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曹老狗够狠
束星北乘着老曹心情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组织和公司是什么关系?”
老曹沉吟了一下,“本来我是想等你从训练营裡出来再告诉你的。既然你问了,我也就告诉你吧。组织和公司沒有任何关系,既不隶属,也不敌对。严格說起来,组织是借助公司发展起来的。”
俩人一前一后,不一会儿,又来到一艘楼船上。
這裡照例有两個守卫,表情严肃地守在甲板上,看到老曹带着束星北過来,目光也只是稍稍注视了一下,跟着就移开了。
“进去吧,”老曹說道,转身就走,也带走了束星北的血样报告。
进了训练营之后,束星北发现登记的那個人,居然是任务大厅裡的留守人员,他记得好像是叫秦诚。
“束星北对吧?你来之前,我接到了曹老的信息,已经给你登记好了。走吧,我們去营地,”秦诚說道。
“营地不在這裡?”束星北疑惑地问道。
“力量训练是在這裡,我引你過去,”秦诚也沒多說,走在了前面。束星北跟在后面。
推开一扇舱房门,入眼的是一個大大的训练场地。
裡面吊着数十個大沙袋,大小不一。除了沙袋,地上還放着各种健身器材。
“第一天训练,你打算挑几十斤的?”秦诚指了指沙袋问道。
他看過束星北出拳,大致也估算出束星北的力量。束星北還在沉吟的时候,秦诚指了指其中一個小点的沙袋,“就那個吧?两百斤的。要注意反弹。”
束星北点了点头,正要過去,秦诚递了一副拳击手套過来了。
“戴上。”
秦诚把两百斤的沙袋拉了下来。
束星北戴好手套,走了過去,对着沙袋猛的就是一拳。
沙袋被激荡起来,跟着重重地摆了回来。
束星北猝不及防之下,避让不开,只得双拳外挡,轰的一声,他只觉得浑身血液上涌,一股热流冲到了喉咙,被他生生地咽了下去。
“换個轻点的?”秦诚问道。
束星北摇摇头。他猛地又挥出了一拳,沙袋再次扬起,跟着又急速地往后摆。
束星北认为自己的反应能力并不慢,却沒想到沙袋的速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一次他仍然摆脱不了沙袋的回荡之力,硬着头皮再用拳套去挡。
轰的一声,束星北明白了,刚才不是沙袋在响,而是他体内血液在急速的流淌。
“换成一百斤的,”秦诚喝道。
他看到束星北的脸色变得赤红,赶紧喝道。再让他击出一拳,反弹力会让束星北受重伤。
“秦大哥,你一般是练几百斤的?”束星北把喉咙裡的血强咽了下去,缓了一会儿。
“三百斤的,”秦诚答道。
“秦大哥能不能打一拳,给我做個榜样?”束星北知道现在不是他逞英雄的时候。
按规定,新人进入训练营,组织裡的老成员的确是要做示范的。秦诚之所以沒有做,是因为他见過束星北出拳,知道束星北的大概力量。
如今束星北主动要求,秦诚便拉下了三百斤的沙袋。
跟着,秦诚也戴上了拳套。
聚力,出拳,重击。
三個环节一气呵成,秦诚的拳已重重地击打在沙袋上。
沙袋受了重击,却并沒有反弹,依然一动不动地摆放在那裡。
束星北看着沙袋上一個拳头的凹印,皱起了眉头。
秦诚看着束星北吃惊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黄应高栽在了束星北的手裡,秦诚也不太高兴。虽然他觉得黄应高很過份,但束星北作为一個新人,难道就沒有值得检讨的地方嗎?
起码自己进入组织时,就沒有敢像束星北那样肆意。
别說他,其他人也是一样。谁刚刚加入组织时,不都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呀。
還有一個情况,秦诚也沒有告诉束星北。那就是沙袋裡装的可不是普通的沙,而是海沥精砂。砂粒弹性极大,冒冒失失地一拳击打上去,要是避让不及,被砂袋砸中要害,重伤吐血那都是可能的。
两百斤的沙袋,反弹力可不是两百斤那么简单。出拳越重,反弹力量也就越大。
哪怕就是一拳能打出两千斤的二级武士,第一次练這种沙袋,也要吃大亏。
這些情况,必须得由新人自己去摸索,按照规定,秦诚不能說。
“你继续练吧,什么时候能做到和我那样不反弹,力量完全击打在沙袋上,你就算過关了,”秦诚說着,转身就要离开。
在秦诚看来,沒有十天半個月,束星北也不会找出规律来。
接下来的时候,应该是交给束星北摸索了。
“我也要打三百斤的?”束星北愣了一下。
如果自己也要打三百斤的,岂不是說秦诚进了组织之后沒有进步嗎?
秦诚脸一黑,“不。就是你刚才选的那個两百斤的。你最好還是从一百斤,或者80斤开始练习。成功了,自然有程序通知你過关。记住,力量不能小。力小了,也不能過关。”
秦诚讲完了通過方式,朝着舱门外走去。
束星北点头,他懂了。
秦诚刚才发拳时,他已注意到了秦诚的发力方式。
击打沙袋时,拳力要集中,不能分散。一旦分散,沙袋的受力面积增大,反弹得也就越快。
說来說去,也就是要缩小拳劲的受力范围,而且力量還不能小。
束星北皱起了眉头思索着,他想的是通臂直拳的后三式。拳风打穴为什么不成功,是不是和拳力分散也有关系呢。
想到這裡,他眼前一亮。
如果通過了沙袋关,也许他也能练习拳风打穴那三個招式了。
束星北闭上了眼睛,他的脑海裡已完整地呈现了秦诚运力出拳的方式。
运气,握拳,手肘后缩,一拳击出。
力量倾泄而出,拳风烙印在了沙袋之上。
此时,束星北距离两百斤的沙袋還有三步之遥。
束星北胆战心惊地等着沙袋的反弹。结果,他听到了一個机器音,“沙袋关,通過。”
刚走到舱门口的秦诚听到這個声音,差点沒摔倒。
他想確認一下,想想自己是不可能听错的。
如果束星北沒有通关,机器是不可能发出声音来的。
秦诚心裡一阵狂跳。束星北有如此過人的天赋,他应该多和束星北结交才是。
要知道组织成员外出做任务,靠的不是某一個人的力量,而是靠众人互相帮助。有了强大的团队,生命的保障也更大一些。
秦诚想着,一转身,他不走了。他要继续回去指导束星北。
此时,另外一個地方,也有几双眼睛盯着训练营的场景。
力部的负责人卞午生挑衅地看着曹正雄,“我說老曹,你一個看书的,把束星北要過去了,有什么意义?如果交给我,不出一個礼拜,我保证他能通過沙袋关。”
老曹不置可否。
“你不要不說话。装聋作哑也沒用。残酷的现实会告诉你,你的選擇是错误的,”卞午生双手笼在棉袄的袖筒裡,不阴不阳地刺激着老曹。
周传庭也在看着训练营裡的场景。正常情况下,能打出千斤之力的一级武士要通過海沥精砂关,最快的是三天。
“算了。我也不想看了,”卞午生站起身来叹气,“五天后再来吧。”
卞武生虽然和曹正雄吵,心裡還是很看好束星北。能說五天再来看,他的意思已是表示束星北可以在五天后過关。
然而就在卞午生转身的瞬间,他看到周传庭的嘴角抽搐,眼睛也瞪得大大的,“怎么可能?”
“怎么回事?”卞武生愕然回头。只见魂部的老妇也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唯独老曹手背在后面,哼着小曲向外走去。
“束星北過关了。三次就過关了,”周传庭不忍地把结果告诉了卞午生。
“三次?你的意思是說,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通過了?”卞午生愕然。
也不等周传庭回答,卞午生跟着老曹的身后撵了出去,“我說曹哥,老哥哥,這样,你把人让给我,我那裡還有一包烟。”
老曹理也不理他,继续向外走。
“两包烟,半斤酒,保你够劲,”卞午生咬了咬牙。
“束星北是我看中的,让给你是不可能的,”老曹依然是拒绝。
“那,老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开個口,我可以给你写欠條,”卞午生实在是不忍心明珠暗投啊。
“這個嘛,把人让给你,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我那裡沒活,你叫他過去,我也不好反对,是不是?”曹正雄慢悠悠地說道。
卞午生一听這话,顿时眉飞色舞起来,“我就知道曹老哥够意思。那行,我過去把束星北安排一下。”
“安排什么?他现在有什么需要你安排的?還是回去把两包烟半斤酒取来吧,”老曹淡淡地答道。
卞午生一阵肉疼,“行,我這就回去。”
“对了,還要写一张欠條,欠我半斤酒,两包烟,”老曹在他身后喊了一声。
卞午生差点沒栽個跟头。曹老狗,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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