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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017:外戚萧氏

作者:花三朵
现在看来,将军府和文远侯府的关系确实非常亲近。萧氏封锁了药王庙,谢嵩下山,二府便拧成了一股绳。谢府沒有正经的女主子,也沒有成年的嫡子,卫府的太夫人就带着卫清风一肩挑起了二府的责任。 听說谢氏元娘烫伤了,卫清风就亲自来探望。 当时谢葭正自用冷毛巾捂着脸,一手拿着戒尺,对着三娘坐着。三娘小心翼翼地用小调羹挖着梨花膏吃。一吮手指,谢葭就拿着戒尺吓唬她,她只能委屈地用那個小得不得了的小勺子继续挖。 “卫师兄!”谢葭连忙把戒尺和毛巾都放下了。 卫清风也沒有废话,仔细端详了一下她的脸颊,道:“看来是沒事。” 谢葭也顾不得许多了,忙道:“是不是他们发了丧我們就可以下山了?” 卫清风四下看了一眼,墨痕立刻明白過来,把轻罗等人支了出去。屋子裡就剩下卫清风、墨痕還有三娘和谢葭。 他脸色凝重地道:“墨痕,你带着人把东西都收拾好。师座和我都不能去给萧家的老太婆送灵,元娘是师座的世女,自然也不能!” 谢葭奇道:“世女是什么?” 人家沒空搭理她。 墨痕看了埋头吃玫瑰糕的三娘一眼,道:“奴婢明白。只是那萧氏如今强横,侯爷也不能带着元娘下山……” 卫清风道:“我母亲年纪大了,上山之后便有些不适,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要在床前侍疾,两府的大夫也被叫到我母亲跟前伺候。元娘烫伤,多有不便,我這便把她带走。明日一早,你便带着三娘,跟着刘氏去给那老太婆送灵!” 墨痕一喜,道:“看来元娘烫伤得倒是时候。” 谢葭侧耳听了,懂了個大概。他们是想用她刚刚烫伤弄出来的动静做文章。 卫清风道:“我会让我府裡的费娘带着武婢跟你们一处。刘氏不顶事,你多留意一些。” 墨痕道:“是。” 谢葭却想着,刘氏指不定精得跟什么似的,只你们看不出来罢了。 正想得入神,突然被人一把提了起来。 “哇!”她手忙脚乱地扑腾了两下,就被人横了過来,抱在怀裡。 卫清风今年十四岁,已经有了大人的风范,身段甚至比孱弱一些的成年男子還要修长些,只是骨头毕竟還沒长开。常年习武,已经非常结实,而且力气還不小。他把七岁的谢葭像孩子似的抱了,低声嘱咐她:“把脸藏起来。” 谢葭忙把脸藏在他脖子裡。 虽然眼前事态紧急,但卫清风心裡還是嘀咕了一句,轻得跟小鸡崽似的。 墨痕忙道:“一会儿奴婢就让轻罗收拾了到元娘那裡去!” 谢葭点点头,正想說点什么,已经被卫清风抱了出了门。 门口站着两名侍女,一看身姿就知道是武婢。卫清风脚下稳健,抱着一個七岁的女童丝毫也不吃力。待走出内厢,才见到六個身手矫健的侍卫。 “侯爷!” 卫清风略点了头,小小年纪竟然已经气势如虹,和平时在谢嵩父女面前大不相同。 如果說萧氏在這偌大的药王庙裡会顾忌着谁,那便是卫氏将军府。一方面未免落下欺凌孤儿寡母的名声,另一方面,则是卫氏世代金戈铁马,典型的铁血做派,不是会屈从强权的类型。 所以卫清风把谢葭带在他身边,并让自己的乳母费娘带着文远侯府的女眷一同行动。 脚下路不短。谢葭感觉卫清风的手臂已经微微紧绷,周围的气氛有些凝重。一路走来,他时常停下来和人打招呼或是寒暄。谢葭使劲憋红了脸,使脸上那一点烫伤看起来更有說服力一些。她伸手盘住卫清风的脖子。 卫清风的脚步一顿,随即把她托起来一些,低声道:“元娘,别怕。” 终于顺利到达卫氏居住的厢房。两排武婢工整地行礼。 一個中年妇人在屋内道:“快把元娘带进来!” 谢葭又紧张起来。 武婢开了房门,卫清风把谢葭放下了,改为牵着她的手,脱了鞋进了内室。 谢葭一眼望去,卫太夫人看起来年约四十上下,面容棱角分明,有些严厉,身上披着一件宝蓝色的外衣,正坐在炕上。旁边有個鹅黄长裙的丫鬟端着药碗服侍着。 卫清风行礼:“母亲。” 谢葭正想不起来這位大婶要怎么称呼。按說,姑父的嫂子叫什么来着…… 卫太夫人道:“元娘,快到婶婶這裡来!” 谢葭忙屁颠屁颠地凑上去:“婶婶!” 卫太夫人面色一缓,仔细端详了她的小脸,道:“還好烫得不重。” 卫清风道:“母亲,儿去外面看看。” “去吧。”卫太夫人一挥手,有一股說不出的利落意味。 卫清风便退下了。谢葭更清晰地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 卫太夫人让人去拿吃的玩的东西来给谢葭打发時間,谢葭挑了一本书坐在卫太夫人身边看起来。這位将军夫人虽然有些严肃,但却并不难相处。谢葭看的是《地域志》。地理类的书籍,看文言文确实有些费力。卫太夫人看她常常皱眉,便把她叫到身边,指点一二。谢葭听得认真。 過了一会儿,卫清风带着轻罗回来了。 “母亲。” 谢葭忙扶着卫太夫人起身。卫清风有些惊讶,不過半個时辰的功夫,母亲看着元娘竟然会淡淡一笑了。 卫太夫人道:“元娘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罢。” 又转身问卫清风:“怎么样?” 卫清风道:“萧府已经开始向各处派发孝巾。” 卫太夫人大怒:“欺人太甚,一個一品诰命,竟要世家公卿都为她披麻戴孝不成!” 卫清风道:“說是萧太夫人去得突然,让大家为皇后娘娘尽一份心意。” “這個由头倒是找得好!”卫太夫人冷笑。 卫清风抬头看了谢葭一眼,道:“明日扶灵下山。” 卫太夫人默然。如今外戚强盛,纵是他们有心抵抗,也无可奈何。各家主人,最多也只能像文远侯谢嵩那样避下山去,有些位卑言轻的,甚至走也走不了。萧府恬不知耻地派发孝巾,自有外门孝子为他们哭丧。卫府纵然世代荣耀,无人敢强逼他们母子,可卫谢二府的其他家眷却免不得要为那老太婆戴孝哭灵。 她望向谢葭,心中略慰,道:“元娘不去哭那老太婆就好!” 谢葭见她神色黯然,心中猜到一二,便道:“婶婶宽心,不要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 卫太夫人见她行事稳重,性情又率真,倒是十分欢喜,道:“好,不为那种人生气!元娘来陪婶婶读书。” 谢葭忙抱了《地域志》爬上炕,卫太夫人便笑吟吟地把她搂在怀裡,两人便开始翻起书来。卫太夫人教着谢葭看那书上粗糙的舆图。 “……改日你到婶婶府上来,有更精致的舆图,我們再看。” “嗯!” 卫清风看了她们一眼,放下心来。母亲性情刚烈,现在外面正乱着,他得出去镇着,最担心母亲一個人呆着会心裡不舒坦。 卫太夫人博闻强记,膝下空虚,最喜歡谢葭這种聪明好学的孩子。两人一块看了半天书,渐渐日暮西垂。 太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玲珑便安排摆膳。卫太夫人带着谢葭吃了一半,卫清风就回来了。 “外面已经安排妥当。” 太夫人让人去给他添碗筷:“可有哪家来走动?” 卫清风道:“朱大人来過。” 卫太夫人道:“朱大人身为中书省内史令,是百官之首,如今年纪虽然大了,但也沒有失了气节!” 卫清风道:“正是年纪大了,所以不便下山去。” “闹得厉害?” 卫清风道:“誓死不肯带那孝巾。說是萧太夫人和他平辈,他带着孝巾,像什么话。” 卫太夫人是知道這位朱大人的,皇上都說他是個老泼皮,最会趋吉避凶,但也還有几分气节。如今因为年纪大了下不了山,又不得不面对萧氏的强横,果然又耍起泼皮来。卫太夫人倒是一笑。 “他现在骂骂咧咧的,明日也一样要跟着萧府的灵柩后面下山。” 毕竟他身后還有一大家子。如今他正逢荣归的时候,不求有功,只求无错,怕是也只能豁出那张老脸去。 卫太夫人道:“元娘今晚跟婶婶睡吧!” 夜裡,卫清风带着侍卫护着内厢,自己也在外厢和衣而睡,以防意外。谢葭睡在卫太夫人身边,屋子裡還有四個值夜的武婢。 她睡不着,不禁翻身。 卫太夫人低声道:“元娘,莫惊,明日就让清风送你回家。” 谢葭确实有些紧张,听她還沒睡,也是一喜,压低了声音道:“婶婶,为什么要防得這么紧?卫师兄還要亲自守着。” 卫太夫人伸手把她搂了過来,安抚地轻轻拍她的背:“防人之心不可无罢了。” 哪裡有這么简单。 第二天一早,卫清风就听說了,朱大人连夜想要下山,结果黑灯瞎火地折了脚,身边带着伺候的通房還摔死一個。 是真的天黑看不清楚摔死的,還是别的什么,大家心裡也大约有個底,只是谁也不說。萧氏是跟朱氏杠上了,竟是非要這位内史令大人去给他家老太婆送灵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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