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女帝的不尋常
女帝翻開賬本，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七百萬兩銀子的虧空？這怎麼可能！”
“不止如此。”顧煜上前一步，
“去年雲陽賑災款項也有重大問題。五十萬兩賑災銀款未能到達災民手中，
反被朝中官員中飽私囊。更有甚者，雲陽刺史楊馬又以虛報災情爲名，套取了十萬兩銀子。”
“豈有此理！”女帝震怒，一掌將面前的案臺拍得粉碎，
“難怪去年雲陽餓死了十二萬百姓！傳旨，立即將雲陽刺史楊馬押解進京，朕要親自審問！”
殿外的太監立即領命而去。
顧煜注意到女帝說完這句話後，呼吸更加急促了。
他的目光在女帝和蕭寒華之間來回遊移，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
“母后，這件事恐怕不止表面這麼簡單。”蕭寒華將一份密函遞上，
“根據暗探回報，楊馬背後似乎還有其他人在操控。這七百萬兩銀子的去向，也與朝中某些大臣有關。”
女帝接過密函，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好一個狼狽爲奸！朕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咳嗽突然從女帝口中傳出。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子也不自覺地晃動起來。
“母皇！”蕭寒華連忙上前扶住女帝。
顧煜也快步上前，伸手爲女帝把脈。
入手的脈象紊亂不堪，這絕不是普通的病症。
他的眉頭緊鎖：“陛下，您這是......”
女帝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無妨，只是修煉時出了些岔子。”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站直身子，“這件事你們先不要聲張，朕自有打算。”
蕭寒華和顧煜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擔憂。
但女帝既然已經下令，他們也只能暫時按下心中的疑慮。
“華兒。”女帝突然開口，
“這件事你要親自經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至於楊馬......”
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等他進京後，你也要參與審問。”
蕭寒華鄭重地點頭：“是，母后。”
走出龍翔殿時，夜色已深。
顧煜和蕭寒華並肩而行，腳步聲在空曠的宮道上回蕩。
一路無言，直到宮門前才停下。
“今晚的事......”蕭寒華欲言又止，眼神閃爍不定。
顧煜輕輕搖頭，目光投向遠處飄揚的宮燈：
“大公主不必多慮，臣自有分寸。”
兩人各自離去，顧煜獨自走在回長春宮的路上。
月光如水，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耳邊似乎還回響着那太監的慘叫聲，以及人頭落地時沉悶的響聲。
回到長春宮，柳雯和翠歡早已等在門口。
見他神色疲憊，二人趕緊上前攙扶。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柳雯擔憂地看着他蒼白的臉色，“要不要先喝碗熱湯？”
翠歡也幫腔道：“是啊，廚房特意熬了人蔘湯。”
顧煜擺擺手，任由她們攙扶着進了寢殿。
殿內燭火搖曳，映照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蕭寒冰斜倚在榻上，一襲凝雪色睡衣襯得肌膚如玉。
薄如蟬翼的衣料若隱若現，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這麼晚纔回來？”
蕭寒冰慵懶地撐着頭，眼中帶着幾分玩味，
“聽說你去見母后了？”
顧煜在榻邊坐下，苦笑道：
“公主，您和大公主還真是一家人。我剛進龍翔殿就看到一個太監人頭落地。”
“那太監活該。”蕭寒冰冷哼一聲，隨即話鋒一轉，“金部的賬目可查清了？”
“查清了。”顧煜點頭，眉頭微皺，
“不過這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歐遠貪污的銀兩遠超預期，而且......”
“而且什麼？”
“這些錢的去向很蹊蹺。”顧煜壓低聲音，
“有一部分流向了西北，那邊最近不太平。”
蕭寒冰眸光一閃：“你是說......”
“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尚早。”顧煜輕輕搖頭，“得先把賬目理清楚。”
蕭寒冰冷笑一聲：“歐遠那廝，上下其手中飽私囊，這次總算露出馬腳了。”
顧煜給蕭寒冰捏着肩膀，心中卻在盤算着賬目。
東州的財政狀況本就岌岌可危，如今又查出這麼大一筆虧空，
再加上八方閣生意不景氣，今年的國庫怕是要見底了。
“在想什麼？”蕭寒冰轉過頭，美目流轉。
“在想......”顧煜話未說完，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公主！”柳雯匆匆進來，“剛收到消息，景王府那邊有動靜。”
蕭寒冰立即坐直身子：“什麼動靜？”
“歐遠派人去找楊馬了。”
顧煜眼神一凜：“果然坐不住了。”
蕭寒冰冷聲道：“讓人盯着，別讓楊馬出事。”
待柳雯退下，顧煜起身踱步到窗前。
夜風吹動窗紗，帶來幾分涼意。
“去泡個澡吧。”蕭寒冰輕聲道，“你今天太累了。”
浴池中水汽氤氳，顧煜靠在池邊閉目養神。
忽然水面泛起漣漪，趙巧不知何時已經游到近前。
“大人在想什麼？”她歪着頭問道，髮梢滴落的水珠在池面激起細小的波紋。
“在想你。”顧煜睜開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趙巧撇嘴：“少來這套，我可不喫你這一套。每次你這樣笑，準沒好事。”
“若我不是太監......”顧煜話未說完，趙巧已經游到他面前。
“可惜你是。”趙巧調皮地甩了甩溼漉漉的長髮，水珠飛濺，
“不過我倒覺得這樣也挺好。”
“怎麼說？”
“起碼不用擔心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趙巧狡黠一笑。
顧煜失笑：“你倒是想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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