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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210:牢狱之灾

作者:花三朵
卫太夫人和谢嵩裴大人商量了许久,直到傍晚才散了。大燕的风俗和唐朝相似,是不能随便留人吃晚饭的。尤其是,女人不能留男人——一般留晚饭,就是留夜了。 過了几天,今上的病情终于是稳住了,沒有继续恶化,但是也沒有好转的迹象。今上只能坐在病榻上料理一朝事务。 宋贵妃出宫,住进了庵堂,为今上祈福。宫中的事务,就全落在了卫淑妃头上。卫淑妃的年轻气盛,本就是卫太夫人等人最最担心的。但是最早的时候,毕竟今上還在,又有宋贵妃压一头,倒是不惧的。 可是糟就糟在,宋贵妃膝下无子,只有两位公主。现在今突然病重,卫淑妃就趁机冒了头。十一皇子有强悍的母族,卫清风又還在前线打战,在朝中呼声最响卫淑妃本又是個好胜的,怎么可能不借着這個机会出头? 不過半個月的功夫,請求立太子的奏章,累了厚厚一叠,裴大人也不可能去扣那些折子這是今上顶顶忌讳的。 卫家被推到了风尖浪口上,不懂事的族人這段時間也都蠢蠢欲动。直把卫太夫人等几個,折腾得叫苦连天。 今上按捺着不动,但是卫太夫人却不敢忘,在当年,萧氏掌权的时候,今上卧薪尝胆的那一份耐性。若是,今上就這么一病不起,倒罢了……但若是,他好了起来…… 卫太夫人不敢想。连着几日,卫太夫人寝食难安,眼看着连人都憔悴了几分。 谢葭瞧在眼裡,又心疼,可是却不知道从何劝起。 這天晌午,她和袁夫人陪卫太夫人吃過午饭,见卫太夫人一人坐在榻上出神,不禁轻声道:“娘。” 卫太夫人回過神,道:“葭娘啊……” 倒是忘了她一直在跟前儿似的! 谢葭抿了抿唇和袁夫人对望了一眼,最终還是柔声道:“娘,您不如休息一会儿吧。朝堂之事,自然有大臣们忧心的。” 卫太夫人苦笑道:“這是要逼死我們卫家啊!我已经进了三次宫,可是淑妃娘娘,却是半句劝也听不进去…···她只道是为君上分忧呢!” 谢葭轻声道:“娘,该来的躲不掉。咱们卫府是百年侯门,這么些年了,大起大落也不少了,哪儿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儿呢?何况您這不是未雨绸缪嗎?事情,還不一定怎么样呢。” 袁夫人也道:“是啊,婶娘,您也不用那么担心的。横竖现在,裴大人,谢大人,不都站在咱们前头。” 卫太夫人看了谢葭一眼,叹道:“亲家好不容易脱身出来·……” 谢葭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娘,您放心,我父亲总是有分寸的。” 卫太夫人還是叹气不說话。 一开始众人的确還心存侥幸,希望今上能在卫淑妃闯出大祸来之前,彻底好過来,把宋贵妃迎回宫……可是一日拖一日,今上的病,竟是沒有半点起色。 直到在庵堂裡的宋贵妃传出怀了身孕的消息。刚两個月,是在宫裡有备案的,怀的自然是龙种。今上虽然病在榻上,却還是亲自吩咐,把宋贵妃接回宫来养胎。从此便让宋贵妃服侍在自己跟前再沒离开過半步—這分明是要防着卫淑妃下手啊! 卫太夫人气苦,可是卫淑妃却還是听不进她半句话。 一月后,今上下了一道圣旨。后宫无主,宋贵妃又怀有身孕,她今年年纪也不小了,這個胎儿来之不易因此需得好生调养。因此册封卫淑妃为皇贵妃,暂领凤印,执掌后宫。同时被册封的,還有一位贤妃,一位昭仪。 谢葭当然明白,這样一来……若是宋贵妃出了什么意外,卫皇贵妃,逃脱不得一個照顾不妥的罪名。而且后宫的高阶妃子多了起来,自然也是对卫皇贵妃的一种牵制。 可是這位新进的卫皇贵妃好像不明白似的······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今上病在榻上,她不像宋贵妃一样,服侍在侧,反而忙着给自己娘家人加官进爵。 一时之间,京城裡但凡是個姓卫的,就算是個家奴,地位也水涨船高。 卫太夫人一气之下,索性闭门谢客,再不见任何人。 谢嵩称了许久的病,如今实在是被逼无奈,只得“好”了,重上朝堂,希望可以弥补卫皇贵妃捅下的一個又一個的篓子。 只怕日后今上就算是好了,也不会感激他就是了。 谢葭暗暗苦笑。 趁着這個机会,谢葭让卫忘忧发信到朱坊,把那卫子贤招赘入门。不管怎么样,现在卫家风头无俩,起码,孝武伯家嗣女招赘承爵的事情,礼部那裡应该可以省下很多麻烦。 日子选在初夏四月末。 办喜事的头一天,谢葭到孝武伯府去给卫忘忧添箱陪嫁。因为卫忘忧非常紧张,她和袁夫人就陪着多喝了几杯。回来的时候,两人都已然是醉得不轻。 下人把她扶到马车上,她一路昏昏欲睡地回了将军府。 卫太夫人看她和袁夫人都醉得不轻,也沒有多說什么,直接派人把她们送回房间去。 两岁的卫安安今天等了老娘一天,就等她回来给自己梳头——谢葭很喜歡打扮這個女儿。结果她回来喝得醉醺醺的,倒头就睡了,卫安安去叫了几声,她都不应,安安就大哭了起来。 谢葭迷迷糊糊听到女儿的哭声,勉强睁开眼:“安安?” 卫安安抓着她的被子角,哭個不停,道:“娘娘,梳头,安安要梳头!” 平时谢葭是最疼她的。因为在卫家,儿子是不能宠的,有的时候看着卫小白受委屈,谢葭也不能上去温声安慰,心中难免有些失落。于是她便把這种母性,加倍地补偿到了唯一的女儿身上。 因此卫安安年纪虽然小,却是一点委屈也沒有受過的,也不会去考虑母亲喝醉了,就只知道母亲答应了要给自己梳头,却先跑到床上去困觉觉了! 谢葭也深知女儿這個脾气,不禁有些头疼,只道:“安安,别闹,娘头疼,让娘睡一会儿。” 卫安安哪裡肯依,最后是被乳母强制抱走了,一路上哭声震天。但后来,许是被带出去,拿别的东西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谢葭又浑浑噩噩地睡了過去。 然而睡到半夜,谢葭突然被人闹了起来。 是刺槐! “夫人,夫人!您快起来!” 谢葭正做着梦,這下一下子就醒了,翻身坐了起来! 刺槐脸都急歪了,道:“太夫人在莲院等着您呢!谢大人被下了诏狱!” 谢葭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滚带爬地爬下床,胡乱拿了衣服就往自己身上套,手却在发抖。 “怎么回事!” 刺槐一般帮她更衣,一边道:“不知道…···是大半夜去查抄了公爵府,把谢大人也带走了····…听說是今上的亲卫!” 谢葭冲出门,正好一席皎洁的月光泄了下来,一個和她一样衣裳凌乱的人站在她面前,是袁夫人。 袁夫人到底年长一些,看见谢葭這样,反而冷静下来,只是道:“别怕。” 她的眼神,冷冽得像是她身后的月光,却又那样坚硬。 谢葭脚下一顿,点点头。 袁夫人道:“咱们走。” 两人匆匆赶到莲院。 卫太夫人早就被惊醒了。是谢家的家奴偷偷来报了信。可是這個消息,到了明天,整個朱雀门大街……甚至整個大燕朝都会知道的! 从卫太夫人的口中,谢葭渐渐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近日来,因为谢嵩总是怀卫皇贵妃的事,阳奉阴违,卫皇贵妃恐怕是积怨已久。什么墨案——谢嵩家裡开着大燕最高级的私塾,简直是手到擒来的证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卫皇贵妃就参了他谢嵩一本,把他下了狱。 据說,一开始用的是谋反的罪名是可以直接斩首的! 后来是宋贵妃在今上跟前儿求情,才改下了诏狱。谢嵩是两朝元老,又是辅佐今上巩固皇权的大功臣,当然不能草率。因此虽下了旨抄家,并把谢嵩下了诏狱,但是并沒有封了谢府。也沒有惊扰谢府的女眷。今上下了口谕,是要亲审的。 情形和当时卫清风相似。 谢葭气得上下牙关直打颤! 谢嵩不但是卫清风的女婿,還是他的老师!卫家這一代,能靠得住的不就只有一個卫清风!现在卫清风還在前线,她倒好,先到后院,拿起他的老丈人开刀来了! 她以为她是谁?萧太后嗎! 卫太夫人也是脸色铁青,但是看谢葭的身形摇摇欲坠,只是先安抚她,道:“娘已经派人去谢府安抚家眷,過几日,再看看能不能打通那一层关系,让你进去瞅瞅亲家。你也不用忧心······君无戏言,今上既然說了要亲审,那就不会冤枉了亲家!” 谢葭低下了头,半句话也說不出来。 袁夫人忍不住,道:“皇贵妃,疯了不成?” 谢家和卫家同气连枝,打压了谢嵩,对她能有什么好处! 卫太夫人低斥了她一句,却也沒有多說······显然,恐怕她也有一样的想法。 恐怕是被富贵障了目—她心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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