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成长性
至于吃饭的問題,束星北找到了顾盼。
“顾姐,我能不能预支点功劳积分?”束星北问道。
“预支?”顾盼愣了一下,“不是不行。你得說說你怎么還?”
预支功劳积分這事儿,在组织裡不算常见,但也不罕见。
“我有一罐氧气,過几天送過来,”束星北答道。
顾盼点了点头,“那就沒問題了。如果是长罐,高度两米的,能值50個积分,我先给你25個吧。”
“谢谢顾姐,”束星北感激地說道。
他也只是试一试,至于气罐,他的确是有,而且有5罐,不過都在悬岛那裡。要去悬岛的话,束星北還想等一段時間。
公司要对他动手,估计现在已付诸行动了。等過了风头,他再去悬岛不迟。
一個功劳积分,可以在食堂吃上一周時間。暂时束星北也不用为吃饭而操心了。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了。束星北還徜徉在书籍的海洋裡,如饥似渴地获取着知识。大陆在被海水淹沒之前是什么模样,生活在大陆其他部分的人群长什么模样,他们使用的语言,一一被束星北记在了心裡。
他的能力已经初步激活,虽然束星北具体說不好究竟是什么能力,但他知道自己具有的那种复制能力,肯定不是沙廉所說的简单模仿。
起码看书的时候就是這样。
他不仅看书速度奇快,而且记得特牢。放下书之后,一页一页的內容能在他脑海裡完美浮现。
束星北不急,却有其他人着急了。
周传庭联系上了图书部的曹正雄。
“老曹,束星北最近在做什么?”
曹正雄答道:“看书啊。他在图书部,不看书能做什么?”
周传庭皱了皱眉,“你打算就這样让他看下去?把书看完?”
“磨磨性子之后,我打算正式训练他,”曹正雄当然知道周传庭的意思。新人要打磨,還要提升实力。
不過在曹正雄看来,看书沒什么不好,增长知识,也是提升实力的一种。
“你心裡有数就行。最近航路上不太平,你看是不是要亲自跑一趟?還有,既然准备训练,那就尽快着手。新人进来,沒有功劳,连饭都沒得吃,”周传庭說道。
曹正雄哎呀一声,“我倒把這一茬给忘了。行,明天安排。”
束星北并不知道组织裡的头头们对他有了安排,他還在争分夺秒地看着书。
束星北心裡很清楚,能拥有這样的机会来读书并不容易,在這末世裡别說看书,就连找一本书,也是比登天還难。
除了吃的喝的,沒有人会在意读书這件事了。换句话說,世上沒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吃的喝的。
当生存危机悬在每個人的心裡,读书自然是奢谈。那是有钱有闲的人玩的。
這天束星北看到了一本讲语言的书。所谓书,自然也是一本笔记。笔记裡介绍着语言的形成,每种语言的音节,以及各种语言之间的共通性和相似性。
最让束星北吃惊的,莫過于书中提到的动物语言。
在作者看来,动物交流也靠音节进行。只要把握了核心音节的组合,人和动物之间的交流也不是不可能。
书中甚至還介绍了几种常见动物的语言。猪呀鸡呀鸭呀,作者指出,它们能发出来的音,都属于单音,依靠音调和频率才能传达更多的信息。
看到后面,束星北的眼睛直了。
上面居然描述着折戟鲸的语言,以“阿污艾”三個音,结合另外几個如“泼薄么”等进行架构。這些音节的排列组合,和人类常用的音节组合已极为相似,只是数量上要少许多。
束星北把內容牢牢地记在心裡。如今,他已经能和折戟鲸进行交流,不過這种交流更多的靠是情绪的引导,而不是以语言来进行交谈。
可以說,這本书无异于为束星北开启了一道全新的大门。
折戟鲸可以交流,毒蛙可以交流,那么更多的海洋生物呢?如果他都能和這些动物一一交谈,得到它们的帮助,偌大的海域,還有哪個地方是他不可以去的,還有哪個危险他不能避开的?
海洋生物,才是海域裡真正的主人。
束星北对此早有认知。
這本书实在来得太及时了。束星北暗暗感叹。他不得不佩服写這本书的人,连這些內容都能写出来,而且作者還明显付诸于实践了。
显然,作者在与动物交流方面,已经颇有经验了。
唯一缺憾的,是作者举出来的例子過少。還有一些动物,根本就超出了束星北的认知范围。
猪鸡鸭都是人类能养殖的家禽,折戟鲸被关在陆地上建立的海洋馆裡,供游客来观赏,它们還会用鼻梁顶球。
不可思议啊。
束星北越想越觉得格莱西星球的過去,才是人类生活的巅峰。
“看样子收获不小啊,”一個带着笑意的声音把束星北从震撼中拉了出来,他回头一看,是曹老进来了。
束星北放下书,站了起来,恭敬地叫了声“曹老”。
老曹摆了摆手,“不用客气。怎么样,在這裡還习惯嗎?着急嗎?”
“曹老是有事吩咐吧?”束星北准备把书放回到架子上去。
老曹看了看书名,脸上的笑容更甚了,“這本书,组织裡有不少人看過,神书啊。”
束星北愣了愣,“神书?”
“对,看不懂的书,就是神书。大家都這样說,”老曹耸了耸肩。跟着他话锋一转,“你猜得不错,的确是有事让你去做。不過在這之前,你得进入训练营裡去训练一段時間。出来后我再找你。”
“是,”束星北也沒多问。正如他一直所想的那样,不管在哪個地方,都不会养闲人。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吃的下来。就算老曹不說,束星北也想着去找刑国彬,如何去接任务了。
沒有功劳,他在组织裡也生活不下去。
“把门锁好,跟我走吧,”老曹的目光落在束星北的衣服上,“先把衣服换上。”
老曹把手中的袋子放在了长條桌上。
束星北心裡一暖,他打开袋子,取出了裡面的衣物。裡面有棉衣,长裤,内搭和内衣裤。每种都是两件。
束星北飞快地把衣服换好,跟着老曹离开了。
不一会儿,老曹便领着他走进了一個楼船。甲板上站着两個人,看到他们過来,眼睛连瞟都沒有瞟一下,依然有如标枪一般站在那裡。
束星北倒是好奇地朝他们看了看。
紧身的兽皮服,衣服下的肌肉都凸出来了。嘴唇紧抿,两手放在腰间。腰间带着一個枪套,枪套裡鼓鼓囊囊的,显然装着枪。
“這是哪儿?”束星北猜着他们的身份。不出意外,這两人都是守卫。
“研究院,也是医院,”老曹答道。
医院?组织裡有医院,那自然也有医生了。可是医生不是只有高塔裡面才有嗎?
束星北一直有個疑问,那就是济世组织和
公司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是敌对关系,公司会坐视旁边有一個拥有力量的组织嗎?如果是同盟关系,可能不大。起码束星北从自己的处境就能得出這個结论。
公司已经对自己下手了,济世组织如果是公司的同盟,不配合着公司把自己赶尽杀绝就是好事了,還会收留并接纳自己嗎?
走进了舱房裡,浓浓的药水味儿扑鼻而来。
经過一個個玻璃制成的工作间,看到一個個穿着白大褂来来去去的工作人员,束星北对组织的底蕴咂舌不已。
有自己的任务大厅,有武士,有楼船,有藏书,有自己的食物和淡水来源,甚至還有医院和医生,也不知道组织還有多少是自己不清楚的。
“把你的牌子交给医生,先验血,”老曹向束星北說道。
束星北拿出自己的牌子递给了坐在那裡的医生。
医生查過牌子,开始为束星北登记。
“姓名年龄?”
“束星北,17岁。”
“好,把胳膊露出来,手握拳,对,行了,”医生抽完血,将血样送了出去。
束星北不知道后面一個舱房裡,他的血样已经被放在一個玻璃载体上,一個医生正对着显微镜,专注地看着血样。
血液细胞一一被医生手中的镊子分开,然而分开一次,用不了两秒,那些细胞又粘连了回来,再次聚到了一起。
连续几次尝试之后,医生又让助手从柜子裡取出了另一种血样,小心地吸出一滴,注入到了束星北的血样之中。
细胞急剧地融合,也不過短短几秒钟,载玻上又只剩下了束星北的血样。
“完全融合,還是彻底吞噬?”医生迟疑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撰写属于束星北的那一页报告。
最终,医生定下神来,提笔在报告上写着,“融合性血液,有很强的成长性。”
束星北的报告出来之后,不等医生說什么,老曹抢先一步把报告拿到了手裡。
他看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沒变,内心裡已是乐开了花。
“走,我送你去训练营,”老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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