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58:威武回门 作者:花三朵 谢府门口正在放鞭炮,赵妈妈和外院的总管事杜管事都亲自迎了出来,笑眯眯地請安。生生世世早有一大堆小厮丫鬟挤在了那裡,等着沾新姑娘和新姑爷的喜气。 谢葭笑眯眯地让轻罗和知画拿了包好的点心出来送人,卫清风则让碧玉和长安长忠负责散红封。闹了一路,脚下踩着爆竹屑,去怡性斋给谢嵩請安。 谢嵩早就穿了一身正式玄色长袍坐了,一脸的笑意,只不過时不时会咳嗽两声。 仆妇拿了垫子来给为卫清风和谢葭,两人跪下請安。 谢嵩忙让人去搀他们,笑道:“快起来!“ 卫清风一声“岳父“把他叫得心花怒放,又看卫清风亲自扶了谢葭起身,女儿一脸娇羞,心裡高兴得很。再想起来卫清风新婚头一天就打发了通房,更觉得非常欣慰。 卫清风留下来陪谢嵩說话,谢葭就跟着刘姨娘,让人带着象征各种吉祥意义的礼品,去了后院。 刘氏一路都在笑,好像也很开心,直道:“恭贺姑娘大喜!“ 谢葭笑道:“等知华表姐嫁了,咱们這就是双喜临门。姨娘身子日渐重了,可不能太操劳!公爵府子嗣稀薄,新夫人又還沒有過门,姨娘只好暂时辛苦一些了!“ 刘氏脸色不变,笑了笑,道:“這是妾身的本分。” 谢葭又道:“怎么沒看到大娘和知华表姐?对了,大哥的事情,怎么样了?” 刘氏终于有些洗神,勉强笑道:“姑娘不必担心,侯爷說了大少爷過几天就能回来了。” 谢葭又问左右,道:“那這件事,就這样了?” 又一脸关切地道:“到底是打了人家的世子…………不過父亲位高权重,大理寺应该也会卖父亲一個颜面。” 赵妈妈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心裡急得油锅上的蚂蚁似的,只拿眼觑刘姨娘,最后咬了牙道:“只是取消了今年院试的资格…“…… 那就是說明年才能考秀才了………… 谢葭笑得阳光灿烂,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就算不去院试,咱们是公爵府,等新夫人過了门,生了世子,大哥年纪不小了,应该能荫恩才是。” 想了想,她又道:“嗯,除非新夫人生了双胞胎!“ 刘氏這样的城府”也一口银牙咬碎!谢葭是完全知道她的软助在哪儿!看来她嫁過去之后颇得宠之名不虚!果然比以前气焰高涨了不少! 谢葭還要拉着刘氏說說笑笑,刘氏只勉强应对。 一路到了蒹葭楼”刘氏才笑道:“這蒹葭楼可给元娘留着呢!裡面的摆设還和以前一样!“ 谢葭掩着嘴笑,道:“我這才走几天!要大变样也是难事。” 刘氏跟着笑了几声。 按规矩,今晚要在這裡請姐妹和同宗的女性长辈小酌。而她沒有母亲,也沒有人听她說婆家长丈夫短”因此白天的事情就到這裡了,她可以先去以前的闺房休息了。卫清风晚上就要在怡性斋和男性长辈喝酒”其中包括特地赶来的镇南伯世子,也是沈蔷的亲哥哥。 步入蒹葭楼,這裡果然還和谢葭出嫁的时候一样。因为婆家娘家住得近,又刚出嫁沒几天,所以谢葭也沒什么太大的感触,脚步轻快地和轻罗知画一起上了楼,路上還挤兑轻罗。 “你年纪也不小了,不对”是個老姑娘了…………我出嫁的时候也沒有带妈妈過去,墨痕姐姐迟早是要走的。不如忙過這阵子就把你嫁了吧!這样我身边就有個正经的管事妈妈了。” 知画吃吃地笑,道:“好好,轻罗姐姐早就该嫁人了!太夫人這么宠我們姑娘”一定会给轻罗姐姐挑個好的!“ 轻罗半句话不敢搭,面上绯红。 過了一会儿”卫清风来接谢葭去怡性斋,和谢嵩以及镇南伯世子沈均一起吃饭。按理来說不太合规矩,但是府裡沒有正经主母,沈家老伯爷也十分想见见這個外甥女。 太好了,谢葭在心裡道,這下能跟镇南伯府搭上线,有不少好处。 下了楼,见到了一脸漠然地东张西望的卫清风,他之前沒见過蒹葭楼。 谢善還在跟他生气,不冷不热地凑過去,拖着他一條手臂。 卫清风道:“镇南伯世子想见见你。” 谢葭心道,我早就知道了,要你多嘴。 到了怡性斋门前,卫清风突然停了下来,微微俯下身,以一种几乎是耳语的音量道:“现在不是时候,晚上我单独见岳父的时候再說。” 谢葭皱眉,道:“你要說什么?” 卫清风握住她的手,然后又松开了,做出给她整理衣襟的样子,好一副情义正笃的模样。他笑着,却低声道:“我有分寸。” 谢葭不屑。 卫清风轻声道:“娇娇,沉住气,這么久都等了,不怕這一会儿。要么不动手,要动手,就要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谢蒂愣住。 他的想法,和她一样…………只是,难道他比她考虑得,還要周全? 卫清风道:“相信我,不要因小失大。” 谢葭立刻明白過来。她不信任谢嵩,可是卫清风相信他。然而谢嵩真的不可信嗎?当然不是這样的。他们之所以会有不同的看法,是因为同一件事情,他们着眼的角度不一样。谢葭是从家宅内务出发的這方面谢嵩就是個白痴。可是卫清风的角度却是朝堂大事,谢嵩不敢說很擅长,却绝对不是個傻子! 谢葭一心想的是扳倒刘氏,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内奸,不能再让她呆在公爵府祸害谢嵩。也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可是卫清风想到的却是刘氏背后的势力不能打草惊蛇,要步步为营,越過谢嵩借助镇南伯府的势力是不靠谱的。 她還想到另外一件事,她怎么能在刚出嫁回门的时候就跟谢嵩不愉快?不管怎么样,家务事扯到母亲娘家兄弟面前去,就让谢嵩够丢人了。家丑不可外扬不是嗎。总不能为了一個丫鬟让谢嵩难看,還丢脸丢到外面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决定和卫清风联手,那么现在不管怎么样,都要有耐心。不能面对第一個問題就固执己见,各奔东西。 本来刚才在马车上是可以好好商量的…………可惜那时候自己忙着生气………… 她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 卫清风抿了抿唇角挽着她进了怡性斋。 镇南伯世子沈钧和谢嵩已经坐了,不同于谢嵩的温文尔雅,沈钩是個虎背熊腰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卫清风和谢葭少不得要磕头见礼。沈钧给了红包。 坐下吃午饭。說是要见见谢葭,但是沈钧也沒有跟她說過几句话。只在开始的时候问了一句:“在卫府住得還习惯?”。 谢葭点点头,轻声细气地道:“母亲和相公待儿都非常好。”。 谢嵩面上有些感慨,道:“亲家母和薇娘的关系也非常好,一向待娇娇如己出。”。 沈钩道:“這就好了。”。 又道:“小卫将军。”。 卫清风道:“是,舅舅叫我清风就好。”。 沈钧道:lovepd“清风你是人中龙凤,我們葭娘能嫁给你是她的福分。她年纪還小,若是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要多教着一些。”。 又感慨道:“当初消息传到葭娘外公那裡,你们已经订了亲的。家慈劝着父亲說你家分家分得早,葭娘嫁過去日子也能過得清静父亲才释怀了。赶明儿若是有空,去辽南给外公請個安吧。”。 沒想到他们竟然特地去打听過,…… 沈蔷出嫁以前,应该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她的性子温婉,那应该是個和气的家庭。這样娇养的伯爵之女,嫁了一代文豪,本来是令多少人艳羡的事情。沒想到却被一個下贱的丫鬟给害死了! 卫清风看长辈已经注意到她失态,忙轻声道:“娇娇。”。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笑道:“儿一定去给外公和外祖母請安。儿一直想看看,母亲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沈钩笑了起来,有一种粗扩的温和意味。 然后就大多数是跟卫清风說话了說的都是朝堂之事。卫清风都能答得上来,似乎還颇有逻辑性。看得出来沈钧都对他颇满意,谢嵩则有一种以他为傲的欣慰。 用了午膳,又陪坐了一会儿,谢葭就要回去准备今晚的小酌了。卫清风提出要送她回去。沈钧和谢嵩都笑了起来小夫妻,新婚燕尔的! 不管怎么样,這让谢葭倍儿有面子。 两人散步一般穿過抄手游廊,时不时会碰到丫鬟婆子,上来笑吟吟地道:“新姑娘新姑爷大喜!”。 谢葭则笑着让人给她们红封和糕点。很显然有些是刘氏的党羽,而且是大多数,以前也暗地裡给她使過绊子。不過谢葭一向不把這种小角色放在眼裡,连谢雪在她眼裡都是浮云一朵,也就更犯不着和丫鬟婆子计较了。 正想着谢雪,出了抄手游廊,两人在曲径通幽的小道裡散步的时候,就遇上了。 她躲在假山背后,梳了個招牌十字髻,却脂粉未施,恰到好处的憔悴和素净,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看。 谢葭顿觉丢人,笑着打招呼:“大娘!”。 谢雪這才扭扭捏捏地从假山后面出来了,一副怯懦的模样,到了谢葭和卫清风面前,瓮声瓮气地道:“元娘安好。卫将军…………安好。”。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人模样! 她的脸已经好透了,剔透得像录了壳的鸡蛋一样。她先前也是要嫁到卫府去的,后来出了事,這事儿才黄了。做男人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這从自己手心裡溜走的女人?甚至可能产生一定程度的占有欲。如今见了,并不像前些日子被他退婚时那样丑陋不堪,而且還是個娇滴滴的美人儿………… 再脑补一下,她脂粉未施,愁容满面,是因为被自己退了婚,受了打击吧!真可怜,這样一来难免就要怜惜她一些了…………再看看她躲在假山后面那副怯懦的模样,明知不可,却抵不住一往情深,终究還是要来看一眼才好……… 谢葭一边腹诽,就一边拿眼睛去觑卫清风。跟谢嵩相处了几年她早就对男人失去信心了。真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给自己丢人。 卫清风动也沒动,一脸漠然。 谢葭心道,表现還可以。這個时候她就要出马了,遂满脸笑容地道:“大娘的身子怎么样了?看脸上,是沒留疤…………”。 谢雪還是双目盈盈地看着卫清风,但是只敢看一眼,就低下了头,轻声道:“蒙姑娘关心都已经好了的。”。 谢葭笑道:“那就好!女孩子,容貌可比什么都重要。”。 谢雪脸色苍白地笑道:“姑娘天生丽质德容言工都是首屈一指的…………”。 卫清风突然对谢葭道:“你家裡不是還有個弟弟,還有個三娘和四娘?刚才来請安的那三個是吧?”。 谢葭笑道:“是。 大娘可能身体有点儿不舒服,所以现在才来。”。 谢雪面上一白。 卫清风颦眉不语,好像颇有些不耐烦。现在還活蹦乱跳地在這儿呢刚才怎么不来請安? 谢葭似是看出丈夫对自家姐姐有些不满意,忙打圆场笑道:“既然三娘四娘和宏逸都来了将军待会儿要补個大红封给他们才是。”。 卫责风道:“嗯。”。 谢葭本来就挽着他的手臂,此时就整個人挨了上去,两人又直接把谢雪给忽略了,直接绕過她,一边走,谢葭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咱们府裡沒有庶出的兄弟姐妹,所以将军不知道,庶子庶女的教养和嫡子女是不一样的…………”。 此时已经走远了谢葭就退开了一些。卫清风听着有趣,便道:“你不一样,你是做男孩儿养的。”。 谢葭回头看了一眼,谢雪好像還站在原地发呆說话她也应该听不见了,便懒洋洋地道:“這种事情你们男人都不懂所以才要女人管内院。”。 卫清风笑道:“那不生庶子庶女,不就得了!”。 “…………說得轻巧。”。 卫清风笑而不语。 而谢雪,站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半晌才气得浑身发抖,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身边的丫鬟吓了一跳,忙上前去劝:“大娘…“…… 谢雪立刻回头给了她一巴掌,哭道:“贱婢!“ 丫鬟挨了打,半声也不敢吭,捂着脸站在一边。 谢雪好像已经丧心病狂,再也顾不得了,哭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谢阿娇這個贱人!将军先喜歡的分明是我,分明是我……“…… 记得那时候,他還亲手拿饼子给她吃………在卫府园子裡,他耐心地听她說话…………還說她送给卫太夫人的刺绣,太夫人非常喜歡。就在几年前,谢葭落水府裡一团乱的时候,他還对她說,公爵府裡全靠她撑着的………… 他很少对人說那么多话,尤其是女人。他明明是………喜歡她的啊!怎么谢葭才刚嫁過去三天,他就变心了!竟是半点也不怜惜她啊! 谢雪用了心机精心妆点而来,沒想到竟然换来一個這样的结果!顿时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泣不成声。丫鬟只得在一旁小心地劝着………… 夜裡,蒹葭楼的小宴散了之后,也不過百时中。谢葭正在想卫清风会怎么对谢嵩說,结果知画跑来告诉她,卫清风又被沈钧给灌醉了………… 谢葭顿时无语,后来才想起来,是有這個习俗新姑爷回门,一般都是竖着进去,躺着出来的………。 知画小心翼翼地道:“姑娘要不要去伺候?” 谢葭一扬眉,道:“我去做什么!他沒有人服侍嗎!“ 那家伙每次喝醉酒,都沒好事。她要是再送上门去,那岂不是太傻了。按规矩,新姑娘和新姑爷回房的时候是不能一起睡的。因此卫清风就被抬去了客房。 谢葭有心事,就一夜沒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起早梳妆,打算去给谢嵩和沈钧請安,顺便看看卫清风這死小子到底怎么样了。 刚出门,刺挽就迎了上来,脸色难看:“夫人!“ 言罢,她利落地行了個礼道:“在马厮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厮!“ 谢葭寻思了一下,刘氏不至于這么沉不住气,只可能是因为妒恨而发狂的谢雪了!她不由得笑了起来,刘氏這個猪一样的队友又给她制造了点事儿。 她简直要笑出来了,随意道:“人呢?怎么個鬼鬼祟祟法?” “在拉车的马的饲料裡下了等麻…“……刺挽解释给谢葭听等麻是味毒药,马儿吃了是要发疯的。如果走到半道上发了疯,谢葭在马车裡,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又是来下杀手的! 谢葭寻思着,按寻常的道走,应该把人扭送到刘氏面前去,她当然不可能這么做。但若是送到谢嵩面前,谢嵩也会把刘氏叫来问。到时候只要弃车保帅就好了………… 她想到卫清风可能会走的路数。 思前想后她道:“把人拘下来,放出消息去就說抓到一個)偷马的小厮把人关好了。待会儿我派人去给你们报信,你们再去找将军,把你刚才对我說的话,再对将军說一遍。” 說完她冷冷一笑,道:“当着我父亲的面。” 刺极一怔好像有点明白過来,道了個是,就退下了。 谢葭又道:“去看看将军去哪儿了!“ 知画会意,一路小跑的出去了。回来禀告說卫清风已经先去见谢嵩了,她心裡就有了底。 众人看她面色不虞,以为是卫清风沒有来接她去請安她心裡不痛快,小心翼翼的也不敢說话。谢葭哪裡知道她们心裡都是些什么念头,想了一会儿便道:“回去,我换身衣服。” 墨痕不在,但是那身衣服是墨痕亲手帮她收拾的。一身素白的小衣,和素白的长裙。复杂的头发也拆了下来松松地绾了個髻,垂在脑后沒有半点花样。连妆都卸了個干净。 轻罗和知画吓得不轻:“姑娘………您這…“…… 谢葭摇摇头,轻声道:“别出声,我自有分寸,随我去紫薇园!“ 那裡是沈蔷的故地,供奉着沈蔷的灵位,沈蔷生前用的东西,都沒有动過。虽然和怡性斋相连并且相通,但是并不是非经過怡性斋不可。 看门的婆子见到着孝的谢葭,都大惊失色。但是出嫁的姑娘和在家的小姐又怎么会一样?婆子妈妈对她說话也多了几分顾忌和小心。谢葭冷着脸,也无人敢拦,有人溜去了,不知道是通报刘氏還是谢嵩,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进了门,她道:“阮师父,看着门口。如果有人来闹事,赶不走,只管乱棍打死!“ 阮师父一凛,道:“是!“ 谢葭深吸了一口气,进了门去,轻罗和知画对望一眼,给她准备好了蒲团。她跪了下去,双手合十,轻声道:“娘,女儿归宁,今天就让您沉冤昭雪!“ 然后就不再言语,跪在沈蔷的灵位前,似在冥想。 卫清风到了怡性斋。 谢嵩果然不能相信,想让人去带刘氏来问。 卫清风厉声道:“岳父!就算您不为逝去的岳母想,不为娇娇想!那也该朝廷想一想,为皇上想一想!从前倒罢了,如今您官居副相,绝不能冒险!“lovepd 谢嵩道:“总要找人来一问!她现在怀着身孕……“…… 卫清风眉尖隐隐浮动着戾气,竟然比谢嵩更有气势:“那也应该先把李氏带来一问!“ 谢嵩再想說话,墨痕求见。 墨痕是带着刺挽进来的,她脸色苍白,进来先行了礼,道:“侯爷安好,将军安好!“ 竟然像是受了颇大的惊吓似的! 刺挽低头請了安,看也不看谢嵩,說话铿锵有力:“禀告将军,今晨在马厮抓到一個鬼鬼祟祟的小厮,拷问到刚才,问出是受了命要往给夫人的马车拉马的马匹裡下等麻药的!“ 卫清风脸色骤变,立刻上拼了一步:“夫人呢!“ 墨痕神色黯然,道:“在紫薇园。” 谢嵩讶然道:“去给她母亲上香?!“ 墨痕跪了下来。(未完待)