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029
乔晋渊原本沒打算提起夜花千树的,在他的计划中,他要用自己的关怀和爱意把余殊的心给抢回来,谁知余殊太强硬,几句话的功夫,他就破了防。一想到十年的感情竟然败在一個外人手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明白我的意思?余殊,你說你不爱我了,那你现在爱的是谁?那個小白脸嗎?”
余殊无辜被栽赃,简直要气笑了:“那你說說看,到底是哪個小白脸。”
乔晋渊压抑了好几天的火气全都冒出来了,口无遮拦道:“那個叫夜花千树的,不就是你的新欢嗎?如果不是你俩有奸情,他会纡尊降贵跑到你们那個小工作室?你的女主角难道不是他开后门给的?你俩在剧裡可真亲热啊,余殊,你跟我上床的时候都沒這么热情!”
余殊听了這一番厥词,气得脑瓜子嗡嗡响,她不是擅长吵架的人,一时不知该从何处反驳,只好再次道:“停车,我要下去!”
乔晋渊不但不停车,反而道:“怎么,被我揭穿,恼羞成怒了?”
余殊气道:“乔晋渊你個混账王八羔子,這婚我非离不可!”
乔晋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你竟然为了小白脸骂我?”
余殊不仅骂他,甚至還想打他,只是双方的体力差距在那裡,打是肯定打不過的,最后吃亏的還是自己。她拿出手机,威胁道:“你要是再不放我下去,我就报警了。”
乔晋渊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种事:“你报啊。”
余殊果真解锁键盘,拨了110。乔晋渊见她這么绝情,更是生气,一把将手机夺了過去。好在那边還沒接通,他立即挂断,把手机往中控台狠狠一扔。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谁知道扔的角度不对,手机屏幕直接给砸裂了。
這下事情严重了。
余殊看了下车窗外面,他们已经来到了比较偏僻的地方,路边车辆不多,她评估了一下危险性,猛地把车门推开。乔晋渊一看她要强行下车,那多危险?赶紧踩了刹车。好在车速原本就不快,倒是很容易就停了下来。余殊把摔坏的手机塞进包裡,跳了下去。
刚好一辆出租车经過,她招手上了车。车子在前面路口拐了個弯,往工作室的方向开去。
乔晋渊望着出租车的背影,胸口剧烈起伏着,這么多年,无论面对多少风风雨雨,他从来沒有過這种快疯了的感觉。
余殊回到工作室,却沒有马上去停车场。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开车太危险,于是又回到办公室,把剧本拿出来看。《涤荡》第一季马上就要杀青了,正是剧情最高潮的部分,虽然她早就把剧本琢磨透了,但還可以再精益求精一点。
结果当然是沒有办法集中注意力的,不過情绪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原以为,就算离婚,她和乔晋渊還可以保持师兄妹的关系,就当多了個哥哥。现在看来,他们能不做仇人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她一直在办公室呆到八点多,這才合上剧本,准备回家。关灯出门的时候,竟遇到了夜花千树,她脚步一顿:“夜老师,你還沒走?”
夜花千树见到她也很意外:“我跟编剧讨论番外的事,你怎么也沒走?”
余殊当然不能說自己跟“准前夫”大吵了一架,躲在办公室调节心情,只好推說:“剧本還有一個地方沒吃透,快杀青了,我怕影响进度,所以留下来酝酿一下情绪,找找感觉。”
夜花千树笑了:“下班就该享受生活,不要太沉迷工作。”
這個理念跟余殊相当合拍,她不禁想,如果乔晋渊也是這么认为的,那他们该是多么幸福的一对,又何至于走到如今這個地步?
夜花千树见她发呆,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吃饭了嗎?要不要一起?”
余殊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饭,顿时感觉有点饿。本来同事之间吃饭很正常,但她想到乔晋渊先前的话,总感觉不好,于是摇了摇头,骗他說:“现在還不饿。”
离婚是她和乔晋渊之间的事,她不想把无辜的外人牵涉进来。
夜花千树也沒在意,說:“那我陪你去取车吧,這边偏僻,這個点已经沒什么人了,你一個人可能会害怕。”
這次余殊沒有拒绝。那天半夜差点被强-暴,她心裡至今都有阴影,很怕一個人走夜路。刚才是因为一直陷在烦闷的情绪中,沒想到這茬,此时不由得庆幸夜花千树還沒走,否则自己要一個人从工作室走到停车场,可够煎熬的。
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余殊早上来得早,车子停在靠裡的位置,夜花千树的车则在门口。夜花千树冲她挥手:“你先去,等你开出去了,我再走。”
“好。”余殊也沒矫情,依言過去开车。谁知走近一看,有個轮子竟然瘪了。她蹲下身,借着昏黄的灯光检查,发现轮胎被扎破了。
夜花千树远远问道:“怎么了?”
她转头說道:“轮胎爆了,开不了了。”
夜花千树走過来,打开手机电筒照了下,說:“你有备用轮胎和工具箱嗎?我可以帮你换。”
余殊摇摇头。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夜花千树也无奈了:“那今晚我先送你回去?”
余殊看看那瘪下去的轮胎,又望望外面沉沉的夜色,叹口气:“那就麻烦夜老师了。”
夜花千树笑道:“举手之劳而已。”
夜花千树开的是一辆黑色奥迪,款式看起来十分低调。车门一开,余殊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薄荷味,在這炎热的夏夜裡,让人非常舒服。
车子驶出停车场。夜花千树开车很稳,余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再加上那薄荷味,浮躁的心慢慢沉静了下来。
夜花千树询问了她的地址,两人随口聊些工作上的事,很快,车子便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她向夜花千树道了谢,推开车门下去。
走了几步,夜花千树在后面叫道:“余殊——”
她回头:“嗯?”
夜花千树叮嘱:“记得吃饭。”
余殊笑了下:“好的,你也是。”
夜花千树冲她挥挥手,发动车子离开。余殊转身往家走去,她在工作室的时候就饿了,此时更是饥肠辘辘,于是加快了脚步,想赶紧到家弄点东西吃。
等她脚步匆匆从电梯出来,掏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楼梯口忽然冒出一個人来,正好挡住了灯光。她眼前陡然一暗,吓得手一抖,钥匙哗啦掉到了地上。
之前的阴影从心裡凶猛地往上冒,她條件反射便要尖叫,却被对方捂住了嘴,同时一個男声传来:“余殊,是我。”
余殊抬头望去,此时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這才发现眼前的人是乔晋渊。她愣了一下,继而想起什么,猛地推开他,冷冷问道:“你在這裡做什么?”
也不知道是她又惊又怒之下力气太大還是怎么着,乔晋渊那么高大一個人竟被她推得撞到了墙上,蹭了一手灰。
乔晋渊将手上的灰拍掉,神情也冷了下来:“你跟那個男人在办公室做了什么?”
余殊起先沒听懂,等想明白他說的是什么意思,那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火气顿时火山般爆发了出来:“你跟踪我?乔晋渊,你是变态吧!”
乔晋渊沒想跟踪她的,只是她负气离开,天色又晚了,他有点担心。在路边静了一会儿,便调转车头往工作室开去,想暗中护送她回家。谁知余殊回到工作室之后,并沒有马上去停车场,而是在办公室呆了两個多小时。他一直在外面等着,人也逐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话的确重了,想等她出来之后道個歉,两人再心平气和地好好谈谈。
沒曾想,余殊并不是一個人出来的,而是跟夜花千树一起。看着夜色中并肩的两人,他心裡的嫉妒疯狂滋长。控制不住地想,刚才余殊沒走,是不是因为夜花千树還在?两個多小时,他们在裡面做了什么?
男人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的第一個念头是手撕了夜花千树,可他知道,如果這個时候出现,余殊肯定不会站在他這边。于是打算跟着余殊回家,到时候只有他们两個人,有什么话也方便說。
结果余殊给了他二连击,虽然去了停车场,却沒有开自己的车,而是坐那個男人的车回家!
他一路尾随,亲眼看到两人临别时依依不舍,简直妒火中烧。当即把车丢在路边,抄近路到了余殊家门口守株待兔。
此时被余殊推,又被她骂,想起她在夜花千树面前那温柔如水的样子,他的火气再也憋不住了:“余殊,你好样的,敢给我戴绿帽子。想离婚,想跟那個男人双宿双飞?你别做梦了!”
余殊气得浑身发抖:“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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