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雙喜臨門:正夫有孕不宜侍寢,送你一個大X大P股的通房小廝
迎娶側夫的吉日定在了農曆七月初一,雪楓提前一週返回關東老家,籌備婚禮事宜。
喬總管拄着柺杖立在大門口,衆僕從分列在左右,待一輛繪有陸家家紋的四輪馬車在街頭緩緩停下,立刻指揮着下人們迎了上去。
“大小姐,您可回來了!”老管家上前挑開錦幛車簾,俯身伸出手臂,佈滿皺紋的老臉笑開了花。他本是陸家家奴,早年嫁給老太太的貼身侍女,服侍了主人半個多世紀,一生都在這座大宅院中度過,如今也算子孫滿堂。作爲陸家資歷最深的三朝元老,近些年已經不需要再勞煩他出面迎來送往,除了少主回家這樣的重要場合。
喬總管朝身後擺了擺手,立刻有一名身材高大的侍從跪伏在馬車前,平展開寬闊結實的脊背,方便少主落腳。
雪楓扶上老人的手臂,踩着侍從的身軀下了馬車,偏頭問道:“祖母近來可好?”
“好,一切都好。”喬總管滿面堆笑,“老太太從昨兒個開始唸叨小姐,今兒起了個大早,天沒亮就吩咐廚房開始準備小姐愛喫的菜,又讓奴才們把您的院子收拾了好幾遍,現下正在裏面等着您一起用膳呢。”
“祖母還是那麼愛操心,一把年紀了還忙裏忙外的,也不怕累壞了自己。”雪楓嘴上抱怨,心裏卻說不出的溫暖,脣角微微上揚,蕩起一抹甜美的弧度。
“老太太最疼小姐了,巴不得您住下來就不走了呢。等您以後生活穩定了,不再兩頭奔波,她老人家也就安心了。”喬總管在一旁嘮叨着,引着少主進了正門,穿過三進庭院,轉過兩間花廳和遊廊,來到陸老太太的正房大院。
雪楓心中亦思念祖母,忍不住緊走幾步踏入房中,四下張望道:“祖母,我回來啦!”
聽到聲音,一位年過古稀、鬢髮如銀的老婦人徐徐轉過身來。見寶貝孫女出現在門口,慈祥的面容頓時現出驚喜之色,一把將她摟入懷中,“楓兒,我的心肝兒!快,快過來,讓我看看你瘦了沒有?”
陸老太太拉着雪楓坐下,細細撫摸着孫女的臉頰,眼中盡是慈愛。陸家祖母溫和可親、樂於助人,多年來廣結善緣,素有“陸觀音”的美名。在老一輩驅魔師中,她性格不似方老佛爺那般凌厲強勢,容貌也不及肖仙姑驚豔絕倫,卻以一己之力將陸家發展爲空前的盛況,令“京都六家”的其餘人等望塵莫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陸觀音中年時在一次驅魔任務中受了重傷,靈脈受損,不得已退居二線,從此專心於女兒和孫女的教育事業,接連培養出兩代一級驅魔師。然而長女的英年早逝成了她心底永遠的意難平,所幸次女和幺女雖天資不及長女,也能在驅協身兼要職,短期內並不會有人輕視陸家。更何況她還有孫女……這孩子的成長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她毫不懷疑,陸家少主就是未來振興家族最大的希望。
鍾浩然和寧致遠一直與雪楓同住,理應陪着妻主一起回來。由於庶夫以下的奴寵沒有長輩的通傳不便拋頭露面,喬總管奉命將寧致遠安頓在大小姐的院子裏,讓他好生歇息。
鍾浩然跟在妻主後面進了屋,望見她們祖孫之間的天倫之樂,上前打趣道:“老祖宗,也看看我瘦了沒有?”
“然然也在呢。過來,都過來,給我好好看看。”陸老太太戴上老花鏡,讓鍾浩然在她面前轉了一圈,摸摸這裏,摸摸那裏,最後笑着敲了敲他的胸脯,“沒胖也沒瘦,跟過年的時候一樣,還是那隻小皮猴子。”
“是嘛?”鍾浩然蹲在老太太腳下,仰頭道,“我怎麼覺得半年沒見,您老越活越年輕了呢。”
鍾側夫性格開朗跳脫,素來善討老人家歡心,再加上他是雪楓的表哥,從小就跟陸家經常往來,自然不似尋常夫奴那般拘謹。老太太被他逗得笑逐顏開,從果盤裏拿了個蘋果塞給他,鍾浩然咬了一口蘋果,繼續耍寶道:“嘿嘿,不瞞您說,我這次帶了上好的花旗參回來。老祖宗用它泡茶,保證讓您春秋不老、萬壽無疆哦。”
“就你小子嘴甜。”老太太樂呵呵地點了點他的腦門兒,對孫女說道,“剛纔彥兒回來也帶了不少補品。以後你們回家帶好自己就行,別拿東拿西的,家裏什麼都不缺。”
“那是他們的一片心意,祖母大方收了便是,我可不管。”雪楓接過侍女奉上的茶盞,聽說自家那位正夫也來了,不經意間擡起頭,正巧看到方君彥從隔壁書房走了出來。
總裁大人今天穿了套輕薄透氣的淺色亞麻西裝,來到老太太和妻主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
陸老太太一直很看好這位孫女婿,即使對方性格強勢、倔強悍妒,她也沒有勸過孫女和離或者休夫。前些年因爲二人冷戰分居的事她頭痛了好久,最近聽說他們和好如初,真是打心眼裏高興。
老太太一手拉過雪楓,一手拉過方君彥,讓二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緩而輕地拍了又拍,“彥兒,楓兒年幼喪母,你們兩個一樣,都是苦命的孩子。你是未來的當家主父,很多事你看開點兒,多擔待些,也就過去了……俗話說‘上品夫妻話投機,同心一體互相惜’,家主與正夫親密無間,我才放心把這個家交給你們啊。”
老祖母如此愛重自己,方君彥大爲感動。他愈發悔不當初,連忙跪下道:“奴婿年少無知,辜負了祖母厚望,罪該萬死!日後必當改過自新,全力輔佐妻主,如有懈怠,願受祖宗家法制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好了好了,快起來吧。”老太太欣慰地點點頭,示意喬總管扶方君彥起身,讓他落座。她一左一右摟過雪楓和鍾浩然,語重心長道:“我老了,別的什麼都不想,只盼着你們能平平安安,和和美美地過日子,就知足咯。”
“瞧您說的,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雪楓依偎在老太太懷裏,用力吸了吸鼻子,“祖母,聽說您今天做了好多好喫的,不知道有沒有那道火腿燉肘子?”
“有有有,一定有!除了火腿燉肘子,還有荷葉雞、琵琶大蝦、茄香牛肉藕夾……”鍾浩然吞了吞口水,一臉陶醉,“別問我爲啥,我聞到香味了。”
“哪來的小饞貓兒,就你鼻子靈!”老太太笑吟吟地揪起鍾浩然的耳朵,突然懊惱地一拍額頭,“瞧我這記性,光顧着說話了。老喬,你去看看晚膳準備得怎麼樣了,別把孩子們餓着了。”
喬總管應了一聲,忙吩咐下人傳菜。
待酒菜擺好,侍女們端上熱毛巾。方君彥十分有眼色地替雪楓淨手、擺好餐具、斟滿茶盞,一套流程做得熟練無比,彷彿他從未與妻主分開過。雖然陸少主從不拘泥於虛禮,但老一輩們依舊遵守着傳統禮儀,深宅大院裏規矩多,對夫奴的要求也更嚴格。在家族長輩們眼皮底下做事,他不敢不慎重對待。
雪楓被他伺候着,暗自佩服總裁大人識相,會審時度勢,還能屈能伸。爲了感謝對方的殷勤服務,突發奇想地給他夾了塊自己最愛的火腿燉肘子。
方君彥吃了兩口,突然眉毛一皺,乾嘔起來。
雪楓以爲他噎着了,忙給他倒了杯冰鎮酸梅汁。對方接過杯子喝了,誰知不一會兒竟又做乾嘔狀,將喝下去的果飲全部吐了出來。
“你怎麼了,腸胃不舒服麼?”雪楓幫他擦乾嘴角的污漬,語氣有些焦急。
“沒事的,有點兒噁心,緩緩就過去了。”方君彥搖了搖頭,歉意地說道,“天氣暑熱,胃口不大好,讓老祖宗和妻主見笑了。”
老太太狐疑地望着他,“你這樣子多久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略作思考,坦然回答:“沒多久,也就最近三兩天。”
“除了噁心想吐,有沒有覺得頭暈、嗜睡、渾身乏力?”
“好像……是有一點兒。”
“楓兒最後一次跟你同房是什麼時候?”老太太一臉嚴肅地問。
方君彥的耳朵一下子紅了,吞吞吐吐道:“上個月……端午節過後,妻主來滬上參加一個峯會,我們……在一起了。”
“快,去請醫生來!”老太太騰地站起身,眼角眉梢透出喜色,“列祖列宗保佑,咱們家這回要雙喜臨門了。”
家庭醫生就住在外院廂房裏,聽到傳喚,立刻趕來給方君彥做了個妊娠檢查。結果很快出來,老太太猜得沒錯,正夫受孕一月有餘,已經是妊娠第六週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自然舉家上下一片歡騰。老太太立刻將方君彥作爲重點保護對象,把家庭醫生和服侍正夫的僕從們召集到一起開了個緊急會議,交待孕期注意事項。方君彥仍沉浸在意外懷孕帶來的巨大震驚與狂喜中,呆呆地撫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聽着老太太和醫生的叮囑,不斷點頭稱是。
“彥兒已經有喜了,然然,你也要抓緊啊。”隨着老太太話鋒一轉,壓力頓時給到了鍾浩然這邊。
鍾大少爺表情一僵,訕笑道:“老祖宗,人家還年輕,不急不急。”天知道他有多怕痛,產夫分娩如同在鬼門關走一遭,豈非要了他的小命?他只想跟表妹談甜甜的戀愛,然後愉快滴做愛,生孩子還是讓別人來吧。
“胡說八道!都奔三的人了還不急,以後怕是你想生也不出來了。”老太太數落完他,將杯子往餐桌上一撂,“謹言,你進來。”
門外立刻走進一個濃眉大眼、魁梧精壯的年輕人,正是先前雪楓下車時給她當腳凳的侍從。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小夥子來到祖孫二人面前,翻身跪倒,“奴才陸謹言,給老太太請安,給大小姐請安。”
老太太指着那人對孫女說道:“他是老喬的孫子,在特種部隊服過兵役,頗有些身手。這孩子是個能喫苦的,以後讓他給你當個小廝,開開車,跑跑腿,你也省心了。”
老喬的妻主曾是祖母的貼身侍女,後被賜了陸姓,她的孫子自然也就隨了主人的姓氏。奴冠主姓對家奴來說是莫大的光榮,證明他們侍奉主人忠誠得力,帶在身邊必然是可靠的。雪楓對此沒有異議,“好,都聽祖母的。”
老太太見孫女答應了,嘆了口氣,“楓兒,你房裏伺候的人太少了。正夫有了身孕不宜侍寢,剩下兩個年紀又大了,不好生養……”
雪楓聽着畫風不對,急忙打斷祖母施法,“我剛纔聽醫生說,孕夫只是前三個月不宜行房,等後面胎像穩定就沒問題了。尹庶夫年紀比我小,再過幾天小年糕也要進門,真的不少了。”
“傻孩子,這才幾個?哪裏夠用。你可是未來的一家之主,是要給咱們陸家延續香火,開枝散葉的。”老太太曖昧一笑,擡手一指跪在地上的人,“你看那小子生得多結實,虎背狼腰,大胸大屁股,那纔是善生養之相。你若喜歡,祖母再給你挑幾個怎樣?”
“啊,這……”雪楓微張着嘴巴,不禁對見多識廣、閱男無數的祖母刮目相看。她今天才知道,雙開門冰箱的肌肉猛男纔是最好生養的。
臥槽臥槽臥槽——
鍾浩然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瞠目結舌,內心的吐槽彈幕猶如過江之鯽,唾沫橫飛。他終於明白了,原來老太太送的不是一般的小廝,而是通房小廝啊!
至於準爸爸方君彥,早在大家看不見的地方打翻了一缸陳醋,氣得又想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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