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处处提防 作者:未知 還沒等酒席结束,梁惠凯就感到上眼皮怎么也睁不开了,往凳子上就要睡着。四哥說:“喝多了你去床上睡吧。”梁惠凯的潜意识裡不愿意去别人的床上睡,担心吐到床上,强撑着坐到沙发上,脑袋一歪就睡着了。 等他睁开眼时,赵老四和杜丁国两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鼾声震天。還好,除了胃裡有些不舒服,其他倒也沒什么症状。梁惠凯走到院裡,赵老四的媳妇正在洗衣服,见他醒来了,笑道:“睡醒了?喝点水吧,我那晾着开水呢。” 梁惠凯心裡一热,觉得四嫂這人知冷知热,說道:“谢谢嫂子,我不渴。嫂子,我想租個房子,不知道這房子多少钱呢?好租嗎?”四嫂說:“這個村的房子還真不好租,因为這儿好几個矿,在這儿打工的人有上百個,快比這個小村的人多了。而且也不便宜,像這個小院子一個月200块钱吧,我們租的早,现在這個价格也下不来。我带着你去转转吧。” 梁惠凯赶紧說:“太谢谢了。”四嫂咯咯一笑:“小伙子還挺懂礼貌,不像他们那帮大老粗。”梁惠凯见四嫂一脸妩媚,不禁脸一红,說道:“以后還要靠四哥四嫂帮忙。”四嫂站起来擦擦手,又是咯咯一笑說:“小嘴挺甜,走吧。” 梁惠凯跟着四嫂出去了。四嫂在前面走着,一扭一扭的,显得圆润的屁股特别夸张。梁惠凯不敢多看,四处打量着村裡的风光。這個村儿和他们老家差不多,大都是石头盖的房子。少数的房子比较漂亮,红砖青瓦,玻璃窗户,有一些现代感。石头铺的街道坑坑洼洼,街上跑的孩子们穿着手工缝的棉衣、棉裤、棉鞋,有的衣服都露出了棉花,看样子村裡也不太富裕。 打听了好几家,都沒有空余的房子。很快到了村头,這是一家开药铺的,四嫂问道:“张叔,你家租房子不?”张叔說:“不租。”四嫂說:“张叔,我打听了一個村儿了,就你家有空房子,租了吧?闲着也是闲着。你看他還是個小孩呢,挺文明的。” 這时张婶出来了,看了梁惠凯一眼问道:“小伙子多大了?”梁惠凯說:“我今年刚18岁,婶子。”张婶儿又问:“你哪儿人呢?”梁惠凯如实說道:“婶子,我是湖北人,武当山脚下的。”张婶看了张叔一眼說:“我這儿可不便宜啊,一间房子200块钱,而且在我這儿住,不能带狐朋狗友的来,不能吵闹。” 转了半天了還沒地方住,梁惠凯心想,贵就贵点儿吧,而且看着房子還挺新的,先住下来再說。于是說道:“要不我先住几個月?你要是不满意我就搬走。”张婶說:“好吧,你来看看房子。”张婶儿把他俩带进了院子,领着进到了厢房。 梁惠凯一看,這是個放杂物的房间,裡边只有一张床,空间狭小,但是也只好這样了。梁惠凯交了四百块钱,打算先租两個月再說。 从他家出来后,四嫂悄悄的說:“你知道他家为什么不愿意租嗎?他家裡有個俊巧的小媳妇,儿子在外边当兵呢,他们担心小媳妇和别人好上了。”說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梁惠凯疑惑的问:“他问我老家哪儿干什么?”四嫂說:“我們安康人在這名声不好,打架、赌博、祸害女人什么坏事都干,而且看着你年龄小,又文质彬彬的,所以才同意了。你可别勾引人家小媳妇啊!” 梁惠凯脸一红,說道:“我怎么能办那事呢?四嫂用肩膀轻轻的撞了他一下說道:“這可不见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嫂子我见多识广,一看你就是個有女人缘的人!哈哈哈哈……”說完放肆的笑了起来。 梁惠凯尴尬一笑說:“人家不让我带别人来,那老杜怎么办呢?”四嫂止住了笑声說:“不用管他,我們這裡老乡多,他随便找個地儿住就行。” 回到四嫂的住处,那老哥俩已经起来了,三人便去了矿区。四哥给他俩一人一顶安全帽,带着他俩下了井。梁惠凯感到新奇,這就是杜丁国给他讲的矿井了。 洞口有两米来高,两米来宽,一进井口是一個大斜坡,中间两個道轨。他们沿着道轨的边儿一直往下走,洞裡又湿又滑一不小心就滑倒了。小心翼翼地走了二三百米的样子到了井底,這儿停着三個罐车,罐车上方是一個小平台,平台后边又是一個平的巷道。 這时一個职工推着小车子从巷道裡出来了,到了小平台把车子裡的土倒进了罐车裡。四哥說:“你们就先干這活。炮工放完炮以后,你们负责把渣子清出来,沒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体力活。” 四哥又带着他俩沿着巷道往裡走,走了二十多米的样子,到了尽头,裡边正有两個人在装车。四哥开心地說:“按技术员讲,再往裡打個十来米就打到了铁矿,到那时候我就挣钱了。现在是做工程,按米承包的,挣個小钱儿。你俩分开,各跟一個班组,一個人上白班,一個人上夜班。” 梁惠凯說:“老杜,我年轻,我上夜班吧。”杜丁国說:“我也不是個老头子。要不這样,咱俩轮换着,一個人上一個月。沒問題吧,四哥?”四哥說:“一样,反正是按米计数的,等见了矿才按吨计数。吃饭是和大家一起吃,月底一起算账。” 当天晚上,梁惠凯就上了第一個班。一個班四個清渣工,一個炮工,一個卷扬工。清渣工休息的時間很少,炮工打眼的时候,他们负责清理巷道,保证自己推车的时候比较轻松。另一项工作支巷道,就是上一班打多少米,要把這几米用木头支起来,防止巷道顶部往下坠落重物。 炮工打完炮眼儿,装上炸药然后放炮,這时他们可以休息一会儿。放炮以后,等着巷道裡的烟尘消失的快差不多的时候,他们的工作又开始了,负责往外清渣。清渣工作很简单,先用铁锹把渣子装进车,然后推到罐车裡。一夜下来,梁惠凯累的腰酸腿疼,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回到出租的屋裡闷头就睡。 就這样干了两天,梁惠凯沒有缓過劲儿,感到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晚上工作,白天睡觉,梁惠凯也沒见到张家漂亮的小媳妇。梁惠凯心想,估计她是故意躲着自己的吧?看来這帮安康人沒少祸害当地的人,以至于处处提防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