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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罪怪谈[刑侦] 第24节

作者:未知
“暖暖……你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和我說声再见再走啊……”盖柏灵抱着膝盖坐在宋家大门外泣不成声。夕阳缓缓坠入了旬城西方那座森林公园的山裡,盖柏灵啜泣着,抱紧了自己的手臂。 “我再也沒有朋友了……” 民警把失魂落魄的盖柏灵送回了弘毅。李老师本想批评她,可话到嘴边,看看眼前颓废落魄的女生她实在不忍心說什么。宋暖暖和盖柏灵二人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這件事她知道。任谁有一個那么好的朋友离开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盖柏灵,你……你也别太难過了。”李老师說。她想伸出手拍拍盖柏灵的肩膀,可這女孩儿呆呆地一动不动,仿佛根本听不进外面的话。 放学了,盖柏灵麻木的背起书包向外面走去。今天路溪繁出人意料的也沒有来堵她。 她孤身一人走向学校大门,像往常一样准备走到公交站台去坐车。自打任家决定给任紫/阳的事立案,她进出校门倒是清净了许多,再也不用让唐是来接她了。 “哎呀!怎么突然下雨了!” 刚走出校门,盖柏灵前方的两個相伴而行的女孩儿便被突如其来的雨水吓得轻呼一声。她们无奈的相视一笑,举起书包顶在头上冲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仿佛天空中有人打开了水龙头,劈裡啪啦的打下来。盖柏灵抱起双臂,竭力让自己的身子躲进门岗的房檐下。雨水打湿了她的半边身子,让她又忍不住瑟缩了起来。 “噌——” 忽然,一把画着小猫爪子的浅蓝色雨伞像朵小花似的绽开在盖柏灵头顶。盖柏灵一愣,抬头看去,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盖柏灵同学是嗎?你是不是沒带伞?我把你捎去公交站吧。”温和的男人对着盖柏灵微笑。 他对盖柏灵歪了歪头,就把一只手放在盖柏灵肩头走了起来。盖柏灵有点懵,被迫跟着這位老师的步伐向校门外走去,她努力想了想,才想起這人原来是那位和路溪繁认识的教平行班物理的施老师。 她后来去学校教工介绍栏看過,沒看到這位老师。当时還是宋暖暖帮她打听了,回来后告诉她,這位老师名叫施默德,平行班原本有一位教物理的汪老师回家生宝宝去了,所以学校聘請了施老师来临时代课。听說他是個喜歡浪迹天涯,在全国各地旅游的人。汪老师休完产假回来,施老师就会走了。 话虽如此,盖柏灵還是不太明白和自己沒什么交集的施老师为什么要突然跟她一起走。她硬着头皮跟施默德往前走了两步,施默德就试探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把盖柏灵吓了一跳,忙停住脚步仰起头惊愕的望着施默德。 第52章 施默德一愣,笑了起来:“别误会,柏灵同学,老师只是看到你刚和朋友分离,心情不好,想宽慰宽慰你。你和宋暖暖是很好的朋友,对嗎?现在她要走了,你心裡肯定很难過。不過沒关系。只要你一直跟她联系,别把她丢了,往后都会再见面的。” 盖柏灵慢慢放松了不少,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施默德陪她慢慢走着,口中又說道:“我从前也被迫和一個朋友分开了一段時間,当时ta遇上了一些突发情况,不得不离跟我分离。” “我一直以为再也沒机会跟他重逢了……心裡很是难過。可是你猜怎么着?在旬城我們又遇见了!而且ta也沒忘了我。我們促膝长谈,真是觉得只要我們俩聚在一起,话就永远多的說不完。” “那句话怎么說来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我不知道你现在有沒有這种感觉?我和我的朋友重逢的时候就又想起了這句话。分别了几年,我以为我們之间会有隔阂。可沒想到,时光不但沒有让我們生出生分,反倒让我們更亲近了!” 盖柏灵有些惊讶于施默德竟然会对她說這么多掏心掏肺的话,一時間有些受宠若惊。施默德突如其来的示好让警惕性一向很高的她思绪飘飘,竟突兀的联想到了《洛丽塔》之类的东西。 盖柏灵抿了抿嘴道:“谢谢老师安慰我,我……我也相信我会和暖暖再见面的。那個,车站到了,老师你也……快点回家吧!” 她从施默德伞下跳到了站台上,趔趄了一下。 施默德站住脚望着她,在伞下笑容柔柔的点点头:“好,我也该拐弯了,你自己回去吧。记住,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将来有一天,你肯定会跟你朋友重逢的!” 他笑起来时,温和的有些過于阴柔了,但盖柏灵看得出他眼裡真诚的祝福。她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点想多。這一刻起,她决定放弃用恶意去揣度這個主动安慰她的男人。盖柏灵认真的点头“嗯”了一声,给男人回以了今天与他同行以来第一個真诚的微笑。 “借您吉言,我相信会的!” “暖暖的电话還是打不通?” “恩。” “qq消息呢?” “沒有回复。” “唉……”盖婧娴在书桌旁的盖柏灵身边坐下,抬手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灵灵,你也别太难過了。暖暖的伤势严重,他们一家出国给她治病,恐怕正是忙乱的时候。暖暖……暖暖是個好孩子,她一定会沒事的。你過几天再联系联系试试吧!” 盖柏灵低着头沒有說话,只是用钢笔在自己面前的日记本上狠狠写下今天的日期。可却又写不出日记內容。過了许久,她放下笔低低道:“我会想办法跟她联系的,哪怕她不回答我。” 暖暖转学了,再不会有人在放学时等在文科班门口。盖柏灵悲愤的想:为什么暖暖被欺负了,离开這座城市的却是她?最应该离开這座城市的应该是欺负她的那些人! 她无精打采的贴着课桌走,准备去学校外面随便找点饭对付。 “嘿!嘿!”有人在她肩头拍了一把。盖柏灵回過头去,只看到如潮水般涌過来的下课学生们。那只手又在她另一边肩头拍了一把,盖柏灵回头依旧扑了個空。這一次她学聪明了,直接赶在那手拍她之前扭到另一边,果然捉住了笑微微望着她的路溪繁。路溪繁把她拉到走廊边,路過的学生们好奇的回過头来,对他们指指点点,可路溪繁看起来好像不太在乎。 “你沒事儿吧?”他低下头关切的看着盖柏灵。“我听說宋暖暖转学了,就担心你這边……结果刚才你们课间休息你去上厕所,我沒找到你。” “……”暖暖惨遭横祸,如今身在何方都不知道。路溪繁看起来却如此快乐。盖柏灵摇着头走开,并不想同他說话。 沒想到路溪繁快走几步跟上她:“暖暖怎么走得這么突然,上周我给她打电话时,她沒接,她父母還跟我道谢,說谢谢我還记挂着她。暖暖醒来了知道我打电话過来一定很开心——” “有什么可开心的?”盖柏灵冷冷道。“路溪繁,你不必为了给自己贴金這样造假叔叔阿姨的话。” “我沒有造假啊……”路溪繁有点儿委屈。“你难道不知道,之前暖暖跟我……唉!” 盖柏灵回头看着他:“暖暖跟你怎么了?” 路溪繁看了她一眼,撅了撅嘴老大不情愿的吞吞吐吐道:“暖暖……暖暖她喜歡我,太明显了。我們班的人都知道。成天拿這個开我們的玩笑。你說我一個男生,脸皮厚不怕什么。可暖暖一個女孩儿家,被他们這么說,总觉得是不大好,你說是吧?” 盖柏灵的神色和缓了许多。转過身继续向外走:“暖暖确实跟我說過她喜歡你的事。” 她說完這话,却是突然不吭声了。走廊裡的人渐渐散去,路溪繁紧跟着盖柏灵往外走。盖柏灵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喂……”他试探着叫了盖柏灵一声。 “盖柏灵?”他快走两步,离盖柏灵只差一点点距离时又叫了一声。“你還好嗎?”他问她。 盖柏灵不理他。路溪繁急了,直接上手一把拉住了盖柏灵的手腕。盖柏灵把手从他手腕裡挣脱出来,扭头向外面走去。 路溪繁又追上来捉住了她的手腕,硬是把她拉的站在原地:“你還好嗎?你真的還好嗎?” 盖柏灵低着头,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吧嗒吧嗒的往地上砸:“我一点儿都不好!我唯一的朋友被迫离开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被毁容,被欺负,可我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甚至我怀疑她被毁容都是因为我!也许是任家人想报复我,却不小心误认成了她!我……我……我一点儿都不好!” 這是她第一次当着路溪繁一個人的面哭。 “听我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路溪繁扶着她的肩膀道。“我敢保证,绝对不是你的問題。如果是任家人,警察一定一查就能查出来。不可能是他们的。這件事我看十有八九是暖暖那边得罪了人,虽然她也不清楚自己得罪了谁,但是……唉,這绝对不是你的問題,不要自责了,好嗎?” “溪繁,柏灵,又见面了啊。”一個声音在他们不远处說。“你们是要去校外吃饭嗎?” 第53章 盖柏灵吓了一跳,忙把路溪繁放在她肩头的手挣开了,路溪繁转過头去望着几步开外的施默德微笑道:“施老师,您也要去校外吃饭嗎?好巧啊!” “其实并不巧,”施默德走近他们道。他脸上還是挂着那副温和到有些虚假的笑,随着說话,一只手放到了路溪繁肩上。路溪繁比他高出很多,這时候竟然微微向一旁挪了挪,只让施默德的手堪堪搭在他胳膊一侧。施默德說:“我看见溪繁你追着柏灵過来了,想起来我正好有些事想同你說,所以就来喊你。” 他的视线在路溪繁和盖柏灵之间穿梭了几個来回,抬手扶了扶眼镜慢慢道:“少年人,青春期有朦胧的好感是正常的,但是不要越界,也不要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你们,明白這個道理么?” 盖柏灵尬的脚趾抓地,恨不得高楼万丈平地起。听了這话忙道:“老师!不是您想的那個样子!” 施默德瞅着她,呵呵一笑:“老师也沒說什么呀,看你着急的。沒关系,沒关系,你们啊,還小呢,懂什么呢?别怕别怕,老师不会对你们班主任說什么不该說的。我們去吃饭吧!我知道這附近新开了一家黄焖鸡很不错,咱们去尝尝?” 他们坐在学校附近那家黄焖鸡米饭店裡,盖柏灵心不在焉的完成了点餐等一系列行为。嚼着口香糖的女服务员走开了,盖柏灵想了想,小声說一句去趟洗手间,起身出去。過了一会儿她回来,听见施默德正和路溪繁正在說话。 “你再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被初赛淘汰掉。”盖柏灵默默在座位上坐下,施默德看了她一眼,嘴上依旧在和路溪繁說着话。 路溪繁笑了一下,是那种很不以为然的笑。盖柏灵暗暗惊讶他居然敢对老师露出這种不屑的表情。 路溪繁說:“老师,我的水平您還不清楚嗎?初赛?初赛怎么可能刷掉我。整個旬城,甚至整個省,我敢說沒有人能比我的物理学得更好!您就等着吧,這個物理联赛的冠军,我拿定了!” 這种时候的路溪繁曾经是最让宋暖暖欣赏的。那种目空一切的态度,那种志在必得的霸气,仿佛给路溪繁本就英俊非凡的脑袋瓜上又镀了一层光环。這光环读作牛逼,写作学霸,让路溪繁本就令人艳羡的人生锦上添花。 宋暖暖曾经对盖柏灵說:“他真的好厉害啊!” 施默德大概也很欣赏他這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气魄,忍不住笑了。拿起筷子给他碗裡夹了一大块软烂的鸡肉。盖柏灵默默旁观着他二人的相处和对话,這时候突然发问道:“施老师,路溪繁和您是不是已经认识很久了,总觉得他在您面前,跟在我們面前很不一样呢。” 施默德和路溪繁俱是一愣,两個人竟出奇同步的一齐笑了起来。接着又出奇一致的同时开口解释道:“他(我)和我(他)爸爸(妈妈)是老朋友。” 說完這话,两個人呆住了,路溪繁說:“施老师您忘了?当初在沪上时,是我爸爸把您招到我家裡来给我当家教的!這样說的话,您应该是先认识我爸爸才对。” “对对对!哎,看我這记性!脑子都糊涂了。”施默德大笑,“我总记得第一次去你家给你上课时是你妈妈给我开的门,却忘了起初是你爸爸给我面试的。嗨,尴尬!” “做家教?原来你们是做家教认识的啊!”盖柏灵吃了一惊。“施老师给路溪繁补物理嗎?” “不是,我那個时候才上小学,哪有机会学物理。”服务员给他们送上了迟来的冷饮,路溪繁帮盖柏灵开了一瓶橘子味的。“是数学,施老师的数学也学得很好。我爸爸聘請施老师给我补数学。那时候他在觅城上大学。” “原来如此。”盖柏灵笑了一下,低下头去喝橘子汁。 施默德和路溪繁又插科打诨了几句,开始讨论他们關於物理竞赛的那些专业的东西。盖柏灵虽然听得懂,但懒得关心。她静静的咂着橘子汁,一边在心裡困惑:施默德不是路溪繁的带课物理老师。路溪繁明明有自己的物理老师,为什么总要来請教施默德呢?他這样做,不怕自己的物理老师汤老师生气嗎?” “其他题型我基本上都带着你做了一遍了,但是這個新题型,我觉得很有可能会考。今天下午放学后你有時間嗎?有時間的话你等我一起下班,到我家去,我给你讲讲這個题型。” 施默德一脸正气的看着路溪繁,路溪繁则看了盖柏灵一眼,一手撑着身子歪坐着,脸上露出点带着无奈的笑:“有必要這样嗎?” “当然有!”施默德坚持。“我好不容易帮你想到一個缺口。万一别人也想到了,人家做了,竞赛考過你。你沒做,竞赛不如人家。那你不是前功尽弃了嗎?” “可是我放学想……” 路溪繁不說话了,低下头喝自己面前的水蜜桃味汽水。盖柏灵放下筷子道:“为什么不去呢?施老师說的很有道理,万一人家做了你沒做,那岂不是……” “不是這個……关键是……” 路溪繁欲言又止,又看了盖柏灵一眼。盖柏灵笑了笑。 “怎么?难道你放学有约?”她不动声色的问。“是哪位美女?” “是——唉,算了算了。好吧,施老师,盖柏灵,你们說的都对。我去,我去好吧。” 他苦笑了几声,拿起水蜜桃汽水一口气干了。有些汽水从他嘴角流下来了,啪嗒一声滴落在面前的木头桌子上,像一滴哭笑不得的汗。 盖柏灵還沒来得及收回脸上戏谑的笑,眼角突然扫到施默德一边盯着路溪繁,一边一言不发的舔了舔嘴唇。那一瞬间,盖柏灵觉得自己仿佛全身被电過了一遍似的,许多细小的鸡皮疙瘩在她后脖子上浮了出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吃完饭回了学校,盖柏灵看了眼课程表,发现今天下午是两节数学课和一节体育。她对自己做了個苦脸,决定看会儿新买的闲书再午睡,来提前补偿她下午上数学课的痛苦。盖柏灵从桌斗裡拿出一本新买的《白夜行》,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读了起来,尽量不去吵到已经趴下打瞌睡的同学。 《白夜行》厚的像一块砖头,但盖柏灵很乐意把它背来背去。她還是第一次读這本书,读之前特意回避了網上的种种讨论,就怕自己被剧透。她倒不是那种剧透会死党,只是這本书太著名了,盖柏灵又听說它的写法很特别,所以想靠着自己去推断书中各個案子的凶手,而刻意不去求助于網上旁人的意见。 “江利子和一成太可惜了,那么好的女孩子呀。”她一边看一边想。“這几個性侵的案子,到底是谁做的?受益的人看起来都是雪穗了。可是……都是亮司做的嗎?亮司难道是为了雪穗才這样做的?那雪穗知道亮司为了她要去伤害她的朋友嗎?嗳……這個故事发展到现在,感觉亮司的很多事都跟雪穗有关,雪穗的很多事也跟亮司有关,可是沒有证据。我就像這笼屉警官一样,空有怀疑,沒有证据和头绪。唉!” 她在心裡默念那警官的名字时总觉得很拗口,還老是记不住,所以就在心裡给他起了個笼屉警官的外号。默默琢磨着案子,盖柏灵轻轻翻了一页,正要往下看,班长忽然从外头跑了进来。 “注意啦注意啦!”班长站在门口梗着脖子大声道。“今天下午的课临时取消!为迎接教育部优秀民办学校的突击检查,咱们全校今天下午大扫除!” “盖柏灵,你去打扫生物实验室。”班长低头看着手裡的任务册子道。盖柏灵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拿起分给她的拖把和抹布,往生物实验室去了。一路上不免又收到班裡其他人的侧目,她权当沒看见,目不斜视的穿過走廊,跑到楼道尽头的生物实验室去了。 生物实验室本身并不难打扫,难收拾的是后面附带的标本与工具室。裡面基本上半年打扫一次,藏污纳垢,充满了陈年老灰。生物实验室平时大扫除都是理科班负责打扫,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分给了文科班。 盖柏灵独自一人,用墩布吭吭哧哧的拖完了整個生物实验室,正当她刚从水盆裡捞起浸泡湿透的抹布,准备去擦拭那些实验台时,路溪繁仿佛从天而降般,忽然出现在门口。他穿着夏季校服,天青色海浪纹的短袖和卡其色短裤,一手拿着一大块抹布和拖把,一手极用力的挥了挥:“盖柏灵,我来陪你劳改啦!” “你怎么来了?”盖柏灵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路溪繁笑嘻嘻的把拖把靠在门口,拎着抹布走进来道:“我們班长分配任务,生物实验室沒人愿意来。贺睿說你一個人在扫实验室,就算我們不派人你也能干完。我一听,就来了。你弄了多少了?我怎么帮你?” 盖柏灵有点犹豫,但回头看一眼巨大的标本室,她最后還是想了想道:“实验室我都拖完了,只剩下這些实验台。你要是不嫌脏,能帮我擦一下裡面标本室的架子嗎?只擦高处就可以!高处我够不着……”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路溪繁满口答应,转身一溜烟儿跑进标本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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