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罪怪谈[刑侦] 第26节 作者:未知 “灵灵,你真的沒事儿嗎?” 盖柏灵和唐是站在问询室外,听着裡面几個小混混說着驴头不对马嘴的辩驳。见舅舅又问了,盖柏灵苦笑道:“被那個女生在后背踹了一脚,也沒什么大碍。倒是舅舅你,刚才你摔了她,要是她……她待会儿对着這边的警察叔叔举报你,你怎么办啊?” “无所谓,”唐是看了看裡头,那個戴着运动头带的快跟警察吵起来了。 “反正舅舅惹的仇家已经够多了,大不了脱了那身白大褂,舅舅转行。可让我看着你被人欺负却不去替你出气,舅舅做不到。” “他欺负我大哥的马子我要是坐视不理我特么是男人?!”头带男在裡头咆哮。“不是,警察叔叔,你扣人也得讲究基本法吧?行行行,就算您說的,他說的,啊,我們揍了他。那恬恬也沒动手呀!恬恬是不是能……走呀?”他咆哮過又开始装可怜做小伏低,指指旁边的小太妹后陪着笑脸看裡头的警察。 “不是不是!恬恬真沒动手!恬恬从头到尾就旁观!旁观!真就旁观!对对……” 一個女警察从裡头探出头来道:“刚才在一边旁观的小姑娘,对,就是你,你进来一下。” 盖柏灵和唐是对视一眼,唐是点了点头。盖柏灵进去了。五個混混和那個小太妹并肩老老实实坐在警察对面,见盖柏灵进来,小太妹忙挤出個假的像面膜砌出来般的假笑。盖柏灵沒理她。女警察道:“小姑娘,我听他们說你刚才旁观了整個過程。那你說說,這個女生刚才有沒有打人?” “有,她打了我。”盖柏灵立刻說。小太妹在对面瞪圆了眼睛,牙缝裡挤出一串低低的叽裡咕噜骂人话。 “需要我让您看一下嗎?印子也许還沒消。” 女警做着笔录,唐是从门外走了进来,站在门口看着盖柏灵。他的眼睛在那几個混混太妹身上逡巡。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立刻冲进屋子裡来抓起那小太妹的手腕,不顾对方的痛呼,唐是转头对這边的民警道:“同志,我需要這個女孩儿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一趟市局!” 第56章 “姓名。” “我就踢了她一下!警察阿姨——呃不是,警察姐姐,姐姐,行吧?我真的就踢了她一下!” “姓名。” “我真就踢了一下!一下也得来刑警队嗎?警察姐姐,您怎么這样啊?我——” “我问你姓名!!!” 米嘉莱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目女金刚出山了,双目炯炯,直炸小太妹。 小太妹登时就哑了。诚惶诚恐的看了米嘉莱两秒,米嘉莱又用笔敲了一下桌子。她這才委委屈屈的扁着嘴小声道:“赵心恬——不是,姐姐,之前我来過你们這儿,你应该知道我叫什么吧?” 米嘉莱哼了一声,头也不抬:“年龄。” “……十六。” 米嘉莱在纸上写下16,抬头看了赵心恬一眼,又看了一眼,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赵心恬翻了個白眼:“你用不着用這么一副悲天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不用你同情。” “我不是同情你。”米嘉莱說。“我只是觉得,像你這种从小就开始祸害社会的小崽子,为什么不能把你们都关起来军事化改造一下,让你知道知道你的行为究竟有多傻/逼。” “你怎么骂人啊?我要向你上级举报你!”赵心恬怒道。米嘉莱瞅着她,用笔在空中招了招,赵心恬身后的田小丰立刻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們把你之前偷鸡摸狗的破事儿都给你盘算一遍?想就直說。” 赵心恬立刻蔫儿的像被拔了毛的鸡。死气沉沉的坐在米嘉莱对面,她撅着嘴侧過身子:“算了,你问吧。” 米嘉莱又看了她好几眼,最后才再次低下头道:“就读学校?” “旬城十三中。” “4月8日当晚五点半到七点,你在哪儿?” 赵心恬垂眼盯着地板赖叽叽道:“我在——嗯?4月8号?”她及时刹车,仿佛听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一样皱着眉看米嘉莱。“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怎么会记得!” 米嘉莱噢了一声:“那你要是不记得,我就把你算作4·8凯茂坠楼案的犯罪嫌疑人了。” “4·8坠楼案?”赵心恬脸上出现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什么坠楼案?” “我看见你表情不对了。”米嘉莱向后一靠,倚在椅子背上。“别装,我知道你跟這事儿有关系。” “我怎么跟這事儿有关系了?”赵心恬底气不足的笑笑,“不是……我就不明白了,大姐,什么坠楼案?谁坠楼?在哪儿坠楼?我怎么不知道?” 她坐在桌子对面摊开手:“我就是一穷学生,姐姐,您真别把我想那么厉害。” “噢?是嗎?”米嘉莱故意做出惊讶表情。尔后就在赵心恬闭起眼睛对着她得意的点头道“嗯”时,米嘉莱突然变脸,抬手举起一张照片道:“那請问你怎么解释,這個照片上這双腿?!” “……腿?!”赵心恬眯了眯眼睛。看清楚米嘉莱手上拿的东西,她连忙起身往前凑了一下,额头一瞬间沁出许多汗珠子来。“這……這怎么就看出来是我的腿啦?”她强笑道。“就因为這腿跟我的腿一样细长,就說這是我的腿?姐姐,咱们不能這样吧?” “你還装傻?”米嘉莱冷冷的看着她,低头指了指那照片:“這张照片是凯茂大厦监控裡截出来的。4月8号下午案发前天台外头一排走過去的腿裡有一双腿上有纹身,纹身的图案跟你的腿上差不多!全旬城有几個腿這么细的女孩子還有纹身?你告诉我?” “那……您也說了是差不多嘛!”赵心恬笑得沒心沒肺。 “我看這监控图片拍的根本不清楚啊,纹身這种细致东西,有时候就是几片羽毛的事,可离远了看它好像差不多。凑近了才知道那不一样啊!姐姐你看你這图片?除了能看清是腿肚子到脚脖子有段纹身,還能看出什么?能看出图案嗎?我觉得好像不能。” 她笑得得意又欠打,好像一早就知道米嘉莱的证据不够站得住脚,所以敢肆无忌惮的同警察不正经。米嘉莱读书时遭遇過校园霸凌,是以对太妹混混深恶痛绝。這会儿看的想抽她,可又不得不忍住。坐在桌子对面气的鼻子几乎喷火,忿忿瞪着赵心恬。 “美女姐姐在么?”门外传来一個低沉的嗓音,又轻轻的扣了叩门。米嘉莱皱眉道:“我是警察,請你尊称一句警官。进来吧。” 门开了,叶铎和一個穿着乞丐风马甲的男孩子站在门外。男孩子下面的牛仔裤上破了七八個洞,仿佛被谁拿枪乒乒乓乓打過一顿似的。 這人皮肤黝黑,然而肌肉发达。留着板寸,眼睛黑而有神。颇有礼貌的对着米嘉莱浅浅鞠了一躬,他用低沉的烟嗓道:“小米姐,我是赵心恬的哥哥,来接她和外面那几個小子的。” “丁飞,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個妹妹?”米嘉莱站起身来看着這男孩道。“還跟你不一個姓。”她看了看赵心恬又补充。 “认的干妹妹,干妹妹。”丁飞陪笑道。他即便是陪笑瞧着也是不苟言笑,仿佛那笑只被他在嘴角短暂的蹭了一下,上面鼻子眼睛依旧保持着他固有的严肃忧郁神情。 米嘉莱冷笑了一声:“你们這些小混混,一個個的都不学好。干妹妹?你到底有几個干妹妹啊?一天天的好的不学净学大人那些乱七八糟的!外头那些难不成都是你的干弟弟?” “是小弟,小弟。”丁飞继续陪笑。他想了想,从破洞牛仔裤兜裡拿出個大钱包,钱包上有海贼王的标识和路飞的大笑脸。 丁飞从裡头随手拿出一把红票子,冲着米嘉莱道:“小米姐,我听叶哥說他们又惹事儿了,把人家弘毅一個老师给打了是吧?這样,我来帮他们赔偿人家老师,劳驾您和叶哥,把他们几個当個屁放了吧行嗎?” 田小丰扑哧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米嘉莱却沒笑。她板着一张脸从裡头走過来,一巴掌甩在丁飞脸上:“丁飞!你丫当初从拘留所裡出去时是怎么给我保证的!你是不是保证說自己不会再进来了?你是不是!对着我的脸你保证過你不会再拉虎皮扯大旗带着你這帮小弟装/逼称大王了?這隔了有一年嗎我问你?!你怎么回事?你說說你今年也才十八岁,学也不上书也不读,天天带着這一帮人鬼混,你将来想要什么出路啊你告诉我?!” 丁飞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任由米嘉莱骂。 米嘉莱又狠狠在他腿弯踹了一脚道:“从我调到旬城起你就开始进看守所,隔三岔五你跟人打架进来了出去了进来了又出去了。你反复横跳這么多年你丢人不丢人啊你!你爸都成了区长了,你能不能给他留点脸面?啊?你告诉我,你能不能!?” 丁飞憋不下去了,他双手合十讨饶般的举過头顶,愧疚的不敢看米嘉莱:“姐,姐我真错了,我真错了行嗎?我发誓,我跟你保证我再也不会来了,我小弟们也再不会来了行嗎?今天……今天這事儿唉!那個——那個老师在哪儿,我亲自给人家赔礼道歉去,是不是人家只要不计较,我交了罚款就行?我给人家包红包好吧姐,姐你别這样,你這样我……” 赵心恬早被米嘉莱的暴力行为吓得不敢說话了,這时候尴尬的站在米嘉莱和丁飞之间,眼睛一会儿看看米嘉莱一会儿看看丁飞,惶恐又尴尬。米嘉莱搡了丁飞一把将他赶出门外,让他“滚去跟施老师道歉。”丁飞千恩万谢的去了,临了了想拉走赵心恬,被米嘉莱一把薅住。 “你先去给施老师道歉。”米嘉莱冷静地說。 “我问過了,人家根本沒欺负你‘干妹妹’,人家正人君子着呢!就是你‘干妹妹’嫌人家的摩托车停在路边挡着她道了,就要巧立名目把人家揍一顿。你那帮张嘴說空话的小弟方才在弘毅那边還污蔑人家……非說人家欺负你‘干妹妹’。你去跟人家道歉,今天人家要是不接受你们道歉,你甭想把你那帮小弟捞出去!” “那小米姐,恬恬她……”丁飞回头看了赵心恬一眼,赵心恬手拉着丁飞的手腕子不肯撒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脸上泪汪汪的装可怜。米嘉莱冷笑一声:“她遇上的可是個麻烦事。你把施老师那边道完歉再過来,我单独跟你說。” 叶铎带着丁飞往另一個小问讯室走,施默德的伤已经被医生处理過了,现在正坐在裡头等。 叶铎說:“丁飞啊,不是我說你。你看看你這些年,出来进去多少回?要不是你爸跟米队的爸爸是老战友,有点老交情,米队又是個待人真诚的,恐怕早就对你心灰意冷爱管不管了。你爸你妈老来得子不容易,别总让人失望了,学学你那几個堂哥堂姐,好嗎?” 丁飞敷衍的点点头,人已经跟着叶铎来到施默德面前了。施默德出人意料的很好說话。也沒要丁飞的赔偿。 他只是向丁飞提了一個要求:“小伙子,我听說過你,他们都說你是旬东這块的地头蛇,尤其是各学校的小混混都是你的人。我呢,是個沒本事的人。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我希望你往后跟你十三中那边的小弟說一声,让他们不要再来欺负弘毅的孩子们了,行嗎?” 丁飞又点了点头,低声应道“好。” 叶铎冷眼旁观着,這时候就冷笑一声:“保证說了几次了,有一次守信的么?丁飞,要是這次施老师的宽容大量真能感化你让你信守承诺,那对于你们两個人来說也算是個功德。不過你也听着,我不管你守不守承诺。可是下次你的小弟要是再敢惹事,我可让分局的叔叔阿姨姐姐们直接把他们都扔拘留所裡了啊。听见沒?!” “吱呀——”丁飞从外头进来了。米嘉莱靠在问询室的椅子上坐着,赵心恬哭的红鼻子绿眼睛的,正在擦泪。一看就是刚被米嘉莱教育過。丁飞走到审讯桌前想坐下,被米嘉莱一口喝止:“站着——你就配站着!叫你天天不看好你的小弟们!” 丁飞立刻老老实实的站了,一只手條件反射般的捏住马甲下摆的线头。如果不是见识過他打群架时心狠手黑的做派,米嘉莱几乎真要相信他是這么一個内向羞涩的男孩了。 “說說吧,4月8号晚上五点半到七点,赵心恬跟你在干嘛?”米嘉莱冲着丁飞扬了扬下巴。“她被怀疑跟4·8凯茂大厦坠楼案有关,可她方才說那天這個時間段你跟她在一起。你說說,你俩在一起干嘛呢?别空口說白话啊,我要证据的。” 丁飞想了想,他脸上突然泛起了一丝腼腆的红晕。“4月8号傍晚五点半到七点嗎?”他咬了咬嘴唇上的死皮。低着头搓弄了一下马甲底下的线头。忽地抬起头看着米嘉莱:“小米姐我能不說嗎?” “不能。”米嘉莱冷声道。“除非你是想告诉我,赵心恬在撒谎。” “她沒撒谎!”丁飞忙道。“她……唉……” “快說!”米嘉莱怒道。“人命关天的事!” “好好好!我說我說……”丁飞看了眼赵心恬,脸突然更红了。赵心恬倒是很正常——一如既往的泪汪汪装可怜。 “那天……我是說4月8号五点半到七点。”丁飞嗫嚅道。“我和恬恬我們在……在皇都大酒店开……开房……” 第57章 米嘉莱被噎了一下,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沒能从语言系统裡搜集出一個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于是她放弃了。闭起嘴巴转過头去,脑袋左右晃着仿佛想像算命摇签儿似的从裡头摇出個答案来。 丁飞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大气儿不敢出,田小丰则尴尬的摆出了一個介于想笑和生气之间的表情。只有赵心恬脸上露出了微笑,低着头端详自己新做的美甲,把手指合拢又张开。 “她到底多大了?”憋了半天后米嘉莱问丁飞。 “還有一個月就過十六岁生日。”丁飞忙道。 米嘉莱转過头来瞪着他,眼神是一种混合着恶心的厌恶,同时又有些鄙夷:“丁飞,我真沒想到你现在竟然长成了這么個操行。得,我能說什么?只能說,幸亏你還沒丧心病狂到对着十四岁不满的小姑娘下手,不然我非把你扔到看守所让你把牢底蹲穿不可!赵心恬——”她看那太妹。“你们两個发生关系,你是自愿的么?” “是呀!”赵心恬无所谓的看了米嘉莱一眼,又回過头去看自己的指甲,脸上表情竟然還美滋滋的。米嘉莱哑口无言的看了她半天,最后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确定是自愿的?第一次也是自愿的?” “都是自愿的。”赵心恬的语气稀松平常,仿佛他们只是在谈论一碗双皮奶。她从头到脚看了米嘉莱一眼,嘻嘻笑着道:“姐姐,你是不是還沒有男朋友呐?” “你给我严肃点。”米嘉莱低下头去写笔录。可拿起笔,又不知道从何說起。想了想道:“丁飞,你說你们两個人去开房了,有证据么?” “有。”丁飞忙道。“用我手机订的酒店,记录還在。姐你看。” 他把自己的手机界面递過来让米嘉莱看,米嘉莱看了眼,胃裡一阵不舒服。赵心恬把凳子掉了個头,开始对着窗玻璃端详自己的盛世美颜了。米嘉莱冲丁飞烦躁的摆摆手:“滚滚滚,看到了。” 丁飞想立刻把赵心恬领走,米嘉莱则表示需要让人去皇都核实一下他们那天到底有沒有去。赵心恬闻言,对着米嘉莱翻了個奇大无比的白眼。 米嘉莱按住火气,尽量平和的看着她說:“赵心恬,你還小,我希望你能迷途知返。還有丁飞你也是,你们两個都是。你们现在這样不学无术,天天除了光彩的事什么都干。等二十年后你们回想起来,会后悔自己当年有多么愚蠢。” “我才不会后悔呢,你想多了。”赵心恬轻蔑的說。“而且你别用那副跟幼儿园小孩儿說话的语气跟我說话!最烦你们成年人這副自以为洞悉一切的样子!你们自己也沒把日子過得多好,凭什么要求我們事事都按你们的来?搞笑……” 米嘉莱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了看,赵心恬毫不畏惧的瞪回来:“干嘛?我說的不对嗎?” “丁飞,”米嘉莱眼睛仍旧盯着赵心恬道::“赵心恬必须等我們查证過皇都的监控后,由她监护人之一亲自来领走方可离开刑警队。你可以走了。” 丁飞大惊失色:“姐!你——” “姐什么姐?叫奶奶也沒用!她是未成年人,本来就是這個流程!”米嘉莱大声道。赵心恬气的站起身来一脚踢翻了桌子旁的椅子,米嘉莱冷笑:“踢坏了照价赔偿,你要是不嫌脚疼,随便踢。我就在這儿跟你耗着,耗到查完监控,耗到你监护人来了为止!” 直到临近凌晨两点,一個自称是赵心恬大伯的男人才风尘仆仆的赶到刑警队。說自己刚跑完夜班回来。 据他說赵心恬的父母三年前做生意投资失败,家裡公司破产,夫妻二人不得不远走粤省淘金。把孩子留在老家旬城寄养在他家裡。 這几年,赵心恬的父母在那边生意也是不顺,一年到头赚不到什么钱。是以很少回来,只每個月通過银行转账给赵心恬的大伯一笔一笔的钱,說是抚养赵心恬的费用。钱的数额也不多,基本维持在两三千元内。 “恬恬大伯是吧?”米嘉莱道,“赵心恬现在在学校不学好,你知道嗎?” 中年人的表情僵住了。他叹了口气,看看米嘉莱身后臭着脸的赵心恬,他把米嘉莱拉到一旁难为情的低声道:“警察同志,真不是我不管她。是……唉,這孩子啊,自打她爸公司破产后,這孩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