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114章
卫殷查看這些密报沒有避着景长霁,他皱着眉第一眼就看到那几個字,脸色愈发不好看。
虽然猜到是一回事,真的确定之后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想到如果真的是卫翎,那么他這次费這么大的功夫改了面容也自己身形回来,目的很可能是景长霁。
毕竟卫翎并非成贤帝的血脉,也不是卫氏皇族的任何一位的子嗣,加上卫翎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即使能除掉自己也轮不到他当這個新帝。
那么能让卫翎冒险跑這么一趟,只能是为了别的。
景长霁本来還在陪小一一在不远处玩,注意到這边气氛不对,抬眼看去,想了想,起身朝卫殷走了過来。
在卫殷身后站着,低头一看就看到上面的字,也愈发头疼。
而随着一份份身份信息看過来,更加确定這位曹相的义子,怕真的是卫翎假扮的。
不仅如此,同来的随从裡還有一個身份可疑的,从描述的身形以及特征来看以及与卫翎接触紧密,景长霁也有個猜测,怕是消失很久的霍锦州,书中的主角受。
卫殷让卫一下去后,抬头看去,眉头紧锁,但望着景长霁的目光更多的是无奈:“我想放他一條命,结果他倒是好……”還敢惦记他的人,着实让人手痒想揍人。
景长霁在他身边落座:“你打算怎么做?”
卫殷眯着眼把人揽在怀裡,想起先前景长霁說的话,猜测卫翎应该是从那個霍什么口中知晓了一些事,還是与景二有关的。
“那要看他想怎样。”如若卫翎真的打了什么主意,他也不会放過他。先前放了卫翎是因为对方的生父是成昭先帝的忠臣,但父是父,子是子,他能放過他一次,却不会放過第二次。
景长霁大概也能猜到一些:“你小心一些,夏侯骞這次也跟了過来,卫翎能成功瞒過曹相扮成曹令溪,少不了他掺和了一脚。夏侯骞之前与五毒派有牵扯,你的毒虽然暂时压制住了,還是要尽快想办法解了。”
卫殷安抚捏了捏他的肩膀:“先前已经派人传消息去了巫族,族长不久前已经动身,想必不日就会到达汴京,同行的還有一位新国师。”
巫寂假扮新国师,怕是真正的新国师早就死了,但這事是瞒着巫族进行的,巫族這次也知道理亏。
所以巫族的族长亲自带人過来,同时還带了巫族圣物過来,据說能解百毒。
只是他体内的毒比较特殊,具体能不能解還要等族长過来之后再下定论。
因为這事是秘密进行的,也怕消息传出去后会让族长来京的途中有危险,所以這次并未对外說。
景长霁眼底有亮色:“此话当真?”
卫殷嘴角扬了扬,余光瞥了眼背对着他们的小崽子,他额头轻轻抵着景长霁的。
蹭了蹭,声音近在咫尺又压得极低,因为低沉所以带了些缱绻缠绵的意味:“本来想给你一個惊喜的,想着大婚前解了毒,到时候就能给阿旭一個真正的洞房花烛夜。”
虽說无意间生了小一一后小崽子的身体并沒有問題,但卫殷還是担心如若沒有解毒再怀上万一体内带毒,不仅对景二的身体不好,对崽子也不公平。
所以无论卫殷怎么胡闹也沒真的将景二怎么着,只是這事卫殷先前沒告诉景长霁。
景长霁几乎是立刻就明白過来,怔愣過后,却是忍不住心头一暖,唇动了动,最后轻声道:“你会沒事的。”
就算族长真的沒办法,他也会想办法帮卫殷解毒的。
他是大夫,還有系统,就不信這世上真的沒办法解了。
北冥使臣在汴京待了半個月,终于谈妥了来的目的,既然是求和,也让出不少好处,但也换来卫朝北冥两国暂时谈和。
谈和是差不多了,夏侯骞那边却是急得不轻,来的时候很是自信,觉得肯定能轻易对卫殷下手,就算是沒有卫殷,也能借用控制景长霁来威胁卫殷。
结果到了地方才发现景长霁因为下旨成为未来皇后被带到了宫裡不說,除了接风宴那天,他们再也沒见過這位未来皇后。
卫翎本来就不同意拿景长霁下手,所以两人意见相悖之后闹得也不太愉快。
但因为互相牵制,倒是也沒闹掰,但夏侯骞因为一直沒办法接触到人干脆把气撒到了卫翎的身上。
尤其是瞧着变成如今這种模样的卫翎,更是心情大好:“你弄成如今這幅模样,别說那位,就算是小王也看不上你,還想将人给带走,别說你能不能见到对方,就是真的见到了,你觉得他会放弃皇后的位置跟你走?還不如按照小王說的,直接想办法将景长霁的大哥给抓了让景二露面,再用景二威胁卫殷。
到时候卫殷死了,我們保证将景二交给你,到时候……当不成皇后了,他也就只能跟你走了。”
卫翎沉默坐在那裡并不开口,无声无息的,不知道還以为是個哑巴。
好在对方不是,在夏侯骞终于耐心告罄时开了口:“你以为凭你们這些人真的对卫殷下了手還能活着离开汴京?”
夏侯骞下意识得意笑出声:“小王自然有办法,不仅小王能活着离开,那個卫殷……”他本来還想继续往下說,只是对上卫翎不知何时抬起的头,嘴角弯了弯将话头止住,“小王凭什么告诉你?你只要知道,一旦有机会了,你若是坏了小王的事,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不是他還有用,夏侯骞早就将人除掉了。
卫翎皱着眉并沒說话,他来之前就知道夏侯骞有别的目的,但显然這些与他无关。
夏侯骞這边如何景长霁并不担心,他自从知道巫族的族长要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卫一那边的消息。
而一個月后终于将人给等了過来,族长是由人秘密带着进宫的,并未引起其余人的注意。
景长霁知道消息的时候抱着小一一匆匆前往御书房,等到了地方,御书房的殿门紧闭,听不到裡面传来的消息,好在他過来之后,大太监去禀告,很快景长霁就被带了进去。
景长霁抱着一一的手一紧,等踏进去,抬眼就看到殿内站着几個人,为首的老人头发全白,胡子也是白的,穿着一身素袍,乍然一看還以为是仙风道骨的仙人。
他身后跟着几個人,全都穿着素袍,只是从头到尾都遮挡的严严实实,甚至分不出男女。
几乎是景长霁一踏进来,身后的殿门就关上了。
卫殷看到他们,抬抬手让父子两過来。
景长霁抬步朝上方走去,经過巫族族长身旁时,几人看了過来,他朝着族长点头示意后就抬步過去了。
卫殷知道景长霁是担心他的情况,倒是也沒多說什么,只等人靠近后安抚拍了拍他的手,向几人介绍道:“這位是朕的皇后,這是朕的太子,不是外人,族长继续說吧,朕的毒有解嗎?”
族长来的途中虽然听說了新帝要立一位男子为后,真的见到了倒是颇为意外。
但卫朝的朝堂之事显然与巫族无关,他垂着眼想到刚刚替這位新帝诊脉后的结果,叹息一声:“可解,却也不可解。”
他這几個字让卫殷和景长霁都是一愣,卫殷问道:“這是何意?”
能解就是能解,不能解就是不能解,怎么還断出這么模棱两可的话?
族长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叹息一声:“既然這裡沒有外人,那老夫也不瞒着皇上,皇上的毒是能解的,之所以說不可解,是因为解毒所需要的东西太過麻烦,不容易寻到。”
景长霁倒是松口气,只要是有办法,至于太過麻烦,并不是真的寻不到。
族长继续开口道:“老夫来之前带来了巫族圣物,对于大多数的毒都是能解,但偏偏皇上中毒已久,想要彻底清除并沒有任何后遗症却不能大意,那么需要的东西自然也就麻烦很多。”
景长霁心裡一紧:“都需要什么?”
族长的目光落在他担忧的眉眼上,再随即落在一旁的新帝身上:“一共需要七样东西,一样就是老夫带来的巫族圣物,那就還剩下六样,其中四种入药的东西分别是天山雪莲、千年人参、毒血蟾、碧玉蛊。”
景长霁听到這四种入药的东西名字一听都格外的麻烦,有种不祥的预感:“剩下两样呢?”不会比這四样還麻烦吧?
族长倒是意外,還以为他们会先惊讶這四种东西的难见程度:“剩下两样,一個是需要一個能够给人全身换血的大夫;另外一個倒是容易,需要吾巫族圣女当媒介。
老夫来的时候刚好随行的正是吾族圣女,這么說起来,倒是還剩下五样,但却也是最难的,光是能寻到一個能给皇上全身换血的大夫,這世间……怕是难寻。”
族长也不是故意为难新帝,他也沒想到新帝竟是中了這么极端的毒,加上毒存留体内太久,整個血脉都是毒,想要清除,并非那么容易。
只是等族长說完惋惜而又叹息抬头,却发现面前的新帝与未来皇后脸色格外的复杂,尤其是未来皇后,更是直勾勾盯着他:“真的只需要一個能换血的大夫?”
族长:??什么叫只需要?怎么這么难的事到了這位未来皇后的嘴裡听起来好像很简单似的?
一個能给人全身换血還不让人死的大夫,這世上寻到一位都是难于登天了,更不要說還需要這么多不易得到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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