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可惜生在帝王家
“哦？是哪一類人？”祁貞推開他的手，漫不經心地彈了下肩膀上的褶皺。
賢王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道：“如今看，同殿下談判，本王自以爲是的籌碼完全沒了價值。那不如這樣，本王只要登上皇位，並保證日後殿下做了天晟的皇帝，蒼國定然歸順天晟。”
祁貞似笑非笑地勾着嘴角，不置可否。
賢王又道：“如今太子在我手上，我若放還太子，請求天晟不再幹預蒼國的內亂，並同意蒼國安定後，會履行赫蘭決曾答應的所有條件，我相信這個要求天晟一定會同意。”
祁貞笑容冷了幾分，目光定定地看着賢王，卻依舊沒有說話。
賢王繼續道：“貴國當初選擇幫助赫蘭決，無非就是所謂的正統，實際上蒼國誰做皇帝你們並不關心，不是嗎？我不需要貴國相助，只希望貴國不要插手。不再損耗貴國的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同等的回報，我相信殿下的父皇會很願意。”
“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況且你也無法保證就能勝過赫蘭決吧？”祁貞終於開口。
賢王坦然地點點頭，“就是因爲對我沒好處，我纔想選擇與殿下合作。”
祁貞道：“那便一命換一命，你讓祁恆消失，我替你解決了赫蘭決。至於你能不能登上皇位，就看王爺你自己的本事了。”
“瑞王殿下很沒有誠意。”賢王定定地看着祁貞。
“既然王爺覺得不合適，那就按照王爺本來的計劃行事好了，我保證你放回太子，就是自尋死路。”祁貞說完轉身就要走。
“等等！”賢王突然開口，兩旁的侍衛猛地拔刀擋在祁貞面前。
祁貞隨行的侍衛也訓練有素拔劍護在他周圍。
兩方轉眼間劍拔弩張。
祁貞冷哼一聲，“王爺想先解決了本王不成？”
“不得無理！”賢王對侍衛呵斥道，轉而看向祁貞，咬牙道：“就按照瑞王殿下的意思。”
祁貞輕笑一聲，護着他的侍衛也收了劍，規矩地立於他身後。
“只要瑞王殿下殺了赫蘭決，本王這邊立馬讓貴國太子從這世上消失。”賢王神色誠懇道。
祁貞搖搖頭，“我要先看看王爺的誠意。”
賢王急了，道：“如若我殺了太子，瑞王殿下反悔，而天晟反而以此爲藉口徹底攻佔我蒼國，那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祁貞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
賢王繼續道：“就像瑞王殿下剛剛說的，我將貴國太子放回去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所以只要我得知赫蘭決死了，我定然會解決了你的兄長。”
“合作的基礎是信任，如果王爺不信任本王，那便不要合作爲好。”祁貞淡淡地開口。
賢王氣結，卻又無可奈何。早知祁貞是這樣的狠角色，他便不應與祁恆徹底鬧翻，也許事情還有轉機。
“如果王爺還沒考慮好，本王就先走一步，不過之後是否還有合作的機會，可就不好說了。”祁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賢王咬牙道：“我可以先解決了太子，不過瑞王殿下要留下點什麼來證明我們今日的盟約。”
“留下什麼？”祁貞挑眉問。
賢王招招手，一個下屬拿了張紙過來，上面用天晟的文字寫着剛剛他們之間的對話。
“只要留下瑞王殿下的手印即可。”賢王道。
祁貞輕笑一聲，“畫押嗎？”
“本王不知這在天晟叫做什麼，總之如若連這個瑞王殿下都不同意，那本王同殿下就真的沒有合作的必要了。”賢王面容嚴肅道，這真的是他最後的底線了。
“可以！”祁貞這次答應的倒是爽快。
他拿過那張紙看了一眼，然後沾了印泥按在了他的名字上面。
“現在王爺可以帶本王去看看本王的皇兄了吧？”
“瑞王請！”賢王命人收好字據，轉身帶着祁貞前往關押祁恆的天牢。
天牢裏潮溼陰暗，充斥着一股血腥味，混雜着陣陣惡臭。
祁貞掩鼻往裏走，心中卻越來越興奮。
一向尊貴優越的太子，也會落到這步狼狽之地，這讓他想一想就有種惡意的快感。
“平心而論，本王很尊敬貴國太子，不過這種不會審時度勢的人，不適合做儲君。”賢王突然開口道。
祁貞嗤笑一聲，“王爺說得對，不過偏偏我父皇看不明白，格外器重這麼個頑固不靈的太子，也是讓人很惱火。”
牢房中，祁恆被吊着站在那裏，說是“站”，其實已經站不穩，全身的重量都靠綁在手腕上的繩子撐吊着。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殘破不堪，幾乎被鮮血染成了紅色。透過破爛的衣服，能看到身體上被抽出的一道道血痕。有的還在冒血，有的已經潰爛不堪。
他垂着頭，不知是昏過去了還是沒有力氣擡頭。
祁貞從未見過如此狼狽悽慘的祁恆。
平心而論，祁恆待他一直不錯，小時候會將自己心愛的玩具送給他完，他和祁嬛吵架，祁恆也從來都很公正。在太學院讀書的時候，祁恆會替他講解晦澀難懂的學問。
如果不是生在帝王家，祁貞會很喜歡這個哥哥。
“瑞王殿下心軟了？”一旁的賢王看着祁貞的臉色，似笑非笑地開口。
祁貞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嘴角，道：“怎麼會，王爺不也一直要對自己的侄子趕盡殺絕嗎？如果赫蘭決在你面前任你宰割，你是會心軟還是心動？”
賢王哈哈大笑，道：“現在動手，還是給殿下留點時間與兄長話別？”
“沒那個必要。”祁貞冷冷地道。
這時祁恆像是清醒了一些，換換擡起頭看向祁貞。
眼中沒有憤怒惱火，亦沒有痛苦絕望，平靜的近乎空洞。
只看了一眼，他就又垂下頭，亂七八糟的頭髮遮住了他的面容。
祁貞突然一陣煩躁，對賢王道：“讓你的人動手吧！”
短而粗的匕首乾淨利落地刺入胸膛，鮮血霎時噴涌而出。
祁恆的身子劇烈地彈動了兩下，嗓子發出痛苦的“咯咯”聲，片刻之後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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