,因为三公主就站在曹相旁边,难免也一并收入眼底,但景长霁视线实际上并未落在三公主身上。他看一眼本来就打算收回目光,只是余光一扫曹相旁边皱眉看着他身后的一处。
眼睛突然被一只手掌给挡住,强势将他的目光彻底遮挡還不够,另外一只手還搭在景长霁的肩膀上。
景长霁反射性抬起手将卫殷的手给拿下来,卫殷倒是也沒坚持真的一直挡着,虽說文武百官這时候不敢抬头,但难保不会有胆子大的,但卫殷還是气,手被拉下来却紧紧攥着景长霁的手,放在膝盖上不够,還拿指腹幽怨一下又一下摩挲。
景长霁偏头看去:你作甚?
大庭广众的他不要脸他還要。
卫殷目光更加幽怨:你看她。
景长霁顺着卫殷的目光落在已经完全因为曹相的话呆住的三公主,无奈:他哪裡看三公主了?他看得是别人好不好?
但這时候显然不能开口解释,只能任卫殷握着他的手,好在两人身上有桌子挡着下方倒是看不到什么。
景长霁就听着身边這人一本正经說着北冥這次如何不妥的话再顺势同意让曹相明日就送三公主离开汴京。
但实际上手指一开始只是摩挲,随后觉得不够,干脆捏着景长霁的手指把玩。
景长霁最后受不了一把将他的手给扒拉开,看到卫殷還有继续追過来的架势,警告看了眼。
卫殷遗憾但也勉强沒敢再乱来,只是对北冥的這几個使臣愈发不满。
接风宴因为三公主「看上」未来皇后的事就這么很快结束了,以三公主不得不回北冥作为结束,三公主也是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动一次心,竟然就這么快结束了,唯一让她欣慰的就是不用嫁给任何人,直接能回北冥。
可想到那张脸還是舍不得……但对方是未来皇后,想想刚刚成焱帝那可怕的目光,吓得抖了抖,她還是赶紧回去得了。
而另一边宴会结束回到偏殿,景长霁去沐浴洗漱,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卫殷抱着小一一還沒睡不說,甚至在他走過来时也幽幽看過来,那眼神怎么看都带着控诉,也不說话,只那么直勾勾看着他,意思显然明显,想让他哄他。
景长霁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自然继续擦拭:“一一睡了?”等凑過去才发现小一一還睁大着眼,怀裡抱着一個水晶球,舍不得放手也舍不得睡。
景长霁意外,刚刚他将人交给卫殷的时候還沒看到這水晶球:“哪裡来的?”怪不得小家伙不肯睡,這东西在昏暗的寝殿裡泛着光,尤其是光還是彩色的,他在现代倒是见得多了,但显然小一一是头一次见,兴奋的不行。
卫殷道:“北冥送来的礼物之一。”他也是让人检查過了沒問題才拿给一一玩,“說是那位曹相偶然得到的水晶球,一一喜歡這些小玩意,就拿来给他看,结果小家伙抱着不撒手了。”
景长霁看他還肯說话,看来還是不够气,等擦干头发,低咳一声:“把一一给我,你去洗漱?”
卫殷却沒动,也沒把小崽子给他:“阿旭就沒什么话跟我說?”
“說什么”景长霁挑眉,眼底却带了笑,只当沒看到卫殷眼裡酸溜溜的怨念,差点沒绷住嘴角也扬了起来。
卫殷一直盯着他看,哪裡看不到他這是故意的,抬起手宽大的袖袍将小一一和水晶球一起挡在裡面,凑上去咬了一下景长霁的下唇。
因为也是故意的,所以力道稍微重了一些,惹来景长霁立刻退后一步,指尖摸着嘴角:“有病?”
倒是也沒生气,对方虽然带着惩罚的性质,却并不怎么疼,显然也沒真的用力气。
卫殷:“是,病得還不轻,是一种名为醋症的病,阿旭不跟我解释为什么盯着那位三公主瞧?长得看好?哼哼。”他也瞧了眼還沒他好看,如果真的要看,他给他看。
景长霁挑眉:“我什么时候盯着三公主看了?”
卫殷气笑了:“還不承认,就之前曹相要将人送走的时候,你不是一直瞧着她?”当时他可看得真真的,景二都看呆了!
景长霁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他還以为卫殷只是单纯吃醋,气三公主看上他,听到這差点沒忍住白他一眼:“皇上想多了,我那会儿沒看三公主,是瞧曹相去了。”
卫殷才不信:“一個糟老头子你看他作甚?還看怔?”景二這是会撒谎了,绝对有猫腻,不会……真的被小姑娘的倾慕给动摇了吧?
理智告诉卫殷不可能,但偏偏景二的举动也不太正常。
景长霁把他袖子拿开,把抱着水晶球终于有些昏昏欲睡的小一一抱過来:“我虽然是看怔了,但不是看曹相,而是看他后面的人,他带来了三個手下,其中一個身形我觉得……很是熟悉。”
景长霁皱着眉,說实话当时只是那么一瞧,說是熟悉也熟悉,但仔细去瞧却又是很陌生的,不像是他认识的人,甚至身形其实记忆裡也沒有,但他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哪裡见過对方。
卫殷這时也冷静下来:“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曹相的义子曹令溪,穿暗紫色长袍的那個,旁边两個是护卫,你看得是三人中的哪個?”
“曹相的义子?”景长霁更加意外,“我看得就是他,他……给我一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只是我仔细想了想,记忆裡這人的面貌身形我应该是不认识的。”
但景长霁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平时看人也看得不是脸,他对于记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加上他平时对不太熟悉的人并不上心,能让他有這种熟悉的感觉的,除非……他们曾经相处過不短的時間這才能让他潜意识留下印象。
就如同巫寂,第一世的时候他见到巫寂的次数并不多,所以后来被黑袍男子绑走的时候他因为对巫寂的印象不深。
所以并沒有熟悉感,加上第一世的影响,這才沒有防备,但這一次却不一样……对方甚至沒开口,他看第一眼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這让景长霁想起一個人。
卫殷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你确定?我让人查過他,曹相這位义子如今在北冥是从五品的武将,他這位置也是靠這功绩升上来的,身份应该是沒問題的,从小时候就被曹相收养。”
景长霁:“巫寂对外也是被封将军收养,但他還是能离开顾都。”他說了自己对对方的那种熟稔感,顿了一下,才迟疑偷瞄一眼卫殷,才继续轻声开口,“我怀疑,他可能是前太子。”
卫殷其实也不怎么信任北冥的這些人,但对方沒任何动作加上又是刚来,所以暂时沒怀疑過对方,景长霁這么一說,他蓦地抬眼:“你确定?”同时意识到什么,终于明白景长霁为什么吞吞吐吐不肯直白說出来,尤其是口中所谓的熟悉感,怕不是熟悉……是很熟吧,毕竟第一世的时候景二可是给卫翎当了很多年的属下。
景长霁一直瞧着卫殷所以清楚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透露出的酸溜溜都快变成实质,整個将他给淹沒:“也不是……但那身形容貌這么陌生,可有熟悉感肯定是曾经跟我相处過很长一段時間的人。”
他虽然也和巫寂待過一段時間,但巫寂那时候对外是伪装的,加上他因为怀孕生子又不喜巫寂骗他所以沒怎么仔细去看過巫寂,所以景长霁对巫寂的印象依然不熟。
排除掉能让他這么印象深的,似乎……只有第一世相处過很久的前太子。
虽說過了這么久,但人的记忆是下意识留着的,反而更容易在某個时刻瞧瞧跑出来。
卫殷更酸了,在景长霁把终于睡着的小一一放下后回头就看到卫殷捂着胸口:“你怎么了?”
卫殷看他過来,顺杆爬,脑袋一垂搭在景长霁的脖颈处,瓮声瓮气:“气得心口疼,阿旭還說跟他沒什么,都变成那样子我都沒认出来,结果阿旭一眼就瞧得真真的,好气……全身都气得不舒服,要喘不過气了。”
景长霁无奈:“是嗎?那要怎么样才能好?”
卫殷半敛着眼偏头去看,从他這個角度能清楚看到景长霁近在咫尺的五官,眸底有光亮亮的:“什么都行?”
景长霁气笑了:“不行。”
卫殷又捂着心口哎呦一声:“我心口更疼了,阿旭好狠的心,我只是想让阿旭帮我擦背而已。我被气得手软脚软不想自己沐浴。”
景长霁才不信他的鬼话:“你怎么不說让我给你洗?”
谁知他不說還好,這么一說只看到某人眼睛愈发的亮,干脆力道一泄,直接努力把自己那么大一個块头挂在景长霁身上:“阿旭這么一說,我好像真的站都站不稳了,劳烦阿旭帮忙了。”
景长霁:“……”
卫殷当晚「凭本事」占了不少便宜心满意足第二天去上朝了。
上朝之前倒是沒忘记正事,让卫一立刻派人去细细查這位曹相义子。
不仅是他,這次北冥跟過来的所有人,上到曹相下到一個随行的下人都要查的一清二楚。
這么一查之下,沒几天還真的递過来不少消息,尤其是摆在最上面的一份。
卫殷掀开第一页,就看到最下面写着几個字的结论:北冥曹相义子曹令溪并非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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