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又升官啦
顧煜眉頭一皺，這個時辰召見，必然是有要事。
他快速整理衣冠，大步流星地朝宮中走去。
文德閣內，燭火搖曳。女帝高坐鳳椅，面容清冷。
蘇韻正在彙報北京三座要塞的修建情況。
“得益於新型水泥和大量俘虜勞工，工程進展順利，比預期提前了許多。”
蘇韻說道，“三座要塞已經具備基本防禦能力。”
女帝微微頷首：“陳業。”
“臣在。”顧煜上前一步。
“從今日起，你就是營造部尚書，官居正三品。”
顧煜心中一震。營造部尚書，這可是實權重臣。
他沒想到女帝會如此信任自己。
“臣謝主隆恩。”
就在這時，歐遠站了出來：“臣下有要事稟告。”
“說。”
“微臣建議今年提高兩成稅收，以平衡國庫收支。”
此言一出，滿朝譁然。大臣們紛紛議論起來。
“兩成？這也太多了！”
“百姓本就難以爲繼，再加稅只怕會引起動亂。”
“歐大人，這提議是否欠妥？”
歐遠面不改色：“諸位大人有所不知，修建要塞耗費巨大，再加上邊境駐軍開支，
國庫已經入不敷出。若不增加稅收，恐怕難以爲繼。”
朝堂之上，檀香嫋嫋，文武百官分列兩側。
殿內氣氛凝重，連日光透過玉璧照射進來都顯得格外刺眼。
蕭暮站在殿中，目光如炬：
“陛下，臣女以爲此事不容推脫。每年宮裏的支出，加上這一千二百萬兩的開銷，
也不至於讓國庫見底。這其中必有蹊蹺。”
話音未落，朝堂上已是一片譁然。
這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分明是在指控歐遠中飽私囊。
顧煜站在殿中，垂着眼簾。
他能感受到歐遠投來的憤怒視線，但他毫不在意。
殿內的氣氛愈發緊張，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大姐雖掌管互補，但並無直接管轄權。修建一事開銷巨大，再加上二弟所在之地的虧空，光是這些就有百萬兩的缺口。”
蕭暮的聲音中帶着幾分焦急，額頭上已有細密的汗珠。
朝堂上議論紛紛，大臣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他們都沒想到國庫虧空竟如此嚴重。
有人面露憂色，有人暗自慶幸，更有人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
“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女帝的聲音透着幾分疲憊，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着龍椅扶手。
殿內一片寂靜，無人敢言。
加稅是最直接的辦法，但北魏百姓本就困苦，若再加重賦稅，只怕會引發民變。
衆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願做這個出頭鳥。
白靈踏前一步，朗聲道：
“八方閣生意艱難，上稅必然銳減。加稅雖非良策，但眼下似乎別無他法。”
顧煜冷眼旁觀這一切。他知道，這場朝會的重點並非加稅，而是查賬。
他的目光在歐遠臉上掃過，看到對方額頭上隱約的青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果然，女帝的目光投向了他：“陳愛卿以爲如何？”
殿內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顧煜身上。
他能感受到那些或好奇、或輕蔑、或敵意的眼神。
“臣以爲，當先查金部賬目。”
顧煜直視歐遠，聲音不疾不徐，“若無虧心事，何懼查賬？”
這話如同捅了馬蜂窩。
歐遠“啪”的一聲拍案而起，面色鐵青：“你這是在質疑本官廉潔？”
“歐尚書如此激動，莫非心中有鬼？”顧煜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殿內氣氛劍拔弩張，文武百官屏息凝神。
有人暗暗搖頭，覺得顧煜太過冒進；有人則暗自叫好，等着看好戲。
女帝見狀，輕輕擡手，示意衆人安靜：
“就由西宮牽頭查賬，陳愛卿負責此事。”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陛下！”歐遠急忙跪下，“此事關係重大，不能交給一個...”
他欲言又止，但那輕蔑之意已溢於言表。
“怎麼，歐尚書是在質疑朕的決定？”女帝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歐遠額頭冷汗直冒，連忙叩首：“臣不敢。”
朝會散去，歐遠在宮門外攔住顧煜。
他指着顧煜，面容扭曲：“一個太監，也敢與我作對？”
“聖意難違，歐尚書這是要抗旨不成？”
顧煜淡然迴應，目光平靜地看着對方。
歐遠咬牙切齒：“你別得意太早，這查賬可不是兒戲。”
“是不是兒戲，很快就知道了。”
顧煜轉身離去，背影挺拔如鬆。
歐遠帶着一衆朝臣怒氣衝衝地離開天陽宮，腳步聲在宮道上回蕩。
他面色鐵青，袖中的拳頭緊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跟隨在後的官員們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豈有此理！”歐遠突然駐足，轉身怒視身後衆人，
“父親爲朝廷鞠躬盡瘁數十載，如今竟要被人查賬？”
一名老臣上前勸慰：“歐尚書息怒。聖上此舉或許另有深意...”
“深意？”歐遠冷笑，“不過是有人在背後搬弄是非罷了！”
看着歐遠氣急敗壞的樣子，顧煜心中暗笑。
這查賬一事，有意思了。
離開宮門，顧煜徑直前往西宮。
路上，他回想着朝堂上的種種細節。
歐遠的反應太過激烈，這其中必有貓膩。
但要查清楚，恐怕沒那麼容易。
西宮門前，一個小太監急匆匆跑來：
“陳大人，大事不好了！金部的賬冊，不見了！”
顧煜眉頭一皺：“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剛纔，有人看見幾個黑衣人翻牆進了金部...”
小太監氣喘吁吁地說道。
顧煜眼中寒光一閃：“傳我命令，封鎖金部，任何人不得進出。”
“是！”小太監應聲而去。
顧煜站在原地，望着遠處的金部方向。
這纔剛開始，對方就迫不及待地下手了。
看來，這賬本里的祕密，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夜幕降臨，顧煜獨自坐在書房中。
燭光搖曳，在牆上投下晃動的影子。
案几上擺着幾本賬冊的殘頁，都是他讓人從金部收集來的。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顧煜頭也不擡地說道。
一個侍衛模樣的人走進來，低聲道：
“大人，查到了。那些賬冊被送到了城外的一個莊子裏。”
顧煜放下手中的毛筆：“繼續盯着，不要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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