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神秘源激活
束星北体温的变换,让逆戟鲸也变得茫然起来。它向束星北這边游了過来,速度却是变得极为缓慢。
而且束星北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了。
這個发现,让束星北又惊又喜。惊的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拥有了這么多奇异的能力,比如在水下他视力增强,比以前看得更远更清;比如他的体温可以自行调节,让他身体散热過程变得缓慢,从而能够保持体力;比如,他可以更为清晰地感知危险。
现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时候。随着逆戟鲸越游越近,束星北也变得更加警惕。他可是清清地看见了鄂大虎以及秦春丽的下场。
在這個大块头的力量之下,人任何抵抗都是笑话。鄂大虎拿着尖矛,可是连它体表的皮都沒有扎破。
更不用提连匕首都沒来得及拔出的秦春丽。
逆戟鲸扁扁的脑袋已凑到了束星北的跟前。束星北一动都不敢动。
可是鲸分明有种想要亲近束星北的意思,它的嘴裡发出幽幽的鸣叫声,叫声裡,好像有种讨好献媚的意味。
束星北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逆戟鲸立即兴奋起来,它摆动着身体,海水被它的巨尾一扫,又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漩涡。
“你要害死我啊,”束星北大骂。水压推着他向上浮去。
逆戟鲸听懂了束星北的意思,它变得温驯起来。刚才疯狂撞击平底船时的模样已荡然无存。
“我要回去了,你能帮到我嗎?”束星北看着彻底黑下来的天色,试着向逆戟鲸传达自己的意思。
逆戟鲸居然听懂了他的意思,它发出幽幽的叫声,身体轻轻地蹭着束星北。
“你是让我坐上来?”束星北惊讶地问道。
逆戟鲸头颅微微点了点。
逆戟鲸的背部很宽,束星北本想骑坐,最后不得不改为横坐。总不能趴着吧,那姿势也委实太不雅观了。
逆戟鲸的身子贴着海面向前游着。顺着束星北指引的方向,逆戟鲸一直把他送到了船屋区外围。船屋区外围的水下,
公司設置了防护带。防护带有好几层钢制防护網,目的就是阻止巨型海洋生物直接冲击。
在防护带那裡,束星北依依不舍地和逆戟鲸分开。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见到這头巨鲸。不過此时他有更重要的事儿去做。
在他后背的伤沒有彻底痊愈前,他下了水。
为了避免伤口感染恶化,束星北硬着头皮,继续向沙廉所在的火葬场而去。
那裡温暖,有利于养伤。
至于沙廉提供的那些喝的,不喝就是了。
束星北想着。走到半夜,他总算到了。
束星北喊着沙廉的名字,也不知道喊了多少遍,沙廉這才应声,“谁呀,三更半夜的。死人白天拉来。”
沙廉不耐烦地答道。
“沙叔,是我,是我啊,”束星北嚷道。
“是星北?”沙廉吃了一惊。他迅速地打开自己的小屋门,跑到外面又开了门,把束星北让了进去,又小心地向外打量了一下。
外面漆黑一团,沒有人迹。
沙廉的屋子裡亮着灯。
粗长的灯芯浸在大铁容器裡。容器裡装着未知的黑乎乎的粘状物质。灯芯上方有股浓烟向上飘荡。怪不得這屋裡总有种乌七麻黑的味儿。
“你沒事儿?”沙廉黄眼睛始终围绕着束星北转。
束星北被窥探的感觉又来了。
“我沒事。能有什么事?”束星北答道,“我后背的伤沒好,又浸了水,想到這裡来感受点热量。”
屋子裡真暖和。束星北暗叹道,這种环境下生存,起码要比在船屋区多活很久。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口,”沙廉总算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個火化工人总想当研究员,還有比這更奇怪的事儿嗎?
束星北脱下了湿漉漉的衣服,室内的温度让他的身上升腾起了一层水汽。
“沒伤啊,”沙廉把油灯举在手裡,对着束星北裸露出来的后背看。
“沒伤?怎么可能?”束星北根本不信,“還有医生给缠的绷带呢。”他說着,忽然发现缠绕在身上的绷带落到了腰间,想必是在海水的浸泡下划落了。
“真沒伤。倒是有條长长的疤,”沙廉說到這裡,手指头在束星北的后背戳了一下,“什么感觉?”
束星北沒有痛感。
难道是真好了?行,伤口好了就行。能接任务了。
他和聂兰去那片海底打捞遗迹的地方,還有那么多氧气瓶,捞点上来,可以解决自己過冬的問題了。
“那我也不打扰沙叔你了,”束星北穿上衣服就要离开。
“别急。别急。我记得你是最近几天才受的伤,医生帮你换绷带是今天?”沙廉挠着鸡窝式的头发,“不会好這么快啊。难道說?”
沙廉的黄眼睛亮了。
“小子,你是不是觉醒能力了?”
“沒有,”束星北又被沙廉弄得心裡毛毛的。
他沒有觉醒力量,自己一拳能打出多少斤来,束星北心裡還沒数嘛。现在的他和前几天的他力量上沒有任何区别。
异能?更不可能。他连意念是什么都不清楚,更别提用意念来做什么了。
用血液禁锢别人,让敌人吓得瑟瑟发抖?不可能。
如果真能那样的话,他還会被秦春丽鄂大虎逼到平底船上去嗎?
“那和喝這瓶混和药物之前相比,你觉得自己有变化嗎?”沙廉倒是不信了。如果沒有觉醒能力,凭什么這小子身上的伤好得這么快。
束星北沉吟了一下,要說变化,還真是有点儿。他看得更远更清了,体温可以根据环境进行变化,還有,逆戟鲸沒有咬死他,反而对他有了朋友般的善意。這些都很奇怪。
听完束星北叙述了下午发生的一切,沙廉先是脸色阴沉,听着听着,他皱起了眉头,沉思起来。
一直到束星北說完,沙廉仍然在想着問題。
“沙叔,”束星北還是想走。沙廉在他进来之后向外眺望了一下,說明這裡并不是随便能进来的,要不沙廉也不会那么紧张。
束星北不想给沙廉带来麻烦。既然自己的伤好了,留在這裡也沒必要。他固然想住在暖暖和和的地方,可那也是奢望,束星北非常清楚。
“沙叔对你沒有恶意,沙叔只是想帮你。就像你爸爸在的时候我說的那样,遇到困难,找沙叔帮忙,所以沙叔才给你喝了那個混和的东西,”沙廉开始解释了。
“我知道。我沒有怪您,”束星北连连說道。好意歹意,他分得很清的。
“我想把自己的研究用到你身上。有人告诉我說,可以通過外部的刺激觉醒能力,”沙廉說到這裡,苦笑了,“我在這裡工作,除了生活必需的吃喝之外,报酬都被我换成了各种各样的药剂、海兽血、异能人血。可是,”
說到這裡,沙廉還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
“過来,和沙叔扳手腕,”沙廉蹲在床边,胳膊往床沿边一竖,张开了手掌。
束星北沒奈何,只得照样蹲下,胳膊一竖,握住了沙廉的手掌。
“用力,开始,”沙廉胳膊上的肌肉立即鼓了起来。束星北也把力气凝在一起,奋力地扳着沙廉的手腕。
沙廉右手一扳,就把束星北的胳膊压了下去。
“爆发力最多三百斤。不行。沒有觉醒力量,”沙廉叹了口气。
其他的能力觉醒,沙廉连试一试束星北的心思都沒有了。
不管是血液能力,還是异能力,都有外在表现。
而束星北都沒有。
“那我身上的变化,是出自什么原因呢?”束星北心裡却犯起了嘀咕。
折戟鲸无缘无故和自己亲近,好像那头海兽也是因为未知的原因放了過自己?
他刚才清清楚楚地看透了沙廉的发力過程。沙廉的力气比他大很多,可是在束星北看清了他的发力過程之后,束星北明白了一件事:如果自己把全身的力量先凝聚到一起,再经由胳膊用到手掌上,沙廉扳手腕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除非是神秘源激活了,让你拥了一点儿奇怪的能力。逆戟鲸对你的好感,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你喝了混和药剂的原因。逆戟鲸能够被人驯服,我倒是听過這样的事。反正你不是第一個。至少神秘源能被激活,我连听都沒听說過,”沙廉說到這裡,摇了摇头,“你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是进不了组织的。”
“组织?”束星北一怔,“是济世组织?”
沙廉惊讶了,“对,你知道?”
“有人送了我一块牌子,上面有個光字,她說,那入会牌,凭牌子就能进入济世组织,”束星北想到了聂兰,心裡一黯。
“牌子带了嗎?给我看看,”沙廉不置可否。
束星北从口袋裡掏出了那块牌子,被秦春丽他们逼迫时,他就把這块牌子收进了衣兜。
沙廉接過牌子,手指轻轻地摩娑着,“有牌子,你也进不去。他们要的是有用的人。武士,可以征战的;研究员,淡化海水或者炼制武器。沒有一技之长,连自己的生存都成問題,還妄想能济世救人嗎?”
沙廉的语气裡沒有半点不屑,多的只是一种感喟和无奈。
“把牌子给我的人,說她哥哥是济世组织材料收集人员,”束星北說道。
门槛不低,是不养闲人的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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