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冷閻
佟雅人不顧形象捧腹大笑,眼淚都笑出來了,“原來‘定分機’真的會給人打0分,你是不是在測試的時候放屁惹得機魂不悅,還不趕緊好好反思。”
林希捏緊拳頭,漲紅臉嚷嚷:“都和你說我什麼都沒做,完全是機器的問題,明顯是在針對我好吧?”
“我纔不管。”佟雅人愉悅地勾了勾手指,戲謔道:“來來,願賭服輸呀弟弟,乖乖叫姐姐,要‘姐→~姐↑~’,聲音拉長一點可愛一點,快!”
“是你們這破機器有問題!”
翻身無望的林希徹底紅溫,不肯面對現實:“不算!鐵定不算,我要求重測!”
他的聲音不小,很多人都注意到了,而且0分的測試結果不說是前無古人吧,也能說聞所未聞。
有人墊底大家都開心,不僅開心還想瞻仰0分神人是什麼樣子。
坐在不遠處櫃檯邊的亞蘭機關執事早就走進過來,公事公辦說道:“每人都只有一次測試機會,而且‘定分機’不可能出任何問題,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可我是0分誒!”
林希瞪大眼睛,“你們難道不懷疑我連輝耀者都不是,全靠走後門混進亞蘭機關來?”
執事摸了摸額頭,從沒見過這樣的情況,但還是用自己都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
“只要在‘定分機’前能顯示分數,都可以證明是輝耀者,至於0分……怎麼說呢?的確比較稀有,但‘定分機’給出分數一定有其道理……不用擔心,亞蘭機關不會因爲分數的高低將成員開除。”
申訴無果,林希只好放棄。
0分也不錯,正好可以和‘怪盜諾亞’區分開,以後再用怪盜身份活動,也不會被人與評定結果0分的廢柴聯繫起來。
況且這不就是網文裏經典的標準廢柴流開局嗎?按照套路,接下來應該出現幾個不長眼的反派龍套囂張嘲諷,然後再由他扮豬喫虎打臉,引起震驚一片。
“喂喂!雜魚弟弟~你該不會想賴皮吧?嘛……姐姐我大人有大量,如果你想反悔我也可以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給你賴皮的機會。”
看!我怎麼說的,不長眼的反派龍套開始嘲諷了。
林希氣抖冷,嚅囁嘴脣:“……姐姐。”
“什麼?大聲點,聽不見!這麼小聲沒喫飯嗎?”佟雅人愜意將手搭在耳朵旁比作喇叭狀。
“佟~姐~姐~!”
林希羞恥大喊,“是弟弟輸了,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突然夾着嗓子的大吼讓整個亞蘭機關爲之戛然寂靜,所有人都朝這邊望了過來,目光落在兩人身上,議論紛紛。
佟雅人得意的笑容僵住,連忙紅着臉輕咳兩聲:“夠了夠了,小聲點,那麼多人看着呢。”
林希露出獰笑,現在後悔?
晚了!
要社死就一起社死,反正我是個萌新沒多少人認識,可你佟雅人佟大小姐就不一定了。
“姐→~姐↑~你說什麼呢?姐→~姐↑~,這麼快就翻臉不認小甜甜了嗎?”
佟雅人衝過來捂他的嘴。
可林希居然沒反抗,而是順勢抓住她的手腕往地上一倒。
在其他人的視角里,是佟雅人在光天化日下將林希直接撲倒,於是紛紛發出‘有錢人真會玩’、‘玩得真大’之類的感嘆。
佟雅人咬牙切齒:“鬆手……”
“你說什麼呢姐姐,大家明明都看見了啊,是你先動的手。”林希微笑注視着她。
佟雅人沉默,幾秒後商量道:“要不到此爲止,各退一步,林希同學。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沒必要互相傷害。”
“那你應該對我說什麼?”
“對不起。”佟雅人低頭。
“好吧佟雅人同學,你說得對,到此爲止。”
兩人最終達成和解,從地上爬起來的同時互相將對方甩開,避若蛇蠍。
佟雅人牙齒咬得咔咔響,這個仇她記住了!
不過表面上卻又仿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那樣,清了清嗓子:“咳,測定結束先走人吧,懷禾的執事評定在後面的戰鬥訓練場,去晚了可佔不到視野絕佳的好位置。”
“我同意。”
林希同樣淡定平靜,拍了拍衣服彷彿剛纔夾着音道喊姐姐的人不是他。
虞漪左看看右看看,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
“你的朋友們,關係還真不錯。”
在更高一層準備休息室裏,兩個人看着發生這件發生在大庭廣衆之下的鬧劇。
窗前的男人將雙手背在身後,五官立體,劍眉星目,留着只有指寸長短的短髮,鬍鬚也颳得很乾淨,長期身居高位讓他渾身散發出不緩不急的從容氣質。
詩懷禾只是瞟過一眼,大概就明白髮生了什麼:“這樣不分場合的鬧騰,實在是有點太不禮貌了。”
她的關注點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只聚焦在了微小的細節上。
你林希怎麼敢去抓雅人的手?
大膽!
“畢竟懷禾你從小就是穩重成熟的孩子,有些時候過於穩重了,就會顯得有點老氣。像你的朋友們一樣,纔是適合你這個年紀的舉動。評定在即,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在休息室正中的沙發上,還有個已經兩鬢佈滿皺紋卻還化着豔麗妝容的婦人。
婦人儀態端正,悠然品嚐茶水。
詩懷禾對她低頭:“不必擔心,琉璃老師,我有做好準備。”
這個婦人正是她和陳姜在亞蘭機關中共同的老師,鳶見琉璃。
她加入亞蘭機關的時候年僅八歲,而且剛剛失去了全部親人。亞蘭機關怕不利於她的成長,從執事中發出邀請,爲她尋找一位臨時監護人,而鳶見琉璃主動接下了這件差事。
雖然鳶見琉璃接下了這個差事,但從未把她當做真正的弟子看待,在她尚且年幼的時候,大多數時候都是由陳姜代替鳶見琉璃履行老師應盡的職責,教授了她輝耀者應當知道的常識,還有冷兵器的戰鬥方法。
陳姜是鳶見琉璃最看好的得意門生、衣鉢繼承者。她最精湛的刀術‘斬魄’,也僅僅傳授給了陳姜一人。
不過,陳姜已經死了。
在詩懷禾的視角里,陳姜的結局是他自作自受。
但鳶見琉璃多少也需要負部分責任——她是個算計的生意人,收陳姜作爲弟子僅僅是看好他年輕時展露出的天賦,這樣的天賦能替她博取名聲。
她同樣是個冷酷的生意人。
當陳姜風頭正盛,開始謀取將聲望變現成相應地位,隱約有超出她掌控的跡象時,鳶見琉璃立刻收回了提供的支持,對他閉門不見。
當然真實情況很難用這麼幾句話說清,要總結一下的話,大致是鳶見琉璃認爲支持陳姜的風險大於能從他身上取得的收益。
結果就是,陳姜直到死之前都是鳶見琉璃對外宣傳的廣告牌,陳姜不得不以與她綁定的姿態出現,甚至幫竹胤殺人間隙都要抽出時間爲她過生日。
而現在,陳姜死了,以一種釘在恥辱柱上的方式死去。
鳶見琉璃甚至連鱷魚的眼淚都沒流下,立刻將重心轉移到詩懷禾身上,甚至少見的親自出席詩懷禾的執事評定測試以表重視。
因爲這是她仍然活着,且名義上天賦最好的‘弟子’。
從陳姜身上沒撈夠的利益,要從詩懷禾身上補全。
——這些東西大家都心照不宣。
鳶見琉璃心裏清楚,詩懷禾心裏清楚,站在窗邊負責本次考覈的冷閻同樣清楚。
“冷閻司長,亞蘭機關已經好幾年沒有人通過執事評定了吧?”
各懷心思的三人冷場之前,鳶見琉璃忽然開口,挑起話題。
冷閻側身瞥了她一眼,轉過來笑道:
“的確是這樣,鳶見執事應該明白‘執事’頭銜不是那麼好拿的。亞蘭機關中很多人都會在年齡超過規定前嘗試申請成爲執事,不過啓程會的觀點一向是寧缺毋濫,從預備成員到執事,每道篩選都有最嚴格的門檻。”
“懷禾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相信她有成爲執事的資質。”
鳶見琉璃放下手中茶杯,目不斜視:“不過她仍然太過年輕了一些,在經驗和耐心上還有些許不足,需要繼續沉澱。”
“我個人願意相信詩懷禾同學的資質和能力。”
說到這裏冷閻差不多已經猜到想要做什麼,似笑非笑順應着她。
“呵呵,我當然不會懷疑司長的眼光。”
鳶見琉璃淺笑,旋即肅穆說到:“不過畢竟已經有很長時間無人通過執事評定,新老執事的交替還未斷檔,但也開始顯露疲態,許多同事都必須承擔更多、壓力更大的額外工作。作爲亞蘭機關的老人,我個人認爲司長應該多給年輕人一些展現自己的機會。”
詩懷禾手指跳動一下,假意沒有聽到。
鳶見琉璃這是在暗示冷閻,希望他在評定考覈中對詩懷禾放水。
對生意人來說,鳶見琉璃纔不關心詩懷禾到底怎麼想的,她只需要詩懷禾通過評定考覈,爲她因陳姜而岌岌可危的聲譽挽回一點份量。
哪怕在當事人面前這麼說,顯得非常不尊重。
“相應的抱怨我也聽過不少。請鳶見執事放心,我雖因職務緣故需要對涉及啓程會有關的人事調動親自把關,但對莪而言您是亞蘭機關的前輩,前輩的告誡,閻自然會放在心上,掌握分寸。”
冷閻答了句沒營養的客套廢話。
鳶見琉璃是亞蘭機關裏非常老資格的執事,厚着臉皮和兩人待在一起,他也不可能訓斥驅趕。
只是等到時間差不多後,他立刻伸手對詩懷禾做了個請的姿勢:“評定時間差不多了,詩懷禾同學,我們去訓練場吧。”
詩懷禾點頭,兩人分先後走出了休息室,將鳶見琉璃留在原位。嗒嗒嗒。
走廊裏只有兩人交錯的腳步聲。
冷閻在前面,詩懷禾在後面。
“詩懷禾同學你自己是怎麼想呢?關於執事評定。”冷閻忽然說道,聲音溫和迴盪。
天外神遊的詩懷禾回過神,收斂目光認真回答道:
“我在想,司長能在我手裏撐過第幾招?”
“哈哈哈哈,還真是自信。”冷閻捧腹大笑,打趣道,“到時候還請手下留情,那麼多執事、成員都來觀戰,別讓我這中年人一世英名都毀在臺上。”
笑過之後,他收斂去情緒,僅淡淡講述道:
“啓程會源自前文明,本是一座普通規格的研究所。大破滅發生時幸得‘室女座’庇護,存活下來一批有卓遠見識的先賢前輩。這些前輩們成立了一個‘災變自救委員會’,逐漸發展成爲啓程會的前身。
先賢們志向遠大,他們說人類被困在了這顆星球上,本已經開始窺探星空的孩童被外力粗暴塞回襁褓的搖籃中。作爲舊時代的殘黨,他們必須承擔起引導者的責任,帶領人類重新啓程邁向星辰大海——這就是【啓程會】這個名字的由來。”
突然開始科普歷史,冷閻並未解釋太多,只是稍作停頓問道:
“抱歉,這些老生常談的東西你應該早就知曉吧?”
詩懷禾耐心點頭,看着走廊盡頭的白光,跨過那道門檻像是就能踏入到全新的光明世界。
冷閻目光與她投往共同的方向,繼續說:
“爲此,啓程會開始了自己的求索。想要在封閉中重返星空,僅憑啓程會寥寥無幾的成員根本做不到。因此需要重建一套完整而先進的科學研究體系、能激發創造力和生產力的文化制度,以及可以隨時從全人類中篩選最有才能精英的社會掌控力——七城銀行從此孕育而生。
不過理想的遠大並不能掩蓋現實的殘酷。七城銀行擴張的過程並不光彩,甚至無所不用其極。我們拉攏一切能拉攏的盟友,打擊一切頑固擋在面前的阻礙,用最血腥野蠻的方式開路,用最酷烈的手段掠奪……‘七城’原本只是‘啓程’的諧音,而現在銀行的邊疆真的擴展到七座不遜於維爾蒂納的獨立城市中。”
此時兩人已經來到走廊盡頭,距離跨越最後的門扉僅一步之遙。
訓練場內的嘈雜已經側耳可聞,所有人都在期待主角的登場。
從門框投射而入的燈光將兩人分爲一明一暗,冷閻在光明中,而詩懷禾在暗處。
冷閻在最後時刻停下腳步,說出最後一句話:
“在擴張的過程裏,難免會有蟲豸投機,會有陰險的權力鬥爭和利益交換妥協,理想會隨着銀行膨脹而產生變質……但你不必在乎那些令人生厭的東西。
啓程會永遠仰望星空,因此纔會將最高的權力殿堂命名爲‘天文臺’。我們需要滿懷憧憬能在艱苦卓絕中奮進的天才,至於那些攔路的小鬼,或者礙事絆腳石,直接踩過就是了。”
詩懷禾與他在光暗分隔中對視,忽然彼此都笑起來。
或許是因爲他們驀然察覺到彼此其實是同類。
詩懷禾爲什麼不對鳶見琉璃做任何的忤逆和頂撞?
因爲沒有必要!
蟲豸是斬不盡殺不絕的,與其將心思浪費在與他們鬥爭上,不如將其力量化爲己用。
詩懷禾從很早便與鳶見琉璃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她利用鳶見琉璃的人脈來發展自己的聲望,鳶見琉璃則到處向巨企公司推銷她試圖換到足夠利益。
經歷一連串的事情後,現在詩懷禾想要走的道路已經截然不同。
可保持禮貌是她的體面,不願意將自己降格到與螻蟻同等的層次,非要逞一時口舌的快意。當她選擇邁出腳步的時候,這種跳樑小醜會自然而然在她的腳下被碾碎,再發不出半點雜音。
自詩懷禾選擇‘戰鬥測試’的那一刻起,從始至終她的目標都只有一個,那就是戰勝冷閻。
對此,冷閻想必也是同樣的想法。
爲了一定限度的公平,他會壓制輝耀者等級,可絕不可能在這場戰鬥中有任何放水。
只有全力以赴,纔是仰望星空的天才該享受的待遇!
“準備好了嗎,詩懷禾同學。”冷閻活動筋骨,暢快發笑,“我等不及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了。”
……
與此同時,在正對訓練場的高層VIP房間裏,秦妲單手撫在玻璃上盯住窗外。
她柔美的外表倒映在玻璃中,並未露出太多情緒。
“……在擔心你的朋友?”
身後秦翰原本在對她說另外一件事,不過看到秦妲的模樣後暫停下來,走到她身後。
“不,沒有。”
秦妲五指併攏,從玻璃上放下,“她一定能贏,值得考慮的事情無非是冷閻能否讓她使出全力。”
“評價還真是高啊。”
秦翰莫名挑眉,撓了撓頭。旋即朝外望去,語氣非常不爽:“冷閻狗鼻子嗅覺還真是敏銳,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居然就被他親自截胡,損失大了。”
法蒂絲親自將那個新烏托邦來的轉學生男孩推薦給他時,他雖然嘴上叫囂‘不會再做你們銜尾蛇的保姆’,可身體還是很老實,對林希施加了很多暗地裏的關注。
因此,他應該是整個黃昏城中最清楚林希這個小團體做過些什麼的外人。
由林希成立的新怪盜團中,他自己是新烏托邦人而且還加入了銜尾蛇,沒有什麼拉攏價值;秦妲是自家妹妹知根知底,根本不需要拉攏;新加入的偵探小姑娘早已被青木凜標記,輪不到他插手。
仔細盤算下來,詩懷禾是唯一有價值花費功夫的那個。
出生於黃昏城本土,自幼年父母雙亡後加入亞蘭機關,思維並不死板懂得營銷自己來獲取更大利益,而且還對踏入星空這一宏偉命題天然感興趣……無論是出身、經歷還是從妹妹口中零散聽到的消息,都表明她是最適合啓程會的那類人。
可惜還沒等秦翰有示好的動作,死對頭冷閻便嗅到了風聲,提前一步拋出橄欖枝。
要說不爽秦翰當然非常不爽。
可詩懷禾又是自家妹妹的朋友,能怎麼辦呢?
秦翰只能期望冷閻被暴打一頓,狠狠出醜。
“……評定測試馬上要開始,如果擔心的話去下面的訓練場和朋友一起看吧。”
他折返回到沙發前坐下,懸浮在茶几上的投影報告關閉。
不過雖然心裏期望,但秦翰並不看好結果。
和冷閻從年輕時候爭鬥比拼到現在,他非常清楚自己最大的競爭對手有幾斤幾兩,憑詩懷禾記錄在案的表現而言,面對上冷閻能堅持住不落敗就算成功。
妹妹的堅決被他當做一種對朋友的支持,並未真正重視。
“不,不用。”
秦妲從玻璃前收回目光,重新落座到秦翰的隔着茶几的另一邊。
“繼續說吧,哥哥……沙耶那傢伙來黃昏城做什麼?”
“行,你確定的話那我繼續了啊。”
秦翰喝口水潤了潤嗓子:“我託其他獨立城市的朋友調查了一下,沙耶直到上個月都還在『罪惡之城』洛聖都活動。
原因不難猜,距離下一次‘魔女的夜宴’只剩幾個月的時間,魔女間的對決你比我更清楚怎麼一回事兒,提前那麼久開始佈局很正常。
而後來她失蹤了一週多,再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黃昏城和你遇見的時候。大概是有什麼人僱傭了她,但僱傭方和僱傭目的暫時不得而知。”
秦妲默默聽着,稍微頷首。
她今天沒有和林希幾人一起行動,正是因爲哥哥對沙耶的調查有了結果。
“那麼,遇見我那天跟在她身邊那個男生呢?”
“叫唐名四海,身份沒多少特殊。”
秦翰繼續說道:“是港區地下幫派酆城會四代目會長,唐名揚的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弟弟。”
地下幫派頭目的弟弟,對普通人或許值得高看一眼,但在秦翰眼裏和阿貓阿狗區別不大。
“唐名四海報名參加了本次亞蘭機關的外圍考覈,並且已經通過全部項目被授予亞蘭機關預備成員的身份,光從表面上看沒什麼特殊,我也不知道沙耶怎麼會和他混在一起。”
一口氣說完,秦翰嘆了口氣:
“到此爲止,線索斷了,沙耶那傢伙也不知道跑哪裏去,甚至還在不在黃昏城都不得而知。”
“在。”
秦妲肯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感嘆。
“哥哥,你擡頭看這邊。”
秦妲望向窗戶玻璃。
秦翰不明所以扭頭,只見他們正在談論的沙耶不止什麼時候趴在了玻璃外面,正在對裏面吐舌頭做鬼臉。
啵
做鬼臉的沙耶如氣泡般炸裂,不留一點痕跡。
見狀秦翰頭痛地揉了揉腦門:“她想要幹什麼?惡作劇嗎?”
秦妲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想必是衝着我來的。”
“你不要和她接觸。”她才說完,秦翰立刻嚴肅起來,關懷備至:“我會把她驅逐離開,一切都交給我。”
秦妲與兄長目光相觸,旋即馬上移開,沒有迴應。
這間VIP房間裏頓時陷入了特殊的沉默,沒有人再說話,氣氛一點一點壓抑下去。
恰在此時,一道震耳欲聾的巨大碰撞聲打破寂靜,二者不約而同看向窗戶玻璃外。
秦翰深呼吸整口氣,沉聲說道:
“看來是評定考覈終於開始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