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第145章器具之心
預知……不，或者說是感知上面的事情,直是三源葵的強項,只是他來沒想過，對方的能力……竟然連諸神也可以探查得。
如同條在案板上的魚，恩奇都直挺挺的躺在牀上,他凝視着手中那枚藍『色』的彈珠，卻怎麼也法再入休眠的狀態。
身體像是出現了問題，總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在心頭簇擁着,緒像是團『亂』糟糟的線，端總是拴在“夢境”的那邊。
諸神、會議、伊什塔爾、天之公牛、天之楔與天之鎖、罪與罰、以及最後雖然沒有聽，卻已經完沒想象的……判決。
諸神對於天之鎖恩奇都的判決。
他所看的,究竟是現在還是未來呢？如是現在,那麼己大概已經出事了纔對,那麼大概是能算做未來吧？
理智卻又凌『亂』的腦海讓恩奇都難以平靜,只有不遠處熟悉的清淺呼吸,能讓他略微安心。
又或者……僅僅只是個夢境？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或許很長,又或許極短。恩奇都在黑暗的屋子裏坐起身，他望了眼還在睡眠中的三源葵,悄聲息離開了房間。
此時的外面已經是凌晨，儘管太陽還未出現,但天空已經泛着矇矇亮的微光，爲後面璀璨的朝陽做足了準備。
外面的慶祝還未消散，火焰與燈光依舊照亮着城市，人們完沒有經過了整個晚上喧鬧的疲憊,又或者其實只是換了波人。
總之，烏魯克仍舊熱鬧。
恩奇都突然有了個想法。
如是真正的做夢，那麼在這樣熱烈的氛圍中睡下，定會有個美好的夢境纔對。
“恩奇都？”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想起，恩奇都轉身，不出意料看了吉爾伽美什。
“吉爾。”
他迴應着。
“天快要亮了。”
“天亮而已。”
昨天外加今……前天，兩個晚上沒睡覺的吉爾伽美什走恩奇都身邊，整個人看上去完沒有熬夜修仙人該有的疲憊。
“王就算是星期不睡覺，也不會有任何事情。”
“但是會累吧。”
恩奇都直白戳穿吉爾伽美什碎片說得對但就是很不對勁的話。
“即使是吉爾，星期不睡覺也會覺得累吧。”
吉爾伽美什：“……”
區區累而已，這麼小事有打天之公牛累嗎？
吉爾伽美什斷使用“王的權威”。
“囉嗦，王說沒事就沒事！”
恩奇都用包容的目光注視着吉爾伽美什，直看得對方渾身不在。
“你怎麼在這裏？”
王選擇轉移話題。
“把小蠢貨放在邊己出來，莫不是恩奇都你終於不準備再溺愛她了？”
“那並不是溺愛，只是保護幼崽最基的事情而已，而且這裏距離那邊不遠，我能第時間回去。至於在這裏的原因……”
恩奇都第不知道多少次解釋着，可說完這句話，又不由得沉默下來。
“怎麼了？”
吉爾伽美什驚疑不定看着己摯友忽然安靜的樣子，句不靠譜的猜測脫口而出。
“你們終於吵架了？”
恩奇都：“……”
恩奇都敏銳抓住了吉爾伽美什話裏的盲。
“‘終於’，吉爾，看來你期待這件事很長時間了。”
他邊說着，邊對己的摯友『露』出了仿若黑百合花開的溫柔笑容，某兩個字咬得異常的重。
“那還真是讓吉爾你失望了，我們是不可能‘吵架’的。”
吉爾伽美什嘖了聲，扭頭望向下方城市裏的燈火，明智的選擇不再搞事。
恩奇都滿意的結束這話題，他低頭注視着手心裏那顆藍『色』的彈珠。良久，忽然問出個問題。
“吉爾，你會做夢嗎？”
“做夢？”
吉爾伽美什理所然的回答。
“然，王的夢境可是非常豪華的。”
恩奇都：“……”
抱歉，他根想象不出豪華的夢境底是什麼樣，總不能吉爾把王宮都搬夢裏了吧？
“怎麼？突然問這個？”
吉爾伽美什打量着恩奇都，精準猜測。
“該不會是你這傢伙終於做夢了？”
他可是知道，恩奇都己也說過，他是沒有夢境的，甚至就算是所謂的“睡眠”，對恩奇都來說也並不是必需的。
“……嗯。”
恩奇都遲疑了頭，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吉爾……會做噩夢嗎？”
“怎麼可能？區區噩夢怎麼敢找上王？這麼說來你做了噩夢？”
吉爾伽美什忍不住笑出了聲。
——幸災樂禍那種。
“哈哈哈哈哈不愧是王的摯友，第次做夢竟然就是噩夢。哈哈哈哈哈！”
恩奇都面表情注視着大笑的摯友，生生用眼神讓對方的笑聲小了個度。
“不過恩奇都你做夢，確實很突然。”
笑夠了的吉爾伽美什正經起來，並給出了十分靠譜的建議。
“我們可以找我的母親，她很擅長解夢。”
“不，暫時不用麻煩寧蓀女神。”
因爲他這個夢的內容已經完把答案貼在腦門上了……
完不知道恩奇都的夢境底有多驚世駭俗的吉爾伽美什聲音信。
“區區噩夢而已，有王在，若你僅僅是因爲這件事情繼續困擾，王可就要好好數落你番了。”
“是啊，只是個夢而已。”
恩奇都被這份信感染，心中的鬱結散去了些。
如真的是夢，就更好了……
……
恩奇都把這個夢埋在心裏，並沒有向任何人訴說。
因爲如僅僅是夢，那根沒有說出的必要；而如是預知……那麼即使說出了，也沒有任何辦法。
那是屬於“諸神”共同的決定，而在這個時代，沒有任何人，哪怕是吉爾，也法個人對抗所有神明。
他真心的希望，那僅僅是個噩夢。
可現實總是不會讓人如願。
眩暈的感覺在腦海中翻涌，身體出現了強烈的異常，彷彿是被捅出了個豁口，用以支持他生命的什麼順着這個洞，向外流去。
突然的發作讓恩奇都來不及反應，他下意識扶住身旁的牆壁，緩緩跌坐在上，耳邊有侍附近驚慌的聲音，模糊的視線裏，是片擔憂的藍『色』，就如同那天的彈珠樣。
他艱難勾起脣角，想要重站起，卻驀然眼前黑。
陷入昏『迷』的前瞬，個牢固的念頭，在他心中閃過。
衆神的懲罰，開始了。
寢宮裏，已經聚集了大批的人，精通醫術與神術的祭司們查看討着，卻根給不出吉爾伽美什滿意的回答。
看着羣唯唯諾諾不敢多說話的祭司們，吉爾伽美什皺着眉，催促結。
“還沒有答案嗎？”
“王，恩奇都大人的身體和常人不樣，哪怕用神術治療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個老祭司顫顫巍巍站了出來，毅然決然說出結。
“現在只能知道，恩奇都大人的生命力在不斷的流失，如不能制止的話……”
他不敢說“死”這個字，倒是話裏話外的言下之意非常明顯。
生命力沒了，人然也就沒了。
吉爾伽美什：“……”
整個宮殿內在老祭司說完後，瞬間變得針落可聞，空氣彷彿也變得粘稠，直讓人喘不過氣來。
是侍還是祭司們，個個都小心翼翼減弱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音打擾看不清神『色』的王，生怕吉爾伽美什怒而讓人把他們拖下去。
雖然王因爲恩奇都的人變得賢明瞭，但他們連恩奇都的人的病都治不了，他們己都覺得己簡直廢物。
死寂在宮殿中蔓延，氣氛愈加緊張，而就在祭司們以爲己就快見不明天的太陽的時候，道聲音打破了這片沉默。
“恩奇都不會死。”
瞬間，祭司們身體顫，下意識用看烈士的眼神看向聲源處，然後又鬆了口氣。
是三源葵大人，穩了，這下穩了！烏魯克誰不知道三源葵大人消災避禍的能力？
她說不會，那肯定就不會！
三源葵沒管祭司們的反應，她只是注視着吉爾伽美什紅『色』的眼眸，那雙藍『色』的眼眸裏沒有絲毫的猶豫，走得只是篤定。
她直白說出了那個沒有人敢說出來的，那個數人拒絕的那個字，並用與眼神同樣篤定的聲音，重複着那句話。
“恩奇都，不會死。”
“這是你的答案嗎？”
吉爾伽美什倒是沒有質疑，哪怕直順着三源葵是小蠢貨，但哪怕是他也不會否認三源葵能力的出『色』。
懶得再和羣沒用祭司說什麼的吉爾伽美什隨意瞥了眼他們，扔下句讓他們如蒙大赦的話。
“下去吧。”
羣祭司剛纔還顫顫巍巍的祭司們飛快起身，保持着恭敬的姿態退出宮殿後，才齊刷刷如釋負重喘了口氣，擦着額頭上的汗水。
之前說完他們沒用的結以後，王那片沉默裏，他們人都要嚇死了！而且恩奇都大人那麼好，他們也不想恩奇都大人真的出什麼事。
而宮殿裏，吉爾伽美什走了牀邊，牀上的恩奇都依舊在昏『迷』，而原就在牀邊的三源葵除卻開始的擔憂後，現在早已經平靜了下來。
比任何人都要平靜，彷彿早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的發生，甚至已經看了結。
“小蠢貨。”
吉爾伽美什紅眸微眯，用確定對方聲音問出個問題。
“你知道恩奇都變成這樣的原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