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雪封山 作者:未知 這天,梁惠凯下班早,托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张叔他们家刚吃完饭,那小媳妇端着碗筷去厨房,两人正好走個面对面。小媳妇很害羞,无端地脸一红,也不說话快步进了厨房。 梁惠凯见她的长得水灵灵的,面目竟有些刘若雁的影子,心裡一颤。忽然想到,应该给香姐报個平安了,暗骂自己糊涂,让香姐担心不是?转身便去小卖部裡买了一沓信纸和几個信封,准备给香姐写封信。 出租屋裡连桌椅都沒有,梁惠凯趴在床上准备写信。可是提起笔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写,工作這么累,他不想让香姐知道,思念的话又写不出来,自己肚子裡的墨水太少。想了半天,梁惠凯写了几行字: 亲爱的香姐:我已经开始工作了,勿挂念。我工作的单位是個井下的铁矿,一個月能挣一千五左右。這儿的工作還行,包工头和工人们对我也挺好,我也很快乐。目前我租了一间房子,一個月二百块钱,吃住都還行。 姐,你放心,我会听你的话,不意气用事,与人为善。我的第一個目标是当個小包工头,争取早日挣上第一桶金。 往下就不会写了,只好到此为止。就這几行字,梁惠凯写了又撕,撕了又写,要不是句子不通顺,要不就是字写得太难看,要不就是写错了。一封信憋了一上午,比干半天活還累。梁惠凯决定,自己以后沒事的时候读些书,长点知识,要不和香姐都沒法交流。 用了十多张纸,终于写好了,又开始写信封。這次长了教训,先在废纸上练了几次才开始写,還真管用,一次写好了。可是信封写好后,梁惠凯想想又把信封撕了重写,因为他不想写自己的地址,香姐那么重情义,他担心香姐按着地址找過来。他的工作這么差,让姐看到多不好? 中午吃饭的时候,梁惠凯把信交给给他们做饭的李嫂,让她去县城买菜的时候顺便给寄出去。 李嫂一看信封,笑道:“小梁還有北京的亲戚啊,了不得!”梁惠凯含糊的說道:“对,是我的一個姐。”李嫂逗道:“哟,什么姐呀?不给你爸妈写信只给姐姐写,可疑啊!”梁惠凯心想,结過婚的女人咋都這么爱开玩笑?哈哈一乐也沒說话。 李嫂更笃定了,說:“你這是给情姐姐写的情书吧?”梁惠凯脸一红說道:“李嫂就爱瞎說!”李嫂哈哈大笑:“還不承认?我看就是真的。”這下传开了,大家都知道梁惠凯在北京有個情姐姐,大家沒事就和梁惠凯开开玩笑。梁惠凯嘴上反对着,心裡很乐意,真要是這样多好啊! 心中有了期望,干起活来也就不累了,很快适应了這项工作。几天的功夫,巷道如期挖到铁矿上了。经過化验,铁矿的品味和预期的一样,达到百分之三十以上,据說在国内這是比较高的品味了。老板欣喜若狂,在矿井口摆上香火,三叩九拜,鞭炮齐鸣。 梁惠凯這是第一次见老板到矿上来,听工友们說,老板姓周,家裡很有钱,有上亿的资产。老板开的是一辆牧马人,說是纯进口的,越野之王。梁惠凯看着那车子方方正正的也看不出多好来。 說来也怪,鞭炮声還沒有结束,晴朗的天空忽然飘起雪花来。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天地之间很快白茫茫的一片,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帷幕,大地变得银装素裹。雪越下越大,沒完沒了,放眼望去满山遍野,白雪皑皑。 连着下了几天,大雪封山,他们的工作也要停了,因为交通停止了,挖出来的矿拉不出去,沒地方堆放。正好赶上要過年,老板就给大家放了假。 但是矿山需要人值守,梁惠凯主动留了下来。和他一起值守的叫严寿军,是個四十多岁的老光棍,在他们班组负责开罐车。過去工种不同,两人很少接触,這两天接触频繁起来。 两人在值班室裡沒事干,严寿军总抱着小說看。梁惠凯问:“老哥還有小說儿嗎?给我一本看看。”严寿军嘿嘿之乐,一脸猥琐地說:“小孩子不能看,這是带色的小說,把你带坏了怎么办?” 梁惠凯认为自己是個有大目标的人,自然不能和他们同流合污,這类低俗的书当然不能看了,决定抽空打算去县城买了几本书。 到县城要走到第一次来的那個路口。路上的积雪开始化了,但是背阴的地方结了不少冰,走起来小心翼翼,生怕摔了跟头。拐過一個山坳又是一個下坡,梁惠凯站在坡顶往下一看,一個女人坐在地上起不来了。這個坡上积雪還未消融,估计是摔坏了。 梁惠凯沿着路边的积雪下了坡,走到那女人身旁。女人听得声音抬起头来,太巧了,小房东!小房东泪眼婆娑,见识梁惠凯,不禁俏脸一红。俩人到现在還沒說過话呢,梁惠凯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但是還得帮忙啊,說道:“我把你拉起来吧?”說着伸出手来。 這女人红着脸,抓着梁惠凯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往起一站,便疼的呲牙咧嘴。梁惠凯问道:“哪儿摔坏了?”女人羞答答的說:“把屁股蹲坏了,腿也磕了一下。”梁惠凯只好她扶起来,问道:“你要去哪儿?”女人說:“我要回娘家看看。” 梁惠凯问道:“你還能不能走路了?要不我背上你”女人的脸更红了,羞涩的点点头。她的娘家和县城的不是一個方向,好只有两三裡的路。若是平时梁惠凯背個百八十斤的人很轻松,但是這雪地裡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起路来小心谨慎,不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 刚背上她时,梁惠凯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很僵硬,走沒一会儿就软趴趴的趴在了他的身上。女人嘴裡喷出的热气喷到了他脖子裡,痒到了心裡,不由得的心猿意马,脚下轻飘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