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談判的籌碼
祁衍被她吵得頭疼，祁貞臉色也很難看。
慕靈汐深吸一口氣，對楚昭使了個眼色。
楚昭會意，走到祁嬛身邊道：“公主不是要寫信告知陛下嗎？臣會替公主安排送信回京都。”
“真的？”祁嬛眼睛一亮，一邊抹着眼淚一邊道：“你手裏有軍隊，你要保證父皇回信之前不可以出兵，不可以威脅到皇兄的安全。”
“知道了。”楚昭應道。
祁嬛一直以爲楚昭是祁恆親近的人，此刻楚昭站在祁恆這邊也沒有讓她覺得意外。
她憤恨地瞪了眼祁衍和祁貞，才坐回椅子上被楚昭推出去。
“從這裏傳信回京都，最快也要十日，就算我們肯等，賢王也不會等。”
祁嬛出去後，祁貞冷漠地道。
這個道理除了祁嬛沒想到，在場的所有人都知曉，沒有戳破只是想將失去理智的祁嬛弄走。
祁衍道：“爲今之計是去和賢王談判，保證太子的安全下，將我們的損失降到最小。”
“三皇兄身體不適，臣弟願意前往。”祁貞絲毫沒有猶豫便開口道。
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祁衍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如今一切也只能靠你了，萬事小心。”
……
楚昭將祁嬛推回她自己的房間，爲她準備了筆墨，便安靜地立於一側。
祁嬛埋頭寫着，寫着寫着突然情緒崩潰，趴在桌子上大哭起來。
她從小到大都是順順利利的，唯一的坎坷就是在楚昭身上栽了跟頭。
可如今，差點死掉不說，一醒來皇兄又被抓了，生死攸關，周圍卻連一個能完全站在她這邊的人都沒有。
她也知道自己的做法不理智，看上去像個胡鬧的幼稚的孩子，可她有什麼辦法，她不是真的孩子，她也知道皇家爭鬥的殘酷，她真的很怕她皇兄就這麼回不來了。
楚昭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太子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真的不會有事嗎？”祁嬛淚眼朦朧地擡頭看楚昭，“我能信他們嗎？”
祁恆出事後到現在，楚昭沒有機會與祁衍接觸，不知道如今這種情況是突生變故還是計劃之內。
所以他可以安慰，但不能保證什麼。
他的沉默讓祁嬛知道了答案。
“我寫好了。”祁嬛將信折起來遞給楚昭。
因爲祁恆出事，所以兩人暫且將那些兒女情長壓下，相處起來倒是沒有特別尷尬。
楚昭接過信，欲言又止。
祁嬛慘然一笑：“你是想說信送回京都要數十日吧？我知道。”
就算她當時沒有想到，如今也該想到了。
楚昭很心疼，捏着信道：“我會盡力保證太子的安危。”
“謝謝。”祁嬛剛剛發了一通瘋，此刻像是被抽掉了渾身的力氣。
這樣客氣疏離的祁嬛讓楚昭有些難受，他輕聲道：“抱歉，嬛……公主。”
祁嬛搖搖頭，“是我太任性太不懂事了，我替你擋那一劍你不用放在心上，換作我皇兄甚至是靈汐姐姐，我都會去擋的。”
楚昭捏着信的手微微用力，就像捏在自己的心臟上。
祁嬛昏迷的那兩日，他真的想不顧一切與她在一起，可如今這種局面，讓他沒有了衝動的機會。
他甚至都不能不管不顧站到祁嬛身邊，將她護在自己身後。
……
祁貞在侍衛的護送下前去與賢王談判。
說是“談判”，他卻壓根沒想談，他的目的始終只有一個，那就是要了祁恆的命。
不過賢王並不知情，還以爲自己的籌碼很大，態度比之見祁恆時傲慢了許多。
“只要貴國祝本王登上皇位，並立下字據每年進貢給蒼國兩萬兩白銀和兩萬批綾羅綢緞，本王會立馬放了貴國太子。”
祁貞冷冷一笑，道：“不知王爺聽沒聽過一個故事。”
“什麼？”賢王挑眉看他。
“從前有一頭驢，它每天干很多活，主人卻連正眼都不願意瞧它，反而對什麼都不做，只會撒嬌討好主人的貓很是寵愛。驢子心中不滿，於是也學着貓對主人撒嬌，結果不得其法，反而踹傷了主人，被一通鞭打，打折了一條腿，連本職工作都無法做了，最後只能被殺掉喫肉。”祁貞不緊不慢地道。
等他說完，賢王的臉色一下就變了。
衆所周知，賢王長了張驢臉，而且這個故事明顯就是在映射他不自量力，自取其辱！
“放肆！”賢王重重將一盞茶砸在地上，怒火中燒道：“如今是我與你等談判，別忘了祁恆還在我手上！”
“那又怎樣？”祁貞冷漠地看着他，“我天晟太子豈是天生怕死之人？我天晟大國又豈是背信棄義之國？”
“你什麼意思！”賢王有些慌了，這與他料想的結局完全不同。
“就是賢王想的意思，比起讓國家蒙羞，本王想太子更願意爲國捐軀。”祁貞神色冷漠道。
“好啊！好啊！”賢王哈哈大笑，“是本王天真了，原來不止我們荒蠻小國無情無義，天晟也不過如此，甚至更是冷血！你們大概是巴不得太子趕快死掉，借本王之手除了一個最強的競爭對手，對吧？”
祁貞無所謂地勾了下嘴角：“隨王爺怎麼想。”
“那我若將太子放回去，並告知你想他死，會怎樣？”賢王眯着眼睛，目光狠戾。
“你可有證據？況且就算你不對他說，太子對我就沒有猜疑嗎？”祁貞絲毫沒有被威脅到，語氣輕鬆地問：“對了，你可對他用刑了？”
賢王不語，臉色越發陰沉。
“你對他用了邢，再放他回去，你猜結果會怎樣？”祁貞好整以暇。
“不如我們合作。”好半天，賢王艱難地開口，語氣也謙卑恭敬了許多：“瑞王殿下想讓太子回不去，如若我要放他回去，殿下即便還有別的辦法讓太子消失，也會費些周折。”
“這些不過都是你的推測而已，太子活着回去本王當然是高興的。”祁貞淡淡一笑，神色莫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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