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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罪怪谈[刑侦] 第6节

作者:未知
她說的不无道理,米嘉莱点了点头。 “小舟,你最近一直在负责金若萱案的走访。根据你的调查,你觉得金若萱是個怎样的人?” 她们沿着金海码头外的海滩行走,太阳把沙滩照成了一片遍地金沙的热土。灰蓝色的海水在远处翻腾,挟裹着浪涛与海中肮脏的浮沫。一個浪头滚過来,米嘉莱和池梦舟都听见了海鸥的叫声。池梦舟思量着道:“金若萱……她是個可悲又可怜的人。” 在金若萱唯一的朋友苏雅眼中,這世上再沒有比金若萱更命苦的女生了。永远在寻找归宿,永远被抛弃,永远不服输,永远跌倒在下一步。 “她上的大专,沒能读完。读大学第一年,家裡不给学费,說她非要来上学就当她死了。辅导员帮她申請了助学贷款。给她找了份食堂的兼职做,每天很辛苦。” “结果到了第二学期她在学校找了個本科的男朋友。那男孩养着她,强令她不许再去食堂打工,說自己就是在食堂跟她认识的,她长得美,他怕她去食堂被别人挖墙脚。结果她就真不去了!” “那男生高我們三届。到了第二年他大学毕业,說要去科技城做程序员,让若萱就退学,跟他去科技城——” “那她也去了???” “是的,她当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真爱。”苏雅說。 “不好意思苏雅,再打断你一下哈,”池小舟說。“可我记得看金若萱的资料,她写的是大专毕业啊。” “那個是后来我劝她考的函授学历。”苏雅无奈地說。“她到了科技城沒多久,那個男生就不要她了。她流落街头,无处可去。只能去餐馆打工。我劝她考個函授。” “沒想到她在餐馆打了几個月工,她又交了個新男友。我也不知道那人是干嘛的。只知道若萱跟着他,過了一两年舒服日子。两個人差点结婚。但是沒想到,最后還是分手了。她的函授学历就是那個时候发愤考到手的。” “我记得她把学历考到手的时候,已经又换了個男朋友。她跟我說,雅雅我算是看透了。学历确实很重要。你瞧,我如果沒听你的建议念這個函授,只是個普通的退学女青年,那即便长得再美,村子裡也不会有男人愿意要我這样一個好吃懒做的‘懒婆娘’。可我有了学历,我的价值就上去了!现在我终于能留住男朋友啦!” 池梦舟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虽贵为一介美女,怎奈天生福尔摩斯心性假小子作风,所以空长了一张俏脸,母胎solo二十多年。第一次听到這种奇谈怪论,池梦舟的三观受到了巨大冲击。 “话怎么能這样說呢?”她忍不住反驳苏雅。“读书是为了提升自己,是为了能更好的自立!让她這么說,怎么像是修成好颜色,卖与帝王家?虽然那些男的也不是帝王。” “她……她不是那個意思。請你不要這样說她。”苏雅涨红了脸。有些生气。“她的原生家庭太糟糕了,不是你我可比的。对她宽容点,好嗎?” 池梦舟不說话了。她坐在清晨的公园长椅上震惊不已,继续听苏雅讲述金若萱“传奇”的经历。 “那個男朋友最后也沒能留住。我读大四的时候,她进了科技城的工厂,和一個中专学历,在工厂裡做主管的男人在一起了。她說那個男人很爱她,两個人說好了要结婚。结果快结婚的时候那男的叫鸡,被她捉奸在床,两個人分得很难看,那男的還把她打得进了医院。她父母不管她,她打电话给我,我去科技城照顾了她半個月。然后,她跟着我回了旬城這边。我回学校,她在外面租房子住,打点儿零工。” “她家裡是农村的,姐弟三個,她是老二。父母自从她来上大学起就一直当她死了。可结果有一天他们突然跑来找她,买了好多好吃的打听了一路找到她租住的小房子裡。說他们這么多年了对不起她,他们后悔了,希望她回家去,村裡都知道她是大学生,已经依着她父母的托付,给她安排了一個镇政府文员的工作。” “這……這不是挺好的嗎……”池梦舟困惑的說。 苏雅看了池梦舟一眼,仿佛在說“太天真了”。 “他们许诺她的文员工作根本就是假的。他们来找她的真实目的,是因为她唯一的弟弟要娶老婆,但是沒有彩礼钱。所以父母帮她‘相亲’了一個村裡的男的,来带她回去结婚,好拿了‘彩礼’去给弟弟付‘彩礼’。” “這……”池梦舟语塞,随即反应過来,气急败坏:“這是哪门子父母?!孩子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說就当孩子死了,孩子好不容易能靠自己站稳脚跟,他们又好像来摘取胜利果实一样把她骗走!怎么会有這样的父母???” “哎……怎么說呢?”苏雅叹息。“我的父母非常恩爱,彼此尊重,对我也很好。我是家中独女,但他们从来沒有因为我是女孩就觉得我們一家低人一等或者什么的。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所有人的家庭都是這样的。后来长大了见世面广了,认识的人多了,我才知道這世上不是所有人的原生家庭都幸福。” 苏雅和池梦舟都低下头,两個人同时叹了一口气。 苏雅說金若萱是父母眼裡的“多余”,是计生罚款裡让人不想支付的那张罚单,是夹在能干姐姐和宝贵弟弟之间尴尬的存在。 连金若萱這個名字都是她读书后给自己改的名字。亲生父母给她起的“金多多”過于一言难尽,她很少提。所以她从小总希望快些拥有自己的家庭,好逃离那個可恶的原生之家。 为了逃离她也付出了很多,在不同的男人之间辗转打转。她照顾他们,臣服于他们,被他们抛弃又羞辱,可她总是找不到幸福。 “就……好像被诅咒了一样。”苏雅說。“她越努力想要幸福,可是幸福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 与父母彻底决裂,从乡村逃离,金若萱来到旬城找到苏雅,两個人挤在苏雅租的一室一厅小屋子裡。金若萱說:“你看着吧,這次我一定要嫁個好男人,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重蹈覆辙了。” 苏雅說:“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先找一份工作,有了工作再慢慢說人生大事?” 金若萱低下了头,两根手指在她复杂的心情驱使下一会儿相缠一会儿相绕。“找工作的事放一放,我想快点儿成家。”她說。 “快点儿成家了,我爹妈就不能再逼我了。现在這個情况,我总怕他们突然有一天从天而降,抓我回家去逼我嫁给那個男的。你不知道,那個男的可丑了,又黑又胖又矮,长得像我小时候奶奶家压酸菜的粗笨石头!” 苏雅一個翻身从床上爬起来,对着局促的朋友无奈道:“找工作和成家,不冲突啊?” “我……我不想出去工作了……”金若萱慢慢爬起来,抱着膝盖可怜巴巴的看着她:“我好累,雅雅,這几年,我真的活得好累!” “它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苏雅干巴巴的說。“若萱,你沒明白一件事,我可以一直养着你,绝对沒問題!但是你也肯定得走出去工作啊,如果不工作,你怎么独立呢?再說,工作了你才有机会找对象啊!” “有啊!”金若萱生气地說。“家庭主妇!” “可你不是家庭主妇,你是好不容易才拿到涵授学位的有志女青年!” 金若萱瞪着苏雅看了片刻,她噗扑嗵嗵的从床上跳起来,抱着被子到外头睡客厅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她拉着行李箱离开了苏雅的屋子。 “等等,能不能允许我打断你一下,”池梦舟說。她费解的看着苏雅,這個干练又精致的姑娘,也是一家私企最年轻的主管:“苏雅,你和金若萱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第9章 “嗯……可能是因为我大一时是她的班长吧。”苏雅說。“我又是小时候长在国企双职工家裡的孩子,父母工作忙沒工夫照顾我,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高中开始做班长,习惯了照顾同学。她大学的时候和我一個宿舍,我受不了她天天起不来床去上课,所以每天喊她起床,喊着喊着就成了朋友。” “原来如此。”池梦舟点点头,示意苏雅继续說。 金若萱离开后,苏雅气头過去了立刻给她打电话。可她的手机欠费停机了。苏雅急得要命,跑出去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直到三天后她才接到金若萱的电话。 “雅雅,是我,若萱。我找到新的男朋友了,我现在住在他這裡,你不要担心哦。” 苏雅很无奈,她扶住额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忧:“好吧好吧,那天我不该把话說那么直白。你别生气了,好嗎?赶快回来吧!才认识一天的人,算什么男朋友?你還是回我這裡住吧!“ 可金若萱却說:“不用了,他人很好的,我今晚在他這边住。” 她挂了电话。苏雅還沒来得及问清楚那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半個月后,金若萱拖着行李箱又出现在了苏雅的家门口。這一次苏雅沒有再說什么劝她的话。她直接跟领导打了招呼,拖着金若萱去他们公司面试前台了。 金若萱就是在這個时候认识的路辉阳。 按金若萱的說法,当时她面试完前台出来,觉得自己的表现糟透了。苏雅還在裡面帮她跟面试官說好话,她却已经坐在卫生间裡崩溃大哭起来。也许是哭声太大,惊动了在外面盥洗室洗手的路辉阳——路辉阳刚签下合同成为這家公司的高级合伙人和法律顾问,沒想到却在卫生间裡邂逅了一段奇缘。 “他是我见過的最温柔最绅士的男人!”金若萱对苏雅說。“一個第一次跟你见面就說,‘這么漂亮的美女,怎么哭的這么伤心?别哭了,我听着心疼。’這样的男人,你說他能不对我好嗎?”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油腻。油腻,還不怀好意。”苏雅耸了耸肩。 “他真是個大好人。”金若萱好像沒听见苏雅的话似的,满眼憧憬的望着夕阳的余晖道。她和苏雅坐在一家山顶咖啡馆的玻璃幕墙下讨论她的又一次選擇。苏雅很不客气的撇了撇嘴,苦口婆心的劝朋友道:“萱萱,恰恰是他這句话,我觉得這人不靠谱——第一次见面就跟你說什么心疼,你不觉得太轻浮了嗎?他是谁啊?他是你什么人?你哭了,轮得到他心疼嗎? 金若萱讶异的看了苏雅一眼,眼底涌起阴霾:”雅雅,你怎么那么见不得男人对我好?难道在你心裡,我就只配永远在烂泥裡打滚,永远不配被這么优秀的男人喜歡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苏雅耐心的說。觉得自己在鸡同鸭讲。“我就是单纯觉得這男人不靠谱。” 金若萱看着苏雅,她拿起桌上的焦糖拿铁喝了一口,苏雅觉得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充满了审视。 “你看男人的眼光若是好,你也不至于现在還单着了。我說实话,雅雅,你不要总是对我的男人那么大偏见。” 她们那次下午茶最后喝的不欢而散。两個人都濒于爆发的边缘。结束时一辆阔气的宾利开上半山来接金若萱下山,苏雅看到了传說中“温柔的好男人”路辉阳,总算明白为什么今天金若萱要抢着买单——路辉阳应该是给了她一笔钱。金若萱是有這個能力的。男人们爱她时,都很乐意在她身上花钱。 “自那以后她同我的联系就断断续续的。我也不清楚她具体被路辉阳安置在哪裡……只听出来是個高档小区。沒有门禁卡进不去那种——不不不,不是买的,是租的。” “路辉阳给她的卡裡打了一大笔钱让她随便花,让她挑选自己想住的房子。他還送她去考了驾照,买了一辆沃尔沃送给她。不過她从不开着那车来见我——她知道我不喜歡路辉阳,偶尔就算相约吃饭喝咖啡,她也不会邀請我去她的地方。” “我們总是在外头。路辉阳的确对她不错,她的衣着首饰都越来越高档。但是他一直不說娶她。直到去年圣诞节。” 圣诞节的时候,路辉阳向金若萱求婚了。也许是金若萱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终于打动了他。這瞧着像個玩咖的老男人竟然偷偷给金若萱买了大钻戒,然后在假装带金若萱去到沪上谈案子时把她带到高档意大利餐厅裡,在一片小提琴和鲜花的簇拥下郑重其事的向她求婚了。 苏雅很吃惊,不過也由衷的为他们高兴。同时又在心裡暗喜,幸好這次金若萱遇上的是靠谱男人。 “他们确定要结婚的第二天,萱萱就把我叫出来喝下午茶。那天她說:‘雅雅,我知道以前你瞧不上老路,可是你看,老路对我是真心的!他给我买了這么大的钻戒,還要娶我!’” 金若萱狗腿兮兮的看着苏雅笑:“他往后就是你姐妹的老公啦!雅雅你能不能接受他呀!他其实也可想跟你认识了呢!” 第10章 苏雅不置可否。都到了這份儿上了,金若萱沒有其他朋友,所以就算她俩关系如今淡了,她也是金若萱最好的朋友。每一個女孩子结婚,都希望得到好姐妹的祝福,這无可厚非。她不该让金若萱为难。 于是苏雅认可了路辉阳,并得到了金若萱相送的那张金若萱和路辉阳的合影。是几個月前路辉阳带她去巴黎玩时拍的。 “我给照片配了個镜框,喏,在這儿。”苏雅把相框递给池梦舟。眼中流露出一丝說不清的情绪。池梦舟看了她一眼,觉得她在后悔。 “那天我去公安局认完尸回来就接到了路辉阳的电话。他說他怀疑萱萱是被他的仇家害死的。因为他去年刚打完一個案子,他为了两百万跳反了,当着原告的律师却在法庭上拐弯抹角的帮被告說话。” “最后原告输了案子。但原告也不是吃素的,估计是打听到若萱是他的未婚妻,所以這样摆他一道,故意买通人去用這样的方式羞辱他的未婚妻,却又极力模仿断指杀人狂的作案手法,好让他有苦說不出。” “如果他站出来认领了若萱的尸体,难保对方不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来……” “能有多可怕的事?再可怕也不会比死老婆更可怕了。他這說辞一点都站不住脚。”池梦舟說。“他肯定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比如說……嗯……” “你也這么认为,对吧?我也這么认为。他那套逻辑混乱的說辞根本說服不了我!所以我告诉他别做梦了!我现在就去告诉警方他是若萱的未婚夫!而且,我還要建议警方把他列为重要嫌疑人!因为我知道在刑事案件中,女性被谋杀有三分之二都是身边亲近的男性动的手!尤其是丈夫和男友!我這么一說,他就害怕了。可是他說……他說……” “他說什么?” 苏雅的眼中燃起怒火,咬牙切齿:“他說如果我敢向警方报警,他就告诉我的老板让老板开除我。因为他身为我們公司的法律顾问和高级合伙人,解雇我是分分钟的事!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主管,大机器上最具替代性的螺丝钉。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让我在這個行业都沒法立足。” “所以你害怕了,才沒有在一开始就把這么重要的线索告诉我們。”池梦舟望着苏雅,在清晨的公园长椅上叹了口气。 苏雅愧疚万分的扭過头来,羽绒服的领口边落得都是泪水:“我……我也是沒办法……我爸爸今年突发了尿毒症,需要换肾。那是很大一笔钱。就算除去医保报销也需要很多钱!我不能在這时候失去工作。我……” “我沒有责怪你,苏雅,你能在最后关头選擇說出来已经很棒了。金若萱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池梦舟拍了拍苏雅的肩膀。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說出了這件事,路辉阳势必会害得你丢工作。” 她们走在通往公园大门的小路上,苏雅听了這话,脸上露出悲戚的苦笑:“我把這件事同妈妈說了,妈妈說让我辞职回老家。钱的事她会想办法。但是我不可以說谎,尤其不能在我朋友的問題上說谎。人命关天的事。如果我說谎,若萱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宁的。” 池梦舟对米嘉莱說:“我听完苏雅的讲述,觉得金若萱其实也挺可怜的。她的人格好像始终都沒有独立過。這整件事裡,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她還有苏雅這個好闺蜜。不然她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沒有人替她鸣冤!” “不止是這個,我认为苏雅說的很有道理——路辉阳說他觉得金若萱是他得罪過的人杀的,這一点站不住脚。我前面查路辉阳的时候,发现這個人真的是非常有钱。他投资了那么多产业,可能会为了区区两百万跳反嗎?而且他這半年来根本就沒有接過案子!說起来是個律师,但他其实早就变成资本家了。如果非說是得罪了竞争对手,那我认为他說是投资生意上遇到的对手可能還更可信些。” 海鸥在远处的海面上啾啾鸣叫着,米嘉莱和池梦舟来到了当初发现金若萱尸体的那艘破船边。眼下已经作为案发现场被保护起来的破船,十米外就开始拉起警戒线。一個神情委顿的黑瘦老人坐在警戒线外一棵枝叶稀疏的老杨树下,身上穿着金海码头的制服。米嘉莱上前对他出示了一下警官证道:“大叔,你是金海码头派来帮我們看守案发现场的是嗎?辛苦了,我是负责這個案子的刑警,麻烦你让我进去看看。” 船舱裡一无所获,金若萱当初尸体所在的地方被涂大利用粉笔画出了轮廓线。白色的痕迹在黑乎乎的船舱板上显得有些刺眼。米嘉莱和池梦舟仔仔细细查看過船舱裡的边边角角,池梦舟說:“米队,其实我觉得咱们现在在這裡是浪费時間。還不如去审问审问路辉阳,也许還能得到点有用线索。” “路辉阳那边已经派人去了,鸡蛋不能放在一個篮子裡。小舟,”米嘉莱說。“我当年刚入警队时,我的师父告诉我說,如果你查案陷入僵局,就去现场看看,再把已经总结出来的线索梳理一遍。這两点只要做到位了,你总能给案子找到新突破口。咱们在這儿今天确实是一无所获,但說不定到下一個篮子去,就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下一個篮子?哪裡?” “杜俊家。” 第11章 “哦哟,造孽噢……這個杜俊,你說他,杀了人家两個人,他自己還能活嗎?瞧瞧!跳楼了吧!” 几個老太太坐在隆华巷口的一米阳光裡,一边扯闲篇一边打量着来来去去的路人。脑袋像巴普洛夫的狗追逐肉块般左右摆动。 有经常经過的路人,被她们看惯了,這时候就无视了這一串如芒刺在背的眼光,扬长而去。有那不常经過的,被這样不礼貌的注目礼送出去老远,难免不大舒服。回過头瞪一眼注目礼的赠送者,嘴裡嘀咕着骂一句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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