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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敌意

作者:南华夭夭
“结巴”二字一落地,孟随一巴掌拍在孟不吕的后脑勺。

  “砰”的一声,孟不吕的鼻子狠狠砸在桌子上,声音大得吓了众人一跳,奶娃娃们全都撂下筷子,瑟瑟看着孟随。

  燕娇见了,心中暗叹,她真想不明白,她外祖父一個武夫,是怎么做了丞相的?

  就单說她回京,孟随還美滋滋以为太子之位落在她身上,那他就是太子的外祖父。

  却不想若她真成了太子,皇帝怎么会让他继续安稳当他的右丞相呢?不降他的职就不错了!

  更何况,他又怎么会觉得一直被抛弃在外的她会真心向着他呢?

  燕娇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沒出声,只垂下眸子,紧握着手中的筷子,抿唇不语。

  落在众人眼中,就是刚刚孟不吕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

  谢央有些诧异,挑眉看向燕娇,若是沒记错,在太平府时,她還好好的,似乎是裴寂来了之后……

  他不由看向裴寂,却见裴寂皱着眉毛看他,谢央懒懒地扯扯唇,索性以手支颐看着,就当個玩乐也好。

  “你個小兔崽子,净胡說八道!”孟随气得一拍桌子。

  他心心念念這個外孙回来,那就是未来的太子,更是未来的皇帝,现在竟然說他是個“结巴”,孟随是不能接受的。

  他看向燕娇,讨好地笑道:“殿下,别听這個小兔崽子胡說,殿下是人中龙……”

  他的话,吞沒在燕娇三分难過七分无奈的眼神中。

  燕娇对着他叹了一声,张张嘴,刚想說什么,就见孟不吕捂着鼻子站起身来,却沒同孟随闹,只恶狠狠盯着燕娇,“你就是個结巴,我說错了嗎?别以为你回京就享荣华富贵了,就能做太子了,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呢!哼!”

  說罢,一甩袖子就走,只那鼻头处却是红肿了起来,在他那俊脸之上稍显滑稽。

  燕娇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她心下倒是不气,毕竟孟不吕說得是真的,還未回到京城时,就有不少人要杀她了,到了這儿,哪裡還能有好?

  她目光望向门外,正落在孟不吕匆匆离去的背影上,嘴角一勾。

  所以——

  她从一开始就沒想回来做什么太子啊!

  只是,有一事,她想不通,孟不吕小时候還是很照顾這個“表弟”的,为什么现在会对她這么大敌意呢?

  耳边還响着孟随的嚷嚷声,燕娇只垂眸不语,身后的壶珠则是一脸紧张。

  怪不得公子一路上說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原来是装结巴啊!

  可是殿下为什么要装结巴呢?

  “小兔崽子,回去家法伺候。”孟随又喊了一声。

  燕娇身旁的孟惜弱弱道:“叔祖父,不吕哥哥他如今不在孟府住着啊。”

  孟随闻言一怔,一手捂着胸口,终是安静下来。

  燕娇见一直柔柔弱弱的孟惜竟然這时候开口了,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孟惜被她一看,直了直身子,低低唤了声:“表哥……”

  燕娇一见她那热烈的眼神,浑身一抖,扭過头去瞧孟随。

  孟随似也才想到燕娇,赶紧招呼小厮過来,让他去寻大夫。

  谢央和裴寂也默许,毕竟结巴這個事可大可小,但她是皇子,這事可就有些大了。

  她若成了太子,朝堂上下有多少人盯着她,可却沒多少想要這個太子安稳当下去的。

  燕娇朝身后的壶珠使了個眼色,壶珠赶紧上前,說道:“孟大人,不用麻烦了,公子她小时候就有這毛病的。”

  她一說完,就见燕娇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壶珠心裡呼出口气,看来是做对了。

  她虽不明白燕娇为什么要這么做,但她知道,自来听公子的就对了。

  孟随闻言一愣,扭头盯着燕娇,“你……你之前……”說到這儿,孟随瞥了眼谢央和裴寂,顿了一下,方继续道:“你之前就有這毛病?”

  燕娇点头,抿唇看向壶珠,冲壶珠示意了一下,壶珠就继续道:“孟大人,我家公子六岁时生了场大病离京,待到了太平府治好了病,却落下了口吃這毛病。”

  孟随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燕娇冲他扬唇一笑,心裡嘀咕着:亏得在路上沒多說话!

  “哦?是嗎?”谢央坐直身子,“可臣怎么记得殿下在太平府时還好好的啊?”

  燕娇:“……!”她都想办法阻止自己当太子了,他都不放過她!

  燕娇干笑两声,看向他道:“太太太、太傅、大人,我、我……”

  壶珠听谢央的话也心虚得直冒汗,又见燕娇說得急,眼珠子一转,急中生智道:“太傅大人,我家公子若是不紧张时,說话還好,還好!”

  谢央抬眸瞥向她,嘴角微微勾起,又看向燕娇,淡淡问了一句:“所以……殿下同臣在一起时,便不紧张?”

  燕娇有种给自己挖了個坑的感觉,顶着谢央似笑非笑的目光,她讪笑一声,“太傅大、大人,我、那时很很、很欣喜,不不、不算太、太紧、紧张。哈、哈。”

  谢央眯眸打量她一眼,笑道:“太平府治不好殿下的口吃,可京城人才济济,想必应……”

  “不用了!”壶珠伸手阻止,见众人看過来,望了眼燕娇,“我,为我家公子治病的是兰竺道人,若是還請其他的大夫来,不是信不過道人嗎?”

  她一說完,手心裡直冒汗,這位太傅大人可是個狠角色,不好糊弄,若真叫了大夫来,那公子是女儿身可就瞒不住了!

  兰竺道人就是莫氏打听到的那位可治百病的道士,十年前出现在太平府,自那之后,就无人知其去向了。

  谢央闻得“兰竺道人”這四字,眉梢微动,待壶珠說完,他看向燕娇,笑道:“哦?原来如此。”

  不知怎的,燕娇总觉他這笑容意味深长,可兰竺道人消失了那么久,他又哪裡能知道呢?

  這么一想,燕娇直了直身板,冲众人点了点头,“若、若此、此事传、传到道、道人、人耳中,恐怕不、不不妥。”

  “好,就依殿下所言。”裴寂给這事盖棺定论,看向燕娇,温和道:“殿下先吃些东西,晚些时候還要进宫面圣呢。”

  燕娇点点头,又瞥了眼谢央,见他沒再說什么,率先动了筷,孟随见状,也只得压下心头疑窦,张罗起来。

  其他的孟家奶娃娃不太懂发生了什么,见大人动筷了,早已饿坏的他们赶紧吃了起来。

  “你们慢点儿。”孟惜无奈地摇了摇头,柔声道。

  燕娇看着一圈的奶娃娃,忍不住好奇,低声问她:“表、表妹,這些娃、娃娃娃,哪個是、是是外祖、祖之孙、孙啊?”

  孟惜夹菜的手一顿,赶紧咽下口中的鸭肉,细声回道:“沒有呢,表哥,叔祖父就一個孙子,是刚走的不吕哥哥。”

  燕娇登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孟随,若是沒记错,莫氏曾說,孟随有二三十個小妾,外面還有不少红粉知己。

  這……

  孟随不太行啊!

  燕娇忍住笑,沒再出声,只闷头吃着碗裡的饭菜。

  孟惜见她不說话,還以为她在生孟不吕的气,放下筷子,压低声音,解释道:“表哥,你别怪不吕哥哥,不吕哥哥他不是有意的,他……”

  燕娇摆摆手,忍着笑道:“不不不会,我、我不生、生气。”

  听得燕娇這话,孟惜呼出口气,刚要說什么,就见孟随凑了過来,要敬燕娇酒喝,就不再开口了。

  燕娇见了孟随,想到在场的一群奶娃娃都是孟随兄弟的孙子,又要笑出来。

  “殿下,你我祖孙二人多年未见,臣甚是想念,如今你能重回京城,臣心甚慰,甚喜啊!”孟随端着酒杯說着,就又掉了几滴泪。

  燕娇举着酒杯,轻咳一声,安慰道:“如如、如今孙、孙儿,回回、回来,能能见到到、外祖,也也、也甚、甚喜。”

  听她說话结巴,孟随又皱了皱脸,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末了,還是忍不住对她道:“殿下,你能不能稍稍别让自己紧张,就……這样。”

  他歪着脑袋,乐了一下:“嘿嘿,欣喜一下?”

  燕娇:“……”

  燕娇听见谢央嗤笑了声,就是裴寂脸上的表情也一言难尽,她有些沒眼看孟随,脚趾忍不住抓抓地。

  她轻扯過孟随的衣袖,拉着他转過身,悄声问他:“那……外外祖,你那、那被卷的几、几几千两能、能回来嗎?”

  這真是哪儿疼往哪儿扎,她一說完,孟随就猛地回头看向她,要哭不哭地开口:“這……”看来,還真喜不起来?

  燕娇见他這模样,松开手,吐出口气,心情甚好。

  ……

  远隔千裡的太平府小村落。

  瘦瘦小小的一人指着前面的小屋子,“老大,你看這個是不是就是九皇子住的地方?”

  山羊胡捋着胡须道:“大哥,依卦象来看,就是此处。”

  拿着两把斧子的大汉嚷嚷着:“殿下,殿下,我們来接你了!”

  待几人一进院子,又翻遍了屋子,不见一人踪影。

  “怎么沒人啊?”

  大汉叫道:“天杀的,哪個龟儿子把殿下弄走的?妈的,老子他妈的走了半個月,连根毛都沒给老子留!”

  其他几人哀嚎:“沒接上殿下,丞相大人不得宰了咱们啊?”

  山羊胡眼珠子一转:“丞相把银子给了咱们,不若……拿着银子跑……”

  還不待說完,又被众人齐齐呸了一声:“沒有道义!”

  山羊胡:“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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