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爱你呀
安笙被甩开,并沒有在意,在她眼裡,费轩就是個嗲嗲精,费轩基本上也沒跟安笙发過火,偶尔說话威胁人,安笙說几句话也就哄好了。
摩天轮缓缓上升,彩灯不断流动着爬进两人置身的小箱子又调皮的跃出去,安笙沒有坐到费轩的对面,更沒坐到他的旁边,而是蹲在了费轩的腿边,把头贴在了费轩的腿上。
费轩特别想把她掀下去,人家正生气呢,朝上贴什么贴呀
但是他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到最后還是不舍得,气哼哼的动了一下腿,假模假式的要躲避安笙。
安笙按住费轩的腿,抬起头看他,“别生气了,”她手又抓住费轩的手,把一直保护得很好的蛋糕小盒子,递到费轩的手上,“是专门给你留的,就你经常给我买的那家店。”
费轩看着安笙的眼神仍旧很沉,并沒有伸手接,动了动嘴唇,狠话在嘴边转来转去,但对上安笙凝视着他的眼睛,看着安笙把小蛋糕递给他充满讨好的表情,费轩有些开不了口。
但他已经决定,只有這一天,今天之后他一定要想办法,彻底让安笙留在他的身边,他实在无法忍受等待安笙的滋味。
安笙见费轩不接,神色還那么严肃,无奈的又勾了勾他的手指。
“怎么了呀”安笙說,“不是给你打电话了,那你不要等我嘛。”
费轩有一腔怒火,几乎要顺嘴喷出来,尤其是安笙对他說這种轻飘飘的话。
“我們现在是情侣,住在一起,你一句不用等,我提早下班回来,就要一個人待着,”费轩控制不住,语气加重,“那個破地方,如果沒有你,你觉得我会踏入一步”
安笙被轩给吼的一愣,见费轩激动得小脸通红,想想自己住的那個地方虽然住的挺舒服,但对费轩来說,好像真的只能勉强能称为一個窝。
但是费轩這话态度,要换個小姑娘,說不定要和他吵起来,语气对于一個只能住得起那种地方的人,实在有点扎心。
但是安笙不同,她住過豪宅,也当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奶奶,她并沒有那种自卑的心裡,還觉得费轩說的确实对,毕竟她的男人,可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金贵着呢。
而且费轩从来也沒有真嫌弃,现在這模样肯定是等的着急了,费轩按理說是比她忙的,安笙从来都知道,他挤出一切的時間和自己在一起,他为两個人做了很多努力。
所以她不会因为费轩說两句什么就生气,反倒主动认错,“我错了错了,今天答应了,在家等你,我這不是意外嗎,我都沒想到我能找到工作。”
安笙說着,从兜裡面把钱掏出来,都塞到费轩的手裡,“這是我今天赚的,我有罪,应该多给你发几條消息,打個电话,我保证以后不這样,上班的时候把手机揣在玩偶裡,一直跟你语音好不好”
费轩垂头看了一眼,手心裡皱巴巴的一百五十块钱,眉头越皱越紧。
“谁要你挣這点钱,”费轩把钱放在一边,把安笙手裡面的小蛋糕也接過来放在一边,抓着安笙的肩膀,“我不需要你赚這点钱,你能不能不要自己找罪遭”
“你就好好的待在家裡,什么都不用做,我养着你,不,我把钱给你,都给你,我给你打工行不行”
费轩有些激动,他抓着肩膀逼近安笙,“我就只有一個要求,在家待着,待在我身边,行嗎”
费轩一直都很粘人,安笙已经习惯了,也很喜歡他這样,因此费轩這么說,安笙甚至都沒什么意外,她也想无时无刻的想跟费轩在一起,但是生活中并不只有爱情,两個人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也不能只用爱情来维系。
安笙的余光中一直注意着摩天轮的高度,马上就要登顶的时候,她勾下费轩的脖子,极近距离的距离,摩挲他的侧颈安慰他。
“我有话想跟你說,先听我說”
“我听你說什么我需要你待在我身边,每时每刻,你必须待在我身边,听的懂嗎”
安笙突然在费轩的唇上碰了一下,按住他的手,问他,“你听說過摩天轮的传說嗎”
费轩一愣,接着脸色更不好,“我不想听什么传說,我现在跟你說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你如果不听话,我”
摩天轮升到最高,安笙闭上眼睛,亲吻住费轩的唇,辗转深入,缠绵而动情。
费轩拒绝不了安笙,他的话都被堵了回去,他不由自主的回应,一直到最高点過去,两個人的唇才分开。
费轩抹了抹嘴唇,刚才积蓄起来的怒气,被這一個吻打散了一大半,但還是板起了脸,在心裡措辞了片刻,找了一种不那么强硬的說法,只是還沒等开口,安笙先开口。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那個传說,在摩天轮升到最高点的时候,相互亲吻的情侣,這一生会一直走下去。”
安笙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這种传說,其实在她那個世界裡面,她第一次听說也只是一笑而過,這种传說就像每個学校裡都有鬼一样,根本不值得信。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安笙今天一整天看到无数对情侣坐摩天轮,一脸幸福的上去,一脸幸福了下来。
她就想着也带费轩坐一次,管它是真的還是假的,她只想把心裡面想的告诉费轩。
“其实這個传說也不一定是真的,”安笙說,“但是费轩,我說的是真的,做的也是真的,我想跟你一直走下去。”
摩天轮上面的彩灯变幻,不断的流转在两人的脸上,安笙蹲在费轩的面前,正好迎着小窗户,有五彩斑斓的光芒,正投射在她望着费轩的眼中,說不出的美丽晃眼。
安笙抓住费轩的手,這么长時間了,总算肯松口给他一句实话,“我特别特别的喜歡你,我觉得你真的非常的完美,前两次哭,不是我神经病发作,那是因为你对我实在太好了”
安笙抓着费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侧头枕着,“费轩,我一直沒跟你說過,我爱你呀。”
费轩从安笙說出摩天轮的故事之后就不吭声了,脑子裡像是炸开了色彩斑斓的烟花,那烟花漫天挥洒,最后凝成一点,落在安笙仰望他的眼睛裡。
我一点也不完美,我就是個变态,费轩在心裡轻声回道。
他知道他自己的不正常,所以竭尽全力的,在用其他的办法来掩盖這种不正常,安笙的眼中,看到的都是他用来遮盖真实面目的完美表面。
但是此时此刻,费轩无比希望,他也是一個正常的人,像所有正常人一样,沒有那些和毁灭无疑的占有欲。
“我希望,我們能一直走下去,”安笙說,“结婚,或许也会吵架,但是很快又会和好,再生两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
過最平凡的生活,吵吵闹闹儿女双全,這就是安笙的梦想。
每個人在讲述梦想的时候,整個人都是发光的,尤其是這梦想,是对着她最心爱的人說。
费轩觉得自己眼睛被晃的发酸,眼前很快一片模糊,他抑制不住的抽了抽鼻子,满脑子阴暗的想法,都在安笙這几句话裡灰飞烟灭。
他弯腰抱住安笙,用力搂着她,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裡。
說来可笑,這是费轩长得這么大,除了去世的母亲之外,得到的第一份,真正的爱。
不爱他身后的费家,不爱他的钱和能力,只爱他费轩。
安笙的态度一直让费轩很慌,虽然他能够感觉到她的回应,但是她从来沒有說過爱费轩,一开始的时候只要费轩谈到關於未来的话题,安笙从来不参与,也不会给一個明确的态度。
她甚至不许费轩說类似于求婚的表白。
這是安笙第一次,给费轩非常明确的态度,也是她第一次說,她想要跟费轩一直走下去。
她的未来裡面,是有费轩的,甚至還要和他生两個孩子
安笙是完全确定,剧情除了恐吓她,沒有其他办法,而這段時間来看,偏移的剧情也并沒有导致世界有什么崩塌的前兆。
安笙才敢說這种话,才敢决定和费轩一直走下去。
不過她沒想到一番话,竟然把费轩给說哭了
“你别哭呀,”安笙捧着费轩的脸,像费轩给她抹眼泪一样,也温柔的给他抹眼泪。
费轩知道,這时候哭是挺丢人的,但是他有点控制不住,一开始還只是默默流泪,沒一会儿就抱着安笙呜呜呜的开上了火车。
对于费轩来說,安笙的這番话,不单纯是一种表白,对于他来說,与另一個人一生羁绊,是很神圣的一件事情。
他憎恨费罗铭的花心,自己对自己发誓,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无论将来他的另一半是谁,他绝对不会背叛,绝对不会嫌弃,绝对不能让两個人有分开的可能。
费轩抱着安笙的力度用得特别大,而且還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眼看着摩天轮一周已经快到了了,安笙让他勒得直吭哧,实在受不了,伸手戳了他的腰两下。
“哎呀勒死了,”费轩总算松开一点,安笙赶紧推他的肩膀,胡乱在他脸上抹了几下,“一圈到了一圈到了,快擦擦脸。”
這种浪漫而感动的氛围,应该再来一圈的,但是安笙一想到管事的那個毫不变通的样子,她要是再敢来一圈,一会儿绝对找她再要五十块钱。
她站了一下午也就挣了二百块,属实是心疼,所以一到地方,立刻拉着還抽抽噎噎的费轩就下了摩天轮。
两人沿着来时的小路,快速的朝外走,好在這個時間已经沒什么人了,找到费轩停在游乐场门口不远处的车的时候,费轩眼睛竟然還湿漉漉的红着。
正赶上一辆车過,安笙回头一看,费轩眼睛红的兔子一样,虽然有点狗,但是安笙不怎么厚道的有点想笑。
她說這些话,都是她考虑了很久的,說出来就是让费轩知道,自己并沒什么感动的情绪。
而且费轩上车了之后,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车裡黑呼呼的,安笙听到了抽噎声,默默咬紧牙根,人道主义忍着嘴角不上翘。
费轩确实情绪控制不住,隔了沒一会,又朝着安笙靠過来,抱住安笙的脖子开始呜呜呜。
安笙摸摸费轩的脑袋,哭笑不得,“你哭什么,你要是喜歡听,我以后每天都說好不好,别哭了,快点开车回家,我一身的汗,急需洗澡。”
费轩又抽抽了两声,還抽纸巾下车擤了個鼻涕,這才回来,說话的声音都带着鼻音,本来是想說什么,但是侧头看了一眼安笙,他這边缠绵悱恻,安笙那边拿手机打起泡泡龙了。
费轩又有点气,把一直沒忘的小蛋糕好好放着,嘴鼓起来,刚才說那种话的是她,现在沒事人的是她,正常女孩子,不应该和他一起抱头痛哭嗎刚才那种气氛多感动
许下一生一世一双儿女的诺言之后,怎么就能打泡泡龙
费轩启动车,想了想侧身過去,给安笙系上了安全带,接着一脚油门蹬下去,安笙猝不及防,要不是安全带勒着,她肯定连人带手机一起飞出去了。
人类的应急反应,即便是有安全带,也下意识的伸手一撑,手机屏幕那面,被安笙一按,结结实实的“啪”在车前面。
安笙哎了一声,似乎听到了屏幕粉碎的声音,连忙转過来一看,這才微微松口气,這种整合多种功能的仿机,真的是厉害,這一下结结实实的,屏幕居然沒什么事。
费轩余光中看着,见沒碎,露出惋惜的表情,安笙继续打泡泡龙,费轩一路满脑子纷乱的思绪,各种各样的打算,红灯還抽抽出時間,几口把安笙给他的小蛋糕吃了,都沒抽出空跟安笙說话。
不過一回到家,一进屋子,费轩就把安笙的手机抢下来,随便乱放几個球,手机就提示出通关失败的声音。
安笙啧了一声,对上费轩還沒完全消下去的红眼睛,沒說什么,张开手要抱他,费轩却一把按住了安笙的肩膀。
“去洗澡。”费轩說,“你臭死了,酸臭。”
他說着,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我都被你带臭了我們一起吧。”
說着用胳膊圈住安笙的腰,直接朝着浴室的方向拖。
安笙被拖到半路,危机感总算出来了,“你要干什么”
费轩呵了一声,停下问她,“刚才我哭的时候,你是不是偷着笑了”
安笙猛摇头,“沒有”
“你有”费轩說,“有個车過去的时候,我正好转头,看到你在笑了很好笑嗎”
费轩不提起還好,一提起,安笙顿时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然后又快速憋住。
费轩顿时露出受伤的神情,“你不是沒有良心,你是根本沒有心”
說着又开始用力,把安笙朝着浴室拖,边拖還边說,“你這是病,得治”
“治病你把我浴室拉什么”安笙扒着门框,已经猜到了他不可告人的邪恶企图。
费轩有理有据,“我给你治病啊,生病要打针,”费轩把安笙拖进去,关上浴室门,又說,“我亲自给你打两针就好了。”
安笙被他抵在浴室门上,满面绯红,沒有再乱动,温顺的仰头回应的费轩的吻,任由他动作,浴室裡的花洒打开,温度和水汽一起蒸腾。
安笙很紧张,嗓子发紧,但還是有些担心的问道,“第一次,哎,你别咬,”
“第一次這個地点,难度是不是有点高唔”
费轩呵的轻笑,“你又不出力,你操心這個干什么”
“也是,”安笙竟然被說服了。
浴室裡面终于被热气填满,镜子上有成排的水珠,顺着玻璃缓缓的流淌下来,两人之间亲密的低语,显得是那么的缱绻,這本来应该是一個无比美好而热烈的夜晚。
然而玻璃上的水雾,突然间被一只手划了一下,接着映出了一個满脸深沉的人脸,水龙头打开,费轩额角青筋都沒忍住鼓出了一根,手上沾着血,在水龙头下面冲洗。
安笙围着浴巾,一脸懵无辜的出现在费轩身后的镜子裡,犹豫了一会,伸手戳了一下他的后背。
“你咳,你别生气啊。”
费轩斜了她一眼,沒說话,继续洗手。
“噗嗤”安笙沒控住笑出声,费轩一看過来,她又立马憋住。
“你别這样,”安笙忍着笑小声說,“它什么时候来,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费轩手背上都鼓起了青筋,用舌尖抵了抵腮肉,這才回头瞪安笙,“笑笑笑,我出糗你就那么开心”费轩說着用手指弹了下安笙的鼻子,“你也就這几天可以笑了,等结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安笙哼唧,抓着费轩腰上的浴巾,“那要不然,我帮你吧”
费轩把她的手“啪”的拍掉,虎着脸,“快点冲洗一下,别洗太久。”說着就打开了浴室门出去。
安笙接着冲洗,费轩则是出了浴室赶紧把自己擦干,然后随便带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换上衣服,就拿着车钥匙走到浴室的门口,“我出去一趟,你洗好了要是不爱吹头发,就钻进被等我。”
安笙正冲头发,闻言“啊”了一声,喊道,“买点吃的烧烤”
费轩出门,安笙洗好之后,出浴室准备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大事,她沒有姨妈巾了。
正愁着,准备给费轩打电话让他带,费轩就开门进来了。
一见她還围着浴巾,湿着头发站在客厅,立刻皱眉,“赶紧换衣服,要着凉了。”
說着人沒走過来,怕身上带凉气冲着安笙,把卫生掏出一包顺着地板滚在安笙的脚下。
“去浴室换,我给你找睡衣去。”
安笙捡起卫生巾,进浴室去换,费轩很快给她找了睡衣,打开浴室门,帮着她快速穿上。
這回换成安笙想哭,费轩总是能准确的戳在她心上,换好了衣服,两人走到饭桌边,费轩买了夜宵,两人都吃了不少。
安笙看费轩吃了那么多,问他,“你不会晚上還沒吃饭吧”
费轩嗯了声,安笙顿时一阵愧疚。
“我不是跟你說了,晚上不要等我先吃嗎”
费轩吃饱放下筷子,“我等了你好几個小时,自己吃东西不香。”
安笙抿着嘴,起身抱住费轩的脑袋,“黏黏,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费轩听着這话,又想起安笙要上班,還要做什么狗屁学徒的事情,抓着安笙坐在他的腿上,“你那個游乐场的,真的别做了,”费轩說,“你来我”
安笙捂住费轩的嘴,她发现她和费轩两個,就這個問題,真的谈不拢,她索性拉着费轩进卧室,准备实行注意力转移大法。
“等我一会”
然后她噔噔噔跑浴室,飞速漱口回来,费轩坐在床边上,一见她回来,又要說话。安笙直接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扯過被子盖上,自己则是从费轩的脚底下,钻进了被子裡。
费轩突然倒吸一口凉气,闭上眼睛侧头,手指紧紧的揪住被角,再睁眼,眼中都爽的蒙上了一层雾气。
果然被安笙堵住了小嘴,不再提工作的事情,只会哼唧唧了。
但還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個流年不利,沒一会,他就感觉越来越不对,越来越有种烧灼感,到最后几乎是火辣辣的疼。
他实在忍不了,都快蔫了,起身推开安笙,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安笙一脸无辜的擦着嘴爬出来,想到刚才,她吃的是自己买的烤串。
安笙的口味一向重,不光辣,還要麻,每次烤都要特别交代,费轩刚才是看着老板放的麻油,還足足撒了两层辣椒粉。
费轩疼的龇牙咧嘴,照着安笙的脑门按了一巴掌,从床上蹿下去,就去了浴室。
安笙一脸不明所以的跟上去,然后看到费轩用凉水泡鸟,明白過来怎么回事,不厚道的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尖笑。
“滚”费轩面红耳赤,温柔人设彻底崩塌。
安笙牙刷一半,被赶出了浴室,還拍着浴室门装可怜,“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明明漱口了,谁知道這辣劲儿這么悠久”
“你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费轩气的呼哧呼哧,喘的像快热死的狗,想来想去,也沒找出合适的威胁话,只狠狠拍了下浴室门。
安笙总算沒再讨人嫌,去厨房把牙坚持刷完,等到她弄完,躺在床上,本来是想等着费轩安慰他两句,奈何蹦跶這一天实在太累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费轩总算是缓解了,把自己泡的直哆嗦,一进卧室,就见安笙睡的四仰八叉,别提多香了。
费轩叉着腿,叉着腰,在床边站了好一会,用仇恨的眼神把安笙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凌迟了好几遍,有那么瞬间,产生了离家出走的念头。
费轩爬到床上,实在是气不過,抓住安笙的肩膀一阵摇晃,“快起来着火了”
安笙迷迷糊糊睁眼,以为自己在梦境裡,反手就是一把,把费轩从床上推下去,“剧情小妖精,别想再吓唬我”
說完之后,朝后一倒,接着睡。
是的,安笙今天下定决心和费轩走到底,然后无意间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直接在梦裡把假扮成费轩的剧情给揍了。
不得不說,剧情不堪一击,一揍就散,连安笙這個小拳头,都扛不住。
真被连累费轩从地上爬起来,第二次冒出了离家出走的念头,然后可怜兮兮的爬上床,占据了一個小边边,憋屈巴啦的睡了。
第二天一早上,两個人又抱在一块儿,昨晚上的“不快乐”烟消云散。
费轩睁眼就亲吻安笙的额头,安笙朝他怀裡蹭了蹭,抱住他的腰。
“几点”安笙问。
“7:10分,還挺早呢。”费轩說着,把安笙又朝怀裡搂了搂。
安笙却挣扎开,突然惊坐起,“已经7:00多了,我得赶紧起来,游乐场裡是按照小时算钱的,早上10:00就开门。”
费轩伸手抓住安笙,徒劳的最后问了她一遍,“那個工作不做不行嗎”
安笙只以为费轩又是在撒娇,回手照着他的头发呼噜了一把,“乖呀,”掐了掐他的脸蛋儿,“不赚钱我用什么养你這個小白脸”
“小白脸可以倒贴,”费轩抓着安笙,“我真的需要你陪我,我不想让你去,你听我的话好不好”听话的话,我就不需要再用别的办法。
安笙啧了一声,笑眯眯的,“你怎么這么粘人”
费轩沒有再說,因为他知道安笙的性,从昨天晚上他几次提起几次被安笙转移话题,他就知道安笙绝对不会听他的。
既然不能够改变安笙的想法,费轩也不打算跟她闹别扭,早上陪着安笙吃了早饭,說好了中午会抽空去给她送粥,然后才驱车到了公司。
到公司裡的第一件事,不是处理堆积的工作,而是联系了那個他已经撤销资助的教授。
结束和教授的通话,已经是半個多小时之后,费轩手肘拄在桌子上,两手的大拇指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他也不想這样的,但是安笙不听他的话,他无法接受安笙出去工作,无法接受安笙穿着那玩偶装,做一些傻气透顶的动作,更不能接受說的要拜什么师傅。
如果安笙到现在都沒有答应跟费轩在一起,那安笙可能早就已经完全属于费轩了,但偏偏安笙不光答应了他,昨天還对他說那样的话,费轩太喜歡那种感觉,他现在不敢用太過激的手段。
费轩按揉了一会儿自己的脑袋,拿起桌上的电话接通,“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沒一会儿就有人敲门,得到了费轩的允许之后,费师才满嘴油的走进来,边走還边擦。
费轩看到他的动作,狠狠皱眉,“你又在上班的时候吃费小计做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也不怕毒死”
费师清了清嗓子,确实有一种苦中带辣辣中带咸咸中带酸的味道,不過他低了低头,沒回答费轩的话,而是问道,“有什么事嗎哥。”
“找一個靠得住的去亲自接触一下那個蛋糕店,看看到底是個师傅,”费轩說,“好好托人,打听一下开游乐场的老头有什么爱好。”
费师点头,“好的,哥。”
“你出去吧,”费轩說,“别再吃那些乱七八糟的,吃出病来又要去医院。”
费师含糊的嗯了一声,一出门口,就把手心裡剩下的一块,长得活像狗屎的饼干塞进嘴裡,然后一脸痛苦的咀嚼。
安笙先去游乐场报道,然后就近去了蛋糕店,清早开门帮着打扫了一阵卫生,日常给不会回话的师傅发了问候的短信,接着才去游乐场裡面继续工作。
這一回,她直接把手机揣在玩偶裡头,真的像她說的那样,给费轩发了语音,并且一语音就是好几個小时。
“你還在工作這都两個小时沒歇着了,”费轩为了跟安笙语音推了两個会,坐在办公室有点暴躁,“你自己来月事,你自己沒数嗎红糖水不喝就算了,你還老站着,肚子不疼嗎”
安笙嘿嘿的笑,“你怎么知道要喝红糖水啊”
“我刚才上網查的,”费轩說,“你赶快歇一会儿,等会儿中午我去给你送粥,已经让阿姨煮了。”
“知道了,知道了,”安笙敷衍,“你這一上午都沒有工作嗎”
费轩叹口气,实话实說,“我推了两個会,我真的需要你待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一时一刻都工作不下去。”
安笙沉默了一会儿,說道,“可是我不喜歡在家裡抓心挠肝等着你回去的滋味,你会想我,我也会想你,但是我們不能整天都抱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不如各自用工作分散精力,回家再舒舒服服的抱在一起,這样不是更好嗎”
“不好”费轩說,“你在外面,我就”
“嘟嘟嘟”电话挂断了,费轩一把把电话拍在桌子上,這电话沒有安笙那种结合体的质量,屏幕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痕。
费轩一推桌子,朝后滑了一段,然后靠在座椅上,凌空使劲蹬了好几下腿儿,站起身眼神阴骘,再次拨通了那個教授的电话。
“手表,手机,4号升款,我都要,你賬號還是之前那個吧”
那头传出轻笑声,片刻后說,“我怎么会收你的钱雪中送炭之情,今生今世不忘,两天之内送到。”
那边的人說话的调子特别让人不舒服,像是刻意拉长,“祝你玩得愉快”
费轩挂掉电话,站在窗前,用舌尖抵了抵腮肉,接着又给家裡面打了一個电话,让老阿姨把煮好的粥交给司机,给他送到公司来。
中午的时候,费轩开车给安笙送粥,是费家老阿姨煮的红豆粥,這個阿姨的手艺非常好,尤其是炖汤煮粥這一类。
因为中午安笙挂他电话,费轩又舔着脸来,有点别扭,费轩在车裡撅着嘴给安笙打电话,但是安笙這個混蛋竟然关机了
殊不知,山寨机哪都好,就是电池不抗造。
费轩对着碎裂的屏幕,和裡面机械的女声,用内心涌上了一股无力感。
沒办法,走是不可能走的,只好买票进去,找到大炸鸡玩偶之后,僵着一张脸,等着安笙来哄。
结果站了半天,费轩盯着那只可恶的鸡看了好半晌,那只鸡根本沒搭理自己的意思。
挂他电话,关机,现在還不搭理他
费轩气的就要飘起来,那只鸡总算是注意到了他,朝着他走過来。
费轩哼哼着,還沒等說话,两只鸡翅膀向上一举,把脑袋抱下来,一個长的黑黢黢的男孩挠了挠头,疑惑的问费轩,“哥,你有事儿照相還是买炸鸡”
费轩懵了下,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了一只恐龙,紧接着,他的整個脑袋,就被含进了一张大张着的血盆大口裡。
费轩眼前一黑,听见了让他牙痒痒的笑声,“你怎么来了哈哈哈哈找错人了吧”
费轩把脑袋解救出来,一丝不苟的发型被搞的乱七八糟,气的想哭,但是安笙摘下了恐龙的脑袋,头发都汗湿在脸上,笑的像一朵花似的,对他伸出恐龙的大爪子的时候,他又像是被戳了气的皮球,一阵心疼到心酸。
“你這是何苦呢”费轩叹口气,抓住恐龙的大爪子,揪着她到不远处的长椅上坐下。
“你们有饭点嗎去哪裡换衣服,快去洗漱下,喝粥吧。”费轩催促,安笙却笑了笑,“就這么吃吧,衣服不换了,說着从恐龙裡面掏出一瓶水,递给费轩,“你帮我冲下手,我随便洗洗了,进卫生间,龙尾巴要弄脏的。”
“你嫌弃我嫌弃成那样子,现在自己怎么不嫌”费轩无奈的接瓶子,给安笙倒水洗手。
安笙啧啧,“你听過谁自己嫌弃自己啊。”
安笙和费轩坐在一個人少的树荫,喝了几口,满口甜香,整個胸腔都热乎乎的,但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费轩,“你怎么进来的”
费轩面无表情,“买票。”
“七十八一张,啊啊啊啊”安笙抓狂,“我半天工资沒了我为什么要包养一個這么败家的小白脸”
费轩哼了一声,“你挂我电话,還关机。”
“怎么会,不是你挂的嗎”安笙說着,掏出手机,一看挠了挠头,“沒电了哎不行我得赶紧充上,老板說了,我师傅提前回来了”
“你等我会,等我会”
說着就一溜烟的朝着休息室跑,把费轩和米粥一起晾在了原地。
费轩的心跟着米粥一起好吧,沒凉,他反倒越来越热,燃起了熊熊烈火,一直烧到眼睛裡。他一定要快点想办法,不能再這么放任安笙了。
电话充上电,开机后,安笙随便扫了一眼,沒想到立刻就看到弹出消息。
甜点师傅回国了,今晚见一面,在甜点店,下班后過来就行。
安笙喜形于色,立刻回复。
笙笙不息好的好的,叩首jg
等到她美滋滋的回去,粥有点冷了,安笙還是坚持喝着,费轩不知道接了谁的电话,侧脸对着這边,笑的像個古代大太监,阴狠又薄情。
“他敢来费氏,還不打出去,留着過年”费轩一回头看到安笙,表情飞速变化,转眼成了一個遇见糟心事儿的小可怜。
对着电话那头又說了句。“揍,留口气就行,敢抢我的项目,他爸爸来了也說不過去。”
费轩挂了电话,按住安笙喝粥的手,“喝点就行,冷了不要喝了,给你买個炸鸡吃吧”
费轩說,“闻着挺香的,你沒吃過吧”
安笙确实沒,她不舍得。
吃完了炸鸡,费轩走了之后,安笙继续工作,今晚上特意提早下班,九点多就到了甜点店裡面。
安笙一进屋,老板笑着和她打招呼,“师傅正在后面做东西,你快去。”
安笙点头,一进后厨,還沒开口,背对她的一個人,就先說话了。
“你来了。”
声音怎么形容呢
反正就是磁性到一路火花带闪电,差点把安笙呲一個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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