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香气
从小的方面看,幸运的是我還活着,某种意义上!
从大的方向看,末日流言并未实现,日期对不上!
如今距离2o22年12月22日還有整整一個月零三天,而整座城市早已陷入荒废状态,想起父母临行前的话,我对他们的思念沉重到无以复加。
我看看時間,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在夕阳彻底消失的前几秒,一定要分辨出食物味道传来的方向,這是恩人告诉我的方法,他沒有告诉他的名字,我只好在心裡叫他恩人。
他說只要找到那种特殊的食物,丧尸可以不用吃活人血肉,我必须抓住机会,在它被别的小伙伴现前找到它。
迎着夕阳,我闭上眼睛用嗅觉感受周围的一切,突然,一缕奇香从远处飘来,就是它了,我快确定方位,睁开眼睛朝那個方向狂奔,我现在的体力和普通人沒区别,甚至比失去理智和痛觉的烂肉丧尸跑的慢些。
它们当然也闻到了那股奇香,都面朝那個方向跑,我心裡起急,脚后跟踢到了自己的屁股上,可是仍然落在奔跑吧丧尸队伍的后面。
香气仅仅持续了二十秒,失去香气引导的觅食大军立刻原地打转,它们只有接收功能,沒有反应功能,不会运用记忆,我暗笑自己瞎紧张,怎么忘了這茬儿。
但随即我又想到,食物的位置是固定的,丧尸的位置却有远近,如果有丧尸刚好在食物附近,我跑過去黄花菜都凉了,于是脚下的度不减反增,狂奔五分钟,穿過四條街,终于在一间幼儿园的院子裡,看到了那朵摇曳在风中的紫花,它的香气已经消失,恩人說它只有在开花的瞬间才会出奇香,完全开花后香气便会消失。
我万分庆幸病毒爆那天是周日,幼儿园放假,现在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其实应该有值班的保安,不過一個月前全市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在高烧,沒人值班并不奇怪。
我翻過大门爬进院子,走到开在儿童滑梯下面的紫花跟前,這花有九瓣,花盘只有一元硬币大,有径无叶,高度仅有五厘米,這么不起眼的一朵野花,普通人根本不会注意。
恩人說這花不能摘,一离开土地马上枯萎,失去效用,我只好趴在地上,一口把它含在嘴裡。
花朵入口即融,像含着小小的冰片,汁液顺着喉咙流进食道,味道奇香无比,我的身体顿时感觉轻盈不少,就是量太少,沒吃够。
這种花出现的時間是固定的,花期一周,每一百平方公裡内开一朵,就是說全华国境内一周只有96ooo朵。
由于通讯和媒体的沉寂,我推断全国其它地区的情况应该和我們這裡差不多,即使保守估计,也有几亿的丧尸在各地游荡,九万六千朵,确实不能算多,竞争不可谓不激烈,而且只有距离它一百公裡内的丧尸才能闻到。
我再次感谢老天眷顾,在二十秒路程内,沒有其他丧尸,倒是有两只已经跑到幼儿园大门对面,却因为突然失去气味的指引,转道走开了。
這就像一個拼运气的游戏,而我的运气自打末世来临一直很好。
夜幕降临,霓虹不再闪烁,沒有了汽车马达和喇叭声,城市静如墓地。
丧尸不怕阳光,而且我现它们,哦不,是我們喜歡晒太阳,夜间的丧尸会自动躲到建筑的死角或暗巷裡,它们沐浴着月光,神情安详平静,這和电影小說裡描写的丧尸有很大区别。
月光,柔软宁和,仿佛最上等的丝绸划過全身的肌肤,我也很享受,如同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全身的毛孔都舒展来,每一寸皮肤都在呼吸。
黑暗给了我新的体验,我现自己摆脱了困扰我多年的深度近视,還点亮了夜视技能,哪個角落裡趴着只沒腿的丧尸,哪條暗巷拥挤得犹如都高峰期的地铁车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我骑上路边捡的自行车,它原本是辆电动车,可惜电池沒电了,我体力上升了一個台阶,所以蹬起来還挺轻松的。
头顶一轮明月相伴,公路上微风徐徐,我蹬着车穿梭在人行道间,避开偶尔被风扬起的废纸片,一路顺利骑到出市的路口。
這裡白天盘踞着大量的丧尸,此刻它们都藏到路两边的建筑后面去了,不過出市的路口有铁丝網拦着,它们白天也无法离开城市的范围,再說網的另一边似乎沒有它们感兴趣的东西。
我觉得有点奇怪,铁丝網外面也有十几只丧尸,它们沒有建筑可躲,就站在树底下,军方为什么沒把它们清理掉?這是我心中冒出的第一個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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